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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清响-阳光碎片+番外-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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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暴平息,难堪的沉默。我慢慢放下隔口水的工具,看着一直没说话,只悠闲地转着椅子,脸上挂着恬淡微笑的魏遥光。 
      “许助理,您一直也没发表您的高见,莫非早有对策?何不说出来听听?” 
      我放下手里的资料:想躲也躲不过。终于,矛头开始向我指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缓缓起身,挺直了背,看着那些饱含着幸灾乐祸的眼神,暗暗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啊,本以为许助理聪明过人,诸葛再世,一定能想出什么对策来。没想到,连许助理这样有能耐的人,都无可奈何……”一时间,明的暗的,冷嘲热讽,皆朝着我这个众矢之的放来。 

      “这件事刚刚露出点头角,具体情况尚不清楚,现在分析还为时过早。再等一段时间看看好了。”魏遥光终于开口,锁住了炸鱼般纷乱的会场。 
      “总裁,只怕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已经晚了。商场鏖战,最重要的便是要快、准、狠。不在第一时间将事情解决,胜算就丢了一半。我看不如这样:许助理新官上任,一直未能有机会大展宏图。此事不如就交给许助理处理,一来积累些经验,二来,也可以趁此机会,向我们展示一下许助理的过人才华,总裁您意下如何?” 

      “不错,那就这么定了——树阳,你有意见吗?”魏遥光微笑着点头,转身看着我。 
      你都说就这么定了,我有意见又有什么用?我咬咬牙:这些自诩劳苦功高的领导者的良苦用心昭然若揭: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这些人对于我莫名其妙,升到这样一个位置,早就已经心中不爽,正好可以利用此事,给我来个下马威——我若处理好了,他们不会有什么损失,还能落个举人唯贤的美名;我若处理不好,那更是众望所归。如果不是因为城市非节假日期间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我定会被他们甭成炮灰,从魏大总裁身边被秋风无情地吹走,连一脚踹开的力气都省了。此时的情形,总裁已经首肯,我是骑虎难下,想说“不”字无疑是自寻死路。于是我在众人热切期盼的目光中,接下了这块烫手山芋。 

      “树阳,你很受欢迎啊。”散会后,魏遥光回到房间,倒了杯红酒。 
      “不敢当,承蒙总裁您的关照。”我谦卑地低着头。 
      “树阳,我们什么时候这样说话,竟说出乐趣来了。”他哑然失笑,来到我跟前,抬起我的下巴,双眼含笑,直直盯向我的眼里:“这些天还累吗?伤怎么样了……” 
      “多谢总裁关心,一切都好,只有一个问题。”我亦平静地盯着他的眼:“房间太大,我一个人打扫不过来。麻烦总裁您帮我换个小点的。” 
      “你在这住不惯?”他轻轻脱手,挑了挑眉毛。 
      “不是。我只是希望总裁您能弄清楚一件事:我是您高薪聘请的私人助理,不是您的私人佣仆。您不认为您现在最该做的有两件事吗?” 
      “哪两件?”他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露出一种迷惘的眼神,微笑着看着我——一击中的,我的心成功地漏了半拍。 
      “一,雇一个清洁工,二,给我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前面那个我可以考虑,第二个我坚决不同意。” 
      “为什么?”我强压怒火:出院半个月,住在他一个房间便抵得上我在原来的城市的别墅总面积的豪宅半个月,不仅要帮他处理各式文件,打理各类大小事务,还要兼顾打扫卫生,收拾家务,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这样的劳动量,不要说没有加班费,便是有,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去拿。我正式上任不到一个月,银行里的钱暂时还负担不起在本市买一套房子。虽极不情愿,我还是向他开口求助——总比闷不作声,累死的好。 

      “合同里并没有关于房子问题的条款。”他狡猾地放下酒杯:“你原则性一向很强,这个道理应该懂吧?” 
      我头痛地叹息一声:真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若非当时心急,何至于犯下如此低能的过失,以致而今处处受限。 
      “不谈这个——开会所提之事,你打算怎么办?”他神色稍整,严肃地问。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不知道。”我很干脆地回答:“我若真是如诸葛亮一般料事如神,早就跑去开卜名斋算命去了,何苦窝在这赚些血汗钱。” 
      “我自信没有屈才,怎么你这么不配合。”他抿嘴而笑:“能做我魏遥光的私人助理,岂是泛泛之辈。” 
      “不敢当。”我浅笑:魏遥光绝非感情用事之人。他提升我也并不尽是因为私心——这让我多少有些心理安慰:许树阳也是靠实力吃饭的。 
      “我虽然是这样认为的,他们可未必。”魏遥光一瓢冷水泼下来:“除非这次的事,你能给他们一个圆满的答案。”他微笑着靠近我,柔和的气息在我耳边吹拂:“骗他们不要紧,你何苦连我也要骗——不知道?哼,你不知道的,恐怕只有如何动情吧……” 

