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风--堪九郎的爱情故事-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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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麻烦死了。”
忽然听到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说出了跟自己一样想法的话，鹿丸不由一愣，这声音还是变声期的那种，应该只是15、6岁的年纪的少年吧。
有些好奇，于是他稍稍转过头去看向了那个经过这里的人，不认识，陌生的一张脸，看他穿的衣服和头上的护额，原来是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学长。
似乎是感受到被注视的目光，那人抬起了头，与鹿丸对上了眼神。
“呵呵，你好啊。”
鹿丸礼貌的说了一句“你好。”后，就没了下文。
那人估计有事，笑着点头就走远了，鹿丸看了一会儿那人的背影，走路的姿势，很有些沉稳的味道。
是一个很和善的人吧。看那样的笑容，会让人觉得很亲切的。
这是药师兜给鹿丸的第一印象，有着亲切和气的笑容和好听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姓名和来历，不过，怎么也会觉得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只是，心中隐约的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的不对劲。
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太麻烦了。
鹿丸如是想道。
这样子的相遇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只是无数次与陌生人相遇的简单一次罢了，但让鹿丸没想到的是，他还能第二次见到那个人。
“是你啊，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你。”
那人笑起来的样子看起来是越发的和气，眼睛中有很美妙的光彩，让鹿丸觉着被他注视会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这样子的人很容易交到朋友，他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能够吸引身边许多人靠近他，相信他，以及追随他。
这样子的人，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其实也是很危险的代名词。
鹿丸搞不清楚自己脑袋里怎么会想到后面这个推断，他顿了顿，然后才嘀咕着说：“嗯，是很巧。”
第一次相见过了一年半之后还能记得自己的样子的陌生人，很厉害了。
“我是药师兜，你叫什么名字？”
经过一年半的岁月，药师兜似乎长高了不少，声音应该趋于稳定了，听起来有些大提琴的厚重感，很安心。
“奈良鹿丸。”
听到这个回答，药师兜的脸上似乎焕发出奇异的光芒，瞬间照亮了鹿丸的眼睛，仿佛那四个字的简单答案里，有让药师兜重获新生的密码一样。
“鹿丸，很高兴认识你啊。”药师兜笑眯眯的说道，语气里是完全的喜悦和惊叹。
惊叹？鹿丸怀疑自己的想法，怎么会是惊叹呢？他很疑惑。
或许老天认为同在一个村子和学校的家伙们很有必要经常见面，所以从那以后鹿丸发现老天设定了一个又一个稀奇古怪的地方让他能很奇迹很巧合的碰上药师兜，一乐拉面馆、澡堂、公共厕所、学校的处罚室或者医药室。
不过，虽然相遇的次数已经让他记不清楚了，但是在最初的时候埋在他心中的那个隐约的疑问还是渐渐的变大，药师兜的来历，他的养父，他的医疗忍术天赋，他的眼睛里面那些看不懂的深沉，以及让他迷惑的关于靠近药师兜时候那种淡淡的晕眩感。
他都没有找到更确定的答案。
疑问归疑问，他的生活还是要继续。从忍者学校毕业之后，与兜见面的机会似乎变少了许多，他要练习家族忍术以及学习很多知识，然后，就是那场残酷的中忍考试的到来。
时隔三年，偶尔见一两面，这一次，是在笔试的教室里见到了。
恍若隔世。
时光悠悠带走的不仅仅是年少的青涩和幼稚，还有就是隐埋在岁月中那段理不清楚的思绪，任时光渐远，契机丛生，等待自己的，就是答案出现的那个时刻。
现在，我终于能够明晓关于第一次见面时心跳莫名加速的原因。
因为是你。
世间缄默者，皆把相思守。
这就是现实
我试图冷静下来，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几百次之后我觉得好像有点冷静了。就把死老鼠叫出来，跟它通报了事情始末。
死老鼠很意外这件事，它一副亲娘见到自己的亲娃被欺负的神情，那样子看起来很有点碜人。
我叹了口气，问它这事怎么办？本来还碜人的表情一下子变成恶狠狠的对着我瞪眼了，死老鼠吼道——你想怎么地！？不去啊？门儿都没有！！
我不是以为这有门吗？抱着那么丁点儿的小希望等着你给出答案，虽然知道得到肯定性的回答的机会很小，但这也不能代表……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奢望了。你也知道，我真的很不想亲自去问大蛇丸那个问题的答案，以前不想是没有信心，现在不想是因为知道答案大概是什么模样了。
