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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三顾倾心+番外 作者:红景天(文秀网2012-12-17完结)-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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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却觉得不同寻常,也顾不得心中抑郁,问:“是不是皇上知道了你对公主一直疏离不理?你也真是的,皇上的女儿你也敢从结婚当日就把她打入冷宫,碰都不碰一下!”
“你就不要管了。”
“不要别扭了!”写意有意示好,“我给你说,想不想我帮你出出主意?”
“谁要你多管闲事!”
“你!”写意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跟这个头脑简单的人计较,“我多管闲事?我还不是不想你被皇上剥皮?你敢欺负他女儿,他连你老爹的将军一起端了!”
方定毅“切”了一声:“他还能做多久的主,虽然一直隐瞒不发,我早知道他病的不轻……”
病的不轻?皇上病了?所以才急着立储君?
“说你没脑子,你就比白痴还不如!这是你乱说的吗?别人听到你还要不要命了!”
“这哪里有别人?”
“我不是吗?你这么信得过我?”
气结了,一扭头:“不跟你说了。”
“驸马爷,就冲你这样信任我,我顾写意肝脑涂地也要报答你!”写意却高兴起来,“你放心吧,我保证短时间内公主一定会对你柔情蜜/意的。”
方定毅哼了声,不知是表示不认同,还是表示不乐意。
写意严肃起来:“我猜,并不是公主告的状,如果她想说早就说了,必是有人故意害你们方家,这件事可大可小,你一时意气,就会害了方家老少。将军府岂是能出事的?再说,你若出事,就是去了二哥的左膀右臂,你还不明白对方的用心吗?”
方定毅一呆:“难道这是针对大哥来的?”
写意叹了口气:“你既然跟着二哥,当然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只是你们都不能出事,一点把柄都不能给别人。不但要好好的,还要足够强大,才能一举成功。你知道你身上的重大责任与使命了吗?”
她审视他:“说起来,公主金枝玉叶的,定是美人,这么久隐忍不发,也非刁蛮无理,你不应该如此讨厌她啊!”
方定毅别扭道:“她再好,我却无意要娶她,是皇上想要牵制方家,一定要指婚。新婚当夜,我被逼着掀盖头,她哭得泪人一样,既然嫁我那么委屈,我当然不能再让她委屈下去……”
“所以,你就掉头而去,从此当她是路人了?”写意白他,“擅自臆断,自我中心!你没有问,怎么就知道她哭是因为委屈?新婚当夜哭,必是有事,你没有好好沟通安慰反倒让她更伤心,不分青皂白就讨厌她。不知该说你是太自卑还是太武断了!”
方定毅皱眉:“你倒是多希望我与她和好似的。”
写意不理他,想了想道:“你跟我来。”
她走了几步,回过头看他还站在那里,皱眉道:“走啊!”
看到方定毅不情不愿跟过来,写意道:“你今天回去,好好跟她正式吃一顿饭。就算口头不认错,也要实际行动——你不要皱眉,眼前形势你还认不清吗?何况这事本来你就有错在先!”
想要反抗的方定毅闭上了嘴。
“我见到陶家一号商铺里有一支玉簪,很珍贵,不过你们方家应该买得起,你回去的时候买了去。然后连同信一起交给公主。”
“什么信?”听到玉簪就挑眉表示不乐意的方定毅惊愕了。
正好已经到了门口,写意进了屋,对绿绮道:“准备纸墨。”
又对还在发愣的方定毅道:“现在我念,你写。”
说着示意他坐下来,方定毅无奈坐下,只听她念道:“早闻公主才貌双全,未敢存非分之想……写啊!”
“什么意思啊?让我给她写信?我不干!”
“你写不写?”写意恼了,“不写出去!”
方定毅一愣,霍然起身,瞪着写意,写意也瞪着他,这个扶不起的阿斗!
五秒钟后,阿斗战败,悻悻坐下。
写意重念道:“早闻公主才貌双全,未敢存非分之想,承蒙皇上指婚,大喜过望——写啊!”
