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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080.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6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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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
  俄尔,琴声停止,他抱琴飘身而下,落到小亭中,恰好见到仪琳袅袅而来,飘飘如御风,脚下一尘不染。
  “大哥,你在上面做什么?”转眼间她来至萧月生跟前,歪着脑袋,好奇的问。
  “抚一曲自娱而已。”萧月生摆摆手,放下瑶琴,拿起桌上玉杯,轻抿一口,笑问:“可是去闯阵了?”
  他自是不会让人知道,自己正在寻找练功的秘径,只是一直不得其门而入。
  可惜,这一阵子,任盈盈没有来,她地琴技顶尖,乃他前所未见,况且,抚琴之时,又有一门独特的心法蕴在其中。
  这是他潜心思索,失败了无数次,隐隐推理而出,可惜任盈盈一直没再来,让他无从验证。
  “大哥,昨天那个马西河的两位兄弟来找我了!”仪琳娇声说道,盈盈坐到他跟前。
  “妹子击退了他们,却留而未杀?”萧月生淡淡一笑。
  “嗯。”仪琳垂下臻首,扭着袖角。
  “好罢……”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再训她,温声问道:“还有什么麻烦?”
  “有两个人得罪了那个杨如约,我怕他们会被报复,便带过来,给大哥看一看。”仪琳小声说道。


第三部 笑傲 第95章 杀令
  萧月生,眉头微微一皱,但见仪琳楚楚动人的神情,只能强按住话头,略一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仪琳欢快的答应一声,盈盈起身,却忽然止步,期期艾艾。
  “还有什么?!”萧月生没好气的横她一眼。
  “还有一位孙少侠,很是仰慕大哥,想领略一下大哥的风采。”仪琳不好意思的低声道。
  “带过来一起罢!”萧月生摆摆手。
  “好嘞……”仪琳娇脆的答应,一溜烟儿跑了出去,生怕萧月生反悔。
  很快,仪琳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
  当先乃是张盛和,眼睛左顾右盼,打量四周,看看是否有什么阵法存在。
  萧仁川与孙玉庭皆是英姿勃发,两人目不斜视,眼神坚凝,步履沉着从容,一步一步稳稳踏出,身法转寰之间极是利落,宛如与人动手之状,皆提气凝神。
  三人远远看到萧月生,见他懒懒倚在小亭朱栏上,一手扶拦杆,另一手拿一只白玉杯,不时端至嘴边,轻啜一口,双眼望向花圃方向,似是正在赏花。
  对花小酌,雅兴不浅。
  他们三人皆见过萧月生,昨日上午,萧月生带着仪琳出现在洛阳城外,秦楼寨的马西河不开眼,开口调戏仪琳,只不过,那一次萧月生一直没甚动作,低调得很,也给人以可欺之印象,却是为了激怒仪琳,让她动手。
  此时再见,萧月生仿佛换了一个人,浑身慵懒,丝毫没有了那股凛凛威严。
  萧月生缓缓转头,朝他们这边望来。
  萧仁川与孙玉庭顿时心中一紧,被萧月生温润的目光一扫。一颗心怦怦跳得厉害,手心出汗,极是紧张。
  “大哥。他们来了。”仪琳当先进入小亭,对站起身的萧月生娇声笑道:“容我介绍,这位是张盛和张前辈,这是孙玉庭孙少侠,萧仁川萧少侠。”
  她小手分别指向三人,一一介绍。
  萧月生点头微笑,向三人一一抱拳,甚是客气,张盛和三人暗松口气。没想到鼎鼎大名的萧一寒竟如此和气。
  “三位请坐罢。”萧月生向前面伸伸手,指了指木墩,坐下来,笑道:“敝府简陋,莫要见怪才是。”
  小荷穿着一件湖绿罗衫。袅袅而至,将红泥炉里的茶水一一倒入茶盏,端给众人,动作清雅,赏心悦目。
  张盛和小心翼翼接过茶盏,揭盏轻啜一口,然后放到桌上,双手抱拳。正色说道:“我等冒昧打扰,萧先生不要见怪才是。”
  “不必客气。”萧月生摆摆手,然后轻呷一口清茶,笑道:“在下虽然喜欢清静。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岂会拒之门外?!”
  几人宣暄了两句,谈起了正题。
  “萧先生为何不出手,将这二人解决了?”萧仁川性子憨厚。单纯无城府。想到什么便直接说出口,浑没注意张盛和打来的眼色。
  “唉……”萧月生长长感叹。瞥了一眼身边的仪琳,摇摇头:“上天有好生之德,岂能随意杀人?!”
