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夫-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跟他说我很抱歉,他仍是我最爱的哥哥……」他曾经伤他很多,不管是否能够挽回,只要伊思诺尔能知道他这份心就足够了。
洛伊斯低首捂住脸,始终没表线过的脆弱的一面终于支撑不住,哽咽的声音困难地道:「我只有这么个哥哥,请你……要让他幸福……」无力的字句飘荡在空中。
他只能让步了,如今他的身分已经没有资格对伊思诺尔说些什么。
万物沉睡的冬天,萧条寂静的寒冷,就算大地因此而沉寂,冬日也将会过去,欣欣向荣的春天一步步趋近,扫去一切阴霾的事物,世界将再度美丽。
24
细微的啁气声不断的在耳边环绕,像是逃不出的梦境,在一片虚无的空间里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是谁?谁在那里?
四周的温度异常寒冷,却又不像是知觉性的。
冷……是心在冷。
到底是谁呢?是谁的心如此的冷,让人感受到了其中的悲凄,是怎样的心冷,会让这世界明亮不起来?
他往前走着,步步小心的找寻,有条线正牵引着他,带领他走向应走的道路。
哭泣声越来越明显,他忍不住时间的消磨,加快了脚步。
终于,他看见了那声音来源处,小小的身躯散发着微微的光芒,好悲伤的情绪啊……
正当他欲走向前去安慰那哭得凄楚的人儿时,他听见有人叫唤他的名字。
伊思诺尔……
是谁在叫我?
骤然回首,在身后的是一道强烈的光芒,像阳光一样,带着温和的暖意。
伊思诺尔……
伊思诺尔……
「伊思诺尔?」
大提琴般低沉令人安心的声音呼唤着他,耳边隐隐约约回荡着那嘤咛似的哭声。
扇形长睫毛颤动了下,缓缓的露出那水灵的黑与白,蹙紧了的细眉彷佛还置身于梦里的悲伤中。
满眼疑惑的望了下四周,最后视线停留在身旁那高俊挺拔的身形上。
「伊思诺尔。」温热的大掌抚上他额头。
「雷诺……」
一颗颗晶亮的水珠自那美丽的瞳眸溢出,他只觉得好悲伤,所有的负面情绪朝他席卷而来,难以独自承受的伤痛在隐藏了过去现在许多个年头后终于倾泄而出。
宽厚的臂膀将他圈在怀里,伊思诺尔在雷诺怀中像孩子般的哭泣着,大致猜出什么的雷诺什么话也没说,手掌在伊思诺尔背后帮他顺着气,直到他哭累了在怀中昏昏睡去。
伊思诺尔恢复记忆了,虽然他并未对雷诺说出,但日常生活上一切小锁事都很明显的透露这点,他那白皙的面容显露着淡淡的忧郁,因为想起了过去,心中总有些遗憾。
他从没梦想过的安适生活正在实现中,他还是开着他的花店,雷诺偶尔帮着小忙,多半都是待在厨房。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雷诺在料理这方面这么厉害!
偷偷的笑了笑,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现在的他可都还记得呢!
突然被一黑影罩住,拉回了伊思诺尔的注意力,他蹲在花堆中抬起头来,微微笑道:「大厨师,我们要用餐了吗?」
「用餐?」雷诺挑起一边眉角。
突然间伊思诺尔觉得世界倒转了一下,他本能性的挣扎。「你在做什么啊!?」伊思诺尔眼里布满惊愕的问。
只见雷诺仍旧是扛着他,迈步往里头走去。
「我在想是不是要先料理你。」
虽然早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雷诺是会说这种话的人了,不过许久没听到的伊思诺尔还是一下赧红了双颊。
「你在说什么啊!我花还没整理好啦~~~」伊思诺尔红着脸含羞的说道。
被扛在雷诺肩上,伊思诺尔看着他宽阔的背,沿着背脊看到他性感紧窒的臀部,一张脸轰的一下,就好象煮熟般的冒着烟。
大白天的……在乱想什么啊!
在心里无声呐喊着,伊思诺尔只觉得自己好色。
渐渐的,他终于发现了些许的不对劲,为什么雷诺要上楼梯呢?
