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by 星炀 (虐心+倔强可怜的小受+推荐)-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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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在偏厅的休息室里。佣人只是这样说。
我兴高采烈地冲进去献宝,却看到了那让人难堪的一幕……琉璃掉在地上跌得粉碎,两个人也被我的打扰弄得狼狈不堪,惊呼一声,赶紧从沙发里站起来。我尴尬地转过身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等他们整理好衣服。
直到采薇过来拍我,我才敢回过头来。
讨厌啦,给小非看到!小非不会不喜欢我了吧?
她对我依然是那样温柔的笑,没有丝毫怪罪。
我……我……我嚅嚅了好久,都没办法消退脸上的躁热。
一抬眼,看到那个怔怔地看著我的男人,清秀斯文,一脸的书卷气,戴著细丝边的眼镜,根本不像是那种会跟女生胡搞的花花公子。
他是真的爱采薇的吧!我当时心里如是想。
他开始担任我的家教,却也因为采薇的关系成为我尊敬的兄长。
丁大哥,丁大哥,我总是这样叫他。
他的脾气极好,比采薇更温柔,面对我对英文的束手无策,他极有耐心,从不责罚,总是一遍一遍地讲。其实他不是个外向的人,除了课业,空闲的时候总是我的话比较多。从打扫的校工到高年级的女生都是我的谈资,他则总是含笑地注视著我口沫横飞手舞足蹈的表情,不时地微微点头,让我更有兴致。
我没有和爸爸一起生活的经验,在我的生命里,第一次有这样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出现,亲近而宠溺著我,总是露出包宠的笑,让我可以肆意狂放,随意舒展。那时的我,对男女的感情还懵懵懂懂,更惶论察觉出同性的情愫。只是觉得,如果他当我的姐夫,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因为我舍不得把采薇交给其它人,至少不是没有得到我肯定的人。而他们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般配。
采薇也喜欢我和他能多多亲近。她爱他爱得深切。当她悄悄告诉我,她期盼著马上能成为他的妻子,只等他研究所读完,他们便立即结婚时,脸上洋溢著少女的羞涩和憧憬,让我也愿意为她祈祷丁闵谦明天就能完成学业。那样的笑脸,是我记忆中她从未有过的极致之美。
当年的我少不更事,以为大家早已是一家人,时常说些玩笑话拿他们开涮,丁闵谦常常被我取笑得面红耳赤,直到采薇杀过来替他解围。
不要这样,小非。他低声下气地恳求,我们不是你说的那样。
怎麽不是?我笑得天大声,可是我亲眼看见的哦!
我……是采薇主动,我才受不住诱惑……他竟认真地要跟我解释。
我更是笑得喘不过气,装作老成地拍拍他:年轻人,男欢女爱很平常……
不不不,你不要误会!他焦急地大声起来,吓得我一下停止了恶作剧。
丁大哥,你不要生气,我只是开玩笑。
他脸涨得通红,讪讪地低下头去:我、我是怕你误会……
我误会什麽了?
不、不,唉……他叹著气,低著头,不再说话。
从此以後,就觉得他变得怪怪的,常常会呆望著我出神,言行中却在与我拉开距离。我担心是那天玩笑开过了火,只好使尽全力修补“裂痕”,殷勤又热情,後来想到,都觉得简直愚蠢之极!
终於有一天,他悲哀地告诉我他不会与采薇结婚,因为──他爱上了我!
我如同五雷轰顶,甚至怀疑是耳朵出了问题。怎麽可能?我未来的姐夫爱上了我?!
对啊,不可能嘛!两个男人,又不是那些在回家路上跟我的变态老头,他可是物理研究所的高才生,怎麽可能?!
