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同赏g-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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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了,就这么做罢!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大步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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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哟,这不是顾三公子么?”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香风中一个女子过来挽住他的胳膊,“好久不见了啊!都忘了我了么?真是令人伤心!”
顾明楼瞥了她一眼,认出她是凤栖楼的妓女,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凤栖楼外。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调笑道:“这不是来看你了么?”按理说本该立即回家的,可是又有好几个莺莺燕燕围了上来。他正好心里头有些烦闷,想着消遣一下再回家也好,便跟着进了妓院。
走到院子里留意到一个美貌少女经过走廊,他诧异地顿住了脚步,问旁边的妓女:“那不是弄玉么?我记得有人替她赎身了啊!”
妓女凑到他耳边低低道:“是有人要给他赎身,就是她开苞那夜她选的那位李公子。可弄玉她死活不同意,也不知她怎么想的。”
顾明楼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那位公子便是自己的好友加邻居李汝嘉,可之前弄玉明明是很欣赏李汝嘉的样子,怎么会不同意嫁给他呢?难道说她嫌弃李家贫寒?果然是虚伪的女人!
这时忽听见有人叫他。他回头一看,一个年轻公子沿着走廊疾步走了过来,笑着道:“我不是眼花了罢?听说你在外面娶了仙女,和她一起成仙去了,难道是天上太寂寞了,所以偶尔也回来吃点人间烟火?”说到这里自己倒先笑了起来。
这人是顾明楼的狐朋狗友之一韩生,生性风流不羁,和顾明楼很合得来。顾明楼呵呵一笑,迎上去道:“天上那么冷清,我怎么可能去成仙?你这些鬼话哪儿听来的?”
韩生笑道:“鬼话?——这可是你娘亲口告诉我的。她说接到一封神秘书信,信上说你娶了亲,以后都不回来了。嘿!你娘看完信后可是比孟姜女哭长城更要悲壮几分呢!”
顾明楼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多半是月昭宫的人送的信。于是尴尬地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听说弄玉不肯让汝嘉帮她赎身,这是怎么回事?”
韩生装模作样叹了口气,道:“女人心,海底针——谁知道她怎么想的?”又道:“话说回来,这汝嘉也是奇怪,我们把你打赌输掉的银子给他,让他帮弄玉赎身,他却死活不同意,硬是要把自己家那么点田产卖掉。搞不好弄玉怕嫁过去后受苦所以不答应呢!”
顾明楼暗道:汝嘉一向自尊心极高,银钱上尤其谨慎,他一定是不愿意平白接受旁人的馈赠罢。
韩生又道:“最近汝嘉常常过来找弄玉,大概是想要劝说她罢。其实不就是个女人么,何必那么上心?”他见四下无人,凑到顾明楼耳边悄声道:“听说弄玉开苞那夜汝嘉在她房里坐了坐就走了,所以弄玉如今还是清倌儿,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顾明楼先是惊讶,随即想到也许李汝嘉是尊重弄玉才会如此,心里头不禁一堵。他勉强笑了一声,道:“我忽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做,先走一步。”
韩生怀疑地瞅着他道:“你这个闲人还会有事情?”
顾明楼苦笑着道:“不瞒你说,我这次出去游玩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家呢!”
韩生一听连忙道:“那可是要早些回去,你娘这些日子可伤透心了。”又道:“明日我叫上他们几个一起去府上拜访,到时你再给我仔细说说这些日子你都干了些什么。”
顾明楼随口答应了,和韩生告辞后匆匆出了凤栖楼。出门后才走了没几步,便看见一个灰衣书生迎面走了过来。
“汝嘉!”顾明楼脱口唤了一声,来人正是他的邻居李汝嘉,两人一起长大,感情甚笃。
看见顾明楼李汝嘉突然呆住,停住脚步站在那里不说话。他是个中等个子的青年,有些瘦弱,身上的灰色儒衫虽然发旧,整个人看起来却十分整洁清爽,颇有几分清秀儒雅之感。
顾明楼先是诧异他怎会在这烟花之地出现,突然回想起韩生刚才的话,便猜想他十有八九是来找弄玉的。这个认知令他心情更是郁闷,连话也懒得说了。
默然片刻,李汝嘉先开口道:“我听说你在外面娶了亲,不回来了,还当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呢!”
顾明楼干咳了一声,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如今我又是孤身一人了。”
李汝嘉有些惊讶地瞧了他一眼,终于还是没有追问。顾明楼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道:“你来这里是找弄玉的罢?”
李汝嘉点点头,并未多解释。顾明楼又道:“……你喜欢她对么?否则也不会卖掉田产为她赎身。”
李汝嘉呆了一呆,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之色。他别过目光,半晌淡然道:“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只不过她是除了你之外头一个真心看得起我的人,所以我很感激她。”迟疑了一下又道:“其实我为她赎身只是想要帮她,对她我并无亵渎之意。”
顾明楼闻言不禁有些惊喜,正要问个究竟。这时忽听见有人喊“相公”,他吓得连忙远离了李汝嘉几步,面色也变得煞白,那感觉倒象是被人当场捉奸似的。
顷刻青罗已到了他跟前,一边用丝带拴住他的双手一边威胁道:“再敢逃,打死你。”
李汝嘉奇怪地看了看青罗,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顾明楼。顾明楼面子上实在有些下不去,忙低声对着青罗喝道:“你别这样!算我求你了!”
