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妇当嫁+番外 作者:鱼蒙(晋江vip2012-07-23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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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前程,也的确有些委屈了儿子。
“罢了罢了。”林氏摆了摆手,“幸好苏夫人同我是打小的姐妹,不同我计较这事。我去同她说说道个歉。”前几回她提起时,姚氏也并未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幸好……
过得几日,林氏去寻姚氏时,顾寻琢磨了片刻,也跟着去了。
站在苏家的门口,顾寻倒是眼前一亮。院子虽小,却是打点的井然有序。院子里整整齐齐摆着几个簸箕,晒着香料,散发出好闻的味道。苏白芷就站在院子中,似乎刚刚忙完,身上还围着围裙,低着头,汗水在阳光下晶晶亮,跳脱在发梢,越发显得肤如凝脂。
顾寻不由地想起那日刚刚从水里救出苏白芷时,她脸色苍白的模样。百变的苏白芷,在不同的角落发散着不同的光芒。
苏白芷一侧头,便看到门口站着的林氏同顾寻,远远地福了福身,喊了句“顾夫人,顾大公子”,姚氏闻声,从屋中出来,见是顾寻,也甚是欢喜,连忙迎了二人进屋。
四人聊了会天,姚氏见林氏似有话说,便打发了苏白芷去给旺财喂食,林氏又遣了顾寻去帮苏白芷,两个小辈就这么被轰出了门。
寻常的姑娘,若是同陌生男子相处,许是已经羞羞答答不知道说什么好。苏白芷倒好,大大方方地带着顾寻去喂狗,喂了狗,又带着顾寻去浇花,然后便是晒香料,进地窖里搬动存香的瓦罐。一点都不跟顾寻客气,搬不动便让顾寻帮把手。两人至最后,倒是默契了许多。
直到两人忙完,都是汗流浃背。苏白芷这才递了帕子给顾寻擦汗,笑道,“今日正好顾公子来,一个时辰倒是将我两日的活都忙完了。”
“苏姑娘倒是不怕劳役他人。”顾寻也不在意,却是在言语上讨了些便宜。
“我听顾云说过,顾大公子不拘小节,乐善好施。想来帮小女子这点忙,顾公子也是乐意的。”苏白芷浅笑道,又从身上掏出了半块玉佩,递到了顾寻面前。
那半块双鱼吊坠儿,自从第一次林氏上门之后,姚氏就执意要让她带着。直到前几日,她才知道,那便是儿女定亲的信物。方才见林氏来,看她时眼神颇有躲闪,而顾寻一个公子哥儿被她劳役了半天也无怨言,她便猜到他们的来意。
是以方才她才颇不厚道地让顾寻做了许多的事儿。反正免费的劳力难得,一个心有愧疚的劳力,更加难得,能用就用了。
“苏姑娘一早便看穿了顾某的来意,竟是不怨?”顾寻从身上也掏出了半块双鱼坠儿,同方才那块倒是配成了一对,望着倒是团圆了。
“顾公子一直在苏九左右,不就是要告诉阿九缘由吗?”苏白芷一摊手,“方才我一直等着顾公子开口,怎奈顾公子只埋头做事,阿九心中着实有愧。见你如此认真,又不好拦了顾公子毁了顾公子的雅兴。”
“真是难为苏姑娘了。”顾寻咬了咬牙……是谁说的苏白芷贤良淑德颇有大家风范,如今看来,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女子。不知不觉就让他先赎了罪……真真是……
“好说好说。”苏白芷笑眯眯地望着顾寻。
“不论如何,顾某退亲,是顾某的不是……”顾寻正要道歉,却听苏白芷拦住,面露不惑道,“顾公子何时结了亲,我倒是不知。这玉佩,不过是娘亲与姐妹的相认之物。今日顾公子寻来,我便还了顾公子罢了。至于顾公子结亲之事,怕是与苏九无关,苏九也无意探听顾公子的私事。”
他娘的。顾寻性子再温吞,那也是在军营那帮兵痞子中呆过的人。这会是真真的想骂粗话了。这苏白芷可真是够厉害。一两句话,倒是把结亲的事儿推了个干净。可她说的偏偏在理。这结亲的事儿,只有两家人知道,若是真真说起来,也是两家的戏言,并无媒妁之言。
这是吃了暗亏啊暗亏啊!顾寻眼珠子一转,挨着苏白芷弯□去。苏白芷只觉得眼前一道阴影笼罩,强烈的压迫感袭下,便听到顾寻刻意压低的声线,如古钟沁铭般浑厚,“苏九妹,韩寿那日给你的玉佩,你可收好了?”
