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三嫁为后+番外 作者:柳毵毵(晋江2014.02.09完结)-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台上一直不语的王后忽然开口,“廖儿,你还未同你父王说你这钟爱之人的名字。”
沧寥忙道,“回母后,她叫钟离星。”台下扶星心中暗笑,兜兜转转一圈,在众人眼前,她还是姓钟离,还是钟离唤的妹妹。
突然王后朝扶星招手,“星儿啊,快来本宫身边坐着。”王后眼中含笑,扶星亦含笑,这样的笑,她实在是太过熟悉,北陵后宫中那一群形形色、色的女人大多数都会这样笑。她从容行礼,从容登上高台,从容而又乖巧的在王后身旁坐下。
南燕君见扶星与王后相处甚欢,便大笑着举杯,邀群臣共饮。丝竹声起,舞姬身姿轻慢,玲珑八面。烟罗红烛间,扶星觉得心神略略恍惚,竟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南燕长千宫还是北陵金殿。可无论哪一宫哪一殿,这乐声舞姿,总是摇晃在君王的眼前,有的只为取乐,有的却因此覆朝亡国。
扶星轻轻举杯,金黄的御酒入口,丝滑柔嫩,似是另一片舌头轻轻在她舌上滑动,似是北陵都城郊外的桃花林中白昭深深的吻。那时她分外留恋的感觉,而此刻她觉得一阵恶心。王后在侧,她又不得有太大动作,只得微微张望,看向沧寥那边。
太子沧寥与扶星四目相对,见她脸色难看,微微点头,忽然起身道,“父王,儿臣在北陵闯了一祸事,还请父王惩责。”
长千宫乐声舞影戛然而止,众人都停下动作,看着这位刚刚回朝却让人意外连连的太子殿下。端王南宫尧舟更是惊奇的看着他这位兄长,心中竟有些隐隐的担忧。
南燕君手执玉杯,若有所思,笑意虚晃,“哦?廖儿闯祸了?说来于父王听一听。”
沧寥又一次走下高台,单膝而跪,他作北陵君时从未跪过谁,如今却不得不屈膝于南燕君之前,借人之力,总是要付出些什么代价,不过这点代价于他、于他的抱负,实在算不得代价。露出些淡淡的瑟缩之意,沧寥道,“儿臣在北陵君继位之宴上,言辞间对北陵君多有得罪,听说北陵新君为心胸狭窄之人,儿臣担心他会以此为由发兵南燕……”
“廖儿不必担忧,”南燕君哈哈大笑起来,“我南燕有龙蔚将军,以千军可抵万马,区区北陵,不足畏惧!”
沧寥又道,“话虽如此,可儿臣听闻龙蔚将军已至北境与北陵大军对峙。”忽而叹了叹,“儿臣病体初愈,未有建树,实在忘称南燕太子。今又为南燕惹一战事,儿臣自觉十分对不住父王对不住北境百姓。是以,儿臣决定亲赴北境监督战况,慰我军心。还请父王恩准。”
南燕君虽好美色,然对于国事,向来不会颓唐,自沧寥提及北境战事起,他心中便知他的打算,沧寥初归,他虽为君,却为父,心中自然不愿他去冒险,然沧寥所说的确句句在理,将来他若崩于世,端王虽性诺,却广结志士好友,而太子无建树,怎能服民心?略一思索,不顾耳边王后的轻声请求,他站起身来,玉杯高举,“允。”
沧寥见南燕君依允,先谢过君恩,随后又道,“阿星未见兄长已久,儿臣想着带她一同赴边见一见钟离将军。”顿了一顿,“前日儿臣自北陵回国便已差人捎带书信至北境,钟离将军必定也是想着早日见一见妹妹。”
钟离唤在南燕国,是神一般的存在,上至南燕君,下至街头顽劣小儿,只要闻得钟离将军之名,必得尊崇三分。此刻南燕君虽极不情愿叫扶星也跟了去北境,但沧寥却将钟离唤也搬了出来,心中挣扎了一番,南燕君又举杯,“允。”
见南燕君一一应允,扶星也忙起身谢恩。她知道沧寥的意思,回玉罗城的路上他们便商讨过怎样令白昭自高台摔下。她做北陵王后时,曾不止一次的替彼时软弱无能的白沉赴北境亲征,她了解北陵军守的空防和缺陷,也晓得北陵大军阵型的变幻和破解之道。只要她能到得边境,无需钟离唤出兵,北陵大军必定不攻自破。
自长千宫宴会后,又三日,南燕君才肯放他们离开玉罗城。
方一出玉罗城,老神医便四叉八仰的躺在马车顶上,颇为舒心的叹气,时不时的还对着赶车的息千发牢骚,哦,息千就是那位在北陵时常跟在沧寥身后的玄衣侍卫,不过现在这位英武的侍卫沦为了老神医与众多药材的马车夫。
扶星自马车后帘看着老神医得意又轻快的模样,忽然笑了笑,沧寥见她笑的莫名,便问,“笑什么?”