青罗冷冷瞥了他一眼,道:“谁叫你逃跑?”
李汝嘉越看越奇怪,忍不住问顾明楼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着你?”
顾明楼正要答话,青罗已很不耐烦地对着李汝嘉叫道:“别挡路!否则打你!”
顾明楼生怕他真的出手打李汝嘉,连忙道:“汝嘉你先走,我不会有事的。”为了让他放心,又道:“明日我去你家找你。”
李汝嘉一脸迷惑地打量了两人片刻,终于点头道:“那你保重了。”
等李汝嘉走远,顾明楼立即朝青罗陪笑道:“我可没有逃,我只是出来给你买醒酒药。醒酒药你懂么?就是解酒用的一种药。”
青罗瞟了他一眼,道:“那醒酒药呢?”
“这……药房就在前面那条街。”顾明楼胡扯道,因怕他真的要去察看,连忙笑着道:“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看也不用去买了。”
好在青罗并没有坚持,绑好顾明楼后他道:“我们这就去你家。”
顾明楼吓了一跳,忙不迭道:“我们还是明早再回去罢。那个……你是我娘子,总要穿得漂亮些才能见我家里的人。”
青罗很不耐烦地蹙起了眉头,然而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绿衣,的确有些脏兮兮的。因想着要给顾明楼的家人留个好印象,只得点头道:“那好,可是我困了,我想要睡觉。”
顾明楼暗里松了口气,稍想了想,然后道:“我们先去客栈住一夜,那里的床很柔软的,你一定喜欢。”
青罗对所有没去过的地方都很感兴趣,所以并没有拒绝。去客栈的途中顾明楼一直悄悄打量着他,见他头发虽有些凌乱,衣衫却还算整齐,一时吃不准吴卓究竟有没有得逞。可若是明白问罢,便显得可疑,青罗虽然不谙世事,可是绝对不笨。如果被他知道吴卓是自己挑唆过去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了一阵忽然有了个好主意:若是行过那事身上总要留下痕迹,等下到了客栈只要检查一下他身上,便会立即有分晓。到时若是发现他的确被吴卓玷污过,再义正严辞提出和他分开也不晚。这么一来稍稍放下了心。
到了客栈两人草草收拾了一下便上床睡觉。然而这夜青罗却异常地冷淡,上床后立即侧身背对顾明楼躺着,不仅不提要和他行房,甚至连衣衫都没有脱。顾明楼越来越觉得怀疑,故意伸手在他腰上摸了摸,意在挑起他的欲念。没想到青罗一把推开了他的手,不悦地道:“我很困,不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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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楼越发怀疑起来,可是又不敢强迫他脱衣,于是凑过去在他耳边吹着气道:“让我亲亲你的脸好么?”他和青罗已在一起了一段日子,知道他耳垂极为敏感,故而如此逗弄他。
青罗轻颤了一下,终于抵制不住诱惑,回过头来和他亲吻。顾明楼含住他的嘴唇用舌尖细细舔着,青罗忙伸出舌头回应,他的舌尖又软又凉,每次亲吻时总让顾明楼联想到毒蛇信子,虽然心里头觉得凉飕飕的,身体上却反而格外亢奋。
听见青罗的呻吟,顾明楼将手从他衣衫下摆探进去,灵活的手指勾挑揉捏,令得对方叫声越来越高亢。趁着他神智不清时顾明楼悄悄掀开了他的衣襟,果然白皙的胸膛上有一些红点。他心口一窒,用力推开了他,指着他胸前的吻痕冷声道:“你和别人做那件事了是不是?”
青罗愣了一下,旋即连忙掩上衣衫,口中叫道:“我没有!”神情却明显有些紧张。
顾明楼不知哪来的胆量,竟然冲过去又一把扯开他衣襟,点了点一块红痕厉声道:“那这是什么?”
“可是我没有!我醉了,感觉有人亲,就醒了。我一掌……把他打飞了。”他跳下床,飞快地脱下所有的衣衫,赤裸之后背对着顾明楼撅起屁股道:“你看没有。”
顾明楼见他两团雪白中间干干净净,腿根也没有任何痕迹,便知道他所言是真,不禁松了口气。完了他又觉得诧异:我为什么要松口气?
他不愿细想下去,又将注意力拉回目前。望着眼前那两团雪白之间的一朵嫣红,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可被青罗逼迫是一回事,主动求欢又是另一回事。毕竟青罗是他憎恨的人,之前才想方设法害过他,如果主动凑上去亲热总觉得有些贱。
然而……他咽了咽口水,开始天人交战起来。就在他挣扎之际青罗已飞快地穿好衣衫爬上了床,令他的挣扎完全没了必要。顾明楼暗里忍不住感叹一声:青罗无论是脱衣还是穿衣简直都快得不可思议!
