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穿越男-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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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走!”她急喘的直直坐了起来,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发,一瞬间,她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主子,主子您还好吗?”桑红急奔而至,看见奥月呆坐在床上,衣衫不整,眼神涣散。
“桑……桑红?他醒了吗?!”
“回主子,王夫还没醒,桑小公子在房里照顾着。”桑红有些无措,她看出了奥月的紧张和恐惧,她第一次在奥月眼中看到那么多的慌乱。
布置华丽的寝宫,臂粗的红烛已燃至尽头,奥月遥望窗外的夜空,弯月依然清亮,却衬的她的心境越发的悲凉。
这荣华,这美景,便是再美,又有何用呢?没有了所爱的人,她看这些也都是空物。
奥月沉默,桑红在一边也尴尬的呆立,她正犹豫着询问奥月是继续休息还是去看望王夫,却见奥月已经下床走向了门。
“主子,您……”桑红惊问,讶异奥月会衣衫不整的出门,她的主子很重礼守节啊,断不会不顾仪容就离开卧房的!
“东园!”在桑红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奥月人已经出了房门,丢下一句话给还没转过神的她,桑红猛的转醒,东园?那是桑露和毒叟住的园子啊,桑小公子正在王夫那里照料,主子现在去干什么?
她不解虽不解但还是抓了一件衣服追了出去,主子,您还没穿外衣呀!——
容王府的主人一路急奔赶往东园的消息片刻就传到了现任主事人湘岚的耳中,他很快安排了人手去陪护奥月,让他们寻到消息马上回报,然后他飞速到了王夫内园找到了桑露。
正在帮李商物理降温的桑露,听到消息时不禁的手猛的抖了一下,他很相信以前的奥月不会对毒叟师傅做过激的事情,可是李商病危的现在……
“湘岚你在这里守一下,我要去东园。”他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一旁的侍从,拿干毛巾擦拭了手就往门外赶,还没出门就迎头撞上了一名小侍儿。
“见过桑公子,奴婢来向湘岚主子通报,有一位自称湘岚主子亲人的男子求见。”——
屋内窗子都打开了,稍稍冲淡了浓郁的药味儿。凤霞锦帐里,李商拥被靠在枕上,脸色苍白,看上去相当虚弱。
房间里还有几个人,但是奥月眼中却只看见他一个。
她走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然后,将他搂进怀中,低声轻唤着,声音沉靡,竟是数不尽的缠绵入骨。
“月……我睡了多久?”他脑袋昏昏沉沉,声音暗哑,仿佛所有的力气都不见了。
一句没有多少力气的话语,听在奥月耳中犹如天籁,她激动的声音都颤抖起来,“没,没多久……”她的指尖微颤,轻轻抚摸他略显冰凉的手,神情恍惚了一下,马上又加上一句:“桑儿说你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风寒……还有,桑儿已经找到医治你的方法了!”说到这里她的音调提了起来,拿眼神去示意一旁的桑露。
“……呃?”桑露愣了一下,只得附和她答是,奥月不想让李商知道有孕的事情?
李商第一反应是奥月在安慰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个微笑,表示明白奥月的苦心。他也是医学院的学生,虽然是标准的半吊子,但对身体的了解毕竟比常人多些,他已经感觉到了此次的晕倒与上次大不相同,他也说不出什么人品好不会死的话了。
观察到李商眼中的黯然和牵强的笑容,奥月紧拥住他的肩膀,注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不由自主的紧绷:“商……你信我吗?”
她的神情激动,幽黑的眸子满是动容,李商在她微红的眼眶和薄薄的水雾中看见了渴望,看见了浓浓的哀伤。
“我……”他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他被她炙热的感情烫伤。因为他,因为他的存在和他的病,她,这个天之娇女,对任何困难都微笑面对的安侯奥月,竟流露出了从未有过的不安全感,话语之间竟有着一种置之死地的绝望。
此刻的他不知道,以后的他也不会知道,因为他,因为他的存在和他的病,她,这个天之娇女,从来不向任何事物低头的安侯奥月,在毒叟面前跪下了高贵的膝……
“告诉我!你信我吗?”声音不止是颤抖,还藏着深深的恐惧。奥月得不到他的肯定,满眼全是焦急,那种无助的感觉再次汹涌的淹没了她,她害怕李商的任何不确定,因为她作出的决定已经让她付出了所有……他,就是她的所有。
“我信,只要是月你说的,我全信。”李商回拥她,默默与她十指紧扣,传递着他的勇气。
一丝坚决而又满足的微笑在她的嘴边溢了出来,精致的眉舒展了开。“相信我,我一定不让你死……”
在李商信任的眼神中,奥月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定。瞧着他明显没有恢复元气的苍白脸庞,她虽然舍不得,却依然放开了手。
他,需要休息,她知道的。
门一寸一寸的关上,李商给了奥月一个安定心神的微笑,奥月也在笑。
在完全隔断视线的一刹那,他的嘴角僵硬,眼中苦海翻腾。
奥月有事瞒他,他知道的。
盯着那扇已经紧闭的大门,奥月无力地倚在门口,无声苦笑,苦彻了心扉。
“月妹妹……”桑露是跟着奥月一起出来的,另外,还有一个人……
“殿下……”一个不容易被忽视的男人,因为他的身高,因为他的气质,因为他的身份。
“有劳陛下为我夫送药,若殿下有什么需要,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奥月收拾了表情,却依然难掩落寞,向此次的救夫恩人致谢。
“竭尽所能?如果我是让殿下把容王府所属的房产和商户全部移交给湘岚呢?”答话的正是金亃,那位自称湘岚亲人的男子。
“好。”奥月答的很快,貌似心不在焉。
“殿下……”金亃以为她是没理解他的意思,他是要她将整个容王府家产送给湘岚啊!
