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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圣手大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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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得水道:“好,我就再信你一次。” 
  这家赌场看来并不大,却是镇上的第五家。 
  满清入关,江南黑暂时偏安,福王及潞王合作的局面密切,鞭长莫及,地方上自然不象太平年间那么平静。 
  地方官的包疽和贪渎也就太严重了,所以赌场不禁。 
  李悔带着众人进。入赌场之前,她已先化妆易容为男人,由她下场主赌,小鱼协助之。事实上,鱼得水不比她差。 
  只不过鱼得水的身分不便坐下来赌而已。 
  选了半天,在一桌牌九桌上占了个“天门”座位。 
  只有小鱼站在她身侧,小熊、小郭和汤尧在附近东张西望瞧瞧,偶尔下一注,表示他们和小鱼及李悔不是一伙的。 
  李悔一掏就是十七八张银票,计两百余万两。 
  庄家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一看就不是普通场徒。 
  此刻庄家台面上银票一大堆,足有数百万两,还有现银。 
  此人身后有两个人,似是他的部下。 
  第一把,李悔输了个七点,这是一揭两瞪眼的两扇牌九。 
  庄上九点,三家都输,通吃。 
  李悔只押了五百两,第二把又输了一千两。 
  鱼得不知她故意先放水,使庄家不提防她。 
  第三把小赢七百两,第四把一下子推出了十万两。 
  这赌法还很少见。 
  一翻两瞪眼的两扇小牌九,赢得快输得也快。 
  如果奴一张“虎头”掳牌时会大叫“七七八八不要九”。 
  因为来九就是“闭十”。 
  “天九王”除了小皇上,可以通吃。 
  牌九也有药水牌,在药铺中可购得配制,可保持半年。 
  三十二张牌九,洗牌、开山、送牌都有作手脚的窍门。 
  高明的“郎中”并不是把把通吃。 
  如果总是通吃,傻瓜也不敢和她赌了。他们技巧是吃大注赔小注,即使“郎中”不做由于认识牌之故,算好“死门”“活门”也能稳赢不输。 
  总之,由于牌九的张数少,简单,比梭哈麻容易作用脚。这次庄家打了个“七对门”,李悔拿手把牌。本是庄家分牌,李悔手快,自己拿了过来。 
  庄家本来是十分笃定的,但是他一掳牌是个九点,李悔还在慢慢地掳,庄稼暖味地知着似知她非输不可。 
  那知李悔“啪”地一声,把两张牌砸在桌上,道:“‘长三’一对!” 
  这对庄家似乎是意外,他记得天门是六点。 
  鱼得水可算是旁观者清了。 
  他看出李悔是自己拿牌时,十分技巧地在公牌上换了一张。 
  手法巧妙,开衣无缝。 
  庄上是大行家,居然没有看出来。 
  另外两家反输了,却都是五百两以内的小注。 
  下一把李悔押了两万,输了。 
  再下一把一下子押了三十万两,结果又赢了。 
  庄家有点吃惊,再来了三把,李悔连三胜。 
  她已赢了一百余万两。 
  庄家头上冒出汗星,李悔要求作主,二人易位。 
  庄家很高兴,“天门”此刻是吉方,他乐得交换。 
  这么一来,李悔可以大施身手了,先小输两次,十七次中赢了十三次,计三千七百万两,这人输光了。 
  赌就怕赌出火来,所以老赌客的心情不佳时不赌。 
  老实说,此人的赌技极高,而是由于轻敌吃了大亏。 
  由于未抓到李悔弄假,就以为是自己的手法拙劣。 
  这一光火.引人就赌空头。 
  鱼得水老兄,“睹本没了就回去弄赌本,或者向赌场调借,赌空头,事后还要去要赌债,这不方便。” 
  那知李悔道:“你贵姓?” 
  “我叫王贵、” 
  “你如再输三四千万两,你能赔得起吗?” 
