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和一个白族女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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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定环境势必显现出他固有的特征，所以我希望按照历史的真实来进行选景。最后他们告诉我，用了木府的几个角落看不出他是在木府里拍的，这样我就放心了。走进这座气宇轩昂的木府，我想起了历代木氏土司与藏区的关系……　　这是我写作木石罗家族与西藏尼玛次仁家历代交往的一个重要依据。我在剧中饰演的尼玛次仁的夫人阿密纳就是木老爷的妹妹，木老爷为了和尼玛次仁做生意，就把自己年轻漂亮的小妹妹从昆明的女子学校接回来，送到拉萨城里和尼玛次仁完婚。从此，这个叫做阿密纳的纳西女人就在尼玛次仁豪华的府第中度过了她的全部青春。在最早的30集剧本中，还有许多阿密纳和尼玛次仁及他的情人芭拉之间的心理戏，其中阿密纳有文化修养，学过英文，会弹钢琴，在尼玛府中也是一个有声有色的人物。但到最后由于剧情删减，阿密纳的戏也随之减弱，最后她成了为尼玛次仁做衬托的那么一个边缘人物了。本来想很好地塑造一个木家大小姐的形象，但为了剧本的统一和完整，我自己把她变小了。后来又由于剧组需要，我自己去饰演了那个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纳西族老妇的形象。


茶马古道有多远（二）头骡坠江　死里逃生（1）（图）

　　2004年11月13日丽江白沙乡（晴）　　执行制片人傅利峰告诉我，他今天清早是4点多钟起的床，然后带着制片部门，顺着金沙江去到那个事先选好的吊桥边上，今天要拍摄头骡从吊桥上掉进江里的一场戏。头一天晚上制片部门就做了安排，制片主任乌林罕来执行这个把马从吊桥上推进江里的工作。


茶马古道有多远（二）头骡坠江　死里逃生（2）（图）

　　这可是让老乌最犯怵的一件事。乌林罕是一个蒙古族人，他个子不高，做事机灵，虽然爱喝酒，但很能干。听说要让他把这匹头骡从吊桥上推到江里去，他说什么也不干。因为他太爱马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让我把老婆推到江里去，我也不愿意把马推江里去。”但话是这么说，天一亮，乌林罕就开始忙着做准备，怎么样才能让这匹马掉下江去还能够活下来。　　小傅告诉我：“乌林罕说把马的腿绑得松一点，最重要的是在耳朵里面塞上棉花，只要耳朵不进水，马就能游上岸来。”所有的工作都准备齐了，乌林罕拉着那匹头骡在吊桥上转悠，半天不见他动弹，孔笙导演急了：“你推不推？你不推我推。”说着孔导演冲上来和几个男子汉一起七手八脚地把那匹头骡从吊桥上推进了大江。


茶马古道有多远（二）头骡坠江　死里逃生（3）（图）

　　这时只见头骡翻腾着掉进了波涛汹涌的江水中，所有人的心都被揪了起来……当摄影师完成了全部的拍摄之后，突然从镜头里发现这匹马居然在江中挣开了绳索，从波涛上一跃而起，扑腾着朝岸上游来。这时候全剧组的人欢呼雀跃，他们全部扔下手里的工作，顺着江边去营救那匹死里逃生的马。乌林罕冲在最前面，从江水中把马牵了上来。所有的人都流泪了……　　最有意思的是，服装部门的同志抱着军大衣像抢救演员一样朝那匹头骡扑了过去，把军大衣盖在它的背上……傅利峰告诉我，这时候他也哭了。听到这个情景，我心里特别感动，难怪纳西族《东巴经》里这样说到：人和动物都是从一个白蛋中走出来的。因此万物同源，人类与动物、植物与大自然应当和谐相处。我在写作剧本的时候，贯穿了这个思想；在拍摄的过程中，又验证了这个思想。


茶马古道有多远（二）大理茶王马帮出城（1）（图）

　　2004年11月21日大理（晴）　　大理的拍摄协调工作是最顺利的，最初主创人员到大理采风时，州长赵立雄知道我们要拍《茶马古道》就特别的关心，还专门和主创人员坐在一起交谈了大理在茶马古道上的历史地位及重要价值。因为大理是最大的茶叶集散地，历史上云南最大的茶叶制造工厂就在苍山脚下，到现在大理茶厂仍然是云南很有名气的茶叶出口厂家。　　在大理州党委宣传部和大理市市政府的联席会议上，黄永华部长专门向各部门交代，电视剧《茶马古道》的制作和播出必将为繁荣大理的旅游经济和开发文化资源产生宣传作用，所以要全力以赴地配合。因此，我们在大理组织了场面最大的欢送大理茶王马帮出城的场面。


