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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红楼同人)红楼之穿越雪雁+番外 作者:锦年安然(晋江2015-01-06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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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敏一一答应,便帮林如海收拾东西,又嘱咐备好路上要用的食物和水,挑了几个精明能干的小厮陪同着一起去。
  林如海自为官以来,常年奔波,也顾不上家里。看着贾敏什么事亲力亲为,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心里无不感激。便又多嘱咐几句,说道:“凡事你莫要太要强,能交给下面人管的,便放手教他们去做,别一味苦了自己。我瞧这霓裳这几年跟着你历练的也好,也能帮衬着你些,你倒还可以偷偷闲,陪玉儿说说话,写写字。这几月下来,我听着贾先生的语气,倒是玉儿学的还不错,《四书》竟学了大半了!”
  贾敏安排妥当,叹了一口气,说道:“玉姐儿倒是个省心的,也不枉老爷疼她。只是到底是个女孩,我总想着…”
  林如海见贾敏又提到子嗣的事情,忙岔开话题,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夫人也饱读诗书,怎么倒不知这个道理?”
  贾敏神色黯然,竟有些哀伤,说道:“道理虽好,人事难为。我只怕有人拣了空子,做出些辱没门楣的丑态来!”
  林如海轻轻地搂过贾敏,轻声笑道:“夫人我是信得过的,家里的事由你操心着,自然不会出错。”又转向霓裳刚要说话,却觉得霓裳脸色不对,话也少些,便问道:“霓裳这丫头今日倒像是没嘴的葫芦,一声不吭的。”
  霓裳心魂动荡,不知道该如何了结此事,见林如海问道,慌忙敛了神色,犹豫道:“回禀老爷,霓裳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贾敏一听此言,大惊失色,连忙要喝止,却被林如海一个手势打断;登时便坐在堂上,说道:“但说无妨。”
  只见霓裳跪在地上,先是向贾敏叩了一个头,说道:“夫人仁善,想要帮霓裳瞒过此事,只是事关重大,霓裳不敢不说,请夫人不要怪罪。”
  林如海也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自然看得出这期间必有端倪,便有些生疑,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霓裳又向林如海叩了一个头,眼泪珠子似的往下掉,说道:“这些事奴婢原不该说,但关乎府里的人伦纲常、奴婢便是死了,也要一吐为快。”
  说罢,霓裳便将事情来龙去脉清清楚楚地说了一遍,只略去了贾敏使她去下避胎药的事情,将所有的罪名都自己扛了起来。换了平常人,被戴了绿帽子,哪里还坐的住?偏巧这林如海却只是眉头皱成一块,手掌似乎紧握着,面色肃然,沉默了好一会,才向霓裳问道:“这样要紧的事情,你如何得知?”
  霓裳拭去眼泪,哽咽道:“那日伺候姨奶奶的大丫鬟木梨被无端地赶了出去,奴婢不放心便去看,只听她在跟不知是谁说话。奴婢略听了几句,唬的便赶紧回来跟夫人说了。”
  “这么说,夫人也是知情的?”林如海冷峻的目光投向贾敏,有些陌生。贾敏听霓裳说完这一席话,心知林如海定是对她存了疑虑,突然竟不慌了,跪下身,便不紧不慢地回道:“老爷说的是,妾身有罪,请老爷责罚。”
  林如海和贾敏成亲虽是家族联姻,却也是如假包换的真心实意,此时贾敏跪在自己眼前,神色凄凄,心里早已打消了对她的怀疑。只是没想到他日日宠溺的女人竟是个蛇蝎毒妇,不免有些气恼,思前想后,便道:“夫人快些起来,犯不着为了这样的龌龊事烦恼,夫人既然知道便应该告诉为夫。更何况夫妻本是同心,你一味为我,我却不知,岂不是辜负了心意,又惹来纷扰事端,岂非不值?”
  贾敏最是了解林如海,便说道:“老爷说的极是,只是此事是宅内之事,万不可鲁莽,若是老爷还信我,便交给我处理罢!”