“跟你说过没有——”死老鼠打断我的自怨行为，突然说了一句。
我不明白它什么意思，死老鼠趴我头上又开始狂啃，最近不知道它是不是换牙期间，超级喜欢啃我的头发，是当作磨牙吗？
“我说你知不知道三生石一旦进入人体内就会在七十二个小时内自爆。”
我愣了一下，哈，这还真不知道。不过算来时间也来得及，只要我问出口了，那么三生石就会自动散去，自爆什么的就跟我没关系了。
“如果进入的是仙体，那么时限就是八个小时。”
下意识张开自己的爪子，睁大眼珠子认真仔细严肃的看着那灰不溜秋的手掌，刚才大半个小时之前爪子上面附着一块石头，现在，它已经成了一块炸弹，还正在我的身体里边好好的蹲着。
我把死老鼠揪下来，问它：“你没开玩笑吧？”
死老鼠用眼神跟我说“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
嗯，我真希望自己可以这样认为。
八个小时，我还没自己怨恨自己遇人不淑完毕呢，你丫的就跟我讲只有八小时了，你真是……让我太无语了。
无语归无语，我瞅瞅太阳，估算了时间，心里是被迫有了打算。死老鼠的思想现在跟我连接通畅，所以一马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刚有个清晰的想法，它就立刻从我手指间蹦下来，跑到我前面，跟我当了回领路使。
在去找大蛇丸的这条路上我给自己做了无数个心理建设，我想我该怎么说，应该作出怎样的表情，应该在他说了什么话之后有怎样的对策，等等等等，各种应对方案都想了个遍，却在见到大蛇丸的时候全部烟消云散自己没了语言。
是在音隐村的村口，大蛇丸送自来也离开。我看着那副场景突然对自己暗暗说道：兄弟，如果你误会了他的话你怎么办哪？
是啊，如果是我的自作多情自以为他在迫害我其实并不是这样……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哪？
“别磨蹭了，有一说一。”死老鼠通过精神为我鼓劲加油，我打起了精神，向着大蛇丸走去。
他回头就看到我了，没有惊讶，只是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我过去。面带微笑，嘴角有一丝淡淡的宠溺。
“我来找你是有点事情想问问你。”我很直白的说道。
大蛇丸并没有露出任何奇怪的表情，他没说话，那是等我继续的意思。
“我想说……”
“嗯？”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菜？”
哐当！！
我听到了死老鼠精神形象摔地上的声音。
大蛇丸淡淡笑着，说：“今天早上的红豆糕很好，就吃那个吧。”
我想了想，觉得虽然晚上和早上吃一样的东西比较省事，但是总是吃甜的容易造成血糖高的现象，于是提出自己的意见。
“甜食吃多了也不好，今天吃鱼吧，我做的蒸鱼还是很不错的。”
“也好，”顿了顿，他伸手过来帮我把前面挡着眼睛的头发拨到后面，笑道：“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说吧。”
他知道我想要跟他说的是其他的话，是啊，他的智商很高的，我明明很沉重很严肃的表情，怎么会只是问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呢。
我扭过头看着太阳下面自己的影子，太阳并不猛烈，现在的影子长长的，歪歪斜斜的挂在一边，觉得很可怜很悲凉似的。
“堪九郎想说什么都可以，”大蛇丸按住我的肩膀，不轻不重的，只是为了唤回我的注意力，他接着说道：“如果现在还没想好，那也可以等到今晚吃饭的时候说吧，我今天要出去一趟，可能要等到六点过后才能回来。”
六点？太晚了，八个小时的时间早没了，我连渣都不会剩下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想着，我抬起头，鼓起勇气笑。大蛇丸皱住眉头，道：“很难看的笑容，如果你不想笑，就不要笑。”
好吧，那我不笑了。
“我想问你，”深呼吸，我一字一句的问大蛇丸：“你真心喜欢我吗？”
还以为对方会愣一下或者停顿几秒，想清楚谎话什么的再说的，没想到他却立刻就回答了：“你这三天问了我一百遍同样的问题，这一次，是第一百零一遍。”
“我记得我每一次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大蛇丸温温的说着，语气平稳，无波无澜。
“你都没告诉我！为什么前面一百次你都不叫我出来再问！？”死老鼠在精神层面叫嚣着怒骂着，暴跳如雷。我没脑子去理它，只是仰着头看着大蛇丸：“我知道你说你喜欢我，可是，这一次我还想再听最后一遍。”
大蛇丸眼神定定的看着我很一会儿，终于又一次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慢慢的对我说：“堪九郎，我喜欢你。”
体内的三生石在那一瞬间飞散开来，悄无声息间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连狂喜都来不及，只觉得世界一下子由地狱到了天堂，我瞬间已经晋级为大天使或者成为了神界最高享乐者，找不到东南西北的乐。
“……你冷静点，”一个声音以超大音量窜进我的耳朵里，被吼到回魂，才发现自己跟树袋熊似的搂着大蛇丸亲了他一脸口水。
后者还是微笑中看着我，只是那表情多少有些抽搐的味道。
讪讪的站好，放好手，看到那一脸水淋淋的，我赶紧的拖着衣袖给大蛇丸擦脸，大蛇丸顺势抓住我的手，意思是自己来就可以了。
剩下我个傻子一直傻笑着看着大蛇丸给自己擦脸，就觉得自己表情肯定猥琐，眼神肯定暧昧，因为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美梦成真！
