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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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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等到了地方,发展的漏洞还不曾发现呢,他先发现自己有许多不清楚的事情,只能耐着性子学习,好等学会了之后再考虑改变什么。

    结果是越学越深,越学越发现自己懂的少,似乎以前学的东西都是启蒙教育所学一样。

    快到中元节前一天的时候,他想组织一次活动,拢拢民心,结果还不等他组织,陆州的人自己就组织起来了,而且根本没有告诉他,更不用说征求他的意见和建议了。

    问了几个人,却没问出丝毫有用的消息,只好等着今天别人热闹的时候,他以刺史的身份参加活动,想来自己一个官员,别人不会继续不搭理自己吧?

    当他晚上一出门,借着通明的火光看到了外面人扯起的条幅和旗帜上的字,先是高兴了一把。

    因为字写的是,欢迎刺史大人,刺史大人安好,我们想你了刺史大人。

    看样子百姓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许名扬如是想着,见看不到头的队伍,朝着官府过来,脸上带着喜悦的他站了出去,把手背在身后,等着百姓给自己问好。

    但是,百姓似乎没有看到他一样,继续打着旗帜,撑着条幅朝另一边走去,还有几个嫌他碍事儿的,瞪了他一眼。

    心中有气的他拉住一个人说道:“告诉本官,你们要去哪里给本官庆祝,快说,不然本刺史不参加。”

    被他拉住的人诧异地看着他,然后才反应过来,撇撇嘴,说道:“老老实实在你的府中呆着,谁管你,你还刺史,我们去迎刺史的夫人,今天晚上她们过来。”

    “刺史夫人?本官夫人在府中呢,我怎么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许名扬,拉着人家不放,继续说道。

    “你算什么刺史,在陆州,只有一个刺史,那便是张忠张刺史,刺史的夫人乘船来,我们迎他,告诉你,别闹事,不然收拾你,乖乖的,等你走的时候,自然给你一比钱,松手。”

    这人说着话,时间一挣,挣开了木然神色的许名扬的手,脸上重新恢复了高兴的样子,跟其他人朝码头走去。

    “我怎么就不是刺史了?怎么就不是了?我也去,我要当面问问张忠的夫人,我是不是陆州刺史。”

    许名扬气呼呼地说道,果真跟着队伍朝码头行去。

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七百一十六章 归家哪勘远名扬

    第七百一十六章 归家哪勘远名扬

    对于许名扬的跟随,从此地前往码头的队伍有不少人看见了,却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

    没说不允许许名扬过去,也不曾欢迎他,一个个的正琢磨着见到了张家的夫人之后能不能凑到近前说上两句话。

    州府离着码头还有不近的一段距离,现在还未到半夜,仅仅是未时四刻,差着子时还有四刻钟,按现在的速度,到达码头的话,估计是正好辰时,需要走一个半时辰。

    乘车的话速度能快上许多,但同样的,前往码头的人也多,州中各个县的人都在朝着码头集结,哪怕是明天的活不做了,也要求迎接一番。

    有无法走路的老人,让家中的孩子推拉着车子同样朝码头去,属于少部分,大部分老头都在州府中的养老院呆着,他们有特殊的待遇,乘着马车,尾随在队伍的最后。

    许名扬是越走心中越嫉妒。

    借着路旁火把的光亮,他能够清楚地看到很多人脸上露出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小孩子也蹦蹦跳跳地向前凑,不时几个孩子再围着大人追闹,当真有着节日的气氛。

    但这气氛跟许名扬无关,在别处过中元节的时候,各个地方同样会组织活动,有民间自己组织的,有官府组织的。

    无论是哪一种,当地官员出去,必然会受到当地‘上层’人的拥戴,哪怕是富家之人,想带家中的老少自己玩,也得先跟官员过来打声招呼。

    陆州的中元节热闹是热闹,比起京城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与自己似乎毫无关系,自己堂堂一个父母官,竟然被人刻意地给遗忘了。

