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翼之凤翅天翔by星燃(兄弟年下 丑忠犬攻 虐攻身心 he)-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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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少年轻笑,“不论如何,人生无悔亦无憾!”
老人沉默。后又悠悠问道,“她死时说了什么?”
“此生无悔。”
“你知道是谁杀了她吗?”
“不知。如今也不想知。也许是她自己,也许是我们的仇人,也许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也许是你。”少年轻笑,无比洒脱,“她既无悔,便让修罗王之死成为一个谜吧。”
老人还在沉默中,两个少年已经打马远去,身影在雨中渐渐消失。
风中传来少年的潇洒的长笑,“人生无悔亦无憾!十三,我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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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并不大,只是朦胧的细雨。黄十三盯着凤天翔的眼却丝毫不肯放松。少年持缰的手在细雨中微微的抖动,幅度极小,若是不留心很难看出。黄十三想起这一年每逢雨季阿凤都是这样,不仅如此,四肢微凉,浑身冷汗,像是忍受着什么苦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黄十三黑眸微沉,若他没有记错,便是自阿凤伤好之后吧。难道是那药膏有何问题?
凤天翔似是没有察觉,马鞭挥动,头上的白羽随风舞动,喝得一声,急电般的奔行。少年的容貌本就出尘脱俗,如今一身铠甲铁骑更是添了一份英气。
一旁的黄十三看的眸色更深。阿凤!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曼城是开启凤翼的咽喉要道。素来是凤翼东越的兵家争夺之地。东越的常胜将军萧战飞七年前曾数度征伐曼城,都被守城将士拚死击退。此后曼城被凤翼牢牢占据,成为其最远最重要的边城。
如今,曼城边关,战马奔腾,擂鼓轰鸣,刀色如月。凤天翔与黄十三一白一黑,身披重甲立马在曼城城门口,骏马长嘶,仗前叫阵。
此时漫天细雨已停,西风呼啸。凤天翔静静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曼城,突的抬首一笑,眉角飞扬,冷然深邃的明眸微微挑起,竟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傲气。
然后,只见凤天翔一骑飞奔,拍马上前。望着城门上的守城将领背脊笔挺,傲然喝道,“我凤天翔乃凤翼嫡亲皇子,凤鸣帝正统血脉,尔等若是忠于我凤翼即刻卸甲投降,随我一同杀入皇城逐出北齐奸佞!”
少年一身的白羽铠甲在细雨初停,雾色朦胧的曼城闪着森然的寒光。
凤天翔三字一出,便代表着凤翼的镇国瑰宝凤凰翼。曼城将领们听闻城下之人便是凤凰翼,心下都是一惊一寒。若是正常情况当然会出城相迎。但自一年半前,凤天宙篡位,如今的边城守将早已换成了他的心腹。
那曼城的最高将领姓谢名锋,小字恺叶,张得虎背熊腰,甚为彪悍。谢恺叶的母亲是北齐的混血女奴,谢恺叶自小在凤翼长大,因为母亲的身份低下,受尽侮辱。凤天宙城府极深,知道了谢恺叶的身世后,曾多次有恩于他。谢恺叶不仅自尊心极强也极为愚忠,认为滴水之恩,便应涌泉以报。从此便归于凤天宙帐下供他差遣。
现在他听闻凤天翔所说当然不会卸甲投降。只见他冷冷一笑。嗤声讽道,“如今陛下登基,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到底谁是逆臣贼子,凤翼的万千子民都看着呢!”
凤天翔暗道,凤天宙城府颇深,如今边关的守将定是都换成了他的心腹,若他能顺利开进曼城,打进凤翼边关,将来自会有凤翼的忠君之士为他所用。所以曼城一战,势在必得,生死攸关!他与十三只能胜,不能败!
曼城易守难攻,所以萧战飞就是再骁勇善战,也是数度无功而返。只要谢恺叶死守不出,曼城是极难攻下的。如今之计,只有诱得谢恺叶出城迎敌,他们才有胜算。
凤天翔眼眸一转,谢恺叶自尊心极强,母亲又是北齐女奴,心下辗转一翻,便开口喝道,“谢恺叶,你母亲是北齐人的女奴,你也要堕落成北齐人的走狗吗?”
