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阿诺德先生,你好+番外 作者:指露为霜(晋江2015-02-27完结)-第2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把她押到刑讯室去!”村长浑厚的声音响起,而朵朵则是像个脱险傀儡一样被人架起,然后拖到一间充斥着浓烈血腥味的屋子。
她的视力极好,眼尖的她看见了屋子内的另外一个角落,躺着几个光着。身子的女人,样子无比狰狞,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折磨一样,红色的发丝散乱在肮脏的地板上。
她再次吞吞口水,实在难以想象自己接下来也会变得和她们一样。
她们简直就不把女人当成一回事,这无疑是在践踏女人的尊严!她气得直咬牙,但是她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候,她身上的绳子被解开,她被一脚踹到那些女人的身侧,然后她的脸贴于女人光果的身体上,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
恐惧,已经不是一点两点了,她的眸子紧缩,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她并不是怕死,这个地方弥漫的不详的气息,她快要无法呼吸。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过程。
糜烂腐朽的气息在整间密室里久久不曾退散,并且夹杂着浓厚的血腥味以及尸体经长期时间放置而腐败的味道,老鼠吱吱作响声,以及各种吱吱呀呀的声音在整间密室里传了个遍。什么希望,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昏暗,密室里摇摇曳曳的那盏灯发出哀凉的昏黄色灯光,而她则身处洋溢着恐怖气氛的密室里,一动不动,一种不知名的恐怖感袭上她的心头,她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恐惧,可能“恐惧”二字也已经无法描述她的内心。
她甚至觉得,这个地方,曾经堆积了成百上千的尸体,米黄色的虫子在光果的尸体上蹿行,注入没有一丝温度的身体内肆意乱搅,掀起一股无比恶心的感觉,刺激着她。
忽然间,她变得无比平静,她的耳朵贴在女人的尸体上,甚至都听不到女人血液流动的声音,但是听到的,只有自己心跳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男人行走在安静的密室内,而没走一步,脚底与地面的摩擦声就好像一面鼓,猛地撞击一下,直捣她的心。
最后她被架起来,然后双手被分开,分别绑在木桩上,她的眸子低低的,让人看不到她的情绪。
她其实发现自己并没有了自我恢复的能力,这是在两天前她最后一次到那个诡异的地方的时候所发现的。当时她“穿越”到那个地方的时候,那个金发的女人告诉自己,她不再需要她的身体,而她所谓的“自我恢复”能力全部消失,而她已经变成一个普通人了,起初,她很开心,现在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这就代表,她会因为一点小伤而死去。
所以,她才会陷入自我崩溃的局面,她从未试过如此恐惧的感觉。
一切都糟透了,她甚至开始后悔,为何当初要逃离先生的身边,但是一切都晚了。
如果没有逃跑的话,说不准现在自己和毛瑞尔先生在一起谈天说地,她想着想着,嗜睡的感觉,又再次席卷而来。
她没有药,她就要这么沉睡下去了,再也不会醒来。
她放弃了挣扎,她打算就这么睡下去。
就在这时候,耳边响起了那些男人听不懂的话语,她的衣裳被人扯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不,干脆就这么烧死她,这么肮脏的女人,不知道碰了之后会不会被撒旦勾魂!”男人提议道,然后村子点点头,然后示意把她拖到村子的中央,打算将她处以火刑。
她像个傀儡一样任由男人将她架起然后在粗糙的地面拖行,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意。
她就要死了,真是不甘心。
说到底,她从来未掌握过自己的命运,还真是讽刺的一生。
想了想,死后,她要化作天边一朵云,想要嫖到大陆的另一边,永远在有母亲的地方陪伴着她,这样,足够了。
她闭着眼,然后在感觉到自己被人大力扯起,继而被绑在十字木桩上的时候,她睁开朦胧的眸子,看着下面每一个人的表情,她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刚刚在密室里,她每一寸的皮肤都在颤抖着,告诉着她,这个地方弥漫着的不详之气,是女人的怨念交织而成的,像一张巨网包裹住她羸弱的身体,让她无法挣扎。此刻外头的空气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她衣衫凌乱地被绑在高处,而脚底下是堆积而成的柴堆,一点就会着。
空气中弥漫着黑色的气息,最后,一把火点燃了空气,木柴发出哀嚎声,席卷而来的热气充斥着她的肺,她闭上眼,不再祈求什么。
最后一次了,她想和阿诺德道歉,她不该那么做的。
虽然后悔她这么刺伤她了,但是此刻的她也看开了,逃跑这件事情,是必然的,无论他在关押她多久,她还是会想方设法逃跑,因为她那颗心是居无定所的。
不可能会为那小小的牢笼而被束缚,她内心的渴望,没有人会知道。
再见了,阿诺德先生,再见了,母亲。
眼角滑落泪水,她看起来很平静。
难闻的烟味大肆闯入她的体内,很快她便失去了意识,而紧接下来的任何事情,她不会知道,也已经不想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戳专栏包养→→
☆、050 绝望
她已经昏迷了整整四天,阿诺德仍旧记得上次她的表情,闭着眼,嘴角轻扬。
他是正好路过这个村子,一切都是那么巧合,他看到有人群聚,然后在烧着一个少女,经过打听,才知道他们在奉行着村子长久以来的习俗——烧死女巫。这的确在中世纪的时候很风行,但是在英国,这种习俗几乎很罕见,也只能证明这里的居民是从别处迁到这里的,不仅如此,还经常做出一些侵犯人权的事情来,这不仅践踏人的尊严更加违反了社会道德和法律。他便将那些人都绳之于法,继而他便看到了那个在熊熊火焰中仍旧微笑的少女。
她曾经刺伤他一次,为了逃跑。他也曾经想过放弃追查她的下落,但是那掌握她生命的人,并没有出现。她还不能死,于是便救下了她,一切都是出于公事。
真的是如此?
