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深殿 爱熙 (小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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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可是话说回来;男子和男子接吻;也实在超出一般人的常识和经验。
〃玉儿在想什么?〃那家伙侵占完我的双唇;转到我耳边轻轻厮磨。
〃你要干什么?〃我想了半天;居然只想出这一句话来。
重炎退后一点点;足够我们彼此对视;〃朕要抱自己的皇后。〃
他居然给我说的这么坦然。
池水温温荡漾。然后我居然被重炎拦腰抱起向寝宫走去。跑?还是不跑?我飞速的在脑海之中思量着这个问题。
首先点住他气海|穴;然后把他推到一边;再然后跑回沈家;至少半年不能见他;最后~~~~~
〃我现在只有玉儿了。〃一句低低的耳语;却轻易的将我的防备瓦解。
天地之间;我只有你了。
我闭了眼睛;任这刚刚哭泣过后便变的这样霸道的小孩将我放在床上;一层层褪去我湿透的衣衫。
〃重炎。〃
〃什么?〃
〃会不会痛。〃
轻轻的吻落在唇边;眉眼;他柔声款款;〃我会小心。〃
斜阳殿外风雨飘摇。重重帘幕之后;我注视着那英秀的少年温柔的伏下身来。
交出自己的身体;只因他说;他只有我一个人。
这凄冷苦长的夜里;我们暂且用体温来彼此取暖;暂且忘记这世间悲苦无奈。
(九)
锦园奸诈的看着我笑了一整天;就象一只刚偷到小母鸡的狐狸;开心的想掩饰都掩饰不住。我气苦;偏生发作
不得。
李重炎;李重炎。我缩在被子里恨恨的在心里第五百次的念到;此仇不报非君子;说什么朕会小心;一切都交给
朕吧。小骗子;我现在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一个字:痛。
雨至凌晨才停歇。那孩子温柔的吻遍我已是无力的全身。
想一下就气;我沈四公子居然被那个半大孩子压在下面;绝对是耻辱。我不要再想了。我努力绞着被子;拼命告
戒自己忘记忘记;就当一切没有发生吧。
〃娘娘。〃锦园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一张忽然放大的脸让我吓了一跳。
〃那个;奴婢我特别的想知道;这大白天的;你躲在被子里脸红什么那?〃
我怒视她。锦园嘿嘿一笑;自顾自的转身出去;口里还嘀咕着;〃小心啊;气大了伤肝;肝火太旺;血液滞流;不利
于养伤啊。〃
天啊;为什么家里那么多丫鬟;娘当初却选了这一个给我。想想我大哥的翠缕;二哥的书月;三哥的问棋;真是
一个赛一个的温柔体贴。为什么只有我的这个贴身丫鬟这么不懂的什么叫温柔体贴。
午膳时锦园端了清淡的菜肴过来;伺候我在床上吃过。
随便吃了一些;我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下朝了?〃
〃是啊。〃
我沉默片刻;推开面前盘子;〃吃好了;收拾下去吧。〃
锦园收拾好;自己出去串门去了。斜阳殿里瞬时冷冷清清下来。什么嘛;居然来问一下都不。我恨恨道;忽然之
间惊觉自己的语气;实在象是失宠的女人。
果然。我躺倒下来;看着房顶雕花龙凤发呆。心底有隐隐失望和淡淡的苦涩。天威难测;君恩无常。这话是史书
上明明白白写着的。可我到底在期待什么?以为被他缠着撒娇;陪着他出宫;见过他的眼泪;被他拥抱过;就可
以就可以~~~~~~~~
我苦笑;我这是在想什么。昨夜;只当我们彼此取暖罢了。现在雨过天晴;还是忘了的好。
我沉沉睡去;醒来已是傍晚。西天云霞灿烂;浓艳欲滴。身上痛了的微微轻了一些。我笑笑;还是大好人间。