谢恺叶听闻羞怒交加,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提起他的身世,那一直是他的痛脚。
凤天翔何等聪慧,一见谢恺叶脸色就知这一处便是对方的死角,便开口大声唤道,“谢恺叶你身份如此污秽,如何能做我凤翼守城将领?莫不是要我凤翼子民都落成丧家之犬!”
眼见军心浮动,凤天翔唇边冷笑,“难道还要我凤翼子民的血为你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流吗?”
谢恺叶在城门上听闻大怒,立时操起手边的一张弓,钢须倒竖,圆睁环眼。他愤恨的目光盯死了阵前的凤天翔,挽弓满月,箭矢飞的,银芒破空!
这一箭,谢恺叶蓄积了全力,势要一箭击毙凤天翔于曼城仗前稳住已然浮动的军心。谢恺叶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主,要不以他这么下贱的出身如何能做这曼城的最高将帅。他的一张弓百步穿杨!这一箭凶险非常,无比刁钻。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凤天翔会立毙于阵前。
穿杨箭破空而来,风声骤响。然而在城下,凤天翔毫不躲闪,唇边冷笑加深,看来他猜对了,谢恺叶如此迂腐,刚愎自用,必不是他的对手!曼城不出半月他就能拿下!
两边将士见凤天翔不避不闪,以为他已经惊吓过度,无法闪避。想来凤天翔今年也才刚满十六岁。如此年幼,就算慧佶非凡,也是第一次战场杀敌,难免胆怯。
凤天翔当然不能避,这一避,不仅会失了军心,还会失了威望。凤天翔当然也不担心,这一箭,十三定会替他摆平。
果然,后方的黄十三眼见箭矢飞来,立时翻身立于马背之上,第一次他没有拔出背上的烈焰刀,而是操起马背上的弯弓,盯死了飞驰而来的穿杨箭,黑眸微眯,利光直射。
只见他稳稳的立在马背上,伸出手臂,挽箭当空,箭支的翎羽微微颤动,他拉紧后弦,至劲而松,箭矢便如奔腾的流星,飞射而出。这一箭竟是后发先至,从中破开了谢恺叶的那根穿杨箭,稳稳射向了曼城的城门上,在两军将士惊异的目光中射落了谢恺叶戴着的头盔。
这一箭,张狂无比!
一箭得手,黄十三朝着曼城城门上的人不屑的一笑,这世上,只要他黄十三还有一口气,就谁也不能在他的面前伤阿凤半分!
马背上立着的少年一身黑甲,他没有戴头盔,曼城的风沙卷起他张扬的黑发。少年气势逼人,只见他落马回身,直立起身体,踩踏而前。一夹马腹,胯下骏马极具灵性,便向城下奔来。他眸光冷厉,一脸挑衅。一边纵马飞奔,一边自马鞍边又抽出三枝箭羽,这一次竟是三箭齐发!箭鸣如连珠,齐齐射向曼城城门上的将领。
这三箭带着令人惊异的魄力和霸气射向了高高的城门。城门上,谢恺叶被他一箭射落了头盔惊了半晌,如今一回神,就见那势在必得的三箭破空而来。谢恺叶立时举剑隔当,险险避过擦面的第一箭。
更让人惊恐的是,黄十三的第三箭却是撞上先发的第二箭,这第二箭就带着势必染血的气势狠狠地逼向谢恺叶。谢恺叶别无他法,压下极端的恐惧,拽起一边的副将以身挡箭。立时,尖锐的箭锋入肉,汹涌的血色喷溅而出!
黄十三的人狂野无比,黄十三的箭凶悍绝伦!
