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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弃后重生:一品宫女乱天下 作者:初画(言情小说吧vip2013-04-16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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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灵妃听说是那人的女儿,她倒是想见上一见。
  “本宫不累,沛萍,你去听音宫那儿看看,看看白妃有何起色没有。”娇柔中不失刚正的嗓音缓缓溢出,就如初春时节新繁而起的蒲公英,冠毛轻盈柔软,随风而飘,根茎却坚如磐石,摇曳不折。
  “娘娘,都三更了,怕是……”
  “本宫让你去就去。”不容拒绝的音调,上扬的语气,倒是有些巾帼女将的气魄。
  树后的浣儿听着,不觉失笑,这语气,和那人还真像,不愧是他的女儿,真乃一门虎将啊……
  想到曾今的种种,黄土高坡的平原上,携手并肩的兄弟们,仿佛一切都还是昨天的事,却哪里晓得,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一转眼,已经物是人非,时光荏苒不再了。
  
                  
故人
  见那叫沛萍宫女离开房间,往院外走去后,浣儿这才从阴影中走出,慢慢的朝那亮着烛光的房间走去……
  可突然,空气中一记波澜,接着一道凌厉的剑气朝她迎面刺来,浣儿微微眯眸,迅速侧身躲过一劫,再推开几步,面色不善的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萧纤身影。
  这是一个年过五旬,已显老态的精瘦宫女,她穿着一身锦制宫装,可样式却极为简单,不像别的上三庭姑姑那样花枝招展,反而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精炼的味道,她手中长剑笔直的端着,一双凛然的双目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满脸戾气,浑身寒气迸发。
  “夜闯绯烟宫,是谁派你来的?”那宫女口气阴寒的问着,面上极为凶厉。
  浣儿看着眼前这张精干中不失杀气的脸,猛地愣住了……消瘦的双颊,高耸突兀的眉骨,这些特征都显示这人不是中原人,她是苔族人,并且还是没与蒙古各部落通婚前,最纯正,最原始的苔族人。
  她是……
  “一山?”
  浣儿不太确定的唤道,声音里带着薄薄的颤抖,满眼恍惚的看着眼前之人,注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
  精瘦宫女听到她的称呼,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冰冷一笑,满脸嘲讽:“不错嘛,连我的身份都打探出来了,看来你背后的人能耐不小,既然如此,我更是留不得你了,受死吧。”话音一落,她整个人就如离弦的利箭直射而出,夹带着粼粼风声,带着夺人性命的凶残暴烈之气。
  浣儿极快的变换招式,躲避攻击,但因为内力不足,动作相对比较迟缓,只是她学的功法本就与别不同,就算光用招式,也足够拖延时间自保了。
  但看着她变换的动作,复杂的招式,那精干宫女却突然脸色大变:“你到底是谁?”
  浣儿吃力的躲避着对方凌厉的攻击,嘴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眼眸弯弯的道:“一山,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冲动。”
  轻飘飘的一句话,不太重的语气,失笑温和的口吻,令朱尔一山长剑一顿,趁着这个空档,浣儿已经手法极快的一记猛攻……待朱尔一山回神时,她的长剑已被打掉,而脖子上,正被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以锁喉的方式,紧紧钳制着,仿佛只要她一乱动,这只柔柔的小手便会毫不客气的掐断她的脖子,拉出她的喉管。
  长剑掉地的声音引起了房中灵妃的注意:“是沛萍吗?”
  浣儿眯着眸,在朱尔一山耳边道了一句:“明晚亥时,御花园西边的小镜湖见。”说完,她极快收手,赶在灵妃开门之前,一闪身,架着轻功消失不见了。
  朱尔一山恍如梦魔般站在原地,直到不远处的房门打开,灵妃看着她的背影,不确定的蹙起了眉,唤道:“朱尔姑姑?”