    街道上越是显得热闹便越衬托出自己的孤寂。

    ‘我不相信你张巧儿敢在面对我质问的时候,不承认我是陆州的刺史,百姓不搭理我,你张巧儿也会不懂事?我倒是要问问,陆州归谁管,刁民,一群刁民,我要当着张巧儿的面让你们承认我的位置。’

    许名扬暗自下着决定,打算利用张王氏稳固下自己的地位。

    心中有着各种的恨,走起路来也似乎忘记了疲惫,平时不怎么锻炼身体的许名扬,居然真的跟着走了一个半时辰,来到了陆州的码头,眼睛看向被照得通明的水面,等待张王氏的到来。

    港口处,所有大型船只全不见了,不是被安排到外面,就是躲进了上游的河中,为将要到来的船队让路。

    河面上几乎是漂满了小船,每一只船上俱挂着灯笼串儿,还有各种许名扬叫不出来名字的花瓣漂在水上,有粉色的,有红的,还有白的,甚至是有蓝色的花,让人看上人觉得眼前不再是当初的码头,而是一片花船之海。

    海风吹来,似乎有着淡淡的花香,伴随着椰林和木棉树的影子,峥嵘。

    赶过来的人已经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

    还有的人在负责给席地而坐休息的人送各种吃食,有当地的干果,有各式鱼干虾仁,有海带片和紫菜。

    每隔上一段距离,便有一个周围人少的地方,那里是负责烧热水的,好给过来的人喝。

    还有专门做米线与摊煎饼果子的,吹糖人的。

    许名扬闻到煎饼果子的味道也觉得腹中饥饿,先前光顾着生气了,忘记没有吃晚饭,主要是等着别人与自己一同庆祝中元节的时候再吃。

    手在袖子的兜兜中摸摸,还好,带钱了,煎饼果子两文钱一个,里面有鸡蛋,还有果子,甚至是因为在海边,加了海兔什么的,很有地方特色。

    拿出两文钱,许名扬来到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小车旁边,低着头递过去,说道:“摊一个,多放葱花,多抹甜酱,咸点。”

    守摊子的人麻利地给摊了一个,转身递过来的时候没接钱,说道:“不要钱,今天我出白工,别人的吃食也一概免费,我怎好收钱,不差一天,吃吧,吃饱了好有力气等张夫人。”

    许名扬又嫉妒了,娘的,人还未到,居然就有人自发地组织起来出白工了,什么煎饼果子,一点也不好吃。

    咬了一口之后,许名扬恨恨地腹诽起来。

    两个硬币收起来,省了。

    其实原来许名扬在外面吃东西也不花钱,定的规矩,专门有一笔钱负责给陆州刺史及其家人的。

    凡是他们出来,不管买任何东西,吃任何东西,一概不收钱,到时候卖的人去报销。

    他是怕人家认出他来,才拿出钱,结果他在没有表明自己身份的情况下,依旧享受到了已往的待遇。

    但这待遇却不是他想要的,虽然府中居住的地方有小桥流水,虽然有自流井,还有池塘、树上鸟鸣,衣食无忧的,可是总给他一种是别人施舍的样子。

    最可气的是,府中自己住的地方,觉得哪处不好,想改一改别人都不让动,必须要保持原来的样子,说是原来的样子好。

    好,确实好,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几乎达到了一步一景的地步,问题是,原来的景色是张忠住的时候所建,不让改当地的政策,难道连自己家也不准改?

    上个月偷偷改了一下过道,把原来的直路改成了弯路,刚进府门的那一段,有三十来米,后门。

    结果被前来送日常家用的人看见了,回去便与其他人说,然后府外第二天的下午就聚集了一群人,手上拿着干活的工具,说是帮着自己修修路,说原来的路好,改过了,走路容易踩到泥里。

    路的别处是有泥,那是自己刚刚修完路,没来得及在周围种植花草和铺石子。

    于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人好不容易给改完的路,被百姓又好心地给改回去了。

    张忠走好多年了,院子凭什么不让动?

