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醉乱世丫鬟 作者:奚沫(起点vip2013-11-02完结)-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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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要杀,一个要救。这对父子,真让人难以捉摸。
不知道为什么,她打从心里信任他,直觉上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也许是因为他一直在帮着自己吧。
“韩大哥说的不无道理,我这个残废的身子,就是出去了也干不了什么,但是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我怕少主寻不到我,会担心。”
韩瑾风将收拾好的碗筷放入托盘中,缓缓的坐了下来。
“这个好办,你写封信,我拖人带给他,说明你的状况,想必他也是能理解的。”
写信?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他肯让她写信出去,为何不肯告诉自己出去的办法?是想要掩饰什么吗?
慕容熙在心里暗骂自己多心,既然他都能陪着自己在这里,又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若想害她还会这样做吗,自己怎么可以再怀疑他。
“这样也好,那就麻烦韩大哥了。”
韩瑾风听到她应允好似心情十分的开朗,站起身,拿着托盘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便拿着文房四宝走了进来,慢慢的将白色的宣纸扑倒桌子上,又替慕容熙研好墨,很是绅士站到一旁。
慕容熙瞧着他十分自然,十分娴熟,一气呵成的动作,心中又是一阵感慨。
看着眼前上好的墨汁,上好的宣纸,想来他也常在此吟诗作画吧。在深山隐居,在盛景中弹琴,作画,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到现在,她才真正理解他的风雅是出自内心的,发自骨子里的,并不是伪装出来的。心中暗叹,如此的一个人,若是放到现代,必定是十分出名的。
慕容熙轻轻的摇了摇头,提起笔,想要写,脑子却一片空白。
她要说的话太多,她想告诉他,她很好;她想问他,他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她还想问他为何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很多,很多烈焰玫瑰。
只是到了要下笔的时候,她才发现,竟什么也问不出来。
一切都在不言中,他的宠爱,他的保护,他的情,他的义,她都明白,又何必去追问得那么清楚呢,只要心地是相信的,又何必去计较那么多。
原本该是几页纸的话语,最后只成了几个简单的字眼,‘安好,勿念。’。
小心的将纸上的墨迹吹干,放进信封,唤了声:“韩大哥,好了。”
韩瑾风慢慢的转过身,也许是不相信她竟那么快,眼中充满了疑惑,心中却是十分好奇,刚刚自己说到写信的时候,她脸上是十分高兴的吧,好像是十分期待的样子,好像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述说。
看到他眼中的疑惑,慕容熙冲他无奈的笑笑,冲他解释道:“本来想说的很多,提起笔才发现许多话都是多余的。”
是啊,因为信任他,她不会去计较,不会去埋怨,一切竟在不言中,说多了都反觉得多余了,她相信,他也一定知道,她的心意。
“是啊,有时候心里明明想着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动笔的时候,会发现许多话是多余的。”
看似安慰的话语,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里头充满着羡慕,充满着苦涩。她对他的信任竟是到了这样的境界了吗?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此时无声胜有声,自己又何时才能得到她如此的情谊呢。
不敢再看他的眸子,她怕伤到他。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她是个比较固执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的改变。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的好,她承受不起。
“麻烦韩大哥了。”
“你我之间何来麻烦二字。”
闻言,慕容熙略微震惊的看着他,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看到慕容熙的震惊,韩瑾风才觉似乎说错了什么,忙的解释道:“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之间就该互相帮助,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除非你从没把我当朋友。”
朋友?是吗,自己真的只把她当朋友吗?韩瑾风在心底不住的问自己,也许只有他才知道,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有多痛。
他从未如此在意一个女生过,也从未如此费尽心力的对一个女生好,可她还是不属于自己的。但尽管如此,也阻止不了他对她好。喜欢她就该让她幸福的不是吗,只要她好,他又何必 去计较那么多呢。只要她开心,他就会开心。
慕容熙松了口气,如沐春风的笑道:“我当然没把你当朋友。”
韩瑾风一愣,疑惑的看着她,心中充满了苦涩。连朋友都不是吗?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人而已。罢了,罢了,至少他曾在她生命中出现过,这就足够了。
慕容熙看到他眼里的那抹伤感,笑得更加的张扬起来,好一会儿,她才停止了笑,一本正经的说:“我当然没把你当朋友,而是把你当做了我的大哥。天底下最好的大哥。”
韩瑾风又是一愣,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拿起手中的信封,轻轻的往慕容熙头上一拍,“又逗我了,真是调皮。”
慕容熙忙举起双手,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眼里充满了认真。
