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共怀醉 by 菊花公子-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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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霁尘以锐不可挡之势跻身顶尖高手行列,又得菊花公子和玉潇涵另眼相看,而且看样子王和他还是旧相识。他更加想不通 ,但是又不想去深究,梅家名捕又如何他也并不想被江湖上乱七八糟的事情缚了手脚,梅家只规定每个年轻弟子在江湖上历练五年,破几个稍微棘手的案子就好,他梅疏影已经完成,这样的事情自己没有必要插手。虽然不满,但是他不会因为这个而流露出任何的不满神色。
当下敛住被菊花公子激起的怒气,笑了笑,心情便平复下来,“各位看看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吧,我也认为不太可能是冷门主,”梅疏影扭头看看段斐。
“段公子应该可以给冷门主作证的吧?”就看冷霁尘寸步不离,而且手几乎都不会离开段斐的手和腰就知道,晚上也不会分开安寝才对。
段斐脸上泛红,却抬眼看冷霁尘笑道,“我觉得他没出去过,”顿了顿又道,“似乎出去 一下,但是很快回来 ,是如厕吧,后来还出去了么?我不知道了,我睡着了。”段斐然后扭头朝梅疏影笑笑。
冷霁尘抬手轻拂段斐披散在肩上的黑发,起得太匆忙,没有束发带,如黑锦缎披散在肩上,长及腰下,“困么?”轻声问道,却全然不将他人放在眼里,在他的概念里没有遵守什么的观念。
段斐却脸上更红,抬头瞅了他一眼,“不困。”
各人都觉得冷霁尘嫌疑最大,因为他可能害怕杨曼臻告诉段斐他们之间的恩怨,至少菊花公子梅疏影还有玉潇涵都如此想。如果不如此想该作何解释?难道是菊花公子的人?可是却连牵强的解释都没有,梅疏影更不要 ,王爷也是。
所以即便是冷霁尘没做,倒也是他们做的。
“我看 ,她死得时候脸上没有恐惧神色,而是淡淡的笑,要么是认识的人,要么就是有所期待的神情,如果我的人去杀她,她怎么也会有挣扎或者反抗愤怒之色吧,可是一点都没有。这就足以说明不是我的人 。”冷霁尘随口说出梅疏影也注意到但是却无法解释的事情。
“伺候杨姑娘的人是这谷中的,他们并不会武功,这个我自己清楚,你们若是不信也可以试,想不会有任何人能在 们面前隐藏功夫。”菊花公子轻声道,秀气的长眉紧紧拧起来。
“也不排除杨姑娘自己震断心脉散功的情况。”荷衣上前细细看了杨曼臻的身体然后回身对众人说道。
以杨曼臻鲁莽冲动的个性倒是有可能杀了自己陷害冷霁尘,尽管不会有什么效果,但是想必还是有所期待,或者让段斐明白什么。
可是每个人都知道,这本来就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既便知道是谁做的能怎么样?难道谁能辖制谁么?而且别说死的是杨曼臻,就算是峨眉掌门在这里恐怕也不会因之而改变表面维持的东西
即使正义的梅疏影也懂得衡量轻重,尽管他知道以杨曼臻现在的功力根本不可能自己震断心脉,但是他也不是当初那个一心为江湖伸张正义的楞头小子。除非有人肯主持公道,愿意辖制众人彻底清查,此人也只有玉潇涵,可是他才懒得管,在他手底的人命,比一些江湖人物多几倍不止。
所以,她的死是多么无意义且卑微凄凉。
梅疏影轻叹不止,询问菊花公子是不是将她安葬在菊花谷,玉西楼却使劲摇头,“菊花谷有一个女人来住就已经让我难以接受了,让她的灵魂也住在这里,我不能接受。你还是送她回峨眉吧。”梅疏影冷笑却也不逼他,玉西楼是出名的面善心硬,只怕天塌下来,他也未必会改色或者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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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如豆,树影照窗。
