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同人 非亲密关系 作者allnight2010-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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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阿银低下头，拿起山崎手中的衣服，“这衣服你穿会比我穿好看，去试试吧，我在这等你。”
“是吗？”山崎被阿银半推半送进了试衣间，觉得有些颠倒，本来是要带他买衣服怎么成了买给自己，他边想边换衣服，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剧烈的枪响，混杂着玻璃破碎声、人们的尖叫声，山崎马上反应过来，是商场枪击案。
阿银还在外面，山崎来不及思考直接一脚踢开门，面前果然是一片狼藉，满地玻璃碎渣，抱着头蹲在地上的人们哭泣、发抖，不远处的地上有些血迹，鲜红的，未干。
山崎迅速冷静下来，他对身边人喊道：“大家趴好不要动，有没有人知道消防出口在哪里，大楼保安设施在哪里？”他说：“我是警察。”
有人很快指出位置，山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赶快撤离，弯腰一个搭一个肩，身体尽量放低，快！”他的目光不断在四周搜寻，阿银在哪里。
人群在撤离，急促的脚步声有条不紊，一个一个的人从山崎眼前飞速地穿行，每一个人都在往外逃而他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有一种奇异的错觉，所有人都没有动只有他在向后退，不断后退，即使身后就是万丈深渊，他不后悔，心甘情愿。
他是警察，而且阿银还没找到。
然后他看见巨幅广告画上滑行下一个人，那人一手揪着广告画布料起伏的纹路，另一只手持一把枪，枪口不断喷出连续的火焰，没有消音器，声音震得玻璃不断破碎。
枪口所指的方向有一个人，他沿着天井周边的走道飞速奔跑，子弹在他身后溅出连续的火花。
山崎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那个被子弹追击的男人，是阿银。
阿银没有一丝迟疑，他抓住走道的金属护栏跃出去，整个身体飞在空中，那是十楼的高度。
山崎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看，却强迫自己睁着眼睛，不错过一秒一瞬一刹那。
阿银的身体急速下坠，快的超过子弹的追击，有子弹擦着他的银发飞过，割断的发丝飞舞在空中，在天井的绝好采光中闪出钻石的光。
他的下坠之势极快，转眼已至持枪人面前，他单手抓住广告画的布料，另一只手抓住枪口掀了上去，几乎是同时持枪人已经开了枪，子弹射向斜上方，再次激起一大块玻璃的坠落。与此同时阿银已曲起膝盖击在持枪人手腕上，那人手一松枪已被劈手夺了过来，阿银反手一转柄，枪口对准持枪人的眉心，“你是什么人！”
“白夜叉我杀不了你。”那人语速极快，握着广告画的手一松人直直地坠了下去，而此时地面已遍布破碎的尖的玻璃。重物落地的声音沉闷，然后是死寂。
整个过程极快，或许只是电光火石的几秒钟。
阿银微松手让自己慢慢滑下来，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断了气，脑下身下都有血漫出来，而他脸上的表情，并不是痛苦。
山崎再也顾不得别的，他冲过来紧紧抱住阿银，一个字也说不出。
阿银转过身不再看那死去的人，他拍拍怀里的人，“没事了。”
***
大部队的警察们总是在事情完结之后赶来，安抚、善后、录口供、清理现场，冲田也来了，“阿退做得很好，局里肯定会有嘉奖。”
山崎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阿银站在他身边视线一直没离开过他，完全无视冲田队长的存在。
冲田队长一向善解人意知道大劫过后小两口需要单独相处，于是让两人录完口供就离开，自己则留在这边继续处理，完了送出商场门口还不忘赞叹：“真是太帅了，阿退你捡到宝了。”
倒真是捡到的，不，严格说是送上门的。
商场周围已疏散人群拉了警戒线，本该是繁华的闹市街头如今一片空荡，两人并排走着，谁都没有开口。
回去的路还要走很久。“好像梦一样……”山崎突然低声说道。
阿银想起他虽然是个警察但是个新手，大概是第一次亲身经历真枪实弹的枪击案，他笑笑，“你不是做得很好吗，疏散人群又镇定又冷静，不过类似情况不要再大喊自己是警察，很多人本来不想杀人但一听是警察就会开枪，这样太危险……”
“那个人是来杀你的，对吗？”山崎抬起头。
阿银愣了一下，叹口气，“大概……是吧，但是我不认识他。”
“你让我进试衣间之前就感到危险了吧，你是为了让我避开，可是，”山崎一脸认真，“我是一个警察，也是一个男人。”
“我没有把你当女人……算了，我以后什么都不瞒你什么都告诉你，”阿银微笑，“但是时间很紧的情况下要允许我先执行再解释，好不好？”
山崎点点头，阿银觉得他此刻的样子可爱极了，认真又倔强，紧张又信任，真想就在这亲他抱他OOXX，忍住说正事，“我就全告诉你吧，那个人摔下来之前叫我白夜叉，这听起来像代号不像名字，他说他杀不了我就直接跳下去自杀，我在想他为什么要杀我，他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后面还有没有幕后主使……”