  林如海对娇姨娘本就没多少情谊,她又做出这些事,在林如海心里的位置自然是不能与当初同日而语,更何况她犯了七出之条,又不从妇德,如此想来竟无一点好处,便道:“我只一封休书,其他的单凭夫人做主吧!”说着便执笔书来,还没落笔只见郑宝儿突然进来催道:“爷,外面来人催了,请您过去呢!”
  林如海意味深长地看了贾敏一眼,并没说什么,便教人拿着行礼包袱起身出去了。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霓裳道:“伺候好夫人和小姐!此事切不可走漏了风声。”
  霓裳见林如海匆匆离去,整个身体倒像是坍塌一般,只听贾敏松了一口气,说道:“把檀香点上我静静心,退下罢!”
  霓裳也顾不上擦干眼泪,便忙抓了些檀香片放到香炉里,盖好盖子。看贾敏要歇息的样子,忙服侍着盖好了被子,掩好被角,将里屋的湘帘放下,这才慢慢退了出来。
  再说雪雁看到林如海进了正屋,想着怕是霓裳和贾敏耽搁住了,连忙装作无事走到廊间,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突然被谁拍了一下,魂都没了,原来是郑宝儿,忙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了,你不再那边伺候,怎的跑过来了?”
  那郑宝儿立马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道:“那药原是避胎药,里面却加了些别个脏东西,轻者疯癫,重者三四月里必定会去了。”
  雪雁听得仔细。看药方上写的倒也明白,只是自己又不识药理,便不作理论,只问道:“不过一会子功夫,你又没出府哪来的方子?可是走漏了风声?”
  郑宝儿见雪雁问及,便有些得意,说道:“雪姑娘放心,我自有我的法子,必不会被人看出来的!”
  雪雁看他说的很是妥帖,便有些调侃道:“说的这样好听?若是出了事,我便扒了你的皮!”
  郑宝儿躲过雪雁的手指,眯着眼睛低声笑道:“内宅里那些子破事,打量着谁不知道呢?左不过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谁还敢说主子的不是,再说咱们爷和夫人待下又是极好的,大家都掩着罢了,我劝姑娘你啊,也别错了主意,往那泥坑里跳!”
  这本是最平常不过的话,雪雁却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人家常说知道的太多死得最快,大约大智若愚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听着外面廊上的小丫头传话说,外面有人来催了,郑宝儿便朝着正屋跑去。
  雪雁正好匆匆回去。
  这一番又是一股脑的繁琐,果然大户人家真真是层出不穷的秘密。雪雁坐在屋子里,突然想起柳湘莲的那句,‘你们东府里怕是只有那两个石狮子是干净的罢!’心里愈发的不自在。难道饶是这样的大门大户就一定会有这样那些讳莫如深的秘密?那林黛玉在这些肮脏的秘密里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雪雁倚在墙角,里屋黛玉已经睡熟了。
  皓月当空,洗染黑夜漫漫。雪雁想起以前父母没有出国之前,总是带着自己回老家。老家里的星空和这里一样的美,情不自禁地走出了屋里,坐在石矶上抬眼望去,似乎又觉得这里更亮些。
  本应该是很想家的,可是在那个世界自己却几乎没有拥有过家的温暖。寄人篱下的苦,看人眼色,事事都低人一等,哪怕姑姑他们再怎么掩饰,也掩盖不住内心散发出的那种冷漠。
  外人,总归是外人。
  现在,自己虽说只是个丫鬟,却比平常婢女略好一些,只是照顾着黛玉的饮食起居便罢了,在这府里倒像是半个小姐似的。
  此时的黛玉偶尔还会像寻常人家的小姐般撒娇耍赖,有时候又端着才女的姿态似的跟自己说些诗词韵律,渐渐地雪雁竟觉得自己仿佛和她有些密不可分的联系似的。便是在这府里,也结识了不少的人,从刚开始的木梨,霓裳,再到郑宝儿都是帮过她的人。雪雁总觉得这些人都是偏离了那些诡计肮脏的,待他们便也向对自己死党一般的真心,至少现在如此。