“是你派人杀的她么?”段斐坐在床沿上倚着床柱斜眼看着冷霁尘,天已经微微亮,墨兰光线投过窗纸慢慢如水一样浸透过来。
冷霁尘绛红色的锦袍在灯光辉映下深浅不 ,上面黑色抽金丝的精致描金绣花在光线中盈盈闪光。
“你也认为我是怕人家说什么我的坏话去杀她么?段斐我们的故事不是他们能知道的,我们自幼失散,分别被人收养,人家并不知道我们是兄弟,而且他们现在也不会将我们当作兄弟,只要我知道就够了,不会让人伤害你,以你为重,不会伤害你的人我也懒得去管,像杨曼臻那样的人我如何会惧?反而是菊花公子最有可能,可是我不是也不害怕呢。所以,我要你起码的信任。”说着慢慢将衣服脱下来,随手扔在一侧屏风上。
“再休息一会吧,否则天亮以后便犯困,你容易累。”说着伸手来脱段斐的衣服。他将段斐当作一个孩子,从吃饭到走路,都关怀备至,那种温柔,似乎比他对他人所有的冷还要深还要浓。
“段斐,你是我的唯一,此生唯一关心的,只有你能伤害我,所以为了让我更好的待你,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来让 我难受,好吗?”冷霁尘在段斐耳边轻声低语,他们的余生都会相依为命,不可分离,任何人也不能让他们生出嫌隙,何况这个无足轻重的杨曼臻?
段斐被耳边温润的气息弄的身体酥软,转头吻上他温软清香的唇,带着丝丝冰爽,伸手勾住他的脖颈,黑发披散遮住两个人纠缠的唇舌。
段斐的主动让冷霁尘无法自拔,深陷其中,只想沉沦再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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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疏影将杨曼臻的尸体火化,打算日后将她带去峨眉上。
菊花公子心下歉疚,想和他说什么,梅疏影却冷眼瞪他,“你终于觉得愧疚 ?”他抬手挠头,笑得微微带着歉意,“是呀,每次拒绝你都会觉得很内疚,疏影,你知道,我……”
“没什么好说的!”梅疏影一下子怒了,还以为他人性发现,对杨曼臻的遭遇表示同情了,结果却是这样。
“我几日就离开,将杨姑娘的骨灰送回去,顺便还有几件事情要做。”梅疏影盯着他冷声说道。
“那你几时再来?”玉西楼期待地看着他。
“不来了,没意思!”梅疏影说得坚定。
玉西楼面色黯淡,“疏影,你不来我会很无聊的,你也知道我不能出谷。你知道的……”
幽怨地斜了梅疏影一眼。
“收起你那一套吧,除了骗人你还会做什么?你就是不停地撒谎,”说着猛地转身不肯再理他。
“这和我撒谎什么关系?我撒谎么?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算了,你要走就走吧,反正我也没那么小气,走了不允许你来,你也知道这里只有你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若不领情算。”说完也不告辞转身就走出梅疏影的房间。
“哼,我若不走,你还当我很稀罕你这里,我若走了,也未必就一定回来你这里,你当你是什么宝贝,要人供着?让我来是给我天大的脸了吗?”梅疏影本来微微蜜色的肌肤,现在却给气得煞白。
段斐在门口不远处看见玉西楼步履飘逸,大步流星而去,然后听见梅疏影在房间里像一人一样说赌气的话,不禁莞尔,唇角开出灿烂的花朵。
秋阳薄暖,照在那灿然明媚的脸上,却赛过满园盛开的秋菊,看得对面的人几乎挪不开眼睛,用力地眯了眯才敛下眼眸,轻声招呼道,“段公子早!”
段斐抬眼一看,是襄王带来的手下叫空的,虽然相貌一般,但是那双黑亮的眼睛却如黑曜石一般深邃晶亮,不由地轻笑,“空,早,找梅捕头有事情吗?”
空朝他淡微微笑了笑,“是呀。”然后说着二人一起朝梅疏影房间走去。
听到梅疏影在里面一起话,二人相视一笑,段斐的心突地跳了一下,自己竟然对一个陌生人有如此的默契么?