他看一眼山崎，“吓到你了吧，我看来真不是什么好人，搞不好会给你带来危险……”
山崎小声说：“我不怕。”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
阿银捏捏他的脸，“但你别想我离开啊，我肯定还是得赖着你的，我会保护你，啊不，你是警察又是男人，你得保护我。”
山崎又点点头，眉眼间还是有难掩的忧心忡忡，阿银突然觉得有点心疼。为什么偏偏什么都想不起来，真有问题大不了拿把枪去解决，可现在有什么问题都不知道，他第一次这么懊恼自己的失忆。
阿银按住山崎的肩，“还不错。”
“什么？”
“我说这个衣服啊，就说你穿起来会好看嘛，现在也没人找我们要钱了，免费拿件衣服这次出来也值，哈哈。”某人笑得没心没肺。
“为什么你这种时候还会想这种事情，我们不是应该担心安全问题吗！”某人怒。
阿银嘴唇贴过来，“那说点重要的事，你这么担心我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怎么可能，我是警察换谁都会担心的啊。”
“干嘛口是心非，承认喜欢我很丢人吗？你看我长得帅身手好会收拾房间……笑了笑了，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哎不行了我们快点回家……”
“嗯，公交车站在那里。”山崎的眼神未免太CJ了点。
“打车啊！公交车太慢了！”阿银更加口干舌燥，伸手就去拦出租车。
山崎的新衣服吊牌还来不及剪，正晃晃悠悠地挂在后领处，标志性的LOGO下一行广告词：JUST DO IT。
就去做吧，想那么多干吗。
一个承诺
七 一个承诺
山崎睡得迷迷糊糊就感到有不明物体袭过来，条件反射地一脚踢过去，不料却被不明物体一把抱住，然后整个人被压住。
已经知道是谁了，山崎哭笑不得，随手拉开床头灯，“干嘛，睡你的沙发去，半夜的想吓死人啊。”
“白天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我一个人不敢睡。”某成年男人做出十岁以下儿童捂住胸口的动作，俊眼修眉硬挤成苦哈哈的模样，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出手的时候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山崎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忍不住觉得好笑，好脾气地说：“好好好，那你到床上睡吧。”说着推开阿银从床上爬起来。
阿银一把抱住他非拉到床上，“人家怕要和你一起睡。”
山崎无奈，“也行，但你不能碰我，我们不应该老做不该做的事。”
阿银乖乖地点头，缩到山崎身边把头枕在他的胸口，山崎就笑，“你这样好像小孩子，我小时候也是这样枕着爸爸。”
“是吗？”
“嗯，小时候我和爸爸妈妈睡一起，枕在爸爸身上，听妈妈给我讲故事，或者唱歌，我就慢慢地睡着……妈妈的声音很好听……爸爸的做的菜很好吃……妈妈的眼睛好漂亮……可惜……我已经慢慢快要忘记了……”声音逐渐低下去。
“阿退？”阿银转头望过去，“怎么了？是不是想爸爸妈妈了，大不了把他们叫过来一起住，我和他们住没关系的。”
山崎轻微地叹息：“他们已经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阿银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但他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山崎推开阿银靠坐起来，他抱着膝，“十岁时爸爸妈妈带我去游乐场，那天那里发生了黑社会火拼，他们扣了游乐场的人要求警方谈判，他们抓了我们当人质，警方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但他们仍然……仍然开了枪……爸爸用身体护住我……”他把脸深深埋进手臂之间，“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想当警察……我想保护别人不再受伤害……”他闭上眼睛，咬着下唇微微颤抖。
阿银只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阵酸涩的触动，只想从此好好守护他，他坐过去，扶着山崎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抚着他的发，“我明白了，我再也不说警察的坏话，你是个好警察，你已经很好地保护了别人，今天商场里的人，还有，我。”
山崎慢慢停止哽咽，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阿银对他笑，“你没有亲人，但是还有我，我们在一起，一起生活，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他说出家这个字的同时心里也涌出一股暖流，似乎这也是他长久以来的渴望，也是他冀盼了几十年的心愿，有家，有个人一起生活，他感到眼眶有些微的潮湿。
家，多么温柔诱惑的字眼，所有的风刀霜剑都被这个字屏蔽在外面，山崎望着阿银，“如果你的记忆恢复了，要回到过去生活了，我该怎么办，你可以回家了，我仍然没有……”