很快青罗便睡着了。然而顾明楼却不敢趁机逃走,因为青罗睡觉极浅。他乖乖上床躺在青罗身边,绞尽脑汁想了大半夜,因实在想不出什么甩掉他的好办法,终于决定先把他带回家再说。到了自己家里,便完全是自己的天下,要怎么对付他都行。到时新仇旧恨一起算,定叫他悔不当初。
为了呼应自己的前言,次日带着青罗去买了件衣衫,青罗似乎只喜欢绿色,而且喜欢比较宽大飘逸的丝衣,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虽然漂亮,总有些雌雄莫辨之感。好在他长相偏中性,年纪也不大,并不令人觉得如何突兀。穿上新衣后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又特意买了把木梳梳顺了头发,才开始催促顾明楼回家。
路上顾明楼恳求再三,青罗想着量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终于把拴着他的绿色丝带解开了。到了顾府,顾夫人见小儿子回来,冲上去抱住顾明楼便大哭起来:“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啊!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你可不能再不见啊!你再不见我可就要去陪你那个死鬼爹去了……”等等等等。不要说青罗不耐烦,就连顾明楼到了后来也开始嘴角抽搐,用尽全力按捺着才没有推开母亲。然而感觉到母亲的眼泪浸湿了肩头的衣衫,心里还是不禁有些感动心酸。
顾明楼的父亲死得早,母亲守寡多年才将他和两个哥哥养大成人。大哥顾明祯才三十出头已是隐州太守,二哥顾帆则将顾家的珠宝生意搞得有声有色,只有顾明楼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可顾夫人却最溺爱他,因为他是丈夫的遗腹子,又是早产,出生时心脏没完全长好,自小就一直躺在病榻上,好多次都是生死一线。幸好到了十四岁那年有个医术高明的和尚经过治好了他。由于十四岁之前的人生都是空白,所以顾明楼格外注重享乐,恨不得把失去的时光都弥补回来,而顾夫人只要他不杀人放火,也就心满意足了,反正其他两个儿子已经很争气。
顾明楼一边安慰着母亲,一边愁烦着等下怎么对母亲解释青罗的来历。正想得入神顾夫人突然松开他,胡乱擦了擦眼泪便扑过去抓住青罗的手,满脸怜爱地道:“啊哟!这孩子是谁啊?真是好看,真是好看!”
顾明楼生怕青罗对母亲不利,忙过去将两人分开,又拦在青罗身前对母亲道:“呵呵,别吓着他,他比较害羞。”
顾夫人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娘难道长得很吓人么?”伸手就要拉开他。
青罗却闪身避开了顾夫人的手,面无表情地对顾明楼道:“相公,这个女人是谁?”
女人?顾夫人脸上僵了僵,她盯着青罗瞧了一阵,突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哎哟你叫楼儿相公,原来你就是他新娶的媳妇儿啊!”
“媳……媳妇?”顾明楼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就算青罗长得漂亮,也不至于把他看成女的罢。
顾夫人却自顾自道:“前阵子收到一封信说楼儿在外地结了亲,还说他永远不会回来了——可把娘伤心坏了!”随即喜滋滋道:“还好还好,他不仅回来,还带回了娘子,这样为娘的也就放心了。”
正这时顾大公子顾二公子回来了,大公子顾明祯身上依旧穿着官袍,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阴沉;二公子顾帆则恰好与他相反,一张清爽普通的脸上煦暖如春风,令人瞧了忍不住喜欢,看见青罗他含笑问顾明楼:“三弟,这位是……?”
顾夫人连忙冲过来替他介绍道:“是你弟妹。”
顾帆一愣,旋即转过头看向大哥顾明祯。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脸上的表情均是十分古怪。顾明楼知道他们都看出青罗是男的了,也不说破,只是尴尬地道:“他叫曲青罗。”
“叫青罗啊,真是好听!”顾夫人赞叹着道。那边下人已准备好酒席,一家人说笑着进去了,只有青罗面色不大好看,他实在受不了这么乱哄哄的一大群人。
席间顾夫人问起青罗的家里情况,顾明楼忙替他解释说他父母健在,有个姐姐,关于细节都支吾过去了。好在顾夫人看他回来已经很高兴,也没有多问,只是一味劝他和青罗多吃菜。青罗自始至终要么是毫无表情,要么是满脸的不耐烦,可顾夫人对他的态度根本不以为意,一口一个媳妇叫得又脆又甜,弄得顾明楼简直有些啼笑皆非。因怕母亲失望,真相迟迟说不出口。
席间顾明楼问大哥最近衙门里忙不忙,顾明祯道:“之前倒是不忙,不过昨夜西城酒楼出现了一宗命案,所以一夜都没睡。”
坐在他身旁的顾帆一听连忙道:“那吃完了赶快去补一觉。”面上俱是关切之色。
顾明祯侧头瞄了他一眼,静静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