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戏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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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一曲终，清脆的掌声在背后响了起来，叶无心转头，看到那白色的身影，孤傲的站在一片白色之中，突然仿佛明白了。
其实爱并没有太多的理由不是么，虽然他可以随意的数出一堆西门吹雪讨厌的地方，但是只要看到这个人似乎他的心就安定下来了……
琴被撤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两个酒碗和酒壶。
西门吹雪也在他的对面做了下来。
本以为还是一如既往地和白水的时候却闻到了浓浓的酒香。
“原来这里有酒啊，我还以为只有白水呢。”叶无心不满的抱怨着，既然有酒干嘛不早点拿出来。
看着叶无心撅嘴抱怨的动作西门吹雪淡淡的笑了：“这是山庄里的梅花酿的酒。”
叶无心一听端起酒碗凑过去闻着，果然除了浓浓的酒香还有一股淡淡的梅香在其中，入口也不同于其他的酒水，淡淡的清雅甘甜，却带着浓浓的回味：“好酒。”
“是好酒。”
“陪我喝！”
“好。”
两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品着喝着，时不时说着上句没有下句的话，也许这是他们在这里的第一次没有不欢而散的宴席，不过能持续多久呢，他们两个都不知道。只不过那种前言不搭后语或者有上句没下句的对话，叶无心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还陪着他，为什么他也还留在这里……
然后因为天色暗了下来，酒桌也由亭中转进了房里……
叶无心没有喝过酒，以前的他是家里的乖宝宝，但是到这里之后他也都是浅尝辄止，并不是不喜欢或者讨厌的情绪，而是对自己的节制，今天这般毫无节制的饮酒该说是心情还是眼前的人呢……
不过一个下午了，他竟然还没有醉，西门吹雪也一样，叶无心并不知道，并不是他手边的酒淡，而是叶孤城的酒量更好……
“西门吹雪，你为何执着这叶孤城呢……”叶无心的脸上已经带着淡淡的红晕，双眼已经有些醉态了。
“不知道，也许只是想体会那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也许只是想成为第一，也许……”西门吹雪答着，他看似清明的眼，却也带着淡淡的醉。
“我说我不是他，你信么？”
“花满楼说你是，也不是……”
“那么你呢？”
“我……不确定了。”
“呵呵……”叶无心笑着，看着西门吹雪，而西门吹雪的眉却皱着。抬手抚上了他的眉毛……
他们都醉了……
叶无心这么对自己说着，然后吻上了西门吹雪的唇，本以为会被推开的，但是却反而被他搂住了。
回过神来他已经被西门吹雪放倒在了床上，望着床顶喘息着，西门吹雪练剑在手上留下的茧子摸在叶无心的身上有些酥麻，让他不自觉地呻吟了出来。
胸口那个疤痕被西门吹雪舔舐着，无力的只能揽着西门吹雪的后颈喘息着，呻吟着。
叶无心没有醉，醉得只有西门吹雪，但是叶无心却醉了，是醉在那人的身下。放纵自己，也许只能有这么一次了吧，叶无心苦笑着，明天一早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这样也就再也没有人总是找着他要和他比剑了吧……这样自己就可以摆脱了吧……这样……
想着……一滴泪从眼角静静的滑了下去，但是酒醉的人却没有看到……
撕裂的痛苦让他原本因为酒而变得醉人的粉色脸颊瞬间惨白了，醉酒的人，你又能希望他能温柔多少呢，何况西门吹雪本就不是一个会温柔对待别人的人不是么……
摇曳着，痛苦间似乎渐渐升起了一丝的酥麻一丝的快意，不知道被折腾了多久，西门吹雪终于躺在他的身边睡了。
望着熟睡的容颜，叶无心偷偷的吻了他，艰难的爬下了床，替自己穿好衣服，消失在了门口。
叶无心漫无目的的向着一个方向飞奔着，风挂在脸上让他有些清醒了……
‘乱了乱了，’他自嘲的笑着，‘自己竟然……’
无奈的叹了气，他有些惊讶于自己的承受能力和体力，竟然还能这么用轻功飞奔，或许也只是自己的麻木了吧……
有些晕眩的……眼前……
叶无心竟然自己也有些呆了，那淡淡的香已经越来越近了。
‘一直都不信的，原来自己已经这般依赖了……’最后的朦胧，叶无心无力的靠在了门上，轻叩的手敲在门上，然后垂了下去……
第二日醒来的西门吹雪只看到了床上一片的狼藉以及已经冰冷的床侧……还有等待在外面的一个人的愤怒……
回城
夜半的敲门声，花满楼有些差异为何这么晚还有人来，本以为也许是陆小凤的，却没有想到在门打开的瞬间叶无心倒了下来，倒在了他的身上。
“叶无心，怎么了？”摸着有些烫的额头，花满楼实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应该在西门吹雪那边调养么？
“哟，怎么门没有关？”偏偏恰巧的，陆小凤也出现在了门口。
花满楼道：“你快过来看看，叶无心他怎么了？”
陆小凤看到花满楼着急的情形自然知道轻重缓急，立马跳到了床边，但是就算不打开衣服，叶无心的状况陆小凤也能猜出个大概了，只是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和花满楼说……