    许名扬越想越气,一口口地使劲咬着煎饼果子,好像把可恨之人全部咬死了一样,直到吃完,感觉到酱抹多了,口渴,转身又去管别人要开水喝,并一口口地使劲喝,同时寻觅着码头处的厕所,怕一会儿挤不过去。

    如是,又等了大概两刻中,远远的,有挑起灯笼的小船如箭一般划来,船上的人扯着嗓子喊:“来了,张夫人和王夫人来了,正在外面编队,马上就入港了,快,坐着的都起来。”

    那里一嗓子喊完,许名扬发现身边坐着的人纷纷起身,很有秩序地站好,没有人向前挤,跟军队似的。

    别人不挤,他挤,他要等着张王氏下船的时候好好问问。

    在别人不高兴的瞪视下,许名扬挤到了最前面,准确地说是第二排,第一排他不敢挤,太明显,因为第一排站着的是一群身高差不多的小孩子,每个孩子手上抱着一束花,看情形是打算献花。

    ‘就知道走形式,又什么可献的,花不能吃不能喝,呦,摆阵呢?累不累?’

    许名扬腹诽着小孩子献花的安排的时候,见到水面上小船划动,又跟着同样腹诽了一下。

    只见水面上的小船似乎训练过一般,非常有规律地绕起圈来划动,划着划着,原来零散地漂在水上的小船队伍变成了四个大圆圈,朝着一旁移动而去,是在把主航道让出来。

    随着航道让出,前面露出了大船的身影,大船之上同样是火光耀天,比起灯笼的光更亮,显然是用船为动力提供的电源点燃的电灯。

    同样是无颜六色的,映着飘飘彩旗。

    来了,来了,许名扬深吸一口气,打算等着张王氏一下船,马上跟孩子们朝前拥,逮到张王氏问问。

    一口气吸进肚子中,刚刚缓缓吐出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把他吓一跳,暗骂一句,忍了。

    等啊等的,终于,旗舰靠过来了,宽宽的跳板搭上,从船上缓缓行下来一群人,有丫鬟打扮的,有护卫服饰的,中间簇拥的正是张王氏和王氏。

    许名扬随时准备着向前冲。

    就在这时,第一排的小孩子有个领头的喊道:“叩见刺史夫人,叩见一品诰命夫人。”

    随后其他孩子一齐喊:“叩见刺史夫人,叩见一品诰命夫人”

    再接着是前几排听到声音的人:“叩见刺史夫人,叩见一品诰命夫人”

    三喊之后,哗啦噗嗵声中,所有的人全跪倒在地,小孩子们抱着花向前跑去。

    许名扬傻眼了,除了正从船上下来的人之外,就他身高,特别明显,跟一根棍子似的站在那里。

    身高无所谓,变成棍子也无妨,让他难受的是,别人喊的话,别人若是只喊刺史夫人,他可以没有表示,他也是刺史,但别人还喊了一品诰命。

    一品啊,他自己才三品,还是因为陆州逐渐变得重要与繁华,不然他只是四品官。

    张忠别看是实职为工部尚书,三品官,但是人家有一品的虚职,封赏的时候,人家的夫人自然是一品诰命,整个张王两家全有官,包括最小的一群孩子。

    三品对一品,自己见礼还是不见礼?

