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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拼命三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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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这最后一口气也给他们了!

  两天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但对被关禁的人而言,一天就嫌太长了。

  可对想不出办法脱逃,又有时限的人而言,一刻钟都嫌太快了。

  这天中午,牢里的人正食不下咽地翻搅着精致的膳食,地牢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嚷。

  「从没见过这么笨的人,连路都走不动了还想来救人!」

  「简直就像是特地跑过来让我们抓的嘛!」

  「也许是他的老婆跑了,所以他故意来找死!」

  「哈哈哈,或者是戴了绿帽子,他没脸活下去了!」

  沙家六口惊疑地抓在牢栏边,十二只眼睛一齐瞪着同一个方向。很快的,在笑声中,两个大汉拖着一个人出现在地牢入口,那个人似乎早已昏过去了,脑袋垂落在胸前,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见他整个人软趴趴地被拖着下了阶梯,再被扔进对面的囚牢里。

  临走前,其中一个大汉不晓得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像泄愤似的,抬脚就往躺在地上的人身上拼命又踹又踢的。

  「妈的,也不选个好时间,偏偏选在老子吃饭的时候,害老子吃到一半就跑出来,现在回去还不晓得有没有菜了!妈的!踢死你、踢死你、踢死你……」

  在一阵阵几近于哀嚎的痛苦呻吟中,沙少琪突然尖叫了起来。

  「不要踢了、不要再踢了!你没看见吗?他受伤了,他伤得好重好重,你再踢他会死的,他会死的啊!别踢了、别踢了呀!」

  大汉皱眉,可是那个尖叫得像鬼一样的女人是未来的少夫人,他也不敢太得罪,只再踢了一脚后就和另一个大汉离开了,连守卫也溜了出去,因为厨房好像忘了他也要吃午膳,所以,他只好去自力救济了。

  「濮阳南!是你吗?是吗?」大家一齐叫着。

  可是,回答他们的只是一声声压抑不住的呻吟,那个人痛苦得蜷曲成一团,还不断痉挛颤抖着。

  「你这笨胖子!大笨蛋!」沙少琪再也忍不住地哭叫了起来。「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我们?你都伤成那样了,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

  那个人只是呻吟,痛苦的呻吟。

  「你真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沙少琪一直叫一直叫,其他人只能焦急又无奈地看着对面牢里的人,良久、良久……

  呻吟声渐弱,最后只剩下粗重急促的喘息和呛咳,那个人不再颤抖,却仍蜷曲着,好似昏睡了过去。就在这时,守卫酒足饭饱地回来,可刚下到楼梯一半,上面就传来吆喝声。

  「要不要一起来赌两把?」

  「好啊!你们下来。」

  「才不要,下面热得要死,你上来啦!就在旁边的亭子里玩,有事跑几步就到了,不会有问题的啦!快点,否则不算你一份了喔!」

  守卫只考虑了一下就决定了,他匆匆地望一眼地牢里的情况,觉得没什么异样,便又跑了上去,边还叫着,「好、好,等等我,别漏了我啊!」

  守卫离去后不久,始终盯着对面的沙少琪突然叫了起来。

  「濮阳南?」

  一听她的叫嚷,大家立刻又把视线移回对面牢里,只见对面的人开始非常迟缓地放开蜷曲的身躯,间或夹杂了几声呻吟,而后,他徐徐地翻过身去,喘了一会儿之后,再缓缓地爬向牢栏,动作比乌龟还迟钝、比毛毛虫还滑稽可笑,可他的喘息声却越来越沉重,而且,短短的一点距离,他居然停下来歇了两次。

  终于,他抓到了牢栏,跟着,一寸一寸的,他吃力的把自己的身躯拉上去,喘息声大得惊人,也呛咳得更厉害了。大家都看清楚了,果然是濮阳南,他嘴唇泛白、脸色发青,冷汗涔涔,比前两日更憔悴孱弱了,胸前的衣衫更渗满了鲜血,可见刚刚被踢的那几下把他的伤口又踢裂了,甚至可能更严重了。