      他突然一口咬住我的耳垂,将我推靠在墙上。紧靠着我的火热身躯,明显显出一丝异样,模糊突出几字,也是深沉如海:“树阳……你能忍,我可不能……我们纠缠了这么多年,也该……做个了结……” 

      危险的气息。我绷紧了身体,僵直地仰起脖子,手指深深抠进身后的墙壁:“卖出那一万五千台电脑是不是都是同一品牌的?” 
      他正在解我上衣纽扣的手突然停下,脸上虽满是不舍与恼火,却是震慑于我这话的雷霆效果,不得不忍痛从我身上离开,幽怨的眼神望得我只觉得背后吹阴风。他无奈地叹息,复又坐回方才的沙发上,喝他未完的酒:“没错,而且是我们向美国一家知名公司买的技术,在马来西亚组装,再返销国内的……开会时并没有提到这个,你从哪里知道的?” 

      “错,应该问我是怎么猜到的。”心里的猜测得到确定,连我自己也禁不住赞叹一笑:好一招釜底抽薪。使出这等招数来,我倒真想会会此人了。 
      魏遥光亦是聪明绝顶之人,我话已问到这分上,他岂有不明白之理。低着头,略一思索,便也猜到了十之八九,抬眼对上我的,会心一笑:“我终究还是慢你一步——也罢,我认输,这事交你处理,功劳算在你头上。” 

      “承蒙总裁信任。”僵硬的身体稍有些放松,兜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喂。”我尽量平定语气,待听清楚电话里的声音时,神色微变。 
      “总裁,你还有事吗?我有急事,要马上出去一下。” 
      他一脸无奈的笑笑:“急事……刚才我们俩没做完的事,比你那个要急吧……不过真要做起来,只怕没个一年半载做不完……”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奉陪了,总裁您自便吧。”忍无可忍,也没那份闲心向他显示我的好耐性,我草草系好扣子,转身就走。 
      “你刚才接电话时,声音很性感。” 
      我呼吸一窒,停脚:“总裁要说是因为您挑起我的情欲的关系吗?不好意思——您猜对了。”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的空档,我飞速打开门。任他惊讶也好,哑然也罢,都被这道门隔了个干净。 
      但我忽略了一件事。据说声音在固体里的传播速度排名第二,所以我在离开的一瞬,很不幸的听见魏遥光不多见的哀嚎:“啊……我从法国带回来的壁画……三千多万……” 

      我恍惚地看了看指甲缝里的油彩,不由得一阵天旋地转:三千多万的壁画——把我卖到非洲土著家当童养媳好了…… 
      第十二章 
      “树阳,这里。” 
      我循声望去,一言不发,走到一张靠角落的桌子前。坐在对面,将桌上的咖啡冰水橙汁……一口一口,不像喝,倒似灌。 
      “戒酒了?” 
      “嗯。什么时候到的?”口渴稍解,才想起抬头,看见的是一双我所熟悉的,布满盈盈笑意的眼睛。 
      “昨天晚上。”安影微微垂眼,伸手拉了拉米白色高领薄毛衣的领子,意义不明的浅笑。 
      “你走了,酒吧怎么办?” 
      “被我卖掉了。”他无谓地松开衣领上的手,口气好像在说卖了朵花卖了只狗一样随意。 
      我一口呛到,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卖了?连房子带人都卖了?” 
      “你当我是人贩子?”他咯咯的笑:“那些孩子在这圈子里混得熟,到哪找不到一个靠山。倒是我,举目无亲,只好背井离乡,投奔你来了。” 
      “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猛然缄口,被他深邃明亮的眼眸盯得一颤,心虚地低头喝水。为什么,他在我走的那天已经告诉我原因了。可我因受不起这样的厚礼,居然逃避到几乎忘记,要他今日特地来提醒。 

      “他……待你好不好?”安影静默片刻,犹豫着开口。 
      “干吗问得好像我是个旧时的二房一样。”我调侃地笑笑:“刚上任就替他挡子弹,受了伤还要费尽心思抵抗他的骚扰,现在又把个烫手山芋扔给我——你说他待我好不好?” 

      “你受伤了?”安影紧张地握住我放在桌上的手,脸上是关切的神色。 
      “早好了。”我有些尴尬,脸微微一热,想趁人不注意时,将手抽离。安影却是愈握愈紧,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我心里一慌,无助的抬头,却看见安影眼里,竟是我从未见过的火热与哀伤,更透着一抹坚定:“树阳……我今天握住你,就绝不会再放手——我想了好久,昨天就突然想明白了——我的心已经搁浅,哪也到不了了,而沙滩就是你…… 