“到底怎么了？”
“……我来处理吧，花满楼能放一盆热水么？”陆小凤并不想说，而且究竟为什么叶无心会是现在这个状况他也很担心。
花满楼没有继续问，立刻跑去倒热水了。其实他早就闻到了不属于叶无心身上的淡淡的麝香，而那种味道确是西门吹雪所有的。花满楼不想去想什么，但是却还是不由得担心，只是陆小凤这么说了，应该没事吧……
准备好热水，花满楼只觉得走了出去，留下的陆小凤正想要将叶无心移过去，叶无心则睁开了眼睛。
陆小凤道：“醒了？你怎么会这样？”
叶无心愣愣的看着他，他只记得他逃出了万梅山庄，然后他就不记得了：“这里是哪里？”
“你果然烧糊涂了，你跑到花满楼这里来了。”陆小凤答着，“你是要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我自己来吧……”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叶无心挣扎着爬起来用别扭的姿势向木桶走去。
陆小凤瞥见他白色的衣服下面已经染上了鲜红，但是想必他也不会让别人替他上药的吧，留下了一瓶药，陆小凤准备转身出去了。
“请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花满楼……”
陆小凤的脚步停了一下，道：“我不会说的，花满楼他不知道，只知道你发烧了，不过……”
“谢谢……”
“不用，你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吧。”顿了一下，陆小凤问道，“是他……”
“不是！”
叶无心紧张而又飞快的否认反而让陆小凤确信了自己的猜测，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是西门吹雪，为什么会是西门吹雪，怎么就是西门吹雪了？
不过既然叶无心这么说，他陆小凤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记得上药……”说完陆小凤替他关上门，出去了。
“怎么样？”花满楼问道，“他身上有伤么，我闻到了血腥味。”
“小伤口，并不是很严重，可能会发几天烧，他已经醒了，换药就让他自己弄吧，花满楼你照顾他吧，我要出去趟。”陆小凤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花满楼听出了陆小凤的含糊其词，却也并没有打算追问，既然他们不想告诉他一定有他们的理由的更何况其实刚才他已经在门口了叶无心那句‘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花满楼’他听在了耳里，但是还是问道：“万梅山庄不是说太阳下山之后不见客么？”
陆小凤磨牙狠狠道：“我要好好在路上发泄一下，不然我怕我等下看到西门吹雪会直接打过去。”
慵懒的侧躺在床榻上，手中拿着酒杯，叶无心此刻一身鲜红，却仿佛一只高贵的猫一般。
“你不该喝酒的。”花满楼叹道，那日之后的叶无心和以前不同了，似乎更淡漠，更绝望，尽管语言行为上并没有一下子变化，但是短短几日的叶无心的心性已经仿佛从一个少年成长为成人一般。又或者说是从一只温顺的小猫长成了狩猎的豹子……
叶无心却淡笑着：“也许酒可以让我明白一些什么。”明明无时无刻不是笑着的人，却丝毫不能再眼底和口中感受到丝毫的笑意。
花满楼只是叹气，却没有追问过叶无心。
叶无心侧头靠在花满楼的肩上道：“还是在你身边好，不会追问什么，也不需要解释什么，却时刻都给人安心的感觉……”
花满楼却道：“但是不能给你指一条明路。”
叶无心扑哧的笑了声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明路，连阎王都不收我。”
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叶无心皱着眉毛看着门口，口气不善道：“你怎么来了？”
“找你。”西门吹雪道。
叶无心慵懒的伸伸胳膊伸伸腿，站起了身：“找我何事？”
西门吹雪沉默了，正想开口却被打断了……
叶无心淡笑着道：“若是道歉不必了，反正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放在心上，若是比剑也不必了，一开始我就不想要和你比。你是一把利剑，却不懂得收敛，没有鞘的剑迟早也会生锈。剑并不是能杀人的剑才是好剑，若要成为真正的高手，你能否做到不杀？”
淡淡的笑容，一边说着，叶无心已经走到了窗边，回眸的瞬间眼中的生疏竟然让跟着上来的陆小凤都是一愣。
‘这是叶无心么……’除了这几日看着叶无心的花满楼，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的脑中都同时冒出了这个疑问，但是不能否认的却是他是叶无心没错……
西门吹雪听着，却还是接不上话，却似乎带着一丝的窘迫。
叶无心推开了窗，转身道：“为何要追我，为何要寻我，若你不明白，就不必再来找我了。花满楼，这几日多谢你照顾了。”说完，红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窗前。
西门吹雪要追，却被花满楼拦住了。
西门吹雪沉声道：“让开！”
花满楼就算不知道实情却也能猜到个大概，只是他并没有想到那么深，所以他拦住了西门吹雪，问道：“为什么追他，为什么要寻他？只是道歉么？”