  「濮阳南,你想干什么?」

  濮阳南没理会,兀自专心的把自己的身躯拉上来,接着,一手抱住牢栏以挡住自己的身躯,另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尖尖的小工具伸出牢栏反手开锁。

  他的手在发抖,抖得对不准钥匙孔、抖得差点把小工具给弄掉了,他停下来,阖上眼不断的深呼吸。片刻后,他才又睁开眼试图开锁,但他的手仍然木发抖,可这回,他终于对上钥匙孔了。

  「天哪!濮阳南怎么变成那样?」沙少雅不敢相信的瞪着濮阳南。「他的脸不是圆得像月亮一样吗?而且……而且他的脸色好像死人……」

  没人理睬她,大家都只顾紧张地盯着濮阳南喀嚓一声开了牢锁,盯着他脚步迟钝地踏出牢栏,盯着他抖着脚试图走过来,可才摇摇晃晃走出一步,便脚软地倒了下去。

  「濮阳南,你怎么样了?」

  他依旧没有回答,倒下时,猛然碰到迸裂的伤处,让他又蜷曲着身子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濮阳南,你到底怎么样了,说话呀!」大家急得一齐大叫。

  可是,濮阳南还是只能呻吟,那么悲惨的呻吟,直到过了好半晌后,他的呻吟声才又慢慢消失,再喘了一会儿后,他才又放开身躯、翻身,然后又像乌龟似的缓缓爬向沙家人这边,中途至少停了七、八次才到达对面。

  沙家人十二只手全都伸出牢栏外接应他,简直就像蜘蛛脚一样。大家一块儿扶着他靠着牢栏站起来,当他用小工具开了牢锁,然后跌了进去,大家争先恐后地抢着抱住他。

  他喘息着露出笑容,两个酒窝可怜兮兮的浮了上来。「三……三姑娘,我……我来了!」

  「你……你……」沙少琪哽咽着。「你这个笨胖子,谁叫你来的!」

  濮阳南不以为意地又笑了笑。「我……开锁……看看……」

  沙正严会意,立刻扶他坐好,让沙少卿和沙少远在后面挡住他,然后把琵琶骨上的锁链凑过去让他仔细看清楚。

  濮阳南只看了一眼便皱起眉头,随即从怀里又掏出另外两种小工具,一种是双叉头,一种是T字头,加上原来的尖头,所有的人都屏息盯着他熟练地以两只手同时使用三种工具。

  虽然他的手仍然抖个不停,但至少他现在可以坐着,甚至他们还扶着他的手,比适才站着时省力许多倍。而且,锁链就在他的眼前,所以,他也只不过是灵活巧妙地撬了几下后,微微一声轻喀……

  「开了。」他说。

  愣了愣,沙少雅头一个就想欢呼出来,沙少卿及时捂住她的嘴。

  「嘘!」

  沙少雅会意地点点头,沙少卿才放开手,可她还是忍不住低声嘲讽道:

  「那个皇甫雷还说这个锁世上只有他的钥匙才打得开呢!结果濮阳大哥还不是一下子就打开了。」

  「所以,他才会叫做妙手嘛!」沙少远笑道。

  濮阳南微微蹙着眉专心地为其他人开锁,而只要锁一开,就能把穿过琵琶骨的铁骨针取出,功力便立即可以恢复了。至于穿过琵琶骨的小伤,对练武的人来说,那根本算不了什么,只不过像是不小心被割伤一样。

  直到最后一个锁打开后,濮阳南才松开眉宇,放心地低喃,「好了,全都开了!」而后便阖眼昏过去了。

  沙正严忙搭上他的腕脉微一沉吟,随即当机立断地吩咐沙少卿背起濮阳南,他开路,沙少远殿后。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

  「好,那就开始闯关吧!」

  一看到空空如也的地牢,皇甫雷只是呆呆的伫立着,这是头一回,他深深体会到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在此之前,打死他都不相信除了他的钥匙之外,还有人能打开锁链。

  可就是有人打开了!在此之前,打死他都不相信有人能把沙家六口救走。

  可就是有人把他们救走了!