这便是新一代的修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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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仗前对阵一役,凤天翔与黄十三大获全胜。凤天翔立了军威,黄十三震了声名。凤天翔见好就收,如今他已经知道了谢恺叶的弱点,何况想要收到的成效已见。曼城易守难攻,若要死拼,只会对己不利。如今之计,只有暂时收兵,对曼城围而不攻,用心理战压制谢恺叶。
凤天翔心下思量,于是便鸣金收兵,退守三里之外,安营扎在。
如今,已近黄昏,残阳如血,叫人英雄气短。帐外厉兵秣马,凤天翔理完军务后,便负手站在营门前,凝视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和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黄十三站在他的身边如影随形。夕阳的余光更照的少年面颊生辉,越发衬得容色如玉,肤光胜雪。
黄十三看的越发心动难耐,眼眸一片柔情。他的阿凤无论何时,都是这样的容光焕发。凤天翔一转首,便看到了呆呆愣愣的黄十三。好笑的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这个人让两军将领闻之心惊胆寒,士兵见之莫不齿冷,怎的一见他就会成了如此的呆傻样?
黄十三右手抓下凤天翔点着他额头的手放在心口,左手缓缓的伸出,抚摸上少年如玉的脸庞。眼眸闪着水一样的波光。他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就像是一座坐在云端的神坻,如今这少年被他拉下了云端,和他一起翻滚在尘世间。他曾为这少年吃了无数的苦头,但只要能陪在他身边,他心甘情愿!
伸出长臂抱住了面前的少年,阿凤!十三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凤天翔见状无声的轻轻抚摸着黄十三的头发。无奈的叹息。唉,这个人总是这样。下手不分轻重,他的骨头都快被他搂断了!
心里微甜,开口唤道,“十三松手,阿凤又被你弄痛了。”
果见黄十三立马松手,一脸通红,慌慌张张的揉着他的肩膀。转眼又变成了一个呆呆傻傻的笨十三!
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黄十三的服侍,凤天翔明眸善眯,向黄十三轻轻吐道,“十三,这军是我们借来的,并不能轻易相信。我的亲信军只有当年助我平乱的三万铁骑,但打不下曼城,攻不进凤翼,就算我有兵符在手也无法调动。所以曼城一战,我们等于是背水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眼见黄十三点头,凤天翔又道,“若是谢恺叶死守不出,时间一久,我军必败。但帐前一役,我见他心性迂腐暴躁,且刚愎自用,我攻其心防便有机会令他出城一战。曼城守军只善防守,不善野战,若是能令他放弃高墙防护,与我军对阵,谢恺叶必败!”
眼见黄十三又点了一下头,凤天翔又继续说道,“十三,这军中我只信你,如今,阿凤请你带两百轻骑去办一件事,以策万全。”
黄十三听闻,握着凤天翔肩膀的双手立时收紧,阿凤!你竟然要调我离开?这虎狼之地,我怎放心把你一人留此!
凤天翔手臂一痛,心下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真是,有些痛啊。揉揉眉心,拍了拍黄十三僵硬的手,第一次对黄十三沉声说道,“十三,你是我凤天翔情人,不是我凤天翔的护卫。”他的声音骄傲无比,“我俩应该互相倚仗,相互比肩,共同退敌!”
复又轻声问道,“十三,难道你不信阿凤吗?”
信!他当然信!黄十三眸色难掩激动。
凤天翔的声音冷静,眼神转柔,抚摸着黄十三的鬓角,“那就去为阿凤办好这件事吧。阿凤就在这军帐等你,你要千万小心,快去快回。”
是夜,黄十三率领两百轻骑以及快的速度向东昼夜奔袭,仅仅两日的时间便疾行千里。迂回到了凤翼的峡谷关以东。峡谷关是向曼城运粮的必经之路。
曼城是镇塞边城,凤天翔如今围而不攻,活活封死了曼城守军的粮道。凤天翔又得到可靠消息,知道曼城囤粮只够十天,如今谢恺叶必是想方设法的想向城内送粮。这粮道之路就剩下峡谷关。于是,便令黄十三势必在峡谷关劫下运往曼城的粮草。
夜色下,黄十三带着两百轻骑悄声无息的登上陡峭的峡谷关。因为都是轻骑,他们没有任何辎重,只随身携带了干粮和水囊,所以行动起来非常迅速。峡谷关如其名,四周都是陡峭的山壁,只在谷下留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夜幕隐藏着黄十三敏锐地兽觉。若是阿凤没有说错,运送军粮的队伍会每十日来一次。今日便是第十日。
四月的月色星空照着峡谷关山峭一片银芒,周围没有一丝声息,显得十分平和安静。突然,黄十三在星空下眯起了眼睛,他看到了他脚下谷中的送粮的队伍正由东面慢慢的行来,眸光瞬间划过一丝血腥,缓缓地抽刀。刀色如月生辉,沉重的马蹄声如闷雷一般响起。
顿时,两百轻骑瞬间开弓放箭。谷下数千兵卒猝不及防立时倒下了一半。黄十三见状,挥刀向前,一时间,漫天遍野的喊杀声响彻了整个峡谷关。
黄十三一马当先的向粮车奔近,只见他黑甲黑马又以面具蒙面,面具狰狞。沉默间有一种极其可怕的气势,一时间让人手脚发软。那些兵卒见到他无不惊惧,但粮草对曼城极为重要,于是强撑着拼死抵抗。但黄十三心狠手辣,带着两百轻骑依旧沉默地一言不发,奔驰之间挽弓射箭,疾如流星,快如闪电,箭一发出,势必染血!
