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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龙的新娘-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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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一半以上的女人都像她一样可怜?
  “吃!”
  就这么一个字,让她乖乖坐起来让他喂。
  不是她真那么听话,而是他吓人的表情逼得她不得不吃,要不然惹毛了他,动起手来,她可是吃不完兜着走了!
  吃完药后,她乖乖地再躺回去。
  像个哄小女儿的老爹一般,龙瑾将新买来的棉被为她盖好,就怕她受凉了。
  “睡吧。”
  “给我一个晚安吻吧。”话就这样冲口而出。
  龙瑾拿着杯子的手僵住了,背对着日光灯,实在看不出他眼神的变化。这样也好,免得自己会害羞,唉!好不容易活了二十四载有余,才突然撞来个初恋,谁知道下回的恋爱会在几百年后?何不干脆留个“永恒”的纪念?
  唉!说出来不怕他笑话,她甚至连接吻的经验都没有,苦涩的程度就像初生婴儿般,还是不要告诉他这是她的初吻好了,免得他嘲笑她。
  “你想要我?”低沉的男音让她背脊起了一阵寒意。
  “我——”脸红了红,听他说得多肉欲,她才没那个念头呢!最多只是想留个纪念而已,何必说得那么露骨?
  他的眼神一沉,转身离开她的卧房。
  果然!
  就连一个纪念也不愿施舍给她,什么初恋嘛!
  她趴在枕上放声大哭,哀掉这份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恋情。
  ※        ※         ※
  待下得楼来,外头天色早暗,凝望醉人夜色,摸黑走向白屋的后院。在后院的杂草中有个隐蔽的地下室,一路走下吊梯,来到石砌的密室——里头的摆设很简单:小型移动式的电脑桌,上头连着一台电脑及凌乱的电线;再沿着密室的深处走去,有一道长满青苔的石门,石门的上头刻着四条龙,雕刻手工很粗糙,有的缺脚,有的又刻了脚。在龙的下方有几抹飘扬的云彩,龙的嘴里则含着宝玉,或红呈紫,或蓝或青。这道门已经有一年之久的时间未曾打开过,门把上早被灰尘重重蒙住,也许,再打开的时候就是回家的时候——
  “瑾?”龙皋自电脑桌前抬起眼。
  “是我。”龙瑾自阴影处走出。“听龙奕说你把那女孩带回来了?”
  “有人想杀她。”仿佛这句话就可以解释一切。
  龙瑾盯着电脑荧幕,上头写着经过筛先后留下的几个人名。
  “你不必替她找出幕后黑手,我们的职责只是保住她的命到标购案结束。”
  龙皋的眼神闪了闪,收敛起笑意。
  “你无法想像当我知道她遭人下毒时的心情。”
  “像是心脏不胜负荷,疼得以为自己就要死去?”龙瑾揣测,想起乍见林沛书吊在老树上时的古怪心情。
  “你也知道那种感受?”龙皋紧抿着唇。“我曾发下誓言,再也不要经验那种感受。我不能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我也是吧。”他喃喃道。
  “要是能查出原因就好了。”龙皋苦恼地笑笑。“在《北极星》的脑子里查不出这种感受——”忽地见到搁置在电脑桌上的一个蓝色小盒,上头急促的闪烁黄色的灯光,“啪”地一声,龙皋将它按下,没多久,抗议似的黄色灯光忽明忽灭,终至消失。
  “龙奕说找到红龙□了?”改了个话题。
  “是找到了。”
  “该放那个女人离开了?”
  “不。”
  “担心巫师随时找上她?”
  “泰半。”龙瑾停顿半晌,才道:“她叫林沛书。”
  “是她?”龙皋吃惊,他是很难这么吃惊的,毕竟在芸芸众生中能找到她,也是靠——这里的人怎么说的?是缘份吧!这种机率只有几千万分之一,一个人一生中是很难碰上这几千万之一的,碰上了,只能说是缘份。住在这里一年,不相信缘份也难。
  脑子一转,他皱起浓眉。
  “她拥有红龙□?”
