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天-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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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大力咬上我的喉结,啃囓几下,扯开我前襟的阻隔,连同我上身手腕的所以障碍一同撕裂,随着我的锁骨,裸露出的胸膛,肩膀,细细吸吮啃咬。
高温的湿软滑过之处,锐利的牙齿又随后狠狠凌虐微热红起的脆弱肤体,受不了过深刺激的柔软,点点渗出血来,像盛开在我身上的一朵朵红艳花朵。
随着他的动作,一波波分不清是恐惧还是身体自然的反应引起的颤栗袭卷而上。
我眸光转寒,一句住手尚未来得及说完,沧海却先一步堵住我的嘴唇,囓啃咬尝我的两片唇瓣,一阵肆虐过后,舌尖更强硬的撬开我紧闭的牙关,直接长驱而入我的口内,漫长的纠缠后,我撇过头不住的激烈喘息。
过度激烈的刺激让我忍不住连番的咳了起来,简直像是要咳出肺一般的没完没了,一股熟悉的铁锈气味漫上喉间,我毫不吞掩的顺势咳出,让它延着嘴角流下。
沧海心生疑窦,抓过我右腕观脉端详好一会儿,才了然一笑。
“我都忘了你如今毒性已发又武功全失,做这么激烈的活动,一搞不好负荷不了说不定就这么玩完了,想不到师兄你现在会这么虚啊,要是师傅在天之灵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呦。”沧海抱手而立一旁,冷冷讽道。
我漠视沧海的讥讽,望着天花板:“拜你所赐,我很快就可以去见师傅,告诉他我不负所托,把你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我觉得是我一生最大不幸,不过你仍实是师门之光我教之福,我死后,希望你念在师傅对你的养育之恩,将师傅的一生心血好好延续下去...”
沧海怒喝着打断我:“临死之前你都要交代那个老头的事,老实告诉你,他的什么毕生心血什么养育恩情,我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活他死,对我而言是不痛不痒”他用力扳过我的脸,看着我突然轻轻一笑:“你以为死就一切没事了吗...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月笙师兄。”
沧海掐住我下颚,又是深深一吻,却趁隙用舌尖往我口中推进一颗药丸,一张口,被推至舌根处的药丸便顺着咽下的唾液吞下。
“你吞下的是蔓陀萝一半的解药,那怕你已一脚踩进了阎罗殿,也要被我强拉回来。”沧海冷冷说道。
我屏气调息,感觉一股暖流自胃部缓缓升起,漫延自全身上下,四肢百骇,久违的气力正一点一滴迅速的复苏过来。
半饷,我缓缓坐起,身旁沧海浓眉一挑,似笑非笑的道:“拣回一条命,没有什么事想跟你的救命恩人说吗?”
我嘴角一抿,淡淡开口:“两件事,第一件事,当初丽妃一与你有联系我就知情,并不是被你们两个蒙在鼓里。第二件事,我教过你,永远不要低估你的对手,尤其...”
我倏然发掌,使尽全力朝他胸口一击,随即旋身,夺下墙上挂剑,不待沧海反应,银白剑锋已抵在他细白颈项。
我继续说完刚才的话:“尤其当你的对手是我的时候。”
奈何天 第十八章
“怎么可能,你的武功不可能在瞬间恢复...怎么可能...”上一刻还稳操胜卷,下一刻却屈居弱势地位,沧海忍不住激愤,无视刀剑没眼的霍然站起望向我,眼中满是万分不甘。
“其实我体内毒性早已暂时抑住,但攻力仍恢复不到两成,刚刚教主误以为我毒发,大发慈悲惠赐解药我才得以重拾大半功力,说起来还要多谢了你当初精心调制的那碗汤啊。”
当初丽虹中毒时,我虽知晓是她与沧海串通,但仍配合剧本扮演好心人士喂血相救,除了不让人疑心我已知实情,打草惊蛇,更重要的是,趁毫无闲杂人等,我才有机会饮下堪称我救命仙药的那碗毒汤,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贮蓄与沧海抗衡的力量。
沧海垂首,再抬头眼珠一转,随即料到了他失误之处为何,恍然大悟神情却随即蒙上一丝疑惑:“可刚刚你的脉象...”