    若是过去见礼,不需要叩拜,但身份却一下子低了,想要质问的时候,底气未免不足,无形中自己抬高了人家张巧儿的身份。

    若是不见礼,换成别的一品诰命夫人,大不了让人家觉得你失礼了,哪怕是把官司打到含元殿上,自己也可以解释为高兴,所以疏忽了。

    问题是,人家可能不需要去含元殿,人家的孩子们正在从陆路赶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地方。

    到时不需要人家的长子张小宝出手,九个小家伙,联合起来便是大唐巡查使,得罪了他们的母亲,人家别人直接定罪,真被定上罪,可就不仅仅是失礼那么简单了,要加五等啊。

    到时丢官都算是轻的,估计最差也得是个发配,但绝对不会发配到岭南道的陆州来。

    许名扬在盘算着究竟该如何做的时候,小孩子们已经拥过去了,分成两拨,一拨站在张王氏的面前,一拨站在王氏的面前,相继献上手中的花,并在已经得到了大人吩咐的时候,说着祝福的话,给大人和肚子中的孩子祝福。

    张王氏两个人笑容满面地回着各种祝福的话语,来不及说的就在孩子的头上摸摸。

    等差不多的时候,这才想起还有一片人跪着呢,连忙让人拿来喇叭,看了眼站在那里的人,心中纳闷,口上说道:“诸位乡亲,快请起,不用如此客气,陆州就是我的家,小贝他们出生在陆州,一直念念不忘,新的孩子,我还在陆州生,什么时候生了,什么时候我再离开,日子久着呢,起来吧。”

    哗,一片高兴的喧哗声,这个没有人提前安排训练,所以显得很乱,期间还伴随着小孩子高兴地喊声。

    等着声音停下,所有的人纷纷站起来,其实后面的人根本没听到张王氏说什么,离得远,喇叭也不好用,但能感受到前面人的高兴之情,看前面人站起来了,也跟着起身。

    等着都站起来,许名扬周围十米范围之内空了,刚才还在他身边的人躲得远远的,并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一副警惕的样子。

    那意思是,你怎么回事儿?别人跪下来,你一个人杵着?你比别人能耐?

    有认出来的,对旁边的人说道:“呦,这不是那个姓许的么?他也来了?找病啊?”

    许名扬听到了,忿忿然,迎着张王氏这边人的目光走上前,抱拳恭身施礼:“陆州刺史许名扬拜见一品诰命夫人。”

    “免礼,陆刺史辛苦了。”张王氏代表两个人,对许名扬说道,她还以为许名扬也跟着组织参与了这次迎接的事情,虽说有些劳民伤财,但既然都来了,总不好训斥谁,何况耽误一天也无所谓,正好热闹。

    许名扬行礼之后,后悔了,因为他发现张巧儿两个人没穿诰命的衣服,穿的是宽松的孕妇装,没穿正式的衣服,自己何必正式行礼呢?赔了。

    但礼都行完了,总不能让对方吐回给自己吧,不可能的事儿,停顿一下,说道:“张夫人,本官有一事不明,还请张夫人给予指教。”

    “何事?我一般不管其他的事情,只是在家中闲着,太难的事情也无能为力,待小宝到来,或许才能解答。”

    张王氏客气地说道,她以为许名扬是询问陆州的建设方面的事情呢。

    “此事不需贵公子,张夫人自己已能解答,本官问问,本官是不是陆州的刺史,可不可行刺史之权?望张夫人告知。”

    许名扬扬声问道,显得理直气壮,他故意说给离得近的人听。

    张王氏一听就明白了,对方是觉得在陆州呆着,同样很悠闲,受不了了,过来质问自己,想要通过自己的口要权,也是不服气自己一家。

    刚刚对许名扬的一点好想法登时没了,陆州是小宝和鹃鹃重要的地方,来个官当一年还想要管多大事儿?

    遂面色平静地说道:“许大人,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陆州刺史?你来陆州是旅游?不多时,陛下自会前来,我会把你原话说予陛下听,让陛下来说说你的官职是哪个,能不能行使权力,来人啊,送许大人。”

    说完话,张王氏不再搭理许名扬,迈步朝码头下面行去。

    旁边自然有人过来‘请’许名扬站远一点,别离得太近,以免做出来危害到夫人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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