  “是。”
  “巫师不会放过她的。”龙皋沉重地说:“我们必须早他一步找到另外两个许愿的玉石。”
  “是啊,我们必须找到。”龙瑾的眼神飘向那道石门。
  迟早,他们会回家的。
  






第06章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让龙奕这么尴尬的!
  也许赴沙场战死都还比受这种耻辱要光荣许多!
  谁叫他要答应龙皋的请求,前来赴这种宴会的?说是命令也许并不为过,难说在一年以前,他的职位只需听命于一人,但——
  该死!他到底为什么会答应的呢?
  没穿过什么正式的燕尾服,弯弯扭扭的,活像燕子在走路,一点男人的尊严都没有!难道没有人知道轻便的穿着才该是最好的吗?尤其对一个武术家而言……
  叹了口气,按捺住火爆的脾气,顺手要来一杯马丁尼,独自走向落地窗前。
  龙皋欠他一份情。
  在场的都是名流,明的是为了慈善事业,暗地里是在较劲吧?也许是在比较谁的名利较高较多。他们可知道百年之后,这些名与利都将随着他们生命的逝去而烟消云散?
  他呢?
  他又是在追寻什么?
  活了二十六年,从没认真思考过自己生存的目的,一直以为活着就是为了克尽他的职责。尤其从二十岁那年正式冠上龙姓之后,他的职责就是维持他所有世界的和平,但他从没真正快乐过吧?即使从心里大笑的经验也不曾有过——
  他不该有这种奢求的——
  他有一身的荣耀,对他而言,纯粹的快乐应该不是最主要的生活目标。
  他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姊妹、没有妻子儿女。
  他有的只是光灿无比的荣耀。
  他该快乐的。
  可是,他真的快乐吗?
  若不是见到龙皋这几日出奇的开心,想来他也不会如此认真的思考这些吧?
  以前的龙皋是笑面匠,成天在他的物理科学中钻研,这是他的天份,从孩童时期开始,他对科学的兴趣就高得吓人,他天生就该姓龙的;因此在他十六岁那年就已经被内定为龙家人了——但他也不曾真正快乐过吧?
  甩了甩头,懊恼自己紊乱的心绪。一定是最近被那个小鬼头还有小说家给搞得头昏脑胀!如果赶走她们能像赶走蚊子一样轻松就好了,连动武也不能——反正他向来就不曾对女人动手,要能动手,他早就付之行动了!那还由得她们在白屋里作威作福?
  轻啜了口马丁尼,眼神随意地扫向宴会厅——
  然后他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该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
  那女人很美,至少从背影看是挺美。及腰的长发,姣好的身材,浑圆的臀部,还有修长的双腿皆是上上之选,绝对是优秀基因下完美的产物!不过——
  她那紧绷的短裙上似乎有那一点——养眼!
  拉练没拉!
  要是让人发现了,肯定她会拼了命的挖地洞躲起来。
  不是他没一副好心肠,这并不关他的事。甚至于他来参加这该死的宴会是另有目的。
  他要找出那个想毒死沈如侠的幕后黑手!
  陈得腾,K企业的董事长,这回抢标的那笔土地跟K企业预先规划的高尔夫球场有密切关系。而那块土地正好位在规划中的高尔夫球场中央;少了这块地,恐怕高尔夫球场会因此而夭折,就算他要低价出售土地,恐怕也没人愿意接手。传说K企业为了高尔夫球场的计划已经赔上了千万,要是再失去这块土地,立时有倒闭之虞。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就是元凶,却是三个嫌疑犯里最有可能的。心很烦,却发觉目光还停留在那女人身上。
  怎么她还没发觉?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真的要钻地洞了。
  看她正要走向厅中央,也管不得什么闲事勿管的金科玉律了!急步迈了过去,以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站在那女人身后——
  “小姐——”
  僵直着背,欧阳紫葛直觉地想转身怒骂来人。才正要转身,一双手按住她单薄的肩膀。
  “别转过来。你—你不该转过来的。”
  “为什么?”她含怒问道。
  “说出来别不好意思,至少为你自己,别尖叫好吗?”