  朱尔一山这才回神,忙捡起地上的长剑,回身看着门前的轻装佳人:“灵儿。”
  
                  
中毒
  “姑姑,真的是你。”灵妃眼前一亮,迅速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看见后,便上前拉着朱尔一山的手,将她拽进房间,阖上房门,才谨慎的问:“姑姑怎么回京了?莫非爹爹他……”
  “你爹没事。”朱尔一山摆摆手,面上有些若有所思的凝重,想的却是刚刚那人……那人的招式怪异多变,虚招多,实招少,效果却是诱敌之法,而这种招式,她平生只见过一人使,可那人三十年前便已经……
  想到那年的一切,她目光微沉,漆黑的瞳孔悄悄染满了猩红的血色……不管过多久,不管想起几遍,只要一回忆当年发生的一切,仇恨的种子就在她心底萌芽生根,疯了一般的滋长……
  小姐,她苦命的小姐……
  “朱尔姑姑……”灵妃看她脸色难看,不禁推了推她。
  朱尔一山惊醒过来,吐了口浊气,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才道:“此次我是与白敛偷偷回京,我做诱饵引开方王的耳目,白敛趁机带着边境战报禀报皇上,他到了五天,我今日才到,没想到一回来就听你娘说帝姬病重,我便连夜进宫看看,孩子没事吧?”
  知道父亲没事,灵妃松了口气,可一提到宝贝女儿的病情,她脸色又难看起来,她是将门虎女,不若普通女儿家那般哭哭啼啼,就是心情再沉重,她也顶多抿紧唇瓣,咬牙忍着,可女儿是她的心头肉,她十月怀胎,斩荆披棘,才将她平安生出来,最怕的就是她再遭不测,要知道宫中荆棘丛生,可从来不是养儿育女的好地方。
  “太医怎么说?很严重吗?”朱尔一山边问,边往床榻处走去。
  灵妃白着脸在后跟着,声音有些沙哑的苍白:“太医说看着像是普通发烧,但又不像……病情到底如何,还推算不出。”
  “什么?”朱尔一山眉头一蹙,尤其高耸的眉骨敛在一起,整张脸看来凶狠极了:“过了一天一夜还断不出症来?”
  灵妃面色难看,说不出话来。
  朱尔一山也知她心情凝重,便不多问,探手直接为小帝姬把脉,可把完脉,她脸色猛地一黑……她再迅速将小帝姬翻转过来,掀开她后背的衣物,待看清她后背背心位置那颗像血珠一般的朱砂点时,她浑身一震,转过头来对上灵妃担忧的目光,一字一顿的道:“是中毒。”
  “什么?”绕是灵妃再刚硬,这下也慌了,她忙凑上去,看到那点朱砂红时,眼中的惊慌变成了恐惧,她机械的抱紧女儿,咬着唇问:“有……有救吗?”
  不问是什么毒,也不想追究是谁下的毒,现在,能否救女儿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朱尔一山眉头越蹙越紧,又将小帝姬全身检查了一遍,才目光幽暗的道:“这种毒叫‘断幽’,毒性不强,发作缓慢,但毒性根固,要想拔出此毒并不容易,不仅要有解药,还得有精炼的大夫为其施针排气。”
  “姑姑有法子救?”能说出毒的名称,又知毒性深浅,应该是能治的。灵妃霎时找到了希望,清眸闪烁着莹光。
  朱尔一山却摇摇头,口气不无喟叹:“平生我倒是见人治过这种毒,只是那人已经死了几十年……若说还有谁能救的话,倒是也有,只是那人行踪飘忽,不容易找,我就怕找到他来,小帝姬已经……”
  
                  
解释
  灵妃霎时面如死灰,她抱紧女儿,纤白的手指紧了又紧,眉宇间尽是阴沉暗霾的漆黑。
  朱尔一山也算看着灵妃长大,一见她露出这等表情,便摇了摇头,有些唏嘘的问:“你可能猜到是谁做的?”