方定毅气得不轻,只好写。
“谁知新婚一见,公主黯然垂泪,心知是定毅不入公主之眼,无奈已婚,无可奈何下远离,只望公主不再伤心。只是定毅为人莽直,不知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好,又怕公主弃之而去,渐不敢见公主,愈演愈烈,以至成今日!思虑再三,错过在我。一错不善言辞,没有理解公主之苦;二错不敢表露真心,反倒让流言伤了公主;三错错上加错,拖延至今。如今,皇上既然已知,定毅不敢推脱,明日见圣,希望公主实情相报,不必顾忌定毅,让皇上降罪责罚,惟愿不累及家人。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以夫婿的身份与公主说话,句句肺腑,只请公主珍重自己,另觅佳偶。夫定毅上。”
终于写完,方定毅额头都是青的了,写意待字迹干了,小心折起,道:“你不要一味生气,这话虽然有些地方失真,可是多数还是事实,只是你爱面子想不通,就是想通也不会承认罢了。怎么说,你们也拜过堂,是夫妻了,公主看了这信,应该会在皇上面前说好话。我听说公主知书达理,贤良淑德,从此,你也真心对她才好。”
方定毅接过信,欲言又止,神色复杂,终于还是道:“你真的要大哥那么做?”
写意转过头:“什么叫我要他做?还有,自身难保的人,还不赶紧回去!”
或许是累了一天的缘故,写意早早就睡下了,屋里门窗紧闭,炭火正浓,一派寂静。
绿绮大概是听到写意翻身的声音,不禁问道:“姐姐还是冷吗?”
写意的声音有些哑:“不冷。不知怎么头有点疼,睡一觉就好了,都别说话,我要睡着了。”
很久之后,到底是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刚刚泛白,写意想了一会儿所做的梦。她梦到自己站在半空中,看见另一个自己在一座大楼下坐着,莫名觉得紧张和恐惧,似乎是对有两个自己很是担忧。
那个自己一直坐着,下雨了还是一动不动,看得写意都冷得要发抖了,终于有一个人撑着伞放在那个自己头顶,因为被对着,写意看不清他长得什么样子,可是修长的背影总觉得很熟悉。
现在醒来,写意怎么也想不明*中为什么那么恐惧了。不过,她坐的那座楼,似乎是她家对面的写字楼,那里有一个上市公司,她一直想转行进去的。
回去后,就辞职吧,就是不辞职,失踪这么久,苏姐也早把她除名了。
那么,照此情况,她回去也不是遥遥无期,就看这两天陶靖宸能不能逆转情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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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两天,都没有听说皇上指婚的事。写意没有见到陶靖宸,不知情况到底如何。她其实是有意躲避,不知道见了面说什么,拥抱的温度还在,可是已是虚无。那一天,其实还是昨天,可是已经杳如梦境。
他也没有有意来找她,写意觉得,或许他的软弱与拥抱只是对的时间和对的人的倾诉,和信任和发泄有关,可是,和爱情无关。
或者说,就是暧昧,就是和爱情有关又如何?现在他必须拿下对他最有利的一张牌,那就是周佩芙,写意亲自出主意,要他先上船后补票。说的时候,写意心里什么都没有想,就像一个最冷静的参谋,现在一个人,只觉得灰心。
她从来不是主动的人,对爱的向往,止步于向往。唯一一次走到爱的面前说出心里话,是大学时在林荫道对刘一信说的那一番话,可是结果还不是空欢喜?何况还是在这个她只是到此一游的异世。
一句话,她顾写意早已见惯了求不得,所以不敢求。
只是,并不代表,明知求不得于是不去求,心里就平静愉悦。
所以,迎亲的队伍喜洋洋地敲锣打鼓时,陶府处处是喜悦的空气时,写意竟然没有受到一些感染。
原来,家中有女嫁人,是悲伤的事。如果红袖的父母健在,这种感受更浓才是,只是他们是不舍是担忧,而她,是惺惺相惜,是对女人的怜惜。一个女人,嫁给一个什么人,就注定过什么样的生活。怎样活,女人自己,竟然说了不算。
红袖或许是想通了,很顺从地随了主事上花轿,她是戴着大红的盖头的,经过写意的时候,竟然有意停了下来。或许是听到锦蓝的欢呼,料定写意也站在那里,写意听到她阴郁的声音:“顾写意,你以为你赢了吗?二爷怎样待我,有一天就能怎样待你,或许,你的下场还不如我。不信,我们走着瞧!”