毛瑞尔看了眼阿诺德,然后摇摇头叹口气便推着轮椅出去了。空留阿诺德一人在此,朵朵的双脚被严重烧伤,带回来的时候整个神志不清,好在毛瑞尔的药物的辅助下,她现在能够平静的睡着,她的双脚还得加倍照料才行,好在没有伤及筋骨。
因为吸入过多的烟气,她也陷入了重度的昏迷当中,况且她在此前遭受到非人的对待,身子相当虚弱。
身体多处骨折并且内脏被人大力击打而导致出血,这样一个人原本该是活不下去的,但是她都忍住了,看来求生的欲望很强。而此刻她因为伤势过重而引起的伤口发炎发高烧,如果温度再降不下去,她很快会死在睡梦中。阿诺德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救她回来?不然这些疼痛也不是一个人能承受的。
他无法想象,她究竟受到何种待遇。
最后他将她随身携带的那本书,放置在床头柜上,然后转身离开这个房间,当他把门关上之后,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而什么都不复存在。
——————————
“阿诺德先生,夫人醒了。”女仆的声音一丝温度也无,阿诺德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随即点点头,然后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向朵朵所在的房间走去。
来到她所在的门后,他一顿,然后大手握住门把,一旋,一股熟悉的气味迎面而来,随即看见了躺在床上的朵朵,后者一脸平静的样子,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睁眼看着这个世界,让她绝望又喜欢的世界。阿诺德走过去,站在床边,伸出手探了探她额前的温度,虽然温度并没有完全降下,但是她的脸色也较之前的红润些许。
脸上有处理伤口的痕迹,空气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感觉,很是安静。
第一次,阿诺德开口打破沉静的局面,“伊恩,在哪里?”
她没有要回话的意思,犹如大提琴般低沉好听的声音再次在室内响起,“你认识伊恩,对吧。”这不是疑问语气,这是肯定的语气。
她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的眸子并不是单纯的湛蓝色,夹杂着部分的黑色,眸子看起来有些浑浊。
那间屋子,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她已经不想再和以前一样了,那样活着,真是可笑。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间坐起身子,然后偏过头去,看向床头柜,书本的上面放置着一把匕首。
她颤抖着手拿起匕首,然后掀开被子下床,赤果的脚踩在柔软的毛毯上,然后摇晃着身子,是要离开的样子。
阿诺德看着她,不语。
就在这时候,朵朵走到了门边,却因为身体的疼痛和无力,她倒在了地上。
阿诺德站在她的身后,继而她扶着门,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手捂着胃,她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快要被搅烂,她皱着眉。
看到她痛苦的姿态,竟然让他觉得一丝诡异的窒息的感觉。心脏处一缩,他皱眉然后看着她羸弱的身子往后一倒,于是他伸手接住了她瘦弱不已的身子。
他听到了她的声音,很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我要去日本找我的母亲。”她看着阿诺德说道,阿诺德看着她脸上的淤痕,没有说话。
“无论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阻止我。”她一手紧紧抓着阿诺德的衣服,紧紧抓着,不放开。
“你的意思是让我带你去?”阿诺德嘴角一扬,低沉的声音在屋子内响起,而这些都让她响起了那个黑压压的屋子,弥漫着死尸气息的屋子。
心再次回想起了当初的一切感觉,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摇着头瞳孔一缩,样子无比恐慌,最纯轻颤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阿诺德到过那间屋子,自然也知道那个屋子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常年居住在那里,那里的气息根本不允许任何一个正常人待久。
但是他不知道,她会转变的原因。
“屋子,那间屋子告诉我,死亡并不可怕。”她摇着头,然后继续说道:“死亡不可怕,而可怕的是走向死亡的过程。”
阿诺德静静地听着她说话,心里再次泛起苦涩的感觉,从她用刺入自己的那刻开始,某个东西已经在牵无声息地改变着,潜移默化。
继而她继续说道:“亡魂,那里的女人告诉我,她们是经历了何种疼痛何种凌。辱;带着扭曲的灵魂和恐怖的罪孽坠入地狱,一点点被地狱的火焰吞噬……”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存在女巫,而那些所谓的“女巫”不过是人类欲。望的产物,而她们则是“欲。望”的牺牲品,一具具通往地狱的尸体,永世得不到解放。