  “当然,就是一亿两也赔得起。” 
  鱼得水道:“老兄,吹牛犯死罪。” 
  王贵道:“老兄,你不懂,我没有吹牛。” 
  李悔道:“好,你的话我信,但如你输了,我要你开出借条。” 
  “开条子?” 
  “对!也就是欠款的条子。” 
  “什么理由?” 
  “吃喝嫖赌的都有。” 
  “你向谁去索赌债?你知道我的来历?” 
  李悔:“你若不是小人,你一定会负责对不?” 
  “当然!好,我如再输了,就开出欠条。” 
  于是又赌了。 
  这一次王贵特别小心,不论是洗牌、做牌、掷骰及分牌都很小心,揭牌一看,竟是大王一对。 
  除了小“皇上”天王九,是没有更大的牌了。 
  李悔不亮牌只说她输了。 
  王贵这才发现,李悔下注的票子是不少,足有七八张,却只有五百多两,他本以为最少也有一百万两呢! 
  王贵这才看出,李悔有点邪门。 
  妤不容易输了这么一副好牌,她却只押了五百多两。 
  王贵要洗了牌重做牌,李悔道:“这又何必,继续赌下去呀!难道你对自己做的牌都没有信心了?” 
  王贵一想才对,刚才也许是他奴错了银票。 
  他不可能知道这副牌小而只下了五百两的注。 
  何况洗牌、砌牌、分牌及掷骰子全是他自己动手的。 
  可是他也疏忽了一下,牌上可以作记号。 
  会作记号的别人看不出来,自己可以看出来。 
  这—次李悔竟然全部都推出动了,也就是三千多万两。 
  围观的人都站在三步以外,绝对不准超越一步。 
  赌场主人以为这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赌,也和其得力助手到场监督。总之,全赌场的人和睹客全都在门外了。 
  他们几乎不信这个年轻人有这么大的手气。 
  也看不出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能输出这么多银票来。 
  王贵心惊肉跳,真想不到这年轻人越赌越猛。 
  他居然不怕大,越大越好,是什么来路? 
  王贵一想小赌,赢个二三十万就走人。 
  赌钱往往如此,一旦陷入就无法自拔。 
  所有的目光都倾注在李悔那一大堆银票、金条和银元宝上。 
  在一般人来说,他们的想象中从未有过几千万两银子的概念,也从未看到几千万就推在面前的桌子上。 
  可能这三干多万两能一翻而为六七千万两。 
  当然也可能又回到王贵手中去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李悔太傻。 
  没有人会以现款和输光的人赌空头。 
  就算他能再赌后立刻去取也不成。 
  王贵抹了抹汗,再次打了出去。 
  绝的是,又是七对门,更奇的是,三枚骰子一出手就在桌上互碰、打转,然后再互碰而变成七对门。 
  王贵的脸色又变了。 
  他的本意是要打“末门”输第一把牌的。 
  现在“出门”及“末门”也都是陪视,他们只押了百余两。 
  王贵分了牌,放在桌上未动,目注李悔揭牌。 
  李悔慢慢地掳牌,掳了一头,再换另一头掳。 
  鱼得水已看出是什么牌了,但他绝不出声。 
  李悔边掳边道:“这次要糟!” 
  四周鸦雀无声。 
  这副牌可能使一个人走上死路,也能使一个人暴富。 
  王贵越急就越出汗。 
  李悔偏偏就不快揭,有人道:“庄家也可以先看看自己的牌呀!” 
  旁观者显然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李悔掳了一会,把牌扣在桌上,道:“我的手都软的,王老兄,就请你先揭叫!也不一定要我先揭呀!” 
  王贵主要是怕他捣鬼,要眼看他揭牌。 
  反正两扇牌九也不需要配,他目注李悔把自己的牌一翻,真正是一掀两眼瞪,四周大哗,竟是“虎头”加大“十”,只比“闭十”好了一点。 
  李悔大叫道:“天老爷帮忙。”把牌一掀,比庄上正好多了一点。 
  这一次更是全场哗然。 
  输钱也不要紧,这太窝囊了。 
  李悔把台面上所有的银票、金条和银元宝清点子—下。 
  统计是三干三百五十八两,当然还有些零星银子。 
  李悔道:“老兄……” 
  王贵汗出如浆,道:“小弟,你蠃了这么多不还不够?” 