她的声音不算轻,近身的几个人都听到了,神色各异。
写意呆了好久,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入了轿,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远去了,才笑了一下,然后,又笑了一下。
然后,她看见远处的陶靖宸,始终没有看她一眼,也出门去了。
仿佛都不愿意看她一眼似的,写意觉得那天的温暖更像是梦了。这样呆呆的,锦蓝也不敢唧唧喳喳了。
还是绿绮道:“姐姐好久没有出门了,不如我们去五味斋吃大餐吧!”
写意笑道:“太冷了,我可不想出远门。你没看,说出的话都瞬间被冻住了吗?还是窝在屋里最温暖。”
可是什么都不做,也太无聊了些。写意静静写一会儿字,忽然想起上次在陶靖宸书房看见的那本《南胥奇异录》,说好了拿回来看的,却忘在那里,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拿。
走过陶靖宸的门口时,仍然没有人拦着,写意才放心推开门,桌子上却已经没有那本书,写意在书架上找了很久才找到,伸手拿下来的时候忽然把旁边的一本书带了下来,她弯腰去捡,却看见从中掉出一张便签样的纸来,写意疑惑地打开看,是生辰八字,写意半天终于读出:“凌华三年嘉平十四亥时……”
难道是陶靖宸的生辰八字?写意呆呆地边走边咬着手指掐算,未果,一抬头却见绿绮迎面走来,写意道:“嘉平是个月份吗?”
绿绮一怔道:“是啊,是12月份呢。”
写意恍然大悟:“原来就是这个月……我问你,你们二爷是不是这个月的生辰?”
绿绮想了下道:“似乎是六月。”
写意神思恍惚:“是吗……”六月的应该是真的陶靖宸的生日吧。
绿绮看她往前走,不禁问道:“对了,姐姐不是去拿什么书吗?”
写意头都未回:“让我忘在桌子上了,你去帮我拿回来。”
这样热闹的一天,原来是他的生辰,不知道有谁记得起,恐怕就连他自己都忘了吧。这样想着,写意发现自己竟然是往厨房走去。
原来行动先思想一步做出反应,那好吧,就让她为他过一次正宗现代化的生日吧。
写意很快发现想象永远不等于现实,理论永远不等于实践。虽然她一度想要自己好好做美味的蛋糕犒赏自己,可是事实是她只是记熟了步骤,并没有实践过。何况在这个条件基本为零的古代,最起码的烤箱都没有。
她其实对做饭知之甚少,请教了厨师,又发动现在比较说得上话的菊黄去找材料,忙得天昏地暗,终于在第十次失败后,做出一种圆圆的甜甜的面食的东西,写意对大家伙道:“这个勉强就叫做‘蛋糕’,是祝福和好运气的意思。”
菊黄道:“为什么一定要做这样奇怪的甜点?”
锦蓝笑嘻嘻地:“谁还能让姐姐这样用心啊,自然是二爷了!”
正在低头摆弄的写意一阵咳嗽,这个小妞什么时候知道她的想法了!那天陶靖宸那天的表现,大家都看到了吧。
好在绿绮转开话题:“姐姐这是要做菜吗?”
写意一边切着菜一边道:“按照我家乡的日历,今天可是你们二爷的生日,所以我就勉强感谢他这些天的收留了。其实我还是大厨知道不?只不过不喜欢下厨罢了……啊!”
“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了呢?还不是切到了手指,鲜血一下流出来,写意疼得直抽气。
写意在大家伙关切的目光和慌乱的包扎下脸红了又红,事实证明,说大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她讪讪笑道:“没事没事,常在厨房走,怎能不切手。对吧?”