“梅捕头,大清早就生气呀!”段斐推开门笑得眉眼弯弯。
梅疏影就顾得自己生气 ,没想到会有人进来,窘了一下,脸色微红,“没什么,两位有事情吗?”梅疏影看了一眼空,觉得他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明明是个高手,可是浑身没有一丝凌厉气势反而如同磨得圆润光滑的卵石。
“是这样的,杨姑娘遭遇不幸,我也很难过,却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听他们说梅公子会将杨姑娘的骨灰送回峨嵋,我已经将她要的解药要来,但是因为没有随身携带太多,还要回去找慕筠拿剩下的,不过也请你带去吧。至少是杨姑娘的遗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光润的青花瓷瓶递给梅疏影。
微微一怔,但还是接了过去,“好的,我去的时候一定会给她们的。”梅疏影看看段斐,玉白的脸颊上透出一层淡淡的珠光色,心下竟然大感怜惜,如此灵透的人不知道恢复记忆以后会怎么痛恨了,虽然没有深交,但是梅疏影从前还是很喜欢段斐,见过几次面,他都是一副洒脱模样,稍微认识 了却觉得也不过就是孩子气,仗着秋水坞的名头,在外面胡天胡地。
虽然段斐名誉不佳,可是梅疏影对他却没有半点的憎恶,现在却除了唏嘘还是嘘嘘了。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多保重了,段斐!”他知道的也不能说,在他恢复记忆之前,别人说的也没有用,而且以冷霁尘的计算,恐怕也不会让段斐知道从前的事情。
段斐朝他笑笑,然后转头看着空,“在外面碰见玉王爷的随从空,似乎找你有事情,你们聊,我先走了!”说着还特意朝空笑笑,转身出去。
静夜清风
天大亮的时候,梅疏影就走了。
说走就走,没有一点犹豫,特意和冷霁尘段斐还有襄王等人告别,等人却不包括菊花公子,而菊花公子在菊花谷最高的阁楼上饮酒,他旁边是玉潇涵的随从空,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也奇怪,不一会过来个凤翎。
他们问菊花公子,难道不去送送,菊花公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得狂放,“菊花谷来人走人,我从来不接不送,没有人例外。”然后又邀请他们喝酒,空和凤翎似乎是不打不相识,二人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样,互相敬酒,菊花公子站起来,走到阁楼雕花红木的窗栏,极目望去,姹紫嫣红,丹枫金杉,高耸的石洞门。晃悠悠地走出一匹枣红骏,马上的人俊逸潇洒,紫衣黑发,玉面皓齿,端的是神采飞扬,不由得迷了眼睛,才想起这是当初第一眼所见,苦笑,在那人回首而望的时候转身离开窗边。
玉潇涵和冷霁尘边走边聊,二人相交多年,一直为利益合作,他们都是没有温情和情谊的人。
看着梅疏影带了杨曼臻的骨灰远去,段斐心头抑闷,却依然淡笑,告诉荷衣自己去一边走走,顺便躲开了萧苒。
他就想自己一个人静一下,找一处没人的地方呼吸一下。顺着石子小路七拐八拐,便走到一处小园子,大片的菊丛迎风招展,飘零的枫叶悠悠荡荡地撞进怀里,随手抓住一片叶子,凝目细看,心头却一阵酸软,晶莹的泪珠大颗地跌落下来,碎在脉络清晰尚带色泽的枫叶上。不想发出声音,轻轻摆动,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双膝将柔软脆弱的枫叶碾碎在松软的泥土里,将身体弯成弓形,跪在、伏在沁满馨香的土地上,泪如雨落,濡湿了下面褐色的干土。
紧紧咬住唇,却依然溢出凝噎声,尽量地将身体贴伏在地上,似乎连自己身体的重力都承受不住。
一侧小道上挺拔而立的身躯。临风而立,深邃的黑眸幽然如渊,慢慢地踱过来,轻笑道,“段斐公子受了什么委屈,竟然躲在这里偷偷地哭?”却是本在阁楼上的空,经过此处看见段斐一副压抑凄苦的样子,竟然开口相询。
猛地抬头,脸上清泪纵横,段斐盯着空那张陌生平凡的脸,用力地看似乎要看透什么,最后却喟然而叹,“我就是有点难受,吵到你了,不好意思!”说着爬起来,也不整理衣服,只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拔脚就走。
“你是为杨姑娘难过么?”段斐回头死死盯着他,“你是王爷的随从,我们并不很熟识,阁下未免太多事了。”说完又要走。