若是平时相比现在的他应该散发着杀气了吧，但是此刻的西门吹雪却显得更多的愧疚。
这反而更加让花满楼坚信了自己的猜测。
陆小凤斜靠在门口道：“就算你现在追出去恐怕也找不到他了，他的轻功绝对不比你差。”
瞪了两人各一眼，白色的人影也自房中消失了……
花满楼对陆小凤叹道：“他们这样……”
陆小凤却耸了一下肩：“能让那把宝剑有一个合适的剑鞘不是很好么？”
花满楼淡淡得笑了道：“无心能开心就好。”
陆小凤看着花满楼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隐约觉得他似乎变得有些不懂花满楼了……不过却只是一瞬，然后在他眼前的又是那个熟悉的花满楼了……
时间总是淡淡的过得很快，叶无心已经逃回白云城一年了。一年总会发生很多的事情，他那个强悍的娘亲过世了，而他继任了白云城，居然真的成了现在的白云城主。
剑，似乎总是不给他留下好的印象……
叶无心听到进来的脚步声，放下了手中的书，坐到了书桌边，拿过几张书页纸。
“城主。”叶熙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叶无心道：“回来了，怎么样最近发生了什么？”
叶熙笑道：“最近的事都和城主有关。”
叶无心微微皱了眉毛，眼中不自觉的放出了一点的寒意：“我没有再出过白云城，怎么可能和我有关。”
“一年不到之前，西门吹雪出了万梅山庄不知所踪；陆小凤四处在打听关于白云城主相关的消息；江南花家最近似乎也在寻找什么人。”叶熙淡淡得答着，他发现了，似乎只要是之前和叶无心有关的事情似乎叶无心都会因此而无意的释放着淡淡的寒气，并不是杀意，而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隔阂。
叶无心愤愤地几乎快折了手中的笔，一年前他回到白云城迎来的却是老夫人那句‘你通过考验了。’
原来那个事件不过是老夫人一手设下的想要试练他的戏码，只不过没想到叶云正巧利用了这一点反而打算陷害他……
而开始他出谷那段时日的的偷袭还有花满楼门前那一镖原来真的都是出自白云城的手笔……
难怪他觉得为什么从头到尾白云城再也没有和他有丝毫的联系。直到他离开了花满楼那里之后才接到了叶熙的飞鸽传书让他回白云城……
无处可去的他那时也的确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他不确定西门吹雪会不会找来，若是真的找来了迟早还是有一天会被他找到的吧……
他有些怕，却隐隐带着一些期待，那日他是故意引诱西门吹雪的，不单只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其实发现心意之后的豁然只是暂时的，叶无心清楚，西门吹雪已经娶妻了，而且还有一个儿子。就算没有见过，但是他也知道过去的西门吹雪很爱他的妻，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剑……
他怕，作为男人的他连最后一点优势也没有，连称之为夫妻的名义也不会有，而他又怎么可能让那个剑痴把他留在心里。况且在现在的西门吹雪眼中，他只是一个可以一较高低的对手罢了……连那一点的特殊都称不上。
他想断的，所以他引诱了西门吹雪，为的是试……试西门吹雪对他的心意，也是想借此让西门吹雪对他内疚而不再找他比剑，但是不论是那个结果他都不想知道不敢知道。
叶无心有些自嘲，从来不会做无把握之事的他原来来到这里无时不刻都在赌啊，竟然都将自己的身子赌出去了，还是为了一个自己都不想知道的结果……
所以他逃回了白云城……
当他正借由老夫人对他的考验而差点害死他而愤愤不平的时候，老夫人却告诉他了另一个消息。就是让他继任白云城……
只不过同时也设下了一个擂台，若是赢了叶无心的人就是白云城新城主，而叶无心如果输了便是逐出家门……
擂台自始至终叶无心都没有拔出过手中的剑，而是用扇子抵挡着。其实他怕，虽然他可以大意凌然的对西门吹雪说，但是就算是他也做不到杀而不杀吧……
最后他还是拿下了白云城主的称号，尽管他不想要的，但是如果出了白云城他真的不知道何去何从，而且这只会更容易让西门吹雪找到了不是么，于是让叶熙代替他在江湖里走动时不时给他带来消息让他记录下来。
有的时候一边写着他也会想起陆小凤对他说的那句话：“叶云还真是收了一个好徒弟……”而他则是苦笑……
再见
没过半年，老夫人就去世了，白云城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白茫茫的……
现在他也每天会来，那有着叶孤城的墓地的地方，或者是在那旁边的山顶，不同于以前会在这里练功，现在却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云，看着山下的树，看着白茫茫的雪……
武功对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练能如何？现在只会让他想到西门吹雪罢了……
但是在这样一片的白色，却也总是让他想到那个一身雪白的人，心也不由自主地飞远了……
‘一年不到之前，西门吹雪出了万梅山庄不知所踪……’叶熙的话在叶无心的脑海中重复着……
他甩甩头，那人怎么可能找他呢……也许是陆小凤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