  仪琳秀脸一红,这句话是自己常劝大哥之语。
  萧仁川一脸不敢苟同之色,张盛和狠踩一下他脚背,仍未阻住他说话,严肃的摇头:“秦楼寨的三魔头,无恶不作,杀人无数,若是让他们逍遥世上,岂不是害了别人?!”
  “这倒也是。”萧月生点点头,瞧了仪琳一眼,呵呵笑道:“我已经弄清了他们的虚实,确实无恶不作,按罪当诛。”
  “那萧先生为何不杀他们?”萧仁川步步紧逼,眼睛不眨地瞪着他,似是质问。
  张盛和“呼”的起身,一把将他按下来,朝萧月生苦笑道:“这个混小子,不知好歹,萧先生大人大量,莫要见怪!”
  “没什么。”萧月生摆摆手,仍旧一幅淡淡的微笑:“能不杀人,最好不过,我实在想杀人。”
  萧仁川拿起茶盏,揭盏喝一大口,心下大是不服。
  这个世上,恶人无数,杀不胜杀,你不杀他,他便会杀你,实在没想到,这个威风凛凛地萧一寒,竟名不符实,令他大失所望。
  萧月生微微一笑,他观察入微,看出萧仁川的失望,却浑不在意,自己做事,何须别人指手画脚。
  孙玉庭一直细心观察,话不多说,目光虽然偶尔一瞥,心里却一直盯着萧月生,细察他一举一动。
  他自幼天赋异禀,乃习武之奇葩,练起功来,进境极快,远超常人,故心中一向自负得紧。
  没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如日中天的惊鸿一剑,竟然仅是一个年轻,与自己年纪相当,令他失落之余,心中难免有些不服气。
  小荷轻飘飘而至,进得小亭,裣衽一礼,娇声禀报:“老爷,那位程公子又来了。”
  萧月生皱了皱眉头,挥挥手,语气不耐烦:“就说南云不在,让他去东园帮总坛找人罢!”
  “是!”小荷清脆答应,袅袅而去,脚下无声无息。
  直至她婀娜的身影消失在花径中,张盛和三人方才收回目光,萧仁川心性直率,没有别的心思,张盛和与孙玉庭却是目光闪动,若有所思。
  他们心中惊讶,这个丫环,脚下竟然没有声音,难不成,也是一位轻功卓绝的高手不成?!
  仪琳甚少有好奇心,虽不知道程公子是哪一个,却也不想多问,只是低眉顺眼的品着茶,此茶清香袭人,入肚之后,一股清气顿然上升,将体内的浊气冲散,顿时浑身清虚,宛如没有一丝渣滓。再无杂质,身子轻飘飘的,如蓝上地一朵白云。
  其他三人却心思各异。萧月生懒洋洋的坐在那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欣赏着他们各不相同的心思。
  听到南云二字,孙玉庭心中一动,南云,莫不就是萧先生的弟子江南云,据说姿色无双,倾国倾城,这位程公子又是何人。
  想到此处。他心中一阵不舒服,恨不得背插双翅,飞过去大厅看一看,见一见这程公子何方神圣。
  萧仁川却无心理会,不时瞧萧月生一眼。暗自摇头,大是失望。
  张盛和阅历不浅,坐在萧月生对面,心中一直凛然生戒,对面男子虽然懒洋洋,笑吟吟,随和温煦,他却心寒不已。
  张盛和总觉得对面之人仿佛一把藏在鞘中地宝剑。已能完全将自己收敛,这样地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可笑身边的两个小伙子,被其表象所欺骗。已失敬畏之念,他不由暗自摇头,还是嫩得很呐!
  孙玉庭品着茶茗,却心不在焉,不知不觉。已将一盏茶喝完。想要开口打听一下那位程公子,却又知道太过孟浪。不想给萧月生留下轻浮之印象,只能强捺心中骚动。
  小荷如一阵般飘过来,看到孙玉庭地茶盏已空,帮其斟满,悄然退下,然后将一封信递向萧月生:“老爷,这是小姐派人送来的。”
  张盛和三人登时竖起了耳朵,瞟向那封信,他们对于萧月生的底细已然颇清,知道所谓的小姐,便是江南云。
  萧月生接过信,直接撕开,取出信笺,里面是厚厚地几张。
  他仅是瞄两眼,便翻过另一张素笺,转眼之间,已是读完五页,随手递给仪琳。
  仪琳忙放下茶盏,双手接过,仔细观瞧。
  她看得精细,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张盛和三人更觉她读得极慢,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看完一页,莹白的脸庞毫无血色,樱唇微颤:“大……大哥,这上面写的都是真地么?”
  “这是南云亲自派人所查,应不致于作假。”萧月生脸色沉了下来,淡淡说道。
  张盛和三人只觉空气似乎粘稠起来,呼吸困难,一颗心如被浸到了冰水中,冷到了骨子里,下