真看不出来,丁大哥,你平时这麽严肃认真的人耶。可是开起玩笑来,那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哦!有够厉害!佩服佩服!我差点还真信了呢,你真的好行喔!我竖起麽指,连连夸奖,然後边讲边退,直到距离他一丈有余。
小非,你不用退那麽远,我不会对你怎样,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情罢了。他看穿了我的心思,苦笑地越过我开门离开。我被晾在房间当中,一下坐到地上,冒著冷汗。
他照旧来给我补习,照旧认真负责,我则变得安静有礼,天天向上。采薇看到我的成绩有突飞猛进的发展,高兴地一直说还是他有办法,能够起死回生,简直是人间奇迹。我和他双双苦笑,个中的奥妙,她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丁大哥,你还是会和薇姐结婚的吧?那天的话其实是个玩笑对不对?他一天天地忧郁下去,我好害怕他哪天一时头脑发热去向采薇招供一切,到时我们两个就一齐完蛋!
我像是爱开玩笑的人吗?他淡淡地看著我,忧伤的眼神看得我的心一阵轻颤。
我一把抓住他:那又怎麽样?我又不爱你,你还是可以和薇姐结婚啊。你千万不能去对她说这件事,听到没有?!
小非,你在强人所难。他涩涩地说,就因为你不爱我,所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每天这样看著你,我的心都在疼。他握住我的手,试一试好不好?试试爱我,好不好?算我求你。
不!我惊慌地抽出手,赶紧退走。我才不会爱上你!又不是变态……
他一下面如死灰,眼神黯淡,咬著唇,像是失去了生气。
终於,那天晚饭前,我回房洗澡。因为换洗的衣服不小心打湿了,只好洗好後围著条浴巾走出来找衣服。谁知道──
一个人突然从背後全力抱住我,我吓得缩了起来,慢慢地才猜到是他。他的脸贴在我的背上,好久,我们谁也没动,然後,他沿著我的脊背吻著,让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我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挣不开他,又怕打斗惊动了楼下的采薇,只好低声下气地恳求他:丁大哥,不要,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不答,只顾吻我,後来更一把把我推倒在床上强吻,还扯开浴巾强行抚弄我。我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地推拒。他这时的力量大得惊人,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我手脚并用都起效不彰。
(感觉上)跟他缠斗了好久,门突然打开──
“你们在干什麽?!”采薇出现在门外,看到这样诡异的情形,惊恐万状。
我趁他呆楞的时候赶紧推开他,抓过床单遮掩身体。
闵谦、小非,你们……她仍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何自己的弟弟会和未婚夫以那样暧昧的姿态存在?
薇姐,不是,不是那样的,你不要误会!我赶紧解释。
是,就是那样!采薇──他也同时开口。
你闭嘴!我狠狠地瞪他,转头再向她陈情,薇姐,我们只是……
不用多说了!她根本不听,脸色极其难看,捂著嘴转身就跑。
我走上去狠狠地给他一巴掌,他却只是低著头,好久才说:我不後悔!也不道歉!
你为什麽不去死!我气得浑身发抖,退了好几步才站住。我讨厌你!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他浑身一震,没再说什麽,慢慢地走了出去。
此後,他真的再也没出现过。我却一天比一天更恐惧,因为,采薇自从那天就再也不跟我说话,再也不理睬我。
薇姐,你听我说嘛,那天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总是转身就走,或是将电视开得震天价的响。我被完全地忽视,孤单无依,如同再次回到8年前妈妈离开我的那一天。
我沮丧而颓废,放学也不想回家,常常一个人晚上9、10点还在街上闲晃。终於有人过来搭讪,问我愿不愿意陪她,她会付我钱。
我竟毫不犹豫,直接跟她回家。
那是我的第一次,生涩而笨拙,幸亏她并不在意。然後我发现这种事做起来并不很难。就算是男人也无所谓吧。只是我更愿意和女人在一起,起码正常。
之後,她给了我一笔数目不小的现金,即使是当时还是方家少爷的我,也没想到会在几个小时内酬资如此之丰。还有一张名片。她赞我条件优良,如果缺钱或是还想玩,都可以到那个地方找她,那是她的店,名字叫“黑巷”。
第二天早上回到家,方采薇端坐在沙发上。还以为她在担心我彻夜不归,早早起来等我。刚刚燃起一丝希望,才发现她根本没发觉我回来,只是在发楞而已。我灰心地轻轻叫了声薇姐便想上楼,没想到她却突然冲过来揪住我,力气之大,我的胳膊一阵生疼。
“你还有脸回来?!闵谦死了!你高兴了?”她发疯似的大叫,泪留满面。
什麽?!你说什麽?我惊得抓住她,丁大哥?怎麽了?