茶马古道有多远（二）大理茶王马帮出城（2）（图）

白族乡亲欢送马帮上路　　　　

　　为了把白族的民俗风情通过出征的场面展现出来，制片主任赵勇跑到洱海上游的一个县里，专门请来了耍白鹤的队伍，又从洱海边上的村庄里组织了几百名妇女和老人来参加演出。如此庞大的队形如何调度？孔笙导演建议我们请文工团能编排大型团体操的导演来做指导。于是，我跟着总制片人张明智又到州歌舞团去借演员、借导演、借道具。按理说这是服装、化妆、道具部门的工作，用不着我和张老师去跑。但是这些新增加的场景文化含量和艺术指标要求都非常高，服装、化妆、道具系统人少事多，忙不过来，我只好跟着张老师充当外联制片和临时剧务。


茶马古道有多远（二）大理茶王马帮出城（3）（图）

欢腾的白族民间仪式　　　　

　　大理州歌舞团是我的老单位，20多年前，我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演员，当我把张老师带进文工团的排练厅时，张老师环顾大厅四周笑着说：“你原来就在这里跳舞啊！没想到你跳到北京去了。”文工团的书记马永康原来是个男高音歌唱演员，他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同时也接受我们的邀请在我们剧中担任一个临时演员。文工团当年的姑娘们都已经不在了，一群年轻的女孩子饰演了我们大理茶王杨府的丫鬟。完成这一切之后，张老师告诉我，咱俩还必须得去选一道城门，让出征的队伍从那里出发。　　从下关回到大理，开着车绕着大理城的外围转，大理有四个城门，从东门看到西门，南门看到北门，没有一个门是合适的。最后我们决定用天龙八部城的一道城门作为我们40年代的一道古城门，大理古城的北门，马帮由此出发去往拉萨。


茶马古道有多远（二）茶王敬献三道茶（1）（图）

白族三道茶民俗场面　　　　

　　2004年11月22日大理喜洲（晴）　　喜洲是洱海中部的一个半岛，历史上这里出过许多白族的大商人。小的时候因为我的保姆是喜洲人，所以我在这个小镇上生活过一段时间。多少年过去了，随着大理旅游经济的发展，喜洲变成了一个以白族民居建筑为主要旅游参观景点的旅游区。由于大理至丽江的高速公路从这里穿过，把原来连接喜洲古镇的两棵大青树和这个小镇切开了。我一边往里走，一边回过头去远远地望那两棵大青树，因为过去那两棵大青树就像两位年迈的老人站在喜洲古镇的大门口，向每一个走过它身边的儿女挥手致意。听老人们说，当古镇上的老人去世后，抬着灵柩的人要绕着大青树转三圈以示告别。如今古老的风俗不知道是否保留下来了。　　大青树你好啊，可惜你现在离我们多么遥远！　　大理茶王杨家的府第就安排在喜洲古镇上。古镇上有几所豪华的白族贵族大院，而制片部门却选择了一家新修复的严家大院来作为拍摄场地。走进这座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的白族大院，一棵白色的山茶花开得格外精神，这些院落我是熟悉的。


茶马古道有多远（二）茶王敬献三道茶（2）（图）

在拍摄三道茶的现场　　　　

　　导演部门和主要演员都已经在这里准备就绪了，今天要拍摄的是杨金鹏老爷用白族的三道茶来招待他未来的女婿三江土司的儿子格桑加措。　　三道茶是白族民间生活中一个很重要的茶礼。我多次和孔笙导演及杨金鹏的扮演者吕卓达老师商量过这个情节的处理，最后我接受了吕老师的建议，把这个原来固定在客厅里的茶礼处理在运动和行进中拍摄。在导演的安排下，我们把献三道茶的过程按照剧中人物到来和迎接的程序，每进一个院子献一道茶礼。为了突出白族三道茶“一苦二甜三回味”的主题，我把白族民间献茶的歌词变成了台词，由杨府的仆人和丫鬟们一一道出，显得风趣生动又富有镜头的流动感。　　总制片人张明智老师站在大院的花台上俨然一个总指挥，看着我们把这场戏处理得有声有色，他不动声色地点着一支烟走到我身边说：“不错，处理得还可以，这杨金鹏也越来越好，倒成了个大人物了。”我说“这还得感谢吕老师对人物的创造，感谢导演和摄影师的艺术功力。另外服装部门和道具部门确实也花了很大的功夫，你看今天早上，为了佩戴在格桑加措胸前的那朵山茶花，道具部门用十块钱买来了一朵粉红的大茶花。”张老师惊讶地问：“一朵花还要十块钱？”我说：“你不知道，大理古城里一片兰花的叶子还卖几千块钱呢！因为我们这个民族把花当做财富来蓄养。”张老师一脸大惑不解的表情。