她指了指身后的马车,神色中透出难得的悔意来,“没什么,不过看老头儿那副样子,想起一位故人罢了。”她说的这位故人并非白昭,而是燕王白霖,两年前,她初登王后之位,代君王御驾征边,白霖就是这样躺在马车顶上一路到了北境。
沧寥也记起那时他扮成小兵护在钟离笑身边,他的三弟,那个总是莽莽撞撞的少年也是如同老神医一般躺在马车顶上,快活而有趣。想着这些,他心中猛然阵痛,似是有什么东西要自他心肺间拔起,额间迅速起了冷汗。为了不叫扶星看出异样,他闭了眼靠在车壁上假寐。
可扶星是何许人,怎能看不出他的异样。不过她见他闭了眼,便知他不愿说,也就默不作声。车内顿时沉静下来,而沧寥脸色渐变,很快便由苍白变作惨白。扶星心中一惊,唤了他两声,见他缓缓睁眼,却似窒息,便想到自己那夜在南燕皇宫的感觉,忙掏出老神医给她的白玉瓶放在沧寥鼻下。片刻而后,沧寥竟真的好转过来。
待完全平复,沧寥看着扶星手中的玉瓶,心生好奇,便问,“这是何物?”
扶星摇摇头,“老头儿给的。约是凝神之物。”又道,“太子方才……”
沧寥微皱眉头,旋而苦笑,“思及故人,心中有恸罢了。”
扶星却疑惑起来,老神医曾道太子沧寥本为痴儿,不懂情、事,痊愈至今不过半月,又何来故人之有?方向询问,但又觉他们现今只是合作关系,余事不该多问,便无有出声。
马车又行七日,方才到得南燕北境,北境之地,名贡海,为南燕之北,北陵之南。因南燕北陵常互攻互占,因而贡海之城,长居百姓人民并没有多少,反倒不少江湖武林之人常年盘踞在此。
钟离唤常年驻军在此,与城中各家基本算是熟识。半月前,他接到消息,太子沧寥要来边境。那一日他正在城墙之上观看北陵大军动势,听得次消息,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太子为痴儿,纵然病愈,难道能与常人相比?南燕君派太子来监兵,是国内无人了吗?
继而却又听得太子带了一女子前来,此女子还自称为他的幺妹。钟离唤又是一通笑,他只有一个妹妹,钟离笑已死,他何来幺妹?不过他并未点破此事,他倒要见一见这位“幺妹”究竟是何许人,敢冒充他钟离唤的妹妹,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以,当扶星与沧寥的马车停住在贡海城门口,钟离唤却似未见般,闭了城门,自己跑去对面北陵大军军营找白霖喝酒去了。
扶星下车,见城门大闭,默了一瞬,她对沧寥说,“钟离将军想必是去了对面北陵军营探风去了。”
沧寥虽只扮作小兵跟在钟离笑身后到边境打过仗,但他也知道,那哪里是大战,分明就是两军主帅煮酒赏月的聚会,白霖与钟离笑兄妹关系十分交好,北陵军但凡由白霖领兵,南燕北陵便没有真正的战争,纵然是打了,便也是小打小闹,丝毫不会影响他们主帅之间的交情。他见钟离唤未在,便猜他大约是去了对面,可他没料到扶星也知道,颇为惊疑,便故意问,“你是如何知道?”
扶星微怔,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却迅速稳住神色,颇为高冷的笑道,“没有人告诉过你,长生殿主无所不知么,太子殿下?”