一旦奔近粮队,立时扔弓,抄刀而上,见人就砍,如同剖瓜切菜一般,与敌人对战,往往一招毙命。那些运粮的士卒只觉对着自己扑来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匹凶狠的狼,浑身带着一种令人恐怖的青芒杀了进来。
不到两个时辰,原本应该运往曼城的粮草就被黄十三劫去。峡谷关除了满地的尸骸,却已是空荡荡一片,只留下地上印着两排深深的车辙印,清晰地一路往西。
于是,月色微凉,谷中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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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关军粮被劫,而凤天翔已经在曼城外围困了谢恺叶整整七日,围而不攻,以逸待劳。曼城的囤粮只够十天,如今只剩三天,曼城就要绝粮了。
黎明时分,凤天翔坐镇帐中,看着凤翼曼城与峡谷关的地形图,虽然唇边含笑,却是目光冷冽。十三,三天后,曼城必然大乱,不攻自破。再加上他往曼城内放入的细作散布的流言,定能逼得谢恺叶出城一战。到时我军之势必是势如破竹!
这七天,曼城城内极不安定。第一天军中将士都被黄十三阵前三箭惊得面无人色。又见谢恺叶竟以别人肉身为自己挡箭,不免都为之寒心。
再加上如今他们知道现在与他们对阵的人正是他们凤翼的九皇子。凤天宙皇城兵变篡位,后又嗜血酷杀,多忌猜疑,本就被凤翼的正义之士不齿。但这些人势小力单,与之抗衡,根本是螳臂当车。所以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如今眼见凤天翔卷土而来,气势如虹,便开始犹豫起来。又闻谢恺叶如此污秽的出生和尴尬的处境更是犹豫。难道真像九皇子所说,当今圣上乃是北齐孽子,妄图谋篡我凤翼江山?
这些是是非非的流言在曼城已经悄悄蔓延了七天。而今又有流言竟说谢恺叶也是北齐杂种,从小混藏在凤翼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助北齐替凤翼异姓!
谢恺叶听闻惊怒交加,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杂种二字。立时斩了散布流言的祸头。但人的口是堵也堵不住的。流言越传越多,内容越传越污秽,竟说到谢恺叶死忠于陛下,是因为乃是当今圣上的娈宠,胯下之臣,辱极身份,有碍军容!
谢恺叶听闻怒火滔天,他知道这定是凤天翔的诡计,目的是要逼他出城一战。谢恺叶也算是沙场老将,就算听闻时恨不得将凤天翔撕皮拆骨,也只得将一腔愤恨打落牙齿活血吞!
曼城他不能出,他要是出了就等于中了凤天翔的毒计。他了解这一点,但他自尊极强又性格暴躁,这七天可谓是砧板上的肉,油锅里的蚂蚁,心急如焚,却素手无策。
更让谢恺叶忧心的是曼城的囤粮如今只够三天,三天后曼城断粮,若是送粮官不能及时赶到,如今已经浮动的曼城军心就再难控制。到时就算他明白出城迎战十分危险,也不得不出城一战!
谢恺叶担心的看了一眼天际,与前几日不同,此时天气十分阴沉。四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