  在之前,打死他都不相信他得不到沙三小姐、得不到狂天十一剑和狂心十九掌的口诀。

  可现在,他什么都落空了!

  在此之前,他志得意满。

  可现在,他茫然失措。

  最糟糕的是,在什么都得不到的情况下,鬼刀山庄就得和狂刀山庄翻脸成仇了!

  这下子,什么戏都甭唱了!

  好,没关系,他可以从头来,再重新设计,总有其他办法可以达到他的目的,但是首先,他一定要找出那个家伙,找出那个救走沙家六口,破坏他所有计画的罪魁祸首,他一定要……

  将那个家伙碎尸万段!

  **

  只要平安回到狂剑山庄里,大家就安心了,但是,沙正严还是很谨慎地加强了山庄的巡逻守卫,并且暂时禁止儿女出庄,免得再出什么岔子,他们总不能靠濮阳南救一辈子吧?

  而这一回,濮阳南足足躺了半个多月才能坐起来,等到他能让人扶着下床走两步时,他身上的「积蓄」早就消磨得差不多了,以往的圆满福态不再,一眼看去,依然憔悴苍白的他俨然是一个瘦弱的病书生。

  但这并不是他肯乖乖待在狂剑山庄养伤的原因,如果不是日日夜夜都有人守着他,白天当然是沙少琪,晚上则是沙少远或沙少卿,他早在能坐起来的时候就落跑了。

  然而,很奇怪的,他们只是以那种「自己人」的态度亲切周到的照顾他,没有再跟他提及任何事,包括沙少琪在内。当然,他们不提,他更不会提罗!

  只要拖到他跑得比他们还快的时候,他就可以开溜了。

  但是,那一天,就在他第一次让沙少卿扶着下床走几步的那一天……

  沙少卿扶着有点喘的濮阳南在房里的大圈椅上坐下,沙少琪立刻为他披上一件厚衣,再奉上一杯热茶后,就去整理床铺,而沙少卿则端着另一杯茶在茶几的另一边坐下。

  沙少卿心不在焉地啜饮着热茶,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麻烦的问题。片刻后,他回过神来,正想开口,就发现濮阳南看着忙碌的沙少琪看痴了眼。他摇摇头笑了,而后把视线移到他的右手腕上,上头套着一个非金非银非铁的手镯,样子很拙,颜色更丑,乌漆抹黑的,却隐隐流转着一种奇异的光彩。

  「那个……」他指指手镯。「颜色很奇怪,是什么质料呢?」

  猝然闻声,濮阳南陡地一惊,忙收回心神,把视线拉回来移到沙少卿所指的地方。

  「嘎?哦!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听师父说,他捡到我的时候就放在我身上了,还用一块写着我的生辰八字和名字的绢布包着。」

  「哦!」沙少卿点点头,把茶杯放上茶几,而后把手伸过去。「能借我看看吗?」

  「好啊!」濮阳南也放下茶杯,小心地把手镯取下放到沙少卿的手上。

  沙少卿仔细端详半晌。「嗯!这手镯比较小,而且上面还有个『恋』字,这原该是属于女人的吧?」

  濮阳南笑了。「我师父也这么说,他说,写着我的生辰八字和名字的字迹也是属于女人的娟秀字迹,所以,应该是女人的没错。我师父还开玩笑说,这说不定是我娘留给我订亲用的。」

  沙少卿的双眸陡然一亮。「是吗?」

  濮阳南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可是这个镯子这么丑,女人大概都不会喜欢吧!所以我想自己戴着就好,从没想过要把它送出去。」譬如若翠就不喜欢,所以,当初他是另买一对玉镯子给她。

  沙少卿的脸上突然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甚至带点狡猾。「那……」他悄悄探怀掏出一块白玉佩,上面有一只类似凤凰的天然花纹,「我用这个跟你换吧!」说着,他把串着银链子的白玉佩硬塞进濮阳南的手里。「这个漂亮多了!」

  嘎?