最后几句是问旁边真正的大厨,大厨僵着脸点头。
真不会演戏!写意噘嘴。
一切大功告成,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菊黄她们也不用她交代,就把饭菜保温后摆到陶靖宸的屋子里。写意坐下来问:“二爷什么时候回来?”
菊黄笑道:“早问过了,说已经在路上,可是路过陶家商铺,似乎有事进去了一趟,想必快了。”
写意点点头。
“要不然让人通知二爷……”
“不用了!我等一会儿吧。”
“那我再去问问,姐姐先等着。”
菊黄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写意一个人,不知是劳累一天,还是过于紧张,她竟然有些瞌睡了。她有个毛病,如果过于紧张,不是坐立不安,而是下意识强迫自己睡觉,醒来就能好了。
灯光昏黄,偶尔摇曳,写意终于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嘭”的一声门被踹开,正在打盹的写意一下惊醒,站起身来,惊喜道:“你回来了?我……啊!”
带着全身的冷意,陶靖宸直直走向她,然后伸出手捏紧她的下巴,陶靖宸的声音冰冷低沉:“你进过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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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摇曳,写意这才看清他的紧抿的唇,铁青的脸,不解道:“去过,怎么了?你先放开,好痛!”
冷哼一声,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像黑夜一样,写意觉得一阵寒意袭来,他这样想要掐死她的眼光!
“终究是看错了你!顾写意,你想,怎么死?”
死一般的沉默。
被切伤的手指透骨地痛,写意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骨节泛白。
她以为她获得了他的信任,她以为她可以自由进出他的书房,她以为,他是有一点喜欢她。
风从敞开的门闯进来,灯光一阵摇曳,几乎是绝望地坚持着不灭了。
陶靖宸站在背光处,只有一双愤怒的眼睛闪着幽寒的光。
写意忽然笑了,比夜风还有冷:“二哥想让我死,说一声就是了,何必这样动怒?让你发一次火真真不容易,你这样不高兴,我就是死了也会觉得不安的。”
他没有动,可是仿佛被她的笑震住了。
就这样与他对视,灯光照在写意脸上,像一张白纸那样轻。他忽然像烫到一样松开了手,因为她的眼泪无声地却快速地淌到他手上,他只觉得像针刺一样,是毒针,竟然感觉都没有了。
写意看着他,只是笑着:“你想让我怎样死呢?二爷,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照做,怎么样?够不够听话?”
他只是沉默,微微闭了闭眼,声音出奇的沙哑和无力:“顾写意,你凭什么这样做你为什么这样做……我不想再看到你……”
竟然饶了她一条贱命……
“好!”写意仰着脸以免更多的眼泪流下来,声音就显得有些高亢,“陶靖宸,楚云忻,记住了,我们,从此不相见!”
忽然转身就要走。
那样决绝的语气,陶靖宸忽然心里一空,蓦然,他一把拉过她,她却一躲,动作幅度太大,她撞到桌子上,双手下意识撑住桌面,这样一扫,哗啦啦!桌子上的菜肴全都落地,包括她做了一晚上的蛋糕。
写意呆住了,死死盯着地面。
淡黄色的糕点,和菜肴混在一起,面目全非,用胡萝卜丝做的生日快乐的字样更是不见踪影。
陶靖宸也呆住了,仿佛这才看见桌子上原来还有一桌子的菜。
菊黄从门外进来,喜道:“二爷,你终于回来了!今天写意姐姐做了一天的菜,才做出什么生日蛋糕,等了你好久了,你看……”
她倏然噤声,用手捂住了嘴,看看地上,又看看满面泪光却一脸笑意的写意,只是开不了口。
写意转身冲出门去,转眼不见人影。
菊黄看着陶靖宸倏然抬起的头,目光相对,瑟缩一下:“二爷……”她忙蹲下身,开始清理。
“你说,这些都是她做的?”陶靖宸的声音很低。
“是,做了一天呢,还把手指切破了,流了好多血……”陶靖宸眼光令她一顿,“说是按她家乡的风俗今天是二爷的生辰,巴巴地做了代表祝福和好运的生日蛋糕……”
正是她手里拿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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