再传了张公公来。我坐在锦塌之上发号施令。
〃按大唐律。但凡后宫之事;一概由哀家做主是吗?〃
一众管事太监忙磕头称是。
〃很好。〃我满意的点点头。
〃宫中现有宫女多少人?多是何时进宫?〃
马上有人回答;〃回娘娘;共三千二百人。大半是先帝昭武十年进宫。余下皆是陛下登基那年选进宫中。〃
〃那已经七年了。〃我沉吟片刻;〃传哀家旨意;凡昭武十年进宫者;统统领出宫去发还原籍。愿意留下的人;留下
也无妨。〃
一个小太监伏在地上;飞笔记着。皇家威仪便是如此令人诚惶诚恐。对这一点的感受上;赫赫沈家和这小太监
并无不同。我暗叹一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
〃还有;冷宫之中所住何人?〃我明知故问道。
〃是郑贵妃。〃
〃逐出宫去。〃
张公公低声回道;〃贵妃娘娘现在已无家人。〃
〃锦园;此事你去安排。〃
锦园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半晌抱着皇子洛归来。身后跟着一身素槁的郑贵妃和雪烟。
我看着那清丽女子玉面含愁的向我拜了三拜;〃多谢皇后。日后还请皇后怜惜我儿。〃
〃放心去吧。锦园会替你安排好的。〃
我目送着往昔宠冠六宫的贵妃缓缓走出斜阳殿的阴影;从雪烟那里接过洛儿;走上楼台;看着那清瘦的身影渐
渐消失在夕阳余辉之中。
洛儿甚是懂事;一声未哭的看着他母亲一点点远去。小小的眼眶却已红了。我抱紧那小小的身体;〃以后你就跟
着我吧;我答应你娘照顾你了。〃
再看夕阳之下;只有宫墙绵延;重檐叠嶂;那曾倾倒皇城的女子再也不见踪影。
玉水桥上;却有熟悉的身影;远望着佳人逝去的方向;痴痴眺望。
重炎;我放她自由;可否也从此放你的心自由。
我抱着洛儿缓缓步回斜阳殿。
〃你该叫我母后吧。〃
〃母后。〃洛儿很清脆的叫了一声。
〃不好不好;还是叫我娘娘好了。〃
雪烟在一旁笑;〃娘娘和殿下很投缘。〃
斜阳殿从此又多了两个人了。我注视着雪烟和洛儿;想从此恐怕不会寂寞了。教教洛儿读书习武;听听锦园雪
烟聊天吵嘴;日子很快就会过去。
那个很是没有良心的;一辈子不再来才好。
洛儿怯怯的,不肯近我身边来。我也不勉强他,让雪烟带他去我寝宫附近的暖阁住下。皇家子弟其实多饱
受磨难,有我一日,我且替宛如照顾这孩子一天吧。
夜里读书至深夜,零零星星又落了一些雨。厚厚一卷《汉书》读完,烛已成泪,东方欲白。我才略做收拾
睡下,朦胧朦胧间听到殿外宫人路过时细碎的脚步和低语。
不知多少时候才醒过来。睁眼已是晚霞满天。床前有小小的孩子趴在床沿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微笑,伸手拉他上来,“洛儿,雪烟和锦园怎么不陪你玩。”
“娘娘是不是生病了。”洛儿小小的脸上满是担忧。
“没有没有,娘娘在睡觉。”
“娘以前就这样生病了,雪烟姐姐一直在哭。”
“乖,”我抱紧他,“以后都不会了,你娘有人照顾,洛儿也有人照顾了。”
锦园和雪烟说说笑笑的从外殿进来,见我起身,锦园立刻嘲笑,“有人一整夜没来,就有人一整夜没睡啊
。”
我当做没听见,起床梳洗。斜阳殿里果然热闹了很多,洛儿甚是听话乖巧。我闲的无事,翻出百家姓来教
他,一日便也这样过去。以前重炎也不是日日都赖在斜阳殿的,只是这两日不肯来,却分外另人气恼。摆
明了是吃完就走嘛。这一股怨气盘桓在心里就是没法散去。果然,夜里又是难以成眠,只得挑灯读书。
后来居然是被花香唤醒。
细细绵绵的花香在风中荡满了斜阳殿,我不由挣扎起身,穿了宽大的寝衣循着花香慢慢步出殿外。
如银似雪的白芍药一夜之间开满了庭院长廊。午后金黄|色的阳光下,竟似满庭飞雪一般。一身墨绿长衫的
皇帝背对着我望着满园芍药。
我走近他身边,轻声问他,“哪里弄来这许多芍药?”