沧寥恍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当真?”
扶星望了眼天,道,“必然。”
第六章:开始反击2
贡海城城门大闭,驻城之军听命于钟离唤,纵太子沧寥大驾也不开城门,城中人无法出入颇具微辞。
钟离唤归期不明,沧寥在城外待了片刻,忽而一叹,行至城门下,运起轻功,向上一跃,轻松落在城门之上,城门上站立的守兵一时没反应过来,便见沧寥立于军旗之侧,一副淡定从容中透出些王者的霸气,这样的霸气和风度,生生叫那些本欲执兵戬相对的士兵呆在原地,不敢有所动弹。
沧寥睨视四周,淡眼不语,雪白的衣袍被城门上的风吹的鼓起,露出脚上那双金丝镶边的锦靴来,守兵本不识太子,今见他衣着打扮,又记得钟离唤临走前的吩咐,各人心中均有了几分清明。众人在城墙上沉默。半晌,一个副将模样的守军行至沧寥跟前,拱手抱拳,单膝而跪,“吾等受将军之命,不得开城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请太子殿j□j谅。”
“这么说,是要本太子在城门候着?”沧寥轻笑,语气清冷。那说话的副将肥胖的身子一抖,犹豫了一阵子,终是道,“请殿下稍候,卑职即刻去开城门。”言罢,转身下得城楼,开了城门。城门之上,沧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摇头。
城门既开,扶星与老神医便入城与沧寥会和。
贡海之城,虽在边境,城中交贸繁繁,更似经济和谐的小镇,与他城不同的是,城中多营帐少楼房,倒像是被围墙圈起的草原。
太子沧寥入城,坐于将军主营,候至子夜时分,龙蔚将军钟离唤方缓缓而归。
钟离唤入帐,忽见座上有一白衣年轻人,明目秀眉,气度非凡,但面容却颇为陌生,穿着打扮也不似军中之人,又见他身侧座下有一同样白衣的女子,眼目桃花,神色清冷,虽只生的清秀,气质却似仙子。女子一侧白发鹤颜的老翁伏在矮几上呼呼大睡。钟离唤一怔,忽而双目微眯,朝着帐外怒吼道,“大牛!”
这一声大吼,震天动地,睡梦中的老神医只觉得身子一晃,直直的掉下矮几,趴到地上。沧寥微微抬头,眼中含笑,与扶星对望一眼,看着钟离唤,笑而不语。
片刻,一个被玄甲覆身却显得十分臃肿的将士应声入帐,正是那在城门之上为太子沧寥开门的副将周大牛。周大牛入帐,还未靠近钟离唤,直觉小腹刺痛,接着身子便飞了出去。钟离唤一脚踩在周大牛欲挣扎而起的身子上,喝道,“今晨本将临行之前,如何吩咐?”
躺在地上的周大牛身子一哆嗦,颤音回道,“将军有令,非君王亲临而城门不开。”
钟离唤冷笑,“那如今是何境况?”
周大牛身子又是一抖,不敢言语,眼光却悄然望向悠然看戏的太子沧寥。沧寥轻咳,为开口,却见钟离唤忽然肃然站立,朝他行军礼而拜,道,“太子入城,钟离唤未能亲迎,实在有愧。太子殿下大人大度,莫要怪罪。”
众人皆愣。唯扶星“噗嗤”一声笑了,她早就知道哥哥最喜欢的便是以威震人,而后再表恭敬之意,叫人既摸不着头脑又无法怪责。可她没料到近乎半年未见,他竟然比以前更喜耍赖。故而有笑。
钟离唤见她嗤笑,脸色登时又变,又想到她大约便是冒充自己妹妹的女子,便换了一副叫人觉得阴森森的笑意到脸上,道,“吆,这就本将军那没见过面的小妹妹吧,气质倒是不赖,不过比起我们家笑笑,差得远了。是那老头子的姨太太生的罢。啧啧,庶出而已,本将军的妹妹?呵,你也配?”
太子沧寥脸色微变,起身向前一步,还未出言,却被扶星出手拦了下来。扶星神色未有变化,仍是笑意清冷,叫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轻笑了一声,她淡淡开口,“扶星不敢妄称将军幺妹,实属实境之迫。若有得罪,请将军海涵。不过,扶星有一事,关乎钟离王后,想必将军会感兴趣。”
钟离唤、沧寥心中均惊,竟齐声而问,“什么事?”