“其实我不过是因为你很像我的弟弟,他也像你这样单纯善良,受了委屈喜欢躲在一边偷偷地哭,从前他会大声的发抗,可是现在却说我太凶了,什么事情都不肯告诉我了。刚才看见你。。。。。。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要你难堪。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谁都会哭,男人也一样的。。。。。。”空朝他笑笑。
段斐微微一愣,本来他以为空和凤翎是一样的人,看着都是冰冷冷的,脸上从来都是那副表情,可是看他竟然会对自己显出一副温软的神情,心中微微戒备。
空也不介意,伸手帮他将头发上的枯叶慢慢地摘了下来,然后又细细地帮他梳理发丝,动作轻柔宛若春风拂过,段斐心头一震抬头看却撞进一片黝黑的深潭中,空朝他微笑,继续帮他整理衣衫,“到王爷那里坐坐吧,整理一下衣服,便不会被人笑话了。”说着示意段斐和他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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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潇涵看见段斐和空一起进来,也没有惊讶,就算天大的事情他也是面不改色,何况冷漠的空会对一个面貌俊美的孩子一样的男人感兴趣。
抬眼看看段斐,果然是眼波莹莹,肌肤柔嫩,身材秀颀纤细,不由得心头有种异样的感觉,如果带回王府也不错,或者送给那人,想必他也喜欢,最后还是笑笑,这样的男子即使美丽这世间也多了去了,不过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义,他才会更加美丽。
“段公子去过流云城吗?”玉潇涵身上随意披了件月白色淡金丝绣大团牡丹花的丝衣,露出精瘦结实的胸膛。
“去——嗯”也许以前去过也说不定,现在却是没去了。王爷可是要邀请我们去皇宫玩么?”
段斐眼睛亮闪闪地盯着玉潇涵那张精致的面孔,不由得想给他换个女人的衣服说不定就是倾国倾城第一美人了,这样想着嘴角微微勾出一丝笑意。
空去拿了温热的手巾给段斐擦脸,然后看看王爷轻声道,“段公子和我们楼里的小痞子很像。”说着拿了手巾去放好,小痞子玉潇涵见过,是个大眼飞眉的俊美少年,没有段斐这般俊美,这天下也没有几个人的娘有洛秋水那样绝世的容貌。
细长优美的眸子弯成一个优雅的弧度,玉潇涵衡量着这个少年的价值,最后轻笑,这武林的事情还是不要多管的好,但是如果不能控制的时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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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有人来说冷门主过来了。
冷霁尘冷着一张脸,步法从容但是却看出速度,走得极快。
进屋一霎那看见段斐和玉潇涵等人说得眉飞色舞,心头漫上一阵不快,就象自己独享的阳光被人分了去,而段斐眼中的惊艳更是让他几欲发狂,这小子死性不改,即使失忆了也花痴得很。
“王爷好雅兴,方才还淡要紧的事情,说累了歇息这一回头倒是又轻松了。”冷霁尘冷眼盯着他松散的锦衣慵懒的神态,一副魅惑色欲的模样,而段斐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微微发红,心头那股炎几乎要压不住。
都知道襄王是这色欲无度的人,他的传闻和菊花公子却不一样,菊花公子是人家恶意传闻,王爷却本就如此。
段斐看见冷霁尘过来,朝他笑笑伸手招呼他过来一起坐,空让人奉了茶来,冷霁尘却也不喝,只牵住段斐的手,“走吧。”声音尽量放柔和,语气却是毋置疑地坚决,不容人拒绝,玉潇涵冷冷勾起唇角,眯了眼睛看着他们。
“我还要听王爷说皇宫的事情呢。”段斐执拗地抽回手,然后扭头朝玉潇涵笑笑,说道,“王爷。。。。。。”还不等多说,冷霁尘猛地勾住他的腰便往外走,玉潇涵无奈叹气,要是再激烈点,自己都可以看戏了。
说着朝空使了个眼色,空会意立刻上前拦在冷霁尘前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