“你醒了?”他答非所问,握住我的手,满眼笑意,“好不好看?朕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只有白芍药才配
得上朕的玉儿。”
“扬州?”
“是啊。洛阳牡丹,扬州芍药,都是名闻天下。朕不能带你去看,只好搬来斜阳殿了。”
我不客气的拆穿他,“是你自己想看吧。拿我做借口。”
重炎很是得意的笑起来,“朕干吗巴巴的想看芍药。整个扬州的芍药都加起来,也没我家玉儿好看。”
我脸色一红转身就走。这死小孩什么时候学会调戏我了?还没有跟他算这两天的帐那。不要以为拿些花来
,我就可以原谅他。
身后的那人紧赶慢赶的追在后面,口里还笑笑的说着,“玉儿生气了。是朕不好,玉儿别气了。”
我倏的站住。重炎不提妨,收步不及,险些撞到我身上。上看下看,“恩,恩?怎么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我这个样子,怎么会那么象我大嫂跟我大哥使性子时候的样子啊。我退开一步,看着正
在莫名其妙的重炎,正色问道,“你心里,到底当我是什么?”
重炎失笑,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玉儿当然是我的妻子。”
可是事情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父亲送我入宫只是做个名分上的皇后,可没说我要陪他这个,还要陪他那
个。
重炎见我脸色阴晴不定,奇怪的问道,“难道玉儿进宫的时候,没有想到会有今日?”
我恨恨的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来,“没有!”
“朕也没有。”重炎笑眯眯的看着我,“不过从御书房里见过沈家四公子开始,朕便开始考虑这件事情了
。”
“朕足足想了两个月,还是没有答案,于是跑来斜阳殿见你。”
“是玉儿给了朕答案。我喜欢你。玉儿是朕的妻子。你是我的。”
一阵风吹过,浓郁的芍药花香几乎冻结在空气之中。几许细碎的白色花瓣随风滚落在地上,吹拂而过。重
炎的眼睛温柔的象是夏天夜空中的星子,我便陷在他的目光之中。
我一时不知如何跟他讲,心里也一团乱麻般理不出头绪来。
“好了,玉儿一副要哭的样子,朕说错话了吗?那就当我没讲好了,我们回去吧。”重炎拉着我衣袖,带
我回内殿去。
洛儿对他父皇很是生疏,那个做父亲的也好不了哪里去,看着眼前小小的娃娃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好不容易用过晚膳,大家分别安睡下。重炎心安理得的占据着我的一半床,手脚兀自不老实。
推不开他,只好任他从身后抱住。他贴在我背上,幽幽开口,“我那天见宛如出宫了。多谢你安排。”
我想起那日重炎站在金水桥上寥落的身影,心中轻轻一叹。
“那你这两天,可把那些心伤养好了。”
“玉儿怪我这两天不来?”
“我哪有?”
“看看,这是御医给我的。”重炎忽然坐起来,从身上掏出一个白玉瓶兴高采烈的给我看。“御医说这药
生肌止血,润滑的效果特别好。以后玉儿你就不会再那么痛了。”
“什么?”我听到最后才明白着药到底是干吗的,“你你你,你居然去跟御医说???”
重炎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是我啦。是小顺子。这奴才比较笨了,我跟他讲了两天他才明白我说的是什
么意思。还是御医们聪明,小顺子一说,立刻就拿药出来。”
“赶他出宫!”我终于想起来,小顺子就是那天捧奏章来的小太监,天,这要我以后怎么见他。
“好好好,”重炎满口答应,慢慢凑过来,“不如,我们来试试药效?”