  “你不必管我劝你乖乖地把欠款还清,不然的话……” 
  “怎么样?” 
  “不是输不起,而是怕你老弟拿不走这么多。” 
  李悔道:“放心!一文也少不了,全部可以拿走。” 
  工贵站起来拍拍屁股,突然要去抢台面上的银票,李悔去扣他的脉门,未曾扣住,他已抓起大把银票。王贵身后二人正要动手,小熊和小郭把他们制住。 
  鱼得水不知何时出了手,道:“老兄,这么多人你敢抢?” 
  几乎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他收回那只手已经脱了臼。这才知道遇上了狠角色,道:“那就走吧!” 
  双方出了赌场,王贵道:“小弟,你们可知我是何人?” 
  李悔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何人。” 
  “你知道?” 
  “对!你是李自成李闯的部下,专管粮饷的副手。” 
  王贵大为震惊。 
  鱼汤二人也十分惊异,这个荒腔走板的姑娘到底是什么来路? 
  王贵道:“你怎么会认识我?” 
  “你不必管,乖乖地把欠款还清,不然的话……” 
  “怎么样?” 
  “我会向你的上司告密,说你输了公款!” 
  鱼得水道:“如果他没说错,你老兄确是李闯的部下,你输了之么多,绝对无法交代,保不就此投诚?” 
  “投诚?你们是……” 
  “我们大明的人。” 
  “大明的国都已在我们的头子占领之下,大明……” 
  “还有福王由松领导,不久可以光复京城。”鱼得水道:“这是你民入过向善,弃暗投明的良机,甚至可以把你所管理的全部款项献给大明作为军晌,这功劳不小!” 
  王贵心想:大明已经完了,你们还不死心…… 
  可是他又知道不是敌手,只好虚于委蛇。 
  说是人多不便,只希望李悔一个人跟他去取款。 
  李悔怕他跑了,鱼得水向李悔微微点头,李悔明白他的意思。 
  二人离开向南奔行,汤尧自左,鱼得水自右,包抄迂回追踪,奔出五六里。 
  王贵回头道:“再见了!老弟……”涌身跳下绝壁。 
  绝壁之下是—条溪流深,李悔不善游水,眼看他逃了。待鱼、汤二人追到,王贵早已顺流而下不见了。 
  鱼得水道:“贼兵的管理缺席根本淡不上,说不定连帐薄都没有,抢掠来的确也弄不清。” 
  鱼得水道:“姑娘怎知他是李闯的部下?” 
  “我……我只是听别人和他交谈得知的。” 
  这话非但鱼得水不信,汤尧也不信。 
  小熊道:“这三千七百多万两,咱们吃喝玩乐一辈子也用不完,明廷不争气,咱们管他们的鸟事?” 
  鱼得水面色一沉,道:“弘光(即福王)不是料,但潞王尚可,且怀宗(即已吊死煤山的崇祯)虽然无能,还算个不错的皇帝,优患意识我们是该有人。” 
  汤尧道:“老鱼,你一个十七八岁的人,亏你有此大志”“华夏子弟怎可没有同仇敌忾之心?” 