  眼下虽是平静,可是雪雁知道再过不久,黛玉就被寄养在贾府。
  那些人,纵使自己看了无数遍的书,都分不清好坏亲疏,更何况年少不知事的林黛玉。
  雪雁并不知晓,微不足道的自己是否能够改变黛玉的命运,但是自己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宁可死,也不要别人驱使利用。
  一转眼,半年过去了。黛玉又长高了不少,渐渐有了些少女的轮廓,更显得粉雕玉饰,惊为天人。
  这一日大早,雪雁正忙着给黛玉定制新衣的款式,听到外面小丫头说夫人的病又重了些,忙示意她们噤声下去。转过身却看到黛玉已经起身,显然听到了刚刚的话,一张小脸挂满了惆怅。放下手里的活计,急忙赶了过去,盥洗梳妆,忙活了好一会。只听黛玉不容置疑地说道:“陪我过去跟母亲问安吧!”雪雁闻言便也不再劝说,给黛玉换好了衣服,便跟着过去不提。
  因着秋收近了,府里各处的岭子,田庄也临着要上交租子,贾敏一应应付着倒也松快。偏巧又赶着是月初,饶是分发各房各处的月例银子又费了好些精神,前些日子娇姨娘却在夜半的时候没了,阖府上下无不诧异。
  林如海自年初去了外省办事,竟还未回来,只是送了书信说让家人切记珍重,归期将近,也没提到说娇姨娘的事情如何办!贾敏便没有惊动别人,草草料理了,干脆将钱嬷嬷也打发了回去,又给了他家里人一些银钱,以示安慰,此事暂且作罢。
  且说贾敏的病,也来得蹊跷,一月间便耗得没了人样,只拿着药吊着才有些气力。许是这来来回回,里里外外的事情忙下来,贾敏便有些力不从心了罢,府里上下无不揣测,霓裳听在耳里,便置在脑后了,只是贾敏却是个多心的,总是落了些心病。
  黛玉到屋里的时候,梁嬷嬷正端着药碗出去,忙见了礼便匆匆走过。只见贾敏靠在床上,霓裳正轻轻地拍着着贾敏的后背,说道:“夫人可放些心罢,竟这样病倒了,奴婢可如何向老爷交待。”只见贾敏脸颊通红,眼里含着泪水,咳嗽地似乎要将肺扯了出来。
  霓裳见雪雁扶着黛玉进来,慌忙对雪雁说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带着姑娘过来了?”
  雪雁扶着黛玉坐在下榻,无意中瞧见那痰盂里竟有些血丝,隐隐觉得不安。只听黛玉委屈道:“我到底是不放心,母亲便是再赶我,我也不走的!”
  只听贾敏喘息些,摇头看向黛玉。霓裳会意,忙走上前说道:“姑娘还是先回去罢!夫人病着,姑娘本不该来的。”
  黛玉又张望了一下贾敏,见霓裳挡在自己面前,有些失落,这才慢吞吞地出去。刚走到台矶上,黛玉突然瞧着雪雁,说道:“雪雁姐姐,不用送我回去了。帮我在这儿照看着母亲,也算是尽一份我的心意了,若是有什么便赶紧告诉我!”
  雪雁见黛玉说的恳切而又坚决,便应了,看着黛玉远去的孤单身影便有些怅然。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在看完电视剧,感觉看电视剧真好,琼瑶的金庸的都那么有味道,最近寝室好流行怀旧,感觉回到了小时候。

  ☆、伤别离贾敏辞世

  话说雪雁瞧着黛玉的身影渐渐模糊,刚要转身进去,却撞到霓裳的身上。只见霓裳泪眼婆娑,塞哑着声音急促地说道:“刚想叫住你呢!夫人有话要说,快些进去罢!”
  雪雁有些发怔,还来不及反应,便被霓裳推了进去。里屋偶尔传出的咳嗽声打破了四周的安静。雪雁不由自主地放轻了步子,只见贾敏靠在榻上,颧骨有些发红,一只手捂着胸口气短神倦地倚在靠垫上。回头见雪雁进来,忙招手唤道:“你过来。”雪雁连忙垂首上前,直走到榻前,不敢多说一句。
  只听贾敏直截了当,说道:“我怕是不好了,玉姐儿年纪又小,身子又弱,便是有些伶俐也是有限的。我这些年冷眼瞧着,你倒是个不错的,又打小服侍着她,自然比别人更亲近些。这一应的饮食起居,便更要比旁人更尽心些!旁人的一举一动,便要比主子多长些心眼,这便是尽心了!”贾敏略顿了顿又交待了许多事,雪雁都连声答应。
  雪雁听着听着,突然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忙低声说道:“夫人不会有事的!”