      “安影……”我无奈地叹息,心里一剜一剜的抽痛:是嫌我伤的人还不够多么?为什么连我最好的朋友都不放过? 
      “安影,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会失望的,松手吧。” 
      “是因为魏遥光吗?”他平静地问,手依然未动:“你那日所讲故事,虽然和他有关,却没有结局——我知道他对你的感情,可你从未谈及你对他的——” 
      “和他没关系。”我打断安影:“这不是谁对谁的感情的问题,而是有没有感情的问题。”微微叹气——抽丝剥茧,将自己生生剖析的滋味并不好受。可面对安影,我却不得不将已隐藏了好久的自己暴露:“安影,我不可能再将我的感情给谁——无关男女,无关亲疏,和其它一切统统没关系。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愿与人分享自己的感情。我只把我最虚伪的一面展现,有时虚伪到连自己都觉得厌恶——这样的我,你不了解,你也不可能了解。所以,以一个朋友的立场,我真心希望——你不要爱上我。” 

      一气说完,虚脱地倚在椅子上:三年了,我从未如此疲惫过。今天,我又把自己拉回来,为了我不愿伤害的人。 
      安影静静听完,突然失声而笑:“已经晚了……树阳,我好像突然意识到:也许我一直爱的,不是你本身,而是爱你的伤口——你心上那些不知怎么出现的,千千万万道伤口。” 

      他终于将握了近十分钟的手松开,又拉了拉衣领,云淡风清地笑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树阳,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忍些什么?” 
      我在忍些什么……方言可也曾经这样问过我。我在忍什么,我自己难道不知吗?——心里的泉突然满满溢出酸涩的水,蔓延,浸淫,激岀我冷冷的苦笑:我是在忍,忍一笔债,忍一个承诺,忍一段不可逆止的命运——我不想忍这些,可我已经无法选择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低头起身,推开椅子。并非搪塞,我是真的有约在身。 
      “这是我目前的住址。”他拿岀笔,在餐巾纸上刷刷几笔,交给了我:“我暂时还没有做什么的打算——忙到二十七岁,从没有时间出来散散心,就趁这个机会轻松轻松也好。” 

      “有空联络。”我折好纸,放进衣兜,转身离开。 
      “我会一直等着你。” 
      推门的手有了一丝犹疑,却还是坚定地推了下去。缓缓回荡的音乐被割断,渐渐缥缈。 
      “你迟到五分钟。” 
      方言可头也不回,在一排X光片前忙碌着,依然是白大褂当白风衣穿。只可惜屋子里没有风,只有空调嗡嗡地响。 
      “碰巧遇到个熟人。”说谎无益,我也确实没有说谎,只是懒得再多解释而已。 
      “你还有熟人?”他轻挑眉毛,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方医生不要忘了,我好歹是这土生土长的。”我忍气吞声。 
      “哦……最近感觉如何?”他忙完了,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手,坐下。 
      “我自己感觉如何也没用,你直接告诉我结果就行了。” 
      他似乎有些惊愕。我低低叹气:自三年前自己头一次遭受疼痛侵袭始起,便一直面对这样的盘问,早已总结岀经验:说在多也是废话,工业时代科技为准。 
      “也好。反正我不是学中医的,用不着什么望闻问切——老实说,情况不太乐观。” 
      不出意外的结果。我静静盯着脚尖,突然涌岀一股想砸人的冲动——该死的,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 
      “不要太劳累了,你身体受不了。“他直截了当地指向症结所在。 
      “反正也是这么点事,早开始早结束。”我颓然地笑笑:“只是最近疼得频繁了些,方医生能不能帮我开些止痛效果好一点的药。”淡淡提出要求:我不怕那些不可预知的恐惧,但是我怕近在眼前的痛楚。 

      “这个给你。”他低头写了张药单:“尽量少吃,极伤身的。” 
      “谢谢。”我接过单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方医生……你怎么会选择学医的?”商贾世家,岀了个医生虽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可关键是要看岀了个什么样的医生——像他方大少爷这样的,也许在视觉上给予病患愉悦的享受所带来的福音,比他在医学上的贡献还要大。 

      “如果我说,是因为我耍手术刀的姿势好看,你会相信吗?”他活动着细长的手指,似乎很以此为傲。 
      “也许。”我捏紧药单:他的态度诚恳异常——虽然所说内容极度让人怀疑。 
      “唉,就知道你不信。”他黯然地低垂着眼,讽刺地笑了一下:“其实很简单啦。我喜欢呆在学校,而学医的时间在所有的专业中是最长的。” 
      “这是什么理由……”我惊讶地张了张嘴,看他自豪地冲我笑了一下:“你猜我念了几年?”见我不答,他饶有兴致地掰起手指:“国内七年,念到硕士毕业,又到美国念了两年医学博士——九年呢!” 

      “方医生……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方医生为了让人觉得自己还是个青春年少的纯情学子,而宁可忍受了九年的福尔马林?” 
      “什么叫忍受……”他哑声笑了一下,突然起身,来到我面前,悄悄附在我耳边:“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医生,你和遥光,现在会以什么样的姿态相对,我还真是很好奇呢……他还没上过你吧?” 


      第十三章 
      “方医生……”我一惊,想站起来,却被他那双修长的手压住:“医生了解病人的情况,理所应当。”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下,手移开,掠了掠前额的头发:“说吧,你上次发病是在什么时候。” 

      “今年五月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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