“……”苏白芷倏然抬头,“你……你看到了……”
那道压迫感渐渐消失,顾寻挺直了背笑眯眯道,“我自小便同韩寿厮混在一块儿。纵使后几年不常见面,可他依然是我兄弟。那日我见他偷偷塞了块儿玉佩在你手里,便明白他对你的心意。这夺人所好的事儿我是断然不会做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苏白芷脸一红,顾寻已经背过身去,“你我虽不能结亲,可韩寿也曾同我说过,他同你哥哥苏明烨关系甚好,我家妹妹也甚是欣赏你。既是如此,你也就如我妹妹一般。将来若是有事儿,你大可来寻我。”
“那苏九可就却之不恭了。只愿顾大公子早日成为大将军,也好让苏九攀个高枝儿。”苏白芷福了福身,抬头时已是满脸笑意。
顾寻闻言,浅浅一笑,人却是蹲下去逗弄旺财。
“听闻十年前抚远将军宋良身边也有只战犬名唤‘旺财’,那狗十分乖巧,能知人心意,又极其敏锐。曾经还在战中救了宋良一命。宋良死后,那狗竟也绝食,没几日也随着宋良去了。如今军营中的人,若是有贴心的犬,也好叫旺财。”
“你想太多了,我这狗叫‘旺财’,只是希望自己能财源广进罢了。”苏白芷脸一僵,愣愣地回答道。
过得几日,林氏不知是否因为退亲之事内疚不已,每日里便常常派人送些吃食到苏白芷家中,又常常邀了姚氏过府,苏白芷也常在邀请之列。
原本林氏是把苏白芷当作媳妇儿的人选来观察,难免带着审慎,如今少了这层障碍,反倒是打心眼里将她当作女儿来疼。顾寻走后,两家的走动却更加热络了。
隔年秋季,有个消息却将苏白芷从赚钱的高涨情绪中震出了片刻。
那一日,苏明烨难得带着万分激动的情绪,冲到了苏白芷的香料行里,苏白芷见他激动地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赶紧给他倒了杯水。
苏明烨摆了摆手,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说道,“妹妹,你猜状元郎是谁!”
“啊?”苏白芷愣了愣,这才想起来,今年是皇太后五十大寿,大赦恩科。而正科,本应该是明年。所以苏明烨这一年,几乎是拼了老命在念书。韩寿和秦仲文走后,苏明烨俨然成了族孰中数一数二的人,颇获得先生欢喜。
可这状元郎,她怎么知道是谁?
“状元你认识!”苏明烨笑着道,“大齐第一位连中三元的状元,竟是韩寿!”
“啊,他真中了状元?”苏白芷愣愣问道。
“是呀!他真的中了。还是三元及第!”苏明烨抚掌道,“今日我得知这消息,也是晃了半天神才知道,这就是韩寿。你别看他平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理,可他肚子里可都是墨水。这小子,真是能耐了!”
苏明烨乐呵呵地在那说着,苏白芷的耳边却一直回想着韩寿的那句话。
“我一定会让天下人都认得我韩寿。”
他竟是做到了。
那个曾在最初被她当作登徒子,又在后来帮了她许多的人,如今不知身在何处。
抚着袖中那块温润的玉佩,苏白芷的嘴边突然漾起一丝浅笑,“哥哥,明年此刻,若是哥哥也考中了科举,妹妹我就将生意做到京城去。你做你的文状元,我做我的香状元,如何?”