“别想。”我抓过玉瓶随手丢开。
“呜,玉儿,人家说了两天才拿到手的。”
我笑笑,“你肯在下面,咱们就试。”
“那还是算了。”重炎立刻乖乖的躺好。想了想,又翻身抱住我,“还是抱着睡比较舒服。”
我白他一眼,真难相信,我居然跟他,唉。
重炎见我白他,立刻在我身边磨来磨去,“呜呜,有了洛儿,玉儿都不疼人家了。”
我气愤,“你给我差不多一点,有事没事的撒什么娇啊。”
“啊,果然有了洛儿就不疼我。”
“闭嘴!睡觉!”
“那你老实告诉我,我和洛儿谁比较可爱一点?恩?”
“李重炎,你好歹是人家的爹吧。”
“说啦。”
“闭嘴!”
“说说。”
“我丢你出去啊。”
是夜,我第三次失眠。
其实偶是很不会写文的人,拖拖拉拉的写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什么了……
多谢各位大人这么支持……我会坚持着写完重炎和明玉的故事……
然后在番外写写玉海棠和那个江湖神秘人物……
恩,说实话,他俩也快在正文出场了
(十)
不日后,请得上愉,将皇长子李洛过继给我为子。从今之后,这孩子不但是皇长子,也是嫡长子了,是大
唐王朝不言而喻的储君。
朝里大臣对此多有异议。以叛逆之女所生的儿子为储君,这事件让众大臣终于找到了一个大肆教育圣明天
子,彰显自己忠贞气节的机会。一时之间奏折如雪片飞来。其中尤以七王爷李简秩为最。重炎一连几日愁
眉苦脸的去上早朝,极是不心甘情愿的去面对他的满堂朝臣。呜呜,七王叔又要骂我了。
他说的可怜西西,却换不来半点同情。我已知道这孩子并不是他看起来那般简单。但凡他决定的,便一定
会坚持做到。这十四登基的天子,恐怕要比那满堂朝臣还要心机深沉几倍。
我闲在斜阳殿教洛儿习字。这几日他已慢慢亲近我,并且常常会笑了。冷宫日月,竟使这三岁的孩子早早
就懂得了世情冷暖,该学会察言观色。我只但愿他在这寂静的斜阳殿里,再寻回一个孩子的天真和快乐。
锦园和雪烟最近的话题是七王爷。说起那位德高望重的七王爷,我绝对比他俩加起来都有发言权。他是我
老爹的棋友,两个赖棋大王。整个京城都被他们俩赖过棋,最后谁都不肯陪他们下棋了,他们只好彼此赖
着玩,一个宰相,一个王爷,赖来赖去居然能打起来,甚是没尊严。
他对我三个哥哥都好的不得了。可是一直就很不喜欢我和明珠。说明珠是红颜祸水,说我不象男人。爹说
他是在嫉妒,他可没这么漂亮的儿女。我觉得也是。现在这也算是皇宫之中重逢故人啊。我笑笑,不如什
么时候找他去下棋,杀他个落花流水。
“娘娘,今夜七夕,按例,您应该率领后宫嫔妃拜月乞巧。”雪烟忽然正色打断我的思路。
我楞了片刻,“那么,我没进宫的时候,后宫怎么做的?”
“由各宫各自进行。”
“那不成了。今年照旧,我可受不了跟那些嫔妃们在一起。”
雪烟点头替我传旨六宫。锦园凑了过来,眼睛闪闪发亮,“我们出去玩吧?”
“去找小苍?”
“什么嘛。我哪里有这么说,我只是想出去看看。”锦园满脸绯红,一看就是说谎。
“好啦好啦,等皇上回来咱们一起出去。”我怕自幼的贴身侍女因脸部过分充血灼热而落下什么毛病,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