扶星见沧寥也问,微微皱眉,却道,“还请太子回避片刻,此事只能说与将军听。”顿了顿,看向老神医,“老头儿,你留下。”沧寥一愣,见扶星神色坚定,微微一叹,便拂袖离去。躺在地上未敢爬起的周大牛也迅速爬出营帐。
帐中只余钟离唤、扶星同老神医三人。
钟离唤神色不耐,道,“有事快说,本将军等着歇息。”
扶星面上却露难言之意,待了片刻,她看向钟离唤,眸中泪意闪闪,面色悲痛,突然,她低声唤道,“哥哥,我是笑笑啊。”
钟离唤愣了愣,挑眉看她,冷冷一笑,“我妹妹钟离笑死于北陵宫变之事,天下人人尽知,姑娘是想荣华富贵想疯了罢,竟然冒充一个死人。”
“哥哥,”扶星又唤道,目光尽显无奈悲凉之意,“你可知世间有一长寿之处,名唤长生殿?”
“知道又怎样。”钟离唤冷哼,心中却暗自稀奇起来,这女子面对他这大名鼎鼎的龙蔚将军,既无惧色也无甚敬意,当真是像极了他那惨死的妹妹。如今她又提及长生殿,难不成……心中一动,便凝神仔细听起扶星的解释来。
扶星道,“长生殿主代我而死,因我尸骨未剩,只得借她身而生。哥哥可信?”
钟离唤心中虽有三分信任,却摇头冷笑,“荒谬之极。”
扶星无奈,只得变换方式,露出一副生气的模样,道,“大壮士,你分明说过,无论何时何事何地何境,你都会信我的。”
听得“大壮士”一称,钟离唤心中一颤,眼前便是北陵都城钟离府后院的花园后阴凉处的假山旁,红衣青丝的女孩子伏在假山上佯作哭泣状,青衣劲衫的少年站在假山下满头大汗,却一板一眼的竖起三根手指头向苍天立誓:大壮士此生永远相信小侠女,无论何时何事何地何境,决不再冤枉小侠女。立完誓,还紧张的望着假山上的女孩子问道,“笑笑,这样可以吗?”女孩子欢快的笑起来,一遍遍的喊着“大壮士”,乐此不疲。
这是十余年之前,他们同住在那个大的如同迷宫的钟离府时,他对她的许诺。钟离唤猛然自回忆中醒神,看着眼前全然与自家妹妹没有半点相像的女子,疑惑道,“我学兵法布阵时,曾对奇门异术有所涉猎。其中的确有讲到起死回生与附体重生之术,不过,纵使古籍中也只是微微提及并未多做解释。难道这世间真的有这么玄乎的事?”又朝扶星走近了几步,仔细的看着她,目光警惕却微带迷茫,又似乎要将她看透一般,“你真的是笑笑?”
扶星点头,笑中含泪,再无了那身冷凛的气质,似是一个远嫁数年后再度回家的小姑娘,不悲痛不凄楚,心中有些久违的快乐和明亮的希望。她知道,她的大壮士,无论在何时何事何地何境,都会信她,永生不违。
第七章:开始反击3
贡海夜色十分纯净,皎白的月光映着墨蓝的夜空,依稀可见稀疏的云朵和几点闪亮的星子。太子沧寥对于这样的夜色,很是欣赏,然而他此刻却毫无欣赏这夜色的心思。他的心随着他的目光都落在那座玄色彩綾的主营账上,胸中有些气闷和疑惑,唔,说白了就是好奇。
主营帐沉重的帆布门微微掀动,扶星自主营帐中走出,在纯净的夜色下,白衣似仙。她轻轻抬眸,正好对上太子沧寥的探究的目光,暗自一叹,行至他跟前,“太子进去吧,将军有事要与太子商议。”微微低头,扶星与沧寥错身而过。
沧寥一怔,不由的皱起眉来,看着扶星离去的背影,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去哪?”
扶星抬头看着墨蓝的夜空,稀疏的星子映在她的眸子中,像是跌入一汪湖水,安静中带着微微波荡。她立住身子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