  商量之下,决定把这笔钱交给兵部尚书史可法。 
  电只有他才能善于运用这笔钱,这要去南京。 
  马士英专权,想利用福王由楹的昏庸作他的傀儡。 
  于是联合四个总兵如高杰、刘泽清、黄得功及刘良佐等护送福工交仪真,列营江北,气势逼人。史可法为大局着想,不能自相倾乱,只好与百官迎福王入京。先称监车,随后立即大位改元为弘光。史可法、高弘图、姜日广、王泽为大为学士。马士项及督凤阳兼东阁大学士,这谕一下来,马士英大为不满,他本想作宰相,却仍要他在外作总督。 
  后来马士英与忠臣史可法不和,史请谳督师出镇淮扬,统辖四总兵。 
  四总兵本不相容,也听说扬州出美人,都想留驻扬州,经史可法劝说才暂时相安无事。 
  史可法上书请经略中原,但弘光帝独信任马士英,一切外政都不大理会,专门贪图逸乐享受,在酒、色上下功夫。        
四 冤冤相报仇难消   
  鱼、汤二人见过史大人,受到礼遇与赞赏。 
  史留二人在身边,二人称报国不一定在大人身边,鱼得水问及有人盗出福王的字画及“铁卷册书”载藏潞王之事,史称是定王阴谋,不过是打击潞王威信。 
  不过,如今福王已登上了大位,潞王韬养晦,不作无谓之争了。汤尧道:“大人以为复国最大的障碍是什么事、什么人?” 
  史可法叹道:“福王性好逸乐,毫无忧患意识,长此下去,想援东晋南偏安南方一隅达百年之久的往例绝不可能。至于对方面,我最恨马士英和阮大诫,他们利用弘光帝昏庸无能而营私,国家如亡,即亡在这二人身上。” 
  鱼得水道:“大人对吴三桂的看法如何?” 
  史可法怒容满面,道:“为了一个女子而引清兵入关,可以说是自古以来最可恨的卖国贼,无耻之尤!”二人辞出尚书府,和熊、郭两小及李悔会合。 
  李悔道:“听史大人之言,马、阮、吴三贼不除,大明复国无望。” 
  鱼、汤二人点头道:“的确如此。” 
  李悔道:“咱们何不顺便行刺马士英和阮大诚二人?” 
  李悔道:“你这是什么话?输不起是不是?” 
  熊、郭二人首先赞成。鱼、汤二人考虑之下,认为可行。汤尧道:“李姑娘可有行刺的计划。须知他们二人身边有高手保护,见到他们也不容易。” 
  李悔道:“仿谒见史大人献金之法,即可见到他们。” 
  “献金?”鱼得水道:“咱们现在手头已无巨款了,鸡蛋零碎地他们不会看上眼的,而这里又不会有赌场。” 
  李悔道:“小郭是作无本生意的能有。” 
  “怎么?在史大人管辖区内作案?” 
  “不,我们到马士英及阮大诚区内作案?” 
  鱼得水道:“偷了他们的巨款再献给他们,那不是搬砖打脚?” 
  李悔道:“我们先不偷马、阮二人府中的财物,而偷他们党羽的财物,他们的钱大多是贪渎营私而来,失去巨款绝对不敢声张的,人家会问,如你为官清廉,每月薪资扣除开支那有如此多的巨款?” 
  鱼、汤二人以为可行。 
  他们先到达马士英的辖区内。 
  他们选定了马的心腹常羽赵其来、田卿、杨文聪及张执中等人下的,据估计,这四人即有意亿两以上。 
  鱼、汤和李悔三人各选了一目标各自下手,熊、郭二人一起到田卿府去。 
  田卿是监运使,这正是肥缺,府地共五进,广厦千间,奴仆数百,光是妻妾就有十三个之多。 
  熊、郭二小当然也不是光会胡闹,不办下经事之辈。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而且绝对不能被俘。一旦被俘就要自绝,以免刑不住招出鱼汤二人。他们二人已经商量好了,所以二人十分谨慎小心。二更尾三更初,他们就自后侧潜入田府之中。他们二人并不知道田府内的情况,本想但擒住一个重要部下如帐房或总管什么的,带问金库所在。他们误打误闯,正好遇上田犹豫的心腹内总管对外总管道:“田大人今夜和好友人商议公事,四更前不会结束。” 
  熊、郭二人不知田卿和友人议事的地方在何处? 
  正要跟随二位总管之一制住逼问,但一转眼就不见二总管。这大宅院落多,错综复杂,极易迷失。 
  两人转着转着,来到一个颇有气派的院中。 
  这儿的戒备一看就知道比别处禁严,正好这工夫三个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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