死了!他死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迸出来。你高兴了?
死……了?我吓得不知所措,怎麽会?他为什麽要……突然想起那天的气话,他当真了!天,我只是说说,他却当真了?!
你这下满意了吧?你为什麽不跟著去死?!你为什麽要让他死……她疯狂地捶打过来,我只能架起双手护住头部。为什麽……你为什麽要这样狠心?……
我什麽也说不出来,只任由她发泄。
他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告别我,让我永远失去对采薇澄清一切的机会!
女王一般美丽大方的方家大小姐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一刻,但只有这时,是毫无修饰的她。
她终於打累了,瘫坐在楼梯的台阶上,憔悴而无神,嘴巴里面喃喃地念著:为什麽?……方家欠了你们的吗?如果不是你妈,爸爸就不会死了;如果没有你,闵谦也不会死……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让你们在一起迟早会出问题……你们母子都是祸水,我当初就不该同意奶奶把你带回来的……
你可以骂我,但不准你骂我妈妈!原来她也和其它人一样!本以为她会不同,以为她会是我心中永远高贵圣洁的女神,却不料也是这样的粗浅无识。只是我从来都没发现而已。
不准?这个家什麽时候轮到你来说不准?!她像是高兴於找到了我的罩门,一下兴奋地站起来。我说得不对吗?你妈就是勾引了爸爸才有了你,还要害得我们家支离破碎!她是个扫把星、狐狸精,连你也是!
不是!不是!!不准你这样说她!你胡说!
胡说?你不妨去照照镜子,看看清楚,你们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不愧是母子啊!连勾引男人的本事都是一等一。她伸手过来掐住我的脸,疼得我叫起来。看看这张脸,不是祸水是什麽?!闵谦说得没错,俊俏得妖魅,无论男女都会为它疯狂!哈哈哈,不如我先毁了它,免得再出去害人!
她一转身冲过茶几上抓起把水果刀,我急忙往楼上冲。冲回房里,把锁反锁上,只听到她在外面乒乒乓乓地捶门。直到几个胆大的佣人上来将她制住。
我恨死你们!我恨死你们!!
她疯狂地大叫,像鬼一样,我缩在墙角,不停地发抖……
丁闵谦是从他们研究所的试验楼上跳下来的,当场死亡。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封遗书,说因爱上一个男生,无法自拔,自觉对不起未婚妻,又无法割舍这份狂爱,只能选择了结生命。他只字未提被我拒绝,只说来生希望能够偿还未婚妻的深情,可见他写的时候,心中对我的怨念之深。他们只看得到他如何受诱惑,如何痛不欲生,却不知到底谁过谁失。
此事一出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前程似锦的国家未来栋梁为不伦之恋所困,轻生人世的话题成为多家报刊杂志的重点报道,倍受委屈的未婚妻方采薇也一时间成为公众舆论深表同情的对象。虽然他没有提到我的名字,但我已受困其中窒闷难耐。我不敢上学,也不敢下楼,躲在房里,打开电视新闻里也全都是这件事情。
直到丁家不堪其扰,找到方采薇,希望她能出面平息此事,让丁闵谦得一个清净,事情才逐渐偃旗息鼓。
只是,我也再不能在方家呆下去。
收拾好东西离开的时候,她像那天一样坐在大厅的沙发里,翻著报纸。
薇姐……我极小声地叫,犹豫著要不要打最後的招呼才走。
还不快走?不要以为我会留你!她头也不抬,语气仍是未改的恶毒。
我垂头丧气地往外走,走到大门前,听到她最後一句话:“听好!出了这个门,我方采薇不仅与你再无瓜葛,而且势不两立!”