“文状元,香状元……好!我就做我的文状元,你便你做的香状元。为了妹妹的这句话,哥哥便是拼了命,也要夺回状元!”苏明烨抚掌,对着苏白芷,两人突然就这么傻傻地笑开了。
姚氏拎着食盒子站在门口,就看着吃吃傻笑的一双儿女,一股暖意从心底里漾开。
作者有话要说:莫愁前路无知己——说的是苏白芷和顾寻。还有许多欣赏苏白芷的人……
天下谁人不识君——说的是我们伟大的状元郎韩寿哥哥……当然,将来苏明烨或许,大约,可能,也许……有这个殊荣。
苏白芷十三了十三了……香状元之路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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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
“小姐。”门外有人轻敲,苏白芷一抬头,便见到灵哲站在门口,忙唤了他进来。他一开口,倒是哈出了一股白气。
过了秋天,天渐渐冷了。苏白芷特意拨了钱给店里的伙计们一人添了两套袄子。如今瑞昌在建州城做出了名声,许多人眼见着苏白芷店里的几个乞丐日子越过越红,都羡慕不已。后来瑞昌生意做大了,要招伙计,倒是轮着苏白芷要费思量去挑选。
孔方渐渐成了店里的账房先生,走出去都多了几分气势。举手投足间,有个账房先生的斯文样,唯独一点,就是大了之后,反倒爱欺负起灵双,总是趁着灵双不在意时,揪她的小辫子,灵双也不恼,被揪了,总是瞪大了眼睛看他。苏白芷偶尔见了,只抿着唇笑。
至于灵哲,倒是学到了老张头七分的手艺,辨香的活儿学得不错。店里的活儿交给他们几个,苏白芷也是放心的很。
“小姐,百里香那里今儿又送来了二百两银子,说是上个月的利钱。”灵哲拿了账本,小心地交到她手上,苏白芷笑笑,接过来随意翻了翻。她原本就说过,这账的事儿,孔方管着她放心,可老张头不允,说是一个大掌柜的没这么干事儿的。硬是拉着她,每回有大账目入账,必要她亲自过目。
“今儿店里有什么事儿吗?”苏白芷轻声问。
“大事儿倒是没有。”灵哲应道,“就是又有几个掌柜的来求香。如今小姐的香卖得越来越好,若是哪个香铺子没有小姐的香,总是不大好。还有几位夫人派了婢子来跟你催前些日子跟您定的香粉胭脂……”
“哦,那些已经制好了。待会你派人来取便是。至于那几个掌柜的香,咱们店里有多少便买给他们多少。他们该知道,咱们有些香料是只供给百里香的,也不打紧。”苏白芷斟酌道,随身又取了个锦盒,交到灵哲手里叮嘱道:“这香是新近制的祛寒暖身香,你得空亲自跑一趟刺史府,交给顾小姐手上。”
“是。”灵哲接过香,见苏白芷眉间略有疲色,忙给她斟了杯茶,“小姐,今日还要去墨坊?”
“不去墨坊,你陪我去个地方。”苏白芷揉了揉眉心,灵哲见状,正要开口劝苏白芷注意休息,又怕自己逾矩,只得生生忍了下来。这才想起来身上还有封从京师来的信件,连忙递给苏白芷。
元衡走后,倒是每过半个月就会同苏白芷写封信,初时总是在信里说些童话,小小年纪写得一手好字,苏白芷一看信件,便能想起初次见他时,他那胖胖乎乎的模样。只是近来说话越来越像大人,总是叮嘱着她不要太累,苏白芷看得总是会心一笑。
小元衡都长大了,一年多便懂事了这么多,待她几年后再见他,会不会就不认得他了?