  “尖叫?”
  “好了。现在别说话,慢慢靠在我身上,知道吗?”
  她愤怒地握紧拳头。“当着所有人的面前?”
  “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龙奕有些不耐。
  “你以为我会答应?”
  “为什么不?”女人还真难搞!龙奕不禁后悔自己的多事。要出糗就让她出糗,没必要为她设想——
  “左先生,我想我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
  “左先生?小姐,我想你搞错了——”话还没说完,发觉按在她肩上的手臂忽地让她抓起,撑住他的上身,以过肩摔的姿势想摆脱他。
  摔得动吗?
  不是存心轻视,以龙奕一米八六的身高和壮硕的体格,没有精良高超的技术是甭想摔得动他的,纵使这个拥有高挑身的背影小姐也没那份力气,更遑论以他过去身兼的职务来说,要是让她摔倒在地,他岂不是要去切腹自杀了?
  “不要再尝试了。”他连动都不动。“不是存心嘲笑你,小姐,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恐怕你还没将我摔过肩,反而先将你的手扭伤了。”
  “我——”
  “我想我并不认识你吧?”
  “不认识?这是哪门子的钓法?”
  “钓法?”他疑惑的低喃,还来不及思索它的意思,就遭她以高跟鞋的鞋跟狠狠踩了下去。
  他喃喃讥咒着,如果他的脚还安好的话,绝对要让她一一吻遍他的脚趾来赎罪。
  “放开我!不然我就大叫了!”她愤怒地低语。
  已经懒得解释了,幸好他们是站在角落,没引起多少人注意。于是他干脆捂住她的嘴,一路拖着她的长发走到落地窗外。
  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也懒得跟她说道理。
  他是可以一走了之,任她在里头丢脸至死,可是他没有,也许是仅存的最后一点绅士风度吧!这是说服自己唯一的理由,不然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连瞄一眼都懒得瞄她,也不理刚才是不是拔掉了她几撮头发,直接将她推近可以遮掩半身的盆栽。
  连想都没想,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直落在他脸颊上。
  他连抚疼的动作都没有。
  “你这个王八蛋!敢这样对我——”突然,紫葛住了口,愣愣傻傻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你——不是左先生?”
  “我该是吗?”鲜红的五爪印清楚的烙印在他黑黝的脸颊上。
  “不——但你的声音是他——”这下丢脸丢大了!本以为那个死皮赖脸的左先生,没想到竟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可是,他们的声音如此相像……
  “我不是他。”是被冤框的!从没人敢这样打他,女人更不曾有过。她是第一个,很勇敢但显然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打他?如果她是男的,他会直接向她挑战。
  该死!
  她竟敢打他?
  紫葛的脸红了红,她是很少脸红的,至少从小学毕业后就不曾脸红过。偏偏遇上这男人,唉!怎么会将他与左大色狼错认呢?
  左大色狼长相俊俏,是阴柔的美。但眼前的男人肯定是混血儿,一头及肩的黑发束在身后,冷漠中夹杂一丝不耐的脸庞与一身正式的燕尾服格格不入。他该是那种骋驰在沙场上的战将,与山为伍,与溪为伴,无拘无束,该是太阳下最勇猛的子民——
  没来由的,她脸又红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战将?
  多傻气的想法!