8年的感情,顷刻间如大厦颓倒,只剩废墟一片。
也许是昨天见到了她,很久没有记起的场面话语如走马灯似的出现在梦里,一遍又一遍……惊醒过来,又是一身的冷汗。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自己沈重的呼吸。
逡语……无比地思念起那个人,习惯了有他睡在身旁,习惯了不再有噩梦……
对著空无的黑暗发呆,久久不敢合眼。终於按捺不住,开灯拿过电话,拨他的号码。
哪怕只有他的声音也好。
“嘟……嘟……嘟……”很久,电话里只是机械的响声。怎麽了?他不在吗?否则他这麽浅眠的人怎会听不到铃声。
再拔他的手机,却已经关机。
怎麽办?
摸著胸口冰凉的飞羽泪,望著天花板发呆,不知过了多久,重又试著拨,还是没人。再呆……
整整一个晚上,我都在拨那个电话,可是,他一直不在。
20
最近出现在我面前的人,真是稀罕得超出我贫乏的想象。
从电视台走出来,招手叫车,却拦下了一辆超贵气的黑色梅塞德斯。我吓得後退几步,这麽贵的车子,也可以拿来做出租吗?谁知,墨色的车窗降下来,露出的是杜正邦老爷的仪容。
“上车。”不愧是杜老爷,一个命令言简意赅。
他那个头也不转一下的姿态,像极了电影里老大在召见小弟。
我乖乖打开车门坐进去,车重新开动起来。
车厢内的坐椅是两排相对座,我在杜老爷的对面,敛气收腹,正色端坐。
“曹先生,最近可好?忙不忙?”他向来不承认我的“身份”,所以向来也都客气到家。
“还好,有一些广告在拍而已。”我答得恭敬。与他老人家对话,会不由自主地从说话仪态到谴词用句都谨慎度衡,才敢出口。
“哦。今天的工作应该已经完成了是吗?”
“是。”
“那麽介不介意跟我到一个地方去看看?”
“好。”
他微微点头,轻转头望向窗外,表示谈话结束。我便开始屏气敛息,耳鼻相观,任由这辆车载我去往亚特兰蒂斯抑或蓬莱仙岛。
像是开了很久,已经离开了市区。透过车窗看外面风景秀美,心里不由啧啧称奇,竟不知郊外还有这般好景。原来以为不是牛就是羊的。
车开进一条幽长的林道,终於停下。出到车外,才发现已经置身一片广袤的森林之中,眼前似是处极宏大的宅邸,掩映在门後狭长的林荫中。整个森林只有偶尔的几声鸟鸣虫叫,更衬出一种吓人的幽静。
心中不禁生出不祥的预感,脑中响起了几月前和古葭仪在花房中最後的对话:
如果你和我们一样在寂静中生活几年,也就能听到了。
你们?
对,我和逡语哥哥。
啊,你也在那个塔里岛上住过?
塔里岛?那是什麽地方?
咦,难道我记错了?不是叫塔里吗?那个逡语住了十年的小岛。
……塔里……岛?
怎麽,难道不是?
……曹非哥哥,你要答应我,如果我对你说的话,你千万不能告诉逡语哥哥。
好!到底怎麽?
不是小岛,是森林。迷雾森林。
我著魔似地慢慢走过去,看到大门边上的名牌,写著那四个字──
迷雾森林。
我呆呆地看著这些字,已经失去了思考的勇气。
原来是真的,迷雾森林。
“曹先生,请跟我来。”杜正邦将我的怔楞看在眼里,没有丝毫其它表情。原本他要车停在门外,就是要让我看到这个的吧?
“杜老爷,这是……”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