“你知道我略懂医理,要更改气脉对我来说并非难事。”我伸手拔出任督两脉上深埋的两枚银针扔在沧海跟前。
沧海看向地上银针,冷冷笑道:“是我一时大意,我没料到你在外头这些日子倒是变得比当初更精明狡猾了。”
沧海举步向我靠来,我握着剑的手臂僵直着不肯退却,刀锋微陷入颈项细嫩白肉。
我掌心微向前屈,锐利刀芒已划开一道口子,微微渗出细密的血珠,我语带警告口气:“也有没变的,例如我现在依照可以毫不留情手软的再捅你一剑,送你上西天。”
“你不会的。”沧海很快不再出现一丝一毫慌乱神情,又恢复成一副仍占尽上风的自若模样。
“喔,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对于一个我生平唯一恨之入骨,背叛我的师兄弟来说,我想我有充分理由这么做。”沧海眼中的自信满满,叫人看得很是碍眼,尤其心生不祥,抵住颈旁的剑不自觉手上又加深几道气力。
“我当然相信你对我,绝对不会吝于痛下杀手,可月笙却绝对不会伤害自己一手教导出来,他伟大崇高的师傅的接班人。”
沧海说到师傅,脸色闪过一瞬阴狠,这几年来沧海每次提及师傅总是故意嘲讽,要不就是满脸讥刺轻藐神色。
当初无情对待他的是我,是我造成他偏执孤僻的冷性子,并不关师傅的事,但任我百般解释,沧海仍旧莫名其妙的把他的憎恨连带转移到师傅身上。
“没错,报复这种浪费力气的无聊事我没兴趣做,可我知道你似乎乐于此道,我也不指望你会放过我交出解药,我只要你在教内众人面前宣布我月笙不再是本教中人,与你师兄弟恩断义绝,从此互不相干。”
前尘往事于我而言已同空洞无存,他的愤恨却已成悬念在心底沉淀为坚固盘石,谁也无力铲除。
我不想再因师傅与沧海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要让沧海放过我,与其见我自在快活恐怕要他死他还愿意些,再说,追因究理,当年那样对待一个孩子,我不能说我于他无愧,这未解之毒,就当是我偿他最后一次吧,至少死前这段日子,我再也不想与他纠缠。
“你费尽心机处心积虑的就是要与我撇清关系...告诉你,我宁愿被你一刀割断脖子也不可能让你称心如意。”沧海盛怒而极冷的笑了笑:“现在各长老正在前厅,要是让他们看到了这个情形,师兄弟起了内哄,丢的也是他师傅老人家的名声,我是无所谓,可是师兄你不可能不在意吧。”
见我正被戳中痛处微一失神,沧海直接徒手抓住剑端,用力飞甩至墙边,一把剑已断做数节,好一招兵不血刃,任我之前再怎么盘算设计,也算不到我仍是输给自己的心。
不过弹指之间,我又落回阶下囚地位,我看着沧海怒不可遏向我走来,忍不住苦笑。
昔日花映水,今日水流花,挫败感怀不是没有,但更多的是好笑,笑我也犯了上自己刚才所说低估敌手的大忌,笑我与沧海,最憎恨我的人居然如此了解我,最捉摸得了我的心理。
我与他,原本应是最亲近的两个人,怎么衍生出这般复杂诡异的关系。
一阵敲门声实时响起,门外有人恭敬说到所有客人都已到齐聚集于前厅等着会见重回教内的我,沧海听了倒是软了表情,好不得意一笑道:“就说月公子身患重疾,行动不便,迟些就会由我陪着过去。”
我好笑:“除了被你毒得半死不活之外,我什么时候还生了如此重病甚至不良于行,怎么我都不知道呢?”