  偷看一眼他那阳刚气颇重的脸庞,竟发觉那双眼神正放肆地打量着她——
  随即将背挺得僵直,任他看个过瘾。
  她从不觉得自己美,总认为在镜中的自己是平凡的、普通的,但四周的赞美令她厌烦。从小学起就招惹不少人注目,人们总以“漂亮娃儿”来称呼她,似乎遗忘了她还有另一个名字!那种叫法像是在叫着没生命的木雕娃娃一般,仿佛她没有脑子、没有思想,有的只是美貌。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都是完美得找不出任何瑕疵——这是拍大学毕业照时摄影师的赞美,甚至于因而追求过她。而这些却是她最不屑一顾的,说她高傲也好,似乎人们忘了——除了美貌之外,她其实和一般普通女人没什么差别——渴盼一个自己心中的男人出现,相爱甜蜜,携手走过人生——
  但对象不会是他——
  他?
  她睁大乌亮的双眸。怎么会想到是他呢?与他是素不相识的,甚至交谈不到三十分钟。是为了他粗犷勇猛的外貌吗?当然不,想都不想的就否定了。左大色狼阴柔的俊美让女人更惊艳、更趋之若。
  也许是那双黑色的瞳孔吧?她偏着头打量眼前的男人,就算是拥有冷冽吓人的脸庞,也因为那一双黑亮镇定的眸子而让她心安。
  多奇怪的想法!不过是初识而已,却想将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出来——
  “你该道歉的。”口气不是很客气,像是不将她看在眼里。
  “是你先吓着我的。”
  “我是为你好。”难得的好心竟受到如此非难。
  “揪着我的头发是为我好?”
  “如果你愿意跟我走,就不会这么难堪了。”
  “不是难堪!”是她看错了吗?他竟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像是将天下尽踩在脚底下——
  他以为他是谁!
  天生的王者吗?
  还是上帝?
  瞧他扬起一道眉,像在等待她的下文,似乎颇觉有趣。这才让她想起刚刚只说了一半,于是懊恼地瞪着他,愤怒地喊道:
  “当然不是难堪!是痛!你拉得我好痛!”好像是在抱怨,但却是真的痛。本来是没什么感觉的,谁知道一提起,就疼得像是刚掉几百根青丝似的。
  “痛?”龙奕回想他用的力道。应该不是很用力才对,只出了三分力吧?不过对方是女人——糟!忘了她是个女人!
  这是他的不该,他懊恼地想道。他从不对女人动粗的,却让她挑起几分怒火,竟没注意到她是女人而粗手粗脚——
  她是很美,美得慑人心魂,在他的认知里,那是理所当然的。他身处的世界中,放眼所及几乎是美女的天下,美得动人,美得让人起爱怜之心!在他眼里,女人是没什么差别的。面对她时,他也没有惊艳的感觉,因为他早已习惯视觉上的美感。并不是说真的毫无感觉,唯一能引起他注意的是那双慑人心魄的明亮眼眸,似乎在许多年以前,更甚者,在遥远的时代洪流中曾惊鸿一瞥而停下脚步深深眷恋——
  他眯起眼,很新奇的感觉!
  “无话可说吗?”她看不惯他高傲的神态。
  “你裙子的拉练没拉——这是我要说的。”依然是面无表情的。
  “什么?”他在说什么?
  “拉练没拉。”他重复。
  脑筋一转,就算再迟钝也能揣测出他话里的意思。几乎是直觉的,紫葛探手摸向身后的短裙。
  拉练真的没拉!
  如果脸颊能燃烧起火的话,紫葛大概就是第一个创造此种奇景的女人。天!她不是羞惭而死就是让人嘲笑至死!
  从没丢脸到这般田地,偏偏又让人遇上!
  如果可能,她宁可死掉算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龙奕看她的脸蛋嫣红,连鼻头都红了,该不是要哭了吧?对于爱哭的女人,他向来是没辙的。就是不懂女人为什么老是为这点小事而脸红,把拉练拉上不就没事了吗?
  “我该道歉的。”紫葛小声的说。恐怕一辈子再也抬不起头来了吧?!很努力地偷瞥他一眼,发觉他将眼光停在花园上,庞大身躯挡在她面前,应该是为她遮掩吧?
  从没这么感动过!不过感动归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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