  濮阳南顿时愣住了。

  怎……怎么会这样?

  而更令他目瞪口呆的是,沙少卿竟然把手镯转到沙少琪手上,「哪!这个是你的了,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吧!」然后就转身走人了。

  耶?是……是她的了?

  沙少琪放下摺了一半的衣衫,看着手上的镯子慢慢踱过来在濮阳南面前站定,这才把视线拉到他的脸上,跟着咧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当着他的面把手镯套上自己的左手腕。

  「没错,是我的了,除非你砍了我的手,否则你别想拿回去了!」

  濮阳南张口结舌作声不得,趁他脑筋还没转过来时,沙少琪也从他手里取来白玉佩帮他戴上,还顺便替他放进衣襟内。

  「那也是我娘留给我订亲用的,你敢给我拿下来试试看,我发誓,我会立刻出家当尼姑去!」

  濮阳南惊吓得下巴都掉了下来。

  沙少琪满意地点点头,而后移身在适才沙少卿的位置上坐下,望着他,神情蓦地转严肃。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

  濮阳南微微一愕,随即收起惊愕的神情,正起脸色静静地聆听。

  沙少琪垂眸沉思片刻,而后抬眼盯住他。「我娘还未出世就订了亲事,但她逃婚了,因为她不爱那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所以,她决定自己找自己的丈夫,找一个与她相爱的丈夫。她十六岁逃婚,直到二十岁才碰上我爹,二十一岁嫁给我爹,可是,她和我爹是我见过最最恩爱的一对夫妻了。」她微微一笑。

  「他们恩爱得连当年才八岁的我就懂得羡慕他们之间的深情,而我娘也一直告诉我,女人一定要有爱,婚姻才会幸福,所以,当时我就决定,我的丈夫也要自己找,这一点我爹也同意了,而且,我的丈夫也一定要爱我,也是我所爱的人才行。」

  濮阳南的双眸微微瞠大。

  「我知道自己长得很好看,从十三岁开始,就不断有人来提亲,也有不少男人直接来追求我,真的,各种各样、好的坏的男人都有,但是……」她垂眸。「从来没有一个能令我心动,无论他的条件再好,或人品多出色,我就是无法找到一个能让我愿意和他共度一生的人,直到……」

  她悄悄地抬起眼。「那个淡淡的三月天里,我碰上了一个福福态态的胖子,他有一双最慧黠漂亮的眼睛、一对最可爱的酒窝、一副最灿烂迷人的笑容,他还有善良的好脾气,风趣的谈吐。第一次见到他,只不过是匆匆一眼,我就忘不了他了!」

  濮阳南突然显得有些激动,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沙少琪羞赧地笑了笑,随即垂下眼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刚开始我不懂,我不懂那有什么特别含义,我只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老是想起他?为什么每次见到他,我就特别开心、特别兴奋?接着,我爹警告我不准再和那个人接近,那是山庄的规矩,我知道,也准备遵守,然而,每次一见到他,我就会忘了规矩、忘了我爹,只想和他多相处一时片刻。于是,我明白了,我找到那个我愿意和他共度一生的人了。」

  濮阳南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悄悄地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柔荑,她也温驯地任由他握着。

  「记得当时小妹曾经问过我,要是爹不同意呢?我回答她,我会用两年的时间来说服爹,如果真的不行,那么,我就离开山庄跟他走。」包住柔荑的手骤然紧握。

  「后来,他一次又一次豁出性命地来救我们沙家,虽然这让我爹接受了他,然而,对我来说,我宁愿离开山庄跟他走,也不愿意看见他受伤、听见他呻吟,我想,我永远都忘不了那种心痛、那种不舍的感受,那……」沙少琪哽咽着。「真的很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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