“现在还没有,等一下就是了...”看进沧海原本就如朗星灿亮的眸子此刻乍现光芒,我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可能有些疼,也就请师兄忍耐一下了,等见过他们后我再帮你移回去。”沧海一手扣住我肩头,猛力向前端一抓,还来不及躲避,我又右肩胳臂已被卸下脱臼。
刺痛从肩膀之处开始漫延,一声声骨架脱位的清脆喀咯残忍的传进耳里,我大口大口的喘气,沧海这罪魁祸首竟一边折我关节一边好声好气的安慰,叫我忍忍。
忍忍就过去!他自己怎么不来试试,换我在他身上抽鞭子,再让他忍给我看,这种无济于事幸灾乐祸意味居多的安慰,听来反而更让人恨得牙痒。
最后一声响起,我只觉全身疼痛难当,颈项以下已完全不听使唤。
当沧海推着无法动弹的我出现大厅之前,厅内所有人先是诧异,而后听沧海胡诌编派出来我的不幸遭遇,遭不明刺客暗算,心知伤重无法可治,不愿拖累教主所以黯然远去,如今掀天掘地终于寻得,只是昔日教内第一人已如废人。
众人听闻纷纷不约而同朝我投射可怜的同情目光,沧海戏演的真炉火纯青到了走火入魔境界,说到需真情流露之际,竟一弃过往冷酷形象,潸然落泪,说要照顾我渡此残生。
众人莫不为他大情大义之举感动之际,我只想伸手把沧海隐隐窃笑的脸撕烂。
举目远望天际,我也在笑,一个极浅的微笑,浅得不足以让人发掘。
任沧海,你当真以为我这么好欺吗?最后一步棋我还没下,现在结局未免太早,我们就来看看,最后笑的会是谁吧。
奈何天 第十九章
仲春,一日阳气最盛,鸟禽莫明躁动,天地阴阳之气交会频频,春雷激荡,络绎不绝,是日--惊蛰。
夜色幽深,春日里异常冷冽的一晚,紫竹在外映成浮游窗纸花样,忘记了多少寒暑前,那里是一片盈眼绿潭,而上劲挺白荷绝尘,恰似爱荷之人的遗世孤立,不沾人间烟火的极美。
师傅不喜万紫千红的众花过艳,独独只赏莲,那菩萨座下一臣不染的清逸花朵,我虽在十丈红尘沉溺,不似师傅的飘然,但也是爱极莲的。
就因为师傅爱,我也爱,所以沧海他必要厌恶。
当年一夕之间铲清主屋里里外外的荷花,在湖边重植紫竹,只因我和师傅喜欢的,他必要毁去,我该说他的憎恨太深沉还是太浅薄,太稚气还是太绝然?
我勉力靠着身后的绣枕半躺,折骨脱节的揪心疼痛,经过几日歇息已不再如此片刻难渡,我却难免的发起高烧,没天没夜的只是昏昏沉沉。
一声春雷乍现,响亮的就似劈在窗子外,拼射出震撼的白色光华,现出了伫立其前的雪白身形。
披散的乌亮黑发灿了冷冷亮光,一张白净到毫无血色的脸上挂着雕琢出来的精致五官,狭长柳目里隐约氤氲的两泓幽潭,这浑然天成的气质,太相像了。
“师傅...”我情不自禁的叫出声,叫出这个此生我已无缘叫唤的两个字。
沧海眼神像是突然结上一层冰霜,我依然故我的接着说:“虽然你不承认,可是你越大跟师傅倒是越来越像了。”
“你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不就是为了把我弄成你心目中师傅的样子,可惜替代品终究不如本尊的好吧。”沧海缓缓走进,脸上是意外的平静。
“我没有过那种想法,当初我只是想让你能够强悍到足以独当一面,只是身为大弟子完成师傅的遗愿,并不包含私人的任何...”
他冷哼一声打断我:“师傅师傅...你永远口口声声都是师傅,任何人你都瞧不入眼看不合意,没有人比得上你心里的那个仙人一般的师傅!他完美无缺,天下无双,谁比得上他。”
沧海一把撕开我的前襟眼光直勾勾的望着我的右胸,伸手轻轻划着那道表面早已结痂愈合的伤疤,与当初我刺他那剑的相同位置上,沧海对我形之于表的恨意。
“月笙师兄你号称教内再世诸葛,可你怎么就是不懂,仙人美梦,美则美矣,可都是死物,只有伤痕苦难,你给我的,我给你的那些,才是活生生的。”
“如果要那样活着,我宁愿去死。”我露出极无所谓的笑容,可惜下一刻袭面而来清脆响亮巴掌声遮拦了我即将出口的笑声。
我转回脸昂首,默然看着眼前因愤懑而狰狞的俊颜,一字一句道:“我的确说错了,你们真的不像,根本无从比起。”
沧海脸上飞快闪过一丝愠色,却又马上沉着下来:“那北擎的国君将相就比得起吗?”