在此之中,她饱受精神上的折磨,她从那些惨死的女人的哀嚎和怨念中感觉到,她和她们是一样,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正如阿诺德所说的一般,她从来没有那个资格可以自己选择。贫民窟也好,现在的自由身也好,她都逃不开一切。当初她杀死自己的父亲,也是为了背叛贫民窟的身份,前些时候她逃离阿诺德所做的一切,她知道这一定会发生,因为这是她获得自由的必要途径。所以无论谁关押她也好,她也会逃跑,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和天上的浮云一样,无拘无束,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束缚得了她。
“伊恩,快告诉我,这个人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阿诺德低声问道,而朵朵则是嘲讽一笑,不愿意再开口。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间身子一软,然后昏迷过去。
而阿诺德则是面色复杂的把她抱起,然后把陷入昏迷的朵朵放置在床上,盖好被子后,便再次离开。
她一直不肯说出与伊恩的关系,而她手中的匕首则是证明她与伊恩关系的证物。
他不相信,他会搜不出证据。
——————
死亡,正在一步步降临。
朵朵在黑压压的天际下行走着,周围是果着身体的尸体,面色苍白如纸,表情扭曲到极点,而她赤脚站在那蝇蛆滋生的肮脏水洼处,平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分不了,继而她感觉到杀气。
场景忽然转换,而她被几个人夹在中间,很快她发现自己赤果着身体,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后是冰冷无比的瓷砖,而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气息和腥臭的血腥味。
一把铮亮的匕首出现,那是自己的匕首,而银白色的光闪过她的脸颊,她吞吞口水。看着那几个男人脸上露出的阴森笑容,她的身子战栗着,每一个细胞都在害怕着。
很快,冰凉的刀紧贴于自己的脖颈处,慢慢上移。
来到她的太阳穴,她眸子一缩,刀子猛地刺入……
再拔。出,红色的血液夹杂着不明的液体顺着刀身下滑,一点一点,滴到了干净的地面上。
她的眸子一缩一缩,嘴巴一张。
“啊——”躺在床上的朵朵忽然间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她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一缩。
守在外的女仆立即打开门,然后查看里头的情况。而阿诺德闻声也随后进了屋子,就在这时候,朵朵还是尖叫不止。
声音即使沙哑,却因为受了极大的惊吓,还是尖叫不止。
就在这时候,阿诺德大步走到床边,一手探到她的脖颈,然后一手捧起她的脑袋,继而她安静下来。
阿诺德将她扶起,朵朵温顺地靠在他的怀中,随即两手紧紧地抓着阿诺德的衬衣,不愿松手。
而尖叫之后,她又再次陷入昏迷。
接下来的三天,她几乎每日清晨都会被噩梦惊醒,然后尖叫不止。
阿诺德则是将自己的办公所需的物品搬到她的居室内方便查看她的情况,而毛瑞尔期间想要来照看一下,却也被阻拦,除了必要的人,其他人一律不得进入这个房子。
医生告诉阿诺德,朵朵患有精神上的隐疾,也许是因为多日的失神,她身心俱疲。
这一天,朵朵依旧尖叫出声,而阿诺德则是和往常一样快步到了她床边,将她扶起,然后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继续沉睡。可是,她并没有睡去,而是紧抓着他的衣物大声哭泣着,多日来的恐惧化作大颗大颗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阿诺德静静地看着她瘦弱的脊背,抬手,想要轻抚她的脊背,却发现手好像被固定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朵朵撕心裂肺的哭声断断续续,最后她伸手抱着阿诺德,一边哭一边说话。
“阿诺德……阿诺德……阿诺德……”她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最后他还是伸手轻抚她的脊背,才发觉,她更瘦了,瘦得让他有些难受,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从未感觉过。
“被杀了……刚刚我被杀了……”她哭着,抽噎着,“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
“是过程。”他把她的话接下去,淡淡的,他的声音依旧那般好听。
她一愣,泪水更多。
“我真的……想在临死前……看看母亲……”她唯一的心愿,便是如此。
“我怕死了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声音很沙哑,却牵扯起异样的感觉。
阿诺德从未感受到这样的感觉,他的心头,仿佛被什么握住一般,猛地一用力,疼痛得难以呼吸。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
而朵朵继续哭着,声音是那般哀伤。
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聆听着他的心跳。
最后,哭着,哭着,她睡着了。
阿诺德将她再次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手在滑过她的脸颊的时候,一愣。
随即,轻手拭去她脸颊上的未干的泪痕,然后转身。
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