不知为何的,反应极佳的伊思诺尔一但碰上了雷诺总是神经大条。
「唉呀!你走错了啦!」
雷诺不理会他的挣扎,走进房间后在柔软床铺上将他放下,在他来得及起身之前将他压制住。
「唔……」伊思诺尔未出现的话都被雷诺堵住了。
柔软的舌交缠着,原先被动的伊思诺尔也慢慢的在雷诺的带领下回应着。
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地上成了一团,雷诺灵活的技巧一边爱抚着伊思诺尔,一边为两人褪去多馀的束缚。
脑袋乱的跟浆糊一样,一开始矜持的全都抛在了脑后,在雷诺的不肯停手之下两人在风和日丽的上午在床上翻云覆雨,就连店门还没关也都忘了。
还好这里治安良好……
事后伊思诺尔疲惫的枕在雷诺手臂上,无力的想着。
「就跟你说昨晚别太早睡。」因为伊思诺尔的睡颜实在让人不忍心吵醒他,所以预计昨晚该进行的情事才拖到隔天。
「你又没说……」伊思诺尔鼓着双颊说。
感受到了来自身旁雷诺轻笑的颤动,伊思诺尔稍稍安静了下来。
雷诺就像是普通人一样的跟他生活着,那『野枭』呢?上次雷诺是因为公事才回去的吧!
发觉了伊思诺尔的沉默,雷诺向他投出了一道疑惑的眼神。「累了?」
伊思诺尔一手撑高身体自床头拿了个闹钟,转动几下后将它放回原位顺道按了按钮。
「睡个一个小时吧!」说着,就缩进雷诺怀里。
伸手将棉被拉好,轻轻的拨开落在伊思诺尔额前的发丝,曾经只有杀戮残佞的眼里充满着怜爱。
「你怎么在这里?」走下楼梯后看见了弗拉维后雷诺不客气的问。
自顾自的喝着不知从哪来的花茶(厨房?),弗拉维一点也不在意回道:「你们店就这样开着,正大光明的请小偷进来吗?」
「会正大光明进来的只有你吧!」雷诺拉开了一旁的椅子坐下。「你终究还是出现了。」
只见弗拉维赖皮的嘻嘻笑两声。「我是来关心你们耶!」双手抚胸,做出了一个受伤的姿势,摆出了难过的表情,用只有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台词说道:「没想到你一点都无视人家的好意。」
丝毫不给面子的雷诺冷哼两声,看见伊思诺尔下楼后将他叫到身旁。
「正好,顺便检查一下吧!」虽然上次晕倒因该是跟恢复记忆有关,但还是看一下比较好。
「我没事的。」安抚这两个大小孩的微笑漾开,伊思诺尔早就见试过这两人孩子般的斗嘴方式了。
睹见门口似乎有客人,伊思诺尔马上往外走去,身后两人还是一如往常着吵闹着。
「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看着眼前有着偏东方面孔的黑发男孩,感觉……有些熟悉。
男孩视线对上他,仅是微笑不语。
伊思诺尔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这男孩……不是普通人,他带给伊思诺尔危险的感觉。
直觉那男孩可能是要对雷诺不利,伊思诺尔当下武装起自己,两眼戒备的盯着他,过去所培养出来的紧觉性告诉他,这男孩的身分绝对特殊。
空气顿时停止流动,剑拔弩张的等待对方下一步动作。
许久,伊思诺尔被来自身后的一双手拉进怀里,才彷佛大梦清醒的愣了下,抬头一看,是雷诺那有点铁青的表情。
「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我只是想看看是怎样的人会让表哥做出让位的举动而已。」席恩清秀的面容呵呵笑着,和方才那充满危险的气势完全不一样。
让位!?