“韩大哥,我是真的把你当成大哥来看待。每一次在我狼狈的时候,你总能出现在我面前,帮我摆平困境,现在也是如此,我本以为我会死在这深山中,而你又出现了,把我救了回来。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是我的救世主,专门为我摆平困难的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月下畅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弯半圆形的明月高挂在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房内,给整个房间罩上一层朦胧的色彩。
面对慕容熙真诚的言语,韩瑾风以一笑置之,眸子里说不出是苦涩还是悲伤,看起来脸上不太好,亦没有反驳慕容熙什么,匆匆的收拾了食盒,吩咐了句,‘好好休息’,便再也没进来过。
慕容熙只当他是想到什么不开心之事,也没有多问,坐在窗边望着皎洁月下的美景,颇为感慨。
竹屋依山而建,半隐于茂林修竹,分外的静谧,只能隐约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山风微凉,吹得慕容熙衣襟轻拂,发丝飘扬,她又往前靠近了几步,望着彷如墨染的天际。她伸手,仿佛想要握住明月倾泻而下的光线,月光落入眸心,并未有一丝的刺痛,反而似有一股暖意流入心头。
就连月光都是如此的柔和,柔和的让她想一直留在这里。
她面对寂静的窗台站了许久。也不知是何原因,窗外除了一平如洗的天际,什么也看不到。她自从醒来,还未踏出过屋子,她只知道此处分外的安谧。
大概是他怕打扰她静养才选了个比较偏僻的屋子吧。
站在房内,对于屋外的一切好像隔绝了一般,左右前后都闻不到一丝的风声,让她无法判断他的房间是在何处。心中也更加的好奇,这静谧别致的竹屋到底是何样貌。
心中有了好奇之心,自然免不了去查探一番。
打定主意,慕容熙转身披了件薄薄的外衣,还未打开房门,门外便传来几声似有似无极其细微的琴声。虽然她琴艺不算太好,但也知道这是在试音仙逑。
他琴艺好她是知道的。当初也是因为被他的琴声吸引才会认识他,只是后来事情一波接着一波,竟也无缘再听到他的琴声。今日在这宁静的环境中,能听他弹奏一曲,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在慕容熙沉思的瞬间,琴音缓缓的响起,琴弦通透的声音十分清淡,却另慕容熙繁复的心慢慢沉静下来,迎着洒进房内的亮光慢慢扬唇微笑,伸手推开了房门。
空旷明亮的庭内。一张别致的石桌林立在左侧,几张石制的椅子环绕四方,桌上摆放着一壶酒。一盘下酒菜,还有两个酒杯。
石桌旁,韩瑾风一袭干爽的白衣,盘膝而坐,青丝微微挽起。随着悠扬的琴音射出,双手有规律的拨弄着,微风吹起他两颊的青丝,身上飘渺的白衣如穿梭风中的云,被夜风轻轻的浮动,带着飘然出尘的潇洒。
琴声忽然转缓。仿若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却无人述说,隐隐中透着无人的孤寂和悲凉。
无尽的心事涌上心头。仿佛还沉寂在回忆之中,无法自拔。良久,慕容熙才反应过来,琴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
余音袅袅,轻绕在静谧的庭院中。浮沉微动,悠悠散去。
慕容熙缓缓的走到石桌旁。随意的坐下,一时间四周寂然无声。
一曲终了,韩瑾风抱琴起身,将秦放到一旁的石椅上,出声打破了这沉寂。
“醒了吗?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慕容熙轻轻的摇了摇头,道:“许是昏睡 了太久,躺到床上竟睡不着了,又被你悦耳的琴音吸引,索性起身一饱耳福。”
韩瑾风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酒,倒了杯递到慕容熙面前,道:“随手拨弄而已。”
慕容熙淡淡的一笑,知道他是谦虚,也不再追问,转开了话题。
“韩大哥一直在这陪着我,不会有什么问题吗?你刚回国不久,想必你还未和你父皇好好相处,便又来了这十分寂静之地,只怕他会十分想念。”
虽然知道他喜静,但身为皇子,许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的,他这样毫无顾忌的陪着自己,并没有回去的意思,只怕会惹人非议,反而会给皇上带来不好的印象,日后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岂料,韩瑾风淡然的一笑,又往他自己的酒杯中斟满酒,神情黯淡。
“有个能干的皇兄在,许多事他都处理的极好,父皇根本不需要我,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倒不如寻个寂静之地,安稳的过我想要的生活,反而来的自在。”
他皇兄?说起他,慕容熙突然想起,那次在宴会上那个邪魅的目光,毫不掩饰十分狂野的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透,想到这种感觉,让她浑身都泛起鸡皮疙瘩。
她只知道,这样的人很危险,十分的危险。而且她也不想去惹这么危险的人物,她自认凭着自己的智商,还不够和他交手,她也没有这个兴趣去惹他,当初看到他,就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
但心中却暗暗的将他列入了敌人的行列。是的,只是一眼,慕容熙就觉得他不怀好意,有着极强的欲望,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她没有这个心力去研究,去猜透这样的人,对于他,她能闪就闪,少接触为妙。
今日从韩瑾风的口中再次听到他,心中那抹危机感还是那么的强烈,只觉有一股气憋在心头,怎么也无法消除。
慕容熙轻轻的摇头,他是怎么样的人与她何干,她今后又不会再见到他,自然也不可能和他有什么瓜葛吾家盲妻。心中也就释然了。
“你是你,他是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存在,你不去接触,又如何知道你父皇不需要你呢。”
他是很能干,但并不代表他能包揽一切,当一个人太强的时候,往往会引起人的猜忌,对他的信任也就少了,而这时候正需要有一个毫无威胁的人来开解他,安慰他,让他慢慢的找回自己。
树大招风的道理是万古不变的,无论如何,在慕容熙的眼里,韩瑾风比韩瑾傲不知道强多少。
那个人,有的只是野心和抱负,而不重视亲情,对谁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云的样子,这种人,在大事上是做得天衣无缝,让人寻不着一点的错处。
但在小事上,他并不见得比韩瑾风做得好。
韩瑾风听了慕容熙的话,神情更加的黯淡,端起酒杯,抿了抿酒,有些无奈的道:“父皇的性子,谁又摸得透呢。”
帝王心难测,看来并不止是旁观者清,就连他这个局中人也明白,看来这话是十分正确的。
只是,他几年前便被派到了皓风国,如今是因为他皇兄来接他,他才回了国,若是他皇兄不曾出现,他是不是还会在皓风国继续的待下去?这么说来,他父皇是根本不重视这个儿子,还是说他在皓风国的任务没有完成呢?