桑露也拧起了眉,他的月妹妹真的已经神志不清了?
“我答应你,移交手续我会吩咐下去的。”露台的轻罗幔帐间,奥月说完便倚在栏杆上望着庭院默默出神,柔和的祈福壁灯勾勒出她几近完美的侧面轮廓,眉睫浓长。
可是,看起来竟那般忧伤。
金亃不再言语,他明白了他不再需要言语,按以往对奥月的了解,她绝对不会答应的如此干脆。毕竟,湘岚是他的亲哥哥,如果他把这些资产用到金谒,岂不是会给她制造强硬的劲敌?安侯奥月,她的财富,绝对不是富可敌国四个字可以形容的。虽然她即将登基为皇帝,将拥有天下,但容王府分布于三个国家大量的钱庄、商户和织造业的惊人财富也绝不应该被她轻视。
作为一个出色的政治家和掌权者,她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而且,极富有前瞻性。包括她对江南织造业和钱庄的垄断、对京城兵力的控制、对金谒和牟得的征战、甚至他这个金谒国君的拥立……
如今,那一切,仿佛都不被她在乎了。
她在乎的是什么?
“桑儿”长久的安静过后,她长长的舒了口气,依然迷茫的眼眸,红红的依然翻着水汽。
桑露仰首,没去看她的眼睛,他也懊恼,习了那么多年的医,却无法帮月妹妹救助她的王夫,无法为自己救助一位知心的朋友。
“樊玉是商来到这个世界后才出现的吗?”她有疑问,那些从毒叟那里获得的疑问。
“是的,是师傅做了祭坛从另外的时空召唤了与樊玉能够产生共鸣的李商,只是李商和樊玉的降落点有些失了偏差,师傅派的人手只找到了樊玉,在送往天诛的时候被月妹妹的人截去了,以前师傅也说樊玉应该是依附灵体一起来到这个时空的。”桑露解释着,看见奥月的黑眸越发的深邃。
“看来毒叟不是骗我的,是樊玉的力量……”她喃喃的自语,暗自悲凉,又触碰到了心底那个最痛的角落。
桑露顿时大惊,“你想把他送回原来的世界!”
她掀起眼帘,轻轻的低语:“樊玉既然能送他来到这里……就可以带他回去,不是吗?”眼睛里没有神采,她说了一句话,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他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桑露不敢相信,奥月是很爱李商的,何况他正怀着她的骨肉,她真的舍得?
奥月愣在那里,恍惚又失措,只好抬头仰望天空,而墨沉的天空如同翻滚的苦涩苦水,如同她此刻内心的矛盾,炽热的灼痛几乎撕裂全身。
“如果回到了他的世界,摆脱了这个宿命,他的身体完全恢复要多久?”她好害怕,她害怕李商会死在她的眼前,但是她也心疼,心疼他们的异世相隔,心疼他们的孩子……
“大概要半年吧,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半年……”她苦笑了一下,明白了她和他必须要舍弃这个胎儿。“一个没有妻主保护的孕夫,身体虚弱,在一个男人不能怀孕的社会…”
她真的不想的,她一点也不希望她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夭折腹中,但是为了李商的安全……
“先不要告诉他孩子的事情……有什么药,可以不伤害孕夫而……”奥月哽咽,她说不下去了,她竟然在向别人询问如何打掉她和李商爱的结晶,等他回了家,那将是她和他之间唯一的牵绊……
桑露知道她在问什么,但是说起来依然迟疑,“……有药的,我去制一丸出来,只要怀孕五个月之内,服下药都可以将胎儿化成血水。”
她的眼前模糊了,身子不由自主地滑向地面,金亃连忙扶住她的腰,第一次,他在这个无往不胜的女子眼中,看见了深刻的无助和悲伤。而且,她的身体正因凉风的袭来而颤栗……
“我能开疆拓土,杀伐纵横,能游走朝堂力挽狂澜,却保护不了我的男人和孩子。”
她的声音极低,低微得近乎破碎。听在桑露和金亃的耳中尤为不是滋味,他们想安抚她的伤心,却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容王府王夫别院,满园的灯柱将青瓦修竹,红墙衰草尽染上浓浓的凄凉。奥月跪在悬满红玉福灯的露台之上,于袅袅轻烟中,听见远处传来梵音低唱,那是从各地请来的高僧名流,正在为王夫祈福诵经,一时间奥月的心中,愈加悲苦。
第三卷 49 怀孕
李商住的内堂,十分干净简洁,桌椅床榻,白玉屏风,盆栽花瓶,极之雅致。奥月打扮成了李商最喜欢的白锦宽袍广袖的飘逸模样,一扫前些日子衣不解带守护在床侧的颓废样子。她静静坐在床边,仔仔细细,一分一毫的用视线去抚摸床上的爱人,那视线,既火热,又不舍。当然,她不能用手去抚摸,那样会扰醒他的。