伊思诺尔不可置信的看着雷诺。
「雷诺,你……」
雷诺面色凝重的看着席恩,似乎很不高兴他在伊思诺尔面前提起这件事。
「不用这么生气嘛!表哥,我想你后面那位似乎比你……对我的出现更感到惊讶。」
听见席恩如是说,两人目光随着向后看,看见弗拉维一脸错愕的怔在原地,和平时喜欢嘻闹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张着嘴,缓缓的叫出一个名字。「赛弗洛……」
席恩皱了下他细长的柳眉,内心油然升起一股不被人重视的厌恶感。
「看来我真是来错时机了呢!」说着,迳自转身打算离去,脸上那一贯温和的笑容此时似笑非笑。
「席恩?」
「不好意思,表哥,我先走罗!」随手挥了挥,席恩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去。
今天,真是混乱的一天。
怀中抱着伊思诺尔,正打算带他进屋去时看见弗拉维朝他走了过来,脸上是少见的严肃。
「我想你们应该没见过面。」雷诺道出短短一句话,就当是给予好友的一个赠礼,他不清楚弗拉维是怎样,然而他很确定的是席恩跟他是初次见面,只是能让席恩显露出那种态度的他必定是史上第一人。
要知道,惹恼席恩可不会有好下场。
弗拉维哼了声很快就不见人影,只剩下沉默着的伊思诺尔。
雷诺无声的叹了口气,道:「我弄点东西给你吃。」从早上到现在他们俩都还未进食。
将伊思诺尔安置在柔软的布椅上,转身的同时自衣角而来的拉力让他顿了下。
「雷诺……」他头低低的,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雷诺无奈的扯了一抹笑。「你别想太多,我早就有那个决定了。」他伸手抬起伊思诺尔的脸庞,看见了那令人心疼忍住泪水不让它流下的逞强。
「有些话我始终没有对你说,这是早在两年前就应该让你知道的。」温柔拭去那温热的眼泪,雷诺双眼直盯着伊思诺尔。「当时我极尽所能的让你无法逃离我掌心,是因为我想拥有你,一直以来我以为那只是单纯的占有欲,事实上并不然。伊思诺尔……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几乎要无法承受当年你或许会那样死去的痛苦。」捧着伊思诺尔双颊的手有些微的颤抖,是内心那一股还怕失去的恐惧。
伊思诺尔水灵的双眼淌着泪水,内心情绪起伏悸动着,静静的听雷诺同等于是表明爱意的话语。
「离开『野枭』是一开始的决定,从你醒来的那一刻起,权力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要你在我身边……」语毕,他满载深情的吻上伊思诺尔,这一次他绝不放开。
甜腻的亲吻,柔的像棉花糖一样化不开,唇瓣上柔软的触感湿濡的轻吮着。
伊思诺尔笑着流泪,是快乐,是满足,是……一种名为幸福的感受。他几乎以为自己将不再拥有的。
「我爱你……」
「小笨蛋,早就是了……」
午后的阳光如黄金粉的洒入屋内,就像在那传统的仪式里为相许永恒的恋人们给予祝福。
幸福,其实很容易。
全文完
情夫番外·落雨纷飞
(上)
正值四月的梅雨季节,在台湾,有个节日称做「清明节」,有句话好象这么说……
清明时节雨纷纷……就好象现在一样。
褐色头发西方脸孔的男子身着笔挺的西装伫立在整理的干干净凈的墓碑前,蒙蒙细雨将他的身影遮蔽使得模糊,然而却有人还是能在这片广大的墓园里找到他的踪迹。
一支伞替他遮去了无情的细雨,轻便衣服的少年面带胜利的微笑,双眼不瞬的凝视着男子。
「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微降的空气让待在雨中许久的他声音微微发着抖。
依照少年得知他在这里不过几个小时,时间换算过来少年最早也该在一天后到达才对。
「我有专机。」少年一句话当下解了他的疑惑,以他的身分想做这种事根本就是随手可得。
目光飘向墓碑上,照片里的面容与少年有九分相似,唯一的一分不同的是神韵。
「就是他吗?」少年问,墓碑上除了英文外还有中文。
「那是他的中文名字,他是台湾人。」
男子思绪顿时飘到远方,在那遥远到追不回的过去……
+++++++++
当他还是个实习医生的时候,他看见了那只会露出淡淡微笑,但对病人却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的医生。
他几乎是崇拜的望着他,有朝一日他也想要成为那样的医生。