  灵妃没抬头,眼睑微垂,长长的睫毛在摇曳烛火的照映下,忽明忽暗,惨白的樱唇颤抖的启道:“那日……皇后来过……”
  “哼。”朱尔一山闻言,竟像早料到般讥讽一哼,随即才满面不屑的道:“不奇怪,云家的人嘛,做的就是这背地里动作的下贱手段,只是我看再这么任由云家人做大,这硕大皇朝,只怕都得改姓云了……”
  “姑姑慎言!”灵妃突然抬眸,目光幽深的看着朱尔一山,眼底闪过些什么,但速度太快,朱尔一山竟一时捕捉不及。
  只是捕捉不及,却思虑得及,仅仅是灵妃这个动作,朱尔一山便已经看出了什么,她嗤笑一声,眼底噙满了“果然如此”的讽刺笑意。
  “姑姑……”灵妃听到她的笑声,猛地想起什么,忙抬起头,有些慌张的解释:“姑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朱尔一山摇摇头,叹息着打断她:“是我不对,我心里有何不悦也不该在你的绯烟宫编排,行了,时候不早了,既然你已猜到下毒之人,那往后该怎么做,你自也是知道的,我就先走了,你娘还等着我带信儿给她。”
  “姑姑……”灵妃忙放下小帝姬,站起身拉住朱尔一山,眸中千回,睫毛轻颤,咬着唇道:“灵儿不是怪罪姑姑,只是唯恐隔墙有耳罢了,姑姑可莫要多想,灵儿对爹爹一心一意,对周家更是恪尽心念,姑姑可要明鉴啊。”
  “你务须解释。”朱尔一山拍了拍她的手,言辞虽温润,但眸中却带着些冷淡:“对一个人动情没有错,你初时进宫是受你爹所令,但到底人非圣贤,你与皇上朝夕相处,加之又肌肤之亲,难免对他心生情愫,方才我言辞不慎,你怕的不是被外人听了去,怕的是被皇上知晓你进宫意图不明,也是我的莽撞了,姑姑从小看着你长大,也是该提醒你一句,你若选了这条路,往后只怕就难以回头了,此事我不会与你爹说,如何做,你自己存个底就好。”
  灵妃心中大震,急忙继续辩解:“姑姑当真误会了,灵儿时刻谨记爹爹教诲,皇上三宫六院,灵儿怎么会傻得对他动真情?一切不过是为了将来图谋罢了,方才灵儿冲动鲁莽,冲撞了姑姑,还请姑姑切莫胡思乱想……”看她那急切担忧的摸样,似真委屈至极了般。
  朱尔一山没立即答应,面上仍是挂着平平淡淡的冷意,她看了灵妃一会儿,似是确认她话中真意,随即才幽淡的道:“看来当真是我多想了,你从小乖巧,又识大体,怎会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好了,你也累了,我就先走了。”说完,便推开灵妃的手,转身步出了房间。
  
                  
如珊
  盯着房门开了又关,又听到门外风声疾过,确定朱尔一山的确离去后,灵妃松了口气,回头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双眸紧闭,嘴唇苍白的女儿,她脸色沉了沉,忽而对着外头唤道:“如珊。”
  她的声音有些大,不过一会儿,门外便响起一道娇赢的女儿声:“娘娘,您唤奴婢?”
  “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月白色锦制宫装的宫女步了进来,她眉目清素,容貌没有沛萍打眼,却胜在耐看,若是看久了,也是招人喜欢的摸样。
  灵妃将女儿安置好,小心的为她盖上被子,这才侧头对那宫女轻道:“方才你干娘来过。”
  如珊面上表情不动,甚至连眉梢都没抬上半分,显然是一早便知晓此事,因此没有惊讶。
  灵妃轻蔑一笑,理了理稍嫌凌乱的衣摆,淡淡的问:“你不想你干娘吗?她可难得回京一趟。”
  如珊低眉顺目,轻轻开口:“想,可娘娘没恩准奴婢见干娘,奴婢便不能见。”
  灵妃眼眸一闪,又问:“你可知我为何宠幸沛萍胜过你?明明你才是我从娘家带进宫的。”
  “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效忠娘娘,别的事都不是奴婢考虑的范畴。”如珊仍旧四平八稳的回道着。
  对于她这全心尽忠的回答,灵妃只呵呵一笑,笑意却不答眼底,过了半晌,她才挥挥手,轻言遣道:“行了,你出去吧,本宫等着沛萍回来。”
  “是。”如珊立刻乖巧的应道,退出房间。