掀了掀眼皮,李商微微动了一下睫毛,不意外的,他的手即刻被另外一双温暖包裹。
“月……”这不是问句,而是感叹句,他已经肯定床边这个一直用灼热的视线“烫”醒他的人是他的老婆。
“醒了么?”她轻声询问,然后在他的手指上落下一串吻。
“看来我病的真不轻……已经面目可憎了,你都不愿意亲我的脸……”他的话音没落,就被奥月来了个全方位立体式吻脸冲击,让他笑的又轻喘起来。
她抚他坐靠起来,见他清俊的面容因为玩闹而淡淡染上红晕,焕出玉般温泽。
奥月一瞬间看呆了,她知道她的商已经出落成一个大美人了,哦不,他说那叫“大帅哥”,就算是在重病的此刻,他散发出的那种羸弱又淡然的神采仍然让她迷恋,不可自拔。因为她的一句“要信我”,他无理由的相信她,他笑的坦然,她心中也一片温暖。
收敛了一下放纵的视线,奥月拿起搁在一旁的小匣子,给李商看里面盛放的珠宝玉石。
“等这个月的月圆之夜你就可以去祭坛祈福了……到时候需要一件镶满珠宝的玉带,这些都给你看看,你挑挑喜欢哪些。”
“这个月吗?只有十天不到的时间了!咳咳……”他一激动,顿时咳了起来,“咳咳……能不能等下个月?我这个月身体还没好全。”虽然不知道奥月到底要干什么,但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此去就再也见不到她……
“听话,我们只是去祈福而已,等仪式结束,你的病就会好的……”她说的不算流畅,因为在心里,她多么希望去祭坛的时间可以推后,让她与他能多点时间相处。可是,她必须要顾及他的身体,拖的越久,他的危险就越大。
“……来,看看这些宝石,这些你们家乡也都有吗?”她垂下眼帘,遮挡住黯然。
他不语,手指随意的扫过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拾起一块色泽极好、极纯的钻石心不在焉把玩了一下,随口说了一句:“这块钻石好大”。
“块”,为什么要用“块”字而不用“颗”呢?
因为,因为这个钻石的确是一“块”啊!
“这个有二两重,这样的金刚石在你的家乡值钱吗?你们叫它钻石?”她问,眼睛里都是期盼。
“……很值钱,二两是500克拉,这样的品质和大小,几乎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他迟疑,不明白奥月怎么会问他这些关于钱的问题,一般看见什么珍稀的东西她都只看中欣赏价值和物件的品质,不会在意价位的。
“那这个呢?这个和这个呢?”她把两个最大的红宝石和一颗巨大个头的珍珠捧了起来,殷切的追问。
李商顿住片刻,在这一问一答之间,他已经明白了奥月的用意……
将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他感觉胸口堵的厉害,“很值钱,都很值钱。”头侧向另一侧,他不想让奥月看见他的失态。
“那这个翡翠呢?玄静大师说这个翡翠和刚才那个珍珠都是降福佑体的呢……”奥月翻找着匣子里大大小小的宝石,头也不抬的说话,她不愿意抬头,因为她怕自己忍不住流泪。
“恩,是很好,也很漂亮。”
“那我们多镶几颗好吗?”
“恩,听你的。”
“那这个玛瑙没有钻石贵我们就不用了吧?再镶两颗大一些的钻石?”
“恩,钻石也挺好。”
“那这个……”
“月……”他的声音哽咽,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呃?”她回答的吃力,满腔的心酸。
“不用选了,这些随便一件都够一家人吃喝三辈子用不完了。”
“那就好,那就好……”她的声音一字比一字低,终至暗哑。
李商还是没有看见奥月的眼睛,她一直低着头,低着头……
他伸手将她揽了过来,圈住肩头将她拥近,贴近她的耳边轻轻的低喃:“月,不想那些事情了好吗?陪我坐一会儿……”
李商轻柔又有些伤感的声音回荡在她耳边,奥月靠在他的肩上,良久良久的沉默,勉强笑了笑,想说点什么,然而张了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嗓子仿佛被无形的手箍住。习惯了安慰别人、保护别人的奥月感到了空前的无力,竟然顺势倚向了李商的怀中,头更加深的埋上他的肩,环住他的腰。
李商抬手想去抚摸她的脸颊,却不由自主的滑落。这个气息、这个味道他还记得,那天在贤王府,他被绑架被强摸的时候奥月也是埋在他肩上,那一天,这个味道是眼泪。
两人默默的相拥,传递着彼此的勇气,一起抵挡着即将到来的残忍。
……
纱幔在微风中层层叠叠,她俯身轻轻去吻了一下他熟睡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