结束了实习的课程,不久后他就从医学院毕业,也进入了同一家医院成为了内科医生,他喜欢替人看病,喜欢看人康复后展开的笑靥,渐渐的,他的目标已经不停驻在此,他开始搜寻着那抹纤细的身影。
上天彷佛了解他的期望,他如愿的认识了他,即使辈分不同,他还是让他直换他的名字。
赛弗洛……
就像他偶尔显露的笑容一般美的名字,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天使的化身。
此时他才知道,自己早已恋上了那足足大了自己五岁白皙清秀的人儿。
赛弗洛从未察觉他的心意,他也从未提起,每天只要像这样能有时间在医院里碰面相处,对他而言就是多么的满足。
时光就这样流逝,他们之间依然是好朋友。
然而一年一年的过去,在他们认识的第五年,问题开始浮出台面。
他的赛弗洛依旧是那样脱俗清秀,只是眉宇间逐渐的染上淡淡的忧郁。
见他日渐消瘦的模样,他也越感紧张,赛弗洛是外科医师,时常做轮班的差事,医生在整天忙碌的生活下因为缺乏休闲而得忧郁症并不是没有例子,一开始他如是以为,所以帮他挂了医院里心理谘询室的号。
谘询的期间赛弗洛并没出现任何情绪激动的症状,其中较有问题的只提到失眠的问题。
他有严重的失眠症……
他说他几乎整晚都无法入眠,对药物过敏的他几乎无法用安眠药此等有帮助的药物。
帮赛弗洛安插了假期后,他带着他来到了赛弗洛的故乡──台湾,希望放松的假期能对他有帮助。
赛弗洛带他到了他台湾的住处,他和他父母亲住在一起,还有一个妹妹。
他还知道赛弗洛有个中文名字,叫「黎羽」。
他说第一个音是姓,family name,对赛弗洛的细心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温暖;他还说,第二个音指的是feather,但发音和中文的雨是一样的。
来到了这里赛弗洛似乎心情愉快了些,对于年纪比自己大的赛弗洛,他显得更成熟稳重,也许是因为自己有着不为人知的苦恋的缘故。
那日在赛弗洛父母盛情招待后,他在一间客房住下。
在床上翻来覆去,他辗转难眠,想到赛弗洛就在隔壁房间,想着他们之间紧紧隔了一道墙,他就有种想将他紧紧拥抱的冲动,六年的等待守候太久了……
时钟的滴答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吵闹,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隔壁却传来了强烈的碰撞声,他的心狠狠的撞了一下,心跳未定的同时一道人影在黑暗中开起了房门向他扑了过去。
是赛弗洛……
怀中的人儿浑身颤抖,双手紧紧的抓住他。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赛弗洛并未回答他,感觉他似乎恐惧得无法言语。
巨大的声响吵醒了家中两老,远远就听见赛弗洛父母亲的声音。
只是不小心撞倒了柜子!
他代替赛弗洛回答,他的父亲懂英文。
等待激动渐渐褪去后,他轻唤了下赛弗洛,然而他却在抬头后的下一秒钟恐惧的要他开灯。
直到房间全亮后,赛弗洛才慢慢恢复平静,在他怀里颤抖哭泣,不是嚎啕大哭,也不是歇斯底里,只是无声的落着泪,忍住口中的呜咽声,如此这样的赛弗洛让人怜惜,疼痛的揪紧了他的心。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做恶梦了?
他的问话只得到无声的摇头。
无眠的夜晚,他是因为渴望的人儿在抱,而赛弗洛……他到现在还没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结束了休假又是忙碌的生活,他发觉赛弗洛似乎没有好转的迹象,原本就瘦长的身材如今更显得不盈一握。
到底是怎么了……
他似乎比当事人更心急。
私底下他去找了心理医生,因为曾是同窗朋友对方很热心的要为他解答,他将那夜的不对劲告诉了朋友,初步推测也许是恐惧症。
有人对交际的场合感到害怕,有人对特定的物品字句感到恐惧,有人畏惧偌大的空间,这些都是属于心理学上恐惧症的范围,也许赛弗洛也是这种情形。
不过朋友建议他还是让赛弗洛做过检查测验才能下定论。
就在同一天,赛弗洛在帮病人动了六个多小时的手术,在病人被推入加护病房的途中,他孱弱的身躯靠在一旁墙上,缓缓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