“……我说你给我冷静点你给我冷静一下冷静下来！！！”死老鼠的声音再次以超大音量魔音贯我的耳朵我的脑袋，只觉得一时间自己的头颅被毒烟闷了一下似的，晕晕的。
大蛇丸还没擦完，我傻笑也有个限度，在意识里我冲那当灯泡的死老鼠吼道：现在我要培养感情，跟我走远点！
死老鼠的精神形象眨眼幻化出来，在我意识里跺脚啃脑，扰得我不得安宁。
“我叫你冷静点听我说——”啃了一会儿抬起头冲我喊，说话就跟申冤的似的，还听我说呢……“你要说什么快点好伐，我很忙！”
“三生石没了是吧？”
我笑，死老鼠感情是要恭喜我找到我的天使哥哥？
“那就代表他没说真话。”
哈，谢谢哈谢谢，因为你我才能这么快了解原来最爱我的人就在我的……“什么？！”
“你什么意思？”
“我其实是骗你的，三生石的特点我是说反了。其实是如果他说了真话，三生石会留在你的体内，帮你修补基因；如果他骗你，那三生石就会消失，你就该什么时候玩完儿就什么时候玩完儿。”
“就这样。”
死老鼠语带愧疚对我说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怔征的发着呆，全身都被浇筑了冰水似的，感觉连最后才会冷却的心脏此刻都是非常的冰凉。
大蛇丸走到我的身边，作出疑惑的看着我道：“怎么了？是哪里有问题？”
他这两个问题我都无法回答，我张开嘴，说不了话，有东西梗在喉咙，好痛。
我能说什么呢？说，你为什么要欺骗我，还是说，你为了什么才欺骗我……这有分别吗？何况我还知道一些他这么做的理由，或许是为了那个身体可能有问题的迪达拉能够修复好身体，所以才顺水推舟让我跟他在一起，或许只是为了从我身上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或许还有其他我现在想不出的理由，可是，那些，我不是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吗？
为什么到现在终于面对着真相了，我却胆怯害怕，只是以为自己在彭侯的幻境中呢。
这就是现实啊，虽然残酷了些，但总归是……真实的存在吧。除了接受以外，我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要知道的是，即便只是一个简单的质问，我也是说不出口的。因为我总觉得，此时此刻，他说的任何话，都不再是真的了。
虽然我曾经那样的以为他一直都是很真诚的对待我。
真是可笑的女性灵魂，可笑的自以为是。
“哈哈，我饿了，你看，都到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回去，我给你煮东西。”我笑，因为以前被彭侯逼迫着学会最动人的笑，所以现在假笑出来是驾轻就熟，没有心理负担，只是觉得四肢僵硬，脸部肌肉运动有障碍，但是，并不妨碍我作出完美假笑。
对着大蛇丸微微的笑着，掩盖住所有的心事，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认真的看向大蛇丸，他的眼睛里面隐着的所有东西，此刻在我心里越发的看不透澈。唉，还有什么好透彻的，反正，那所有的东西不都是谎话连篇吗？
他似乎对于我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淡淡的沉默了会儿，然后还是淡淡的说道：“没关系，你先回去吧。我马上要出发了，六点太晚的话，你可以自己先做饭吃，不用等我。”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是要掸去那上面看不见的灰尘，接着就拉过我的身体，在我的额头印了一个吻。
因为我们不是同一个方向，他让我先走。我笑着红着脸对他说“注意安全”的话，转过身直直的往前走去，不敢回头，虽然我很想回头冲到大蛇丸的跟前狠狠的对他说“你去死吧！”之类的话，但是眼泪水极其不争气的在眼眶里面打着转儿，如果我回头的话，他一定会因为看到那些眼泪而觉得我很懦弱，甚至会嘲笑我吧。
……
好吧，其实是我不想承认我真的不想回头看他最后一眼，因为我很害怕，如果现在在心里跟他说了“再见”之后，以后，恐怕就真的再也不见了。至少留个没有意义的奢望在那里还是好的呀。
走了很久，直到真的走回了大蛇丸的屋子才停下来。我看着眼前这个一个小时之前在我心里还是我以后的小窝的地方，眼泪又一次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完全没有跟我打招呼的意思。看着那些液体一滴一滴的掉到地面上，慢慢消失不见的过程，我觉得我的心就跟它们一起，慢慢的变干蒸发，很快也会消失不见了。
“死老鼠，”我低声的喊着彭侯，这一路走回来它都很安静，我不惊讶，这一刻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表示惊讶了，我自己自顾不暇，没时间去看着别人的喜怒哀乐。
死老鼠出现在我的眼前，它一副兔死狐悲的神情，盯着我看，那眼神就是一种可怜的表示。我轻轻的拍打着死老鼠人形物的肩膀，想说什么，最后却被眼泪给再一次打断。
“好了，收拾收拾就赶紧的走吧，我帮你避开他们。保证让你不被发现。”死老鼠试图安慰我，虽然我不知道帮我把所有东西都装进一个凭空出现的大袋子然后一把火烧掉是不是安慰的一种方式，但是我觉得——它这样做有点太过分了！
“你干嘛要烧掉他的房间？！”
将死老鼠抵在墙边，压制住它要给大蛇丸的床点火的举动，我大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