茶马古道有多远（二）白族花宴（图）

　　2004年11月23日大理古城玉洱花园（晴）　　今天下午拍摄花宴一场戏，白族茶王之弟杨金鹏在自家花园里宴请木石罗和格桑加措。我把这场戏写成了杨金鹏按照白族的风俗，借茶花盛开摆花宴之名，让木石罗和格桑加措一起坐到他的餐桌上来，他想为两个年轻人解除恩仇，共修友好。　　一听说要摆花宴，道具部门一片纷乱，花宴设在哪里？吃的都是些什么花？是装在盆里还是装在碟子里？三天前他们就围着我嚷嚷，最后我们选中了玉洱花园，这里的茶花树上还盛开着繁花朵朵。一桌酒席上按照白族人的食花习惯，呈现出五彩缤纷的美味佳肴。白色的杜鹃花做成的汤，金黄的金鹊花炒鸡蛋，海菜花炖芋头，棠梨花、石榴花、马桑花、金桂花、紫玉花、玫瑰花做的各类菜肴芬芳无比。演员们大开眼界，围观者赞叹不已。当贵族杨金鹏老爷将一把五彩花瓣撒向沸腾的砂锅时，几位摄影师啧啧赞叹，他们说：“从来没有拍摄过这样五彩缤纷的花宴。”这个场景拍完之后，剧组人员许多天来都在谈论着什么时候能把白族人的花宴吃个遍？道具组长跟我说：“我这次又学了一手，将来谁拍白族的花宴我就能够指挥他们拍。”但是大理城中的许多老人却对我说：“你们拍的花宴只是白族花宴桌上的一个角落，真正的白族花宴99种鲜花做成18道大菜，用9张桌子摆设，寓意着花开幸福，天长地久。”我和在座的人听了都瞠目结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搞清楚这99种鲜花做成的18道大菜。面对我的民族浩瀚博大的文化，我既感到自豪也觉得自己渺小。


茶马古道有多远（二）三月街上的《赞马调》

　　2004年11月23日大理古城玉洱花园（晴）　　今天下午拍摄花宴一场戏，白族茶王之弟杨金鹏在自家花园里宴请木石罗和格桑加措。我把这场戏写成了杨金鹏按照白族的风俗，借茶花盛开摆花宴之名，让木石罗和格桑加措一起坐到他的餐桌上来，他想为两个年轻人解除恩仇，共修友好。　　一听说要摆花宴，道具部门一片纷乱，花宴设在哪里？吃的都是些什么花？是装在盆里还是装在碟子里？三天前他们就围着我嚷嚷，最后我们选中了玉洱花园，这里的茶花树上还盛开着繁花朵朵。一桌酒席上按照白族人的食花习惯，呈现出五彩缤纷的美味佳肴。白色的杜鹃花做成的汤，金黄的金鹊花炒鸡蛋，海菜花炖芋头，棠梨花、石榴花、马桑花、金桂花、紫玉花、玫瑰花做的各类菜肴芬芳无比。演员们大开眼界，围观者赞叹不已。当贵族杨金鹏老爷将一把五彩花瓣撒向沸腾的砂锅时，几位摄影师啧啧赞叹，他们说：“从来没有拍摄过这样五彩缤纷的花宴。”这个场景拍完之后，剧组人员许多天来都在谈论着什么时候能把白族人的花宴吃个遍？道具组长跟我说：“我这次又学了一手，将来谁拍白族的花宴我就能够指挥他们拍。”但是大理城中的许多老人却对我说：“你们拍的花宴只是白族花宴桌上的一个角落，真正的白族花宴99种鲜花做成18道大菜，用9张桌子摆设，寓意着花开幸福，天长地久。”我和在座的人听了都瞠目结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搞清楚这99种鲜花做成的18道大菜。面对我的民族浩瀚博大的文化，我既感到自豪也觉得自己渺小。


茶马古道有多远（二）封镜仪式（1）（图）

在人民大会堂举行《茶马古道》开机仪式　　　　

　　2004年11月25日大理天龙八部城（晴）　　上午11点，《茶马古道》全剧拍摄完毕。即刻，从古城的门楼上铺天盖地抛下一块红绸，上面书写着烫金的大字：祝贺《茶马古道》拍摄组圆满封镜。紧接着由我们精心策划安排的封镜仪式就在此刻隆重举行。　　从我们拉萨开机拍摄，中途跨过迪庆、丽江，最后在大理封镜，《茶马古道》剧组沿着古老的茶马古道完成了全部的拍摄任务。由于大理是一个白族自治州，于是大家决定由剧中扮演白族茶王杨金鹏的演员吕卓达和女一号白族姑娘杨花依担任封镜仪式的节目主持人。


茶马古道有多远（二）封镜仪式（2）（图）

抱公鸡的是我妹妹　　　　

　　大理州委、州政府四大领导班子的领导都莅临现场，出品单位之一的云南电视台台长杨文虎宣告拍摄结束，圆满封镜。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大家欢喜的心情自不必说。这时候，我突然透过人群看见在墙角的一侧，我80高龄的父亲和年迈的母亲还有妹妹也挤在欢庆的人群中，这时正好轮到我讲话，除了表达对故乡人民的养育之恩、感激之情而外，我得到州委赵副书记和杨台长及总制片人张明智老师的允许，走下台去拥抱我年迈的父亲和母亲，并且按照我们白族人的仪式，把封镜仪式上一只彩色的大公鸡接过来，送给二位老人，祝他们健康长寿，祝所有的白族父老乡亲生活幸福，祝苍山洱海和美丽中国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