只是惦着这回的信件,像是厚重了许多。苏白芷忙打开,却是看到两封信。
第一封,依旧是元衡的字迹。规规矩矩地写了些问候的话儿,又说自个儿最近看了什么书,她正奇怪元衡怎么这么乖巧,便见后文一转,元衡抱怨道,最近娘亲看他看得紧,让他写信给她时不能没规没矩的,又说爹爹最近不知为何,总是不大开心,回到家有时还会发脾气。想是前头有人盯着,便照着八股写。后头袁氏许是走开了,他便毫无忌惮,最后又说,他特地请了人为他画了画像,省得苏白芷将来不认得他了。
她一打开,果真见到元衡的画像。小孩子长得快,如今元衡胖嘟嘟的脸也长开了,露出清秀的面庞,苏白芷正嘀咕着元衡将来必定也是个祸害,却看到那画的落款:韩寿。
那第二封信,竟是迫不及待便打开了。一张白纸上,空空白白什么都没有,独独就一幅画,画上画着一棵大树,树下有一男子,眉目间颇似韩寿。画下一行小字:见信如唔。今日见一树,号楠榴,其形甚异,故与君共享。
苏白芷见那信,也不知道韩寿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抖抖那信件,却有一小条子抖落地面,却是元衡的字体,
“韩世兄甚是奇怪,每半月我要同你写信之时必至。总在我耳畔唠叨,时而非要我加几句话。今日更是怪异,硬是要给我画画像。喏,这会又要画自个儿的画像。原本还要在信中放一颗红色的豆子,来来回回放了几回又拿回去。不就是颗豆子吗?真是小气得紧。香囊姐姐可千万别告诉他是我说的,要么他一定要生气的。”
苏白芷的脸,蹭一下便红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
相思……
楠榴之木,相思之树。
第一次见面时,他便是斜着一双风流的凤眼,眼里满是笑意地望着她,“苏家妹子,你不记得我了?”
有些人,总是面上风流,正经时,却比谁都难猜。
苏白芷拿着那封信,一时竟不知道该做如何表情好。一会儿羞,一会儿恼,一会却是有欢喜地紧。
最后却是想到自个儿是宋景秋那会,这才慢慢冷下来。
入定国公府时,她便知道自个儿大约会嫁给沈君珂,于是谨小慎微地活着,夫大过于天,沈君珂便是她的天。
最后天塌了,她死了。
她不是放不开过去,她是放不过自己。
如今,韩寿已是状元郎,或许,提亲的队伍早已踏破了他的门槛,她没有这个资格。
她曾经如此庆幸她与沈君珂的山高水远。而如今,另外一个人,也同她隔着山水,久远到两年却见不到一面。
便是这样的两个框框,限制着自己,也限制了他人。那么遥远的人,似乎早已同自己没了任何的牵扯。
身上渐渐冷了。她打了个寒颤,这才发现灵哲一直等着门外。手指轻拂过信上的那个人,那个字儿,许久,她这才仔细地收起来,珍而重之地放在自个儿的小宝箱里上了锁。
“灵哲,咱们走吧。”
东市上依旧是人来人往,近几年来,大齐同南国的香料贸易往来越发频繁,建州作为大齐最大的香料交易地也越发热闹。
灵哲边走,边想着,或许瑞昌也当开个分铺。如今生意越做越大,不止是香料的销售量急剧增加。香料的使用早就不限于达官显贵,富商巨贾,普通的市井都可以看到制香贩香的作坊。
若是他能一家专卖香料,另一家却能专卖香品,那么,两个店各司其职,却互通往来,互相扶持,这生意,必定更好。
轿子停下时,他倒是愣了一愣。
“小姐,这……”
那店分明是原先的李记香料行。李福强倒了之后,这铺子冷清了许久。前阵子才听说,有人将铺子盘了下来,他几天前路过,还看到里头敲敲打打在整顿。
苏白芷推门进去,屋子里淡淡的一股檀香味儿。所有的物品早已按照她的想法停放妥当,一目了然。左边便是她针对文人雅士所列的文房四宝,而右边,则是针对女子所制的胭脂水粉等香品。至于其他,则是按照一般市面上他人所使用香品的习惯,分门别类放好。
她忙活了一个多月,总算有了如今这样的效果。
“灵哲,这便是咱们瑞昌的香品铺。那香料行,我想让张师傅看着,而这香品铺,你能不能替我看着?”
大齐的文人墨客有四雅,斗香,品茗,插花,挂画,其中,建州文人又以对香品的熟悉度为才艺之首。他们喜以香为友,更有圣人认为,香能提升文人的境界。对于香的重视,渗透到文人的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样的一个香品铺子,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