阿银认真地回答：“那就跟我回家，我到哪你就到哪，如果你不愿意改变，那就我继续赖在这里，你在哪我就赖在哪。”
他的眼睛明亮而坚定，山崎望着不觉就心头慢慢温暖起来，他闭上眼睛靠在阿银身上，或许，真的可以。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这宁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刺耳。
“是土方副长，”山崎握着手机走到一边接起来，“我是山崎……”
土方的声音却出乎意料地平和，“你现在方便讲电话吗？那个人在不在旁边？”
“呃……”山崎意识到可能是重要事情，他对阿银看了一眼，阿银正好在看他，就十分识趣地站起身走出卧室。
山崎握着手机继续说：“现在是一个人了，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土方迟疑了一下，“和你一起住的男人，是什么人？我已经问过冲田一些情况，这个事情事关重大，希望你和我说实话。”
“我，我也不清楚，他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不是坏人或者十恶不赦的人，通缉犯资料中没有他……”
土方打断他的话：“我们的数据库本来就不完全，真正完全的数据库只有国安局、中情局、FBI才能看到，有些数据甚至只有他们中最顶尖的才能看，你知道这些不能外传的数据是为什么吗？”
“副长……”
“要么是需要绝对隐秘，比如卧底、特工，要么是流传出去也抓不到反而显得警方无能，比如黑帮、杀手。”
山崎手不自觉地发抖，“阿银他……”
土方继续说：“我看完了今天商场枪击案的目击者供词，空中飞人单手夺枪，又不是拍蜘蛛侠有特技，有这种身手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商场里突然发生枪击，子弹本奔一个人去，仇杀还是情杀还是黑帮追杀？还有你知不知道死的那个人是谁？”
***
客厅里的阿银有点无聊，本来好好的柔情蜜意全给打破了，他焦躁地打开电视，夜间档此时正是广告时间，各地方台都在玩命播一放就一个小时剧场版的广告，从399的钻石戒指到499的镶钻名表，从一个月不用充电锤子砸不坏的手机到一穿就变脱了也挺的神奇内衣。
“南非真钻只要399元，是真钻哦。”广告里的美女忽悠死人不偿命地大力宣传产品，拿着所谓的真钻戒指转来转去，“看，多闪，换个角度，哇，更闪了……”
“真傻！”阿银低低地咒了一句，突然愣住了，“换个角度？”
他跳下沙发，开始翻找当时扔在小几上的四张十元纸币，有什么答案在他脑海里呼之欲出，很快他找到了那四张纸币，杂乱的线条从一头拉到另一头，毫无规律可循，他弯下腰把钱平铺在小几上，慢慢转着方向，换个角度，换个角度，他移动着纸币，努力拼合那些线条。
最后纸币拼在一起，呈现出一副画像。
十分简单的简笔画，一个短发的人，额发遮住了半边脸，微微抬头却自有一股傲气，寥寥数笔勾勒，十分传神，他想不起来是谁但明显感到心脏像被子弹击中一般。
并非痛或者悲，无关爱或者恨，只有震撼。
他有强烈的直觉，画里的人对他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然后他听到脑海里有一个陌生声音：“不可能，除非你死，要么我死。”那语调，分明是极轻蔑极冰冷。
阿银抬起头，电视机里的广告还没有结束，白的日光灯照着狭小的客厅，他突然觉得自己所处的时空陌生起来。
***
“死的那个人叫冈田似藏，是个职业杀手。”土方的声音传过来，凝重而低沉。
“职业……杀手……”山崎愣愣地重复，这个词陌生地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物。
“对，这几年很活跃，作风大胆酷爱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杀人，手法异常残忍，但他并不是顶尖的杀手，所以我这可以查到他的资料，虽然很少。”土方停顿了一下，“和你在一起的人为什么会引来职业杀手的追杀，会不会有下一次，这些都关系到你的人身安全，请你把你所知道的所有情况告诉我，并且尽快和他分开……”
“不，该说我都说了，他失忆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相信他绝不会伤害我……”山崎拼命摇头，他忘了隔着电话土方根本不可能看到。
土方冷笑，“你太天真了，如果他真是黑帮、杀手，不是他不伤害你你就不会受到伤害，那些人的手段有多可怕你明天到局里看从前的资料，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丧心病狂，山崎你才做警察几天懂什么！我是为你人身安全着想，出事时就太迟了！”
白天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突然出现的职业杀手，黑洞洞的枪，横飞的子弹，惊慌失措的无辜人群，银发在阳光下的光，躺在地上的人身下的血，紧紧抱住的银发男人的身体……
如果差一点点，子弹飞快一点点，阿银抓住广告画慢一点点，动作迟疑一点出击稍缓一点，会不会，现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阿银这个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