我心神微微一晃,表面仍是神色自若道:“你我之间的仇怨,又与他人何干?”
“你,动念了。”沧海朝我冷眼一睨,像是要侵入眼底心理的绝寒。
他眸光一转却又随即调了话题:“师兄你回来好些天了,你我都还尚未捻香祭告师傅一声,这么怠忽师傅老人家说来真是不该,我将师傅生前的住处改成祠堂供了牌位,你还未去过吧!顺道带你去看看可好?”
沧海一扫阴霾的柔柔笑着,我笑容反而尽敛。
猫捉耗子,立即扑杀之,算不上残虐,横竖躲不过的灾劫,他却要玩欲擒故纵,一会儿掐一会儿放的把戏,那才是真正的凌虐者喜好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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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袅香烟,萦萦绕绕在空中翻转,金黄烛光艳丽舞动。
跪地行九叩大礼后,我仍端跪在桧木八仙桌前不起,其上与我静默相对的木牌位。
任素我苍劲挺拔三字刺入眼帘,我心心念念他多少年,每每瞧见这姓氏却还是抑不住心绪如潮。
任素我,萧月笙,任沧海,任无欲,这师徒四人,究竟我萧月笙在师傅心中算得什么...
教主之位,高超武艺,绝妙剑术这些师傅你欲传谁授谁,我从不在意不计较,只是你连一个姓氏都吝于给我吗,师傅,我问了自己不下千百次,如今这个问题再也无法有解答。
伫在一旁的沧海,耐不住的走进伸手要拉起我,我狠狠的甩开他搀扶的手:“放开,别碰我。”
沧海轻轻笑了起来,幸灾乐祸开口:“老实说,我有时真不懂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这个跟你同甘共苦的师弟,你偏要与我敌对,一个扔下自己徒弟只顾自己爱情,死前甚至连姓都不施舍你的师傅,你反倒尊敬的像什么似的。”
我冷声道:“你怎么想师傅,我管不着,可别在我面前说这种贬低污蔑师傅的话。”
“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不肯面对现实,你跟我根本是一而再再而三被人丢弃,你母亲丢下你自杀,你父皇拥有众多皇子,他从来都不要你,任素我捡了你,养了几年最后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私欲拋下你!萧月笙,你根本跟我一样,是被世间负尽的,为何你还要替任素我开脱?”
沧海的声音冷静平板的听不出一丝起伏,若真要说有些什么的话,我竟听出了他话里隐藏的无柰悲怆。
“可我跟你不一样,与其让天下人负我,我宁愿负尽天下人。”沧海再次,无声的笑了,再没有丝毫软弱,眼中的冷酷光芒让人心惊,那是属于强者高傲而得意的报复。
眼角瞄见摇金抵开的小道窗缝里飘进的一缕黄烟,半饷,看见慢慢瘫下,不知不觉昏去的沧海,我不动声色的在心里冷笑。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无法像他一样负尽天下人,可是我也绝不让人再负我。
“萧遥!我就知道果然每次扯上你就没什么好事。”随着门外传来男子的哀叫声,两扇门片被一脚踹开。
奈何天 第二十章
桃红柳青,新绿如绒,成群飞燕穿柳,春光正媚,枝叶宿露尚未收,残存昨夜的几痕余悸。
“我答应你的第二件事做完了,就此拜别,如果来年你这只老狐狸还没死的话,再来向我讨最后一件事吧。”堤旁的蓝衫男子板着英挺俊颜,匆匆交代了几句,欲转身就走。
我瞄了周围熙来攘往的纷纷人潮,行人其中有几个更好奇的朝我这方向探头探脑。
我面露苦楚的叹声道:“之仪...你走吧,为兄不会拦你,虽然当年我们藉此天为父地为母见证,结为异姓兄弟,说好了要同生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