  待出了房门,如珊脸色苍白的仰起头,不太出彩的脸庞映着皎洁的银月,显露出一丝忽明忽暗的幽光,她藏在袖子内的绣拳捏了又捏,挣扎了好半晌后,才恢复了平静,随后,她暗叹一声,步履有些跄踉的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只是睡在榻上,她却再怎么也无法闭眼。
  如珊虽为上三庭的宫女,却也没金贵到有单独的房间,遑论还是在帝姬的房间隔壁,但是因为她有武功在身,因此从帝姬出生开始,她便被安排照顾帝姬,之后入住的寝房也变成了就近帝姬的上房,宫女住上房,此等殊荣算是得天独厚的,至少在绯烟宫所有宫女看来,她是灵妃娘娘眼里的大红人,最说得上话的,比沛萍还受宠。
  但是事实如何,只有如珊自己知道……灵妃从未信任过她,因为她是朱尔一山的干女儿,是周家安排在灵妃身边的奸细,说是奸细严重,如果灵妃对周家没有二心,那便不需要忌惮她,可自从帝姬出生后,如珊明显感觉到,灵妃在躲避她——灵妃,对皇上动情了。
  灵妃不是普通的妃嫔,她入宫不是为了嫁人,至少周家安排她入宫的目的不在于此……
  还记得进宫前,干娘曾与她密谈过,若是发现灵妃有半点不妥,立刻上报,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如珊发现她身边的所有资源受到了限制,甚至她手下的几名小宫女,也都成了灵妃的人……如此看来,她被隔离了,而隔离的原因,自然是杜绝她将任何宫中讯息禀报回周家。
  
                  

  想到刚才灵妃那几个冷不丁的问题,如珊便觉得后脊发凉,周身发冷。那是灵妃对她的警告,要她不要乱说话。
  翻了个身,如珊强制的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别再多想了,可突然,一阵狂风吹开了窗户,窗外寒风涌进,树影摇曳不停。
  如珊盯着那黑黝黝的窗棂,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才慢慢爬下床,走到窗边想阖上窗户,可倏地,窗外一粒石子飞来,她下意识的反手抓住,定睛一看,手心里哪是什么石子,分明是一团纸团。
  借着月光她打开纸团,上面清晰的一行字,写着“一个时辰后,绯烟宫后庭见。”
  是干娘的笔迹。
  如珊眼眸微敛,盯着纸团看了良久后,她突然下定决心般,捏紧纸团,推开房门,脚步不停的走到隔壁房门外,敲了敲门。
  “谁?”里头清清淡淡的女声响起。
  如珊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道:“娘娘,是奴婢。”
  里头的人似乎对于她的去而又返有些诧异,愣了一瞬,才道:“进来吧。”
  走进房间,反手阖上房门,如珊走到满脸疑惑的灵妃面前,递出手中的纸团,低声道:“娘娘,这个……”
  灵妃抬眸看她一眼,接过纸团打开看了看,看到内容后,她眼中精光乍现,随即黯淡下来,盯向如珊,轻飘飘的抛下一句:“你干娘也是想你了,你就去吧。”
  如珊松了口气,刚想应声,灵妃忽而又道:“不过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可要斟酌好了,本宫可不想被姑姑误会什么,你可明白?”
  “明白,奴婢明白。”都将密信上报了,那便说明她已经选定了边,打算一心对灵妃尽忠了,如何还能不明白?
  看她似乎当真诚心,灵妃也不说什么,只挥挥手,将她遣了出去,只是这次房门阖上后,灵妃脸上的笑意却越扩越大。
  她垂眸看着床上的女儿,怜惜的摸了摸女儿精致如瓷的小脸,笑得温柔如水,声音低低的溢出:“很好,有如珊的相助,母妃便可继续安枕无忧的守着你,守着你父皇了,女儿,你可高兴?”
  房间死寂一般静谧,无人回应……
  待如珊离去,灵妃抱着女儿闭眼浅眠后,整个绯烟宫又恢复了沉溢的端静,圆月依旧安静的挂在夜空,朦胧氤氲,寒风俏皮的呼呼作响,牵引树枝草影……
  浣儿悠悠的自一株粗大松柏枝丫中探出脑袋,她清淡的脸庞映着皎洁的月光泛起淡漠的柔光,她嘴角轻勾,唇畔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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