  贾敏见状便勉强笑道:“好孩子,我也是白嘱咐你一些,若是我果真去了,你又能做什么呢?老爷自是不必说,可是府里的那起子人又哪里会真心服侍,哪一个不欺上瞒下做尽了丑事?只一条,你定是要记住了,替你的主子担着。”
  贾敏略有些犹豫,心里迟疑着要不要说,放眼望去,眼神很快便黯淡下来,才轻声说道:“雪雁,你可曾记得你当初刚来时,说过的话吗?”
  雪雁猜不出贾敏这话的意思,只出声应道:“回夫人,奴婢记得。奴婢说自己的命是姑娘的,必当忠心护主,绝无二心。”
  贾敏微微点了点头,下意识地看了眼门口,说道:“你去那边柜子第二层的格子里取一个梨木匣子出来。”
  雪雁依言,果然看到有个匣子,便忙捧了递给贾敏,只见她从手腕上取下一个素银镯子,将镯子的一头对准匣子的凹槽处,匣子随即打开。紧接着又从中取出一个半月白玉佩,递给雪雁,道:“这个东西你一定要妥善保管,等到玉姐儿若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再拿出来,自然会有用处。”
  雪雁微微一怔,接过来收好,心想,书里并没有提到这一层,怎的倒有这样的细节,忍不住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贾敏侧过头,没有任何情绪,说道:“你必要将它保管妥当了,若是被人发现,这合府上下都要被累及,包括你。”
  雪雁明知这是威胁却又分明感觉这个女子同时也把赌注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但绝不简单。
  贾敏沉默了许久,像是落入无尽的回忆里,好一会才继续说道:“那年,有一个癞头和尚路过家门口,满口胡话便要度姐儿出家,说她命中有劫数。若是不愿出家,便是从此总不见哭声,外姓亲友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一生。 那时候我刚生下玉姐儿不过三个月,哪里舍得,便催着老爷硬是将那和尚赶了走!现如今,玉姐儿也大了,竟果真是多灾多病的!想来,倒不如舍了她去,也免得受这些俗世之苦。”
  雪雁虽在书里曾看到过这段,到底不如听一个母亲娓娓道来的有感触,听着竟很是不详,便连忙打断道:“夫人仁善,必能长命百岁,护得姑娘一世周全。”
  贾敏闻言微笑了笑,道:“我与老爷本就于血脉上命中单薄,左右不过只剩玉姐儿一个。我是不中用了,只不放心她生的单弱,想到她以后的日子便觉得对不住她。幸而老爷一早就给玉姐儿置办了后路,当初想着不过是替姐儿压压命,现如今却也让我稍稍放心了些。 ”
  雪雁本安安静静地听着,待贾敏提到后路尤觉惊讶,怎么林如海给黛玉留了什么吗?没来由的心内大喜,看着贾敏命数将近的样子,却也辛酸,便故意试探道:“老爷夫人考虑周全,只是有句话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雪雁见贾敏颔首,便迟疑道:“姑娘若是无有依傍,便是那边老太太也不会不管姑娘的,夫人何必要费这些心思呢?”雪雁深知自己的身份是不该发问的,说完便跪在地上,等着贾敏发落。
  贾敏并未想过这一点,经雪雁一提醒如同醍醐灌顶,又不由得多看雪雁几眼,暗道,这个丫头着实难得,一语中的。
  想来自己娘家虽早已大不如前,到底也是侯门王府,皇亲贵胄。凭着在家是母亲对自己的疼爱,也不会撂下黛玉不理的。但是毕竟自己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除了老太太,饶是大嫂、二嫂又怎会平白无故收留了黛玉?
  如此想来,倒是有些佩服林如海了,若是林家后继无人,那这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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