五年的时间都在皓风国,说没有目的是不可能的,只是皓风国有什么是值得另外两国耗费五年的时间去追寻的呢?只是因为他 是三国中最强的?她可不会这样认为。
这其中必定有着一些猫腻的,只是,任凭慕容熙绞尽脑汁,还是无法猜到半分。
“韩大哥若是当初不曾到皓风国,想必这样的状况就能避免了吧。”
看似无意,却是有些试探在里头。
韩瑾风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不太好,又往杯中倒了杯酒,举头一饮而尽,才慢慢的道:“若是没到皓风国,只怕情况比现在还糟。”
慕容熙甚是疑惑,随手拿起酒壶,给他一下子空荡荡的酒杯添上酒,自己也举起杯子,朝着他的酒杯磕碰了下,递到嘴边抿了抿。
韩瑾风又饮下一杯酒,才慢慢的道:“我出生时,父皇曾请天师给我算过一命,说我命中克服父,唯有将我送走,才能免过一劫。父皇本不愿信这些迷信之言,但随着我的成长,祸事一件一件,也逼得父皇不得不信。再加上大臣们齐齐上书,父皇才想出这个办法,将我送到了皓风国。一去就是五年,回国后,虽依然有人对我不满,但父皇却不再相信。但我却不能不考虑父皇的感受,这才来了这僻静之地,图个安静。”
但凡皇子出世,皇帝都要先请钦天监算过,发生这种情况十分常见,一旦算到有什么不好的命格,那这个皇子的一生就算是毁了。倒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经历。
不过是钦天监混淆视听罢了,皇帝却不得不信。这就是作为一名帝王的悲哀,但更悲哀的是,为此毁了一名皇子。
不过,说毁了他,倒不如说救了他。有着这样的命格,他便不会登上那皇帝的宝座,亦不用处心积虑的去谋划,去抢夺那个位子,这样子反而一生安逸。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悲凉了些,但到底是皇子,也不会苦楚到哪里去。就像现在,他虽然处在这深山中,但吃的,用的,住的,一点也不会差。
“既来之,则安之。无法改变的事又何必去想那么多,珍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又有谁能说,日后你不会比他们过的快活呢。”
“是啊,我本就无心政事,这样反而称了我的心意,没什么不好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记忆涌动
他既能这么想,也反倒少了许多烦心之事,这时候就表明自己的立场,总比将来祸事来临的强。
看着他脸上平淡如水,这必定是发自内心的,并非为了让她安心才说出的话,这倒让慕容熙有些佩服他了。
毕竟明知前方的路行不通,还偏要往前方去的人不在少数,而能像他这样真正看得开的又有几个。无非不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身心俱损的。相比之下,她还更正赞同他的态度,扪心自问,她也做不到如此的豁达。
两人陷入了一阵沉默,就在慕容熙以为会一直这样沉默下去的时候,却听到韩瑾风极其平淡的出声问道:“你可知我为何到皓风国?”
慕容熙心中一震,眼里又是疑惑又是震惊。她只知道,他们打着交流文化的口号,看似是质子,实际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居住而已,凌胜天并未曾亏待他们,他们的地位绝对不比凌雨霏差。而她也实在猜不透他们到那儿去的原因。
而让她震惊的是,看他的口气,是想告诉她原因。她又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信赖,她知道,这必定是关乎三国秘密的事,他居然愿意跟她说,难道她不怕她说出去吗?
慕容熙疑惑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韩瑾风拿起酒杯抿了抿,抬头望了一眼皎洁无比的月光,好似在思考着该从何说起。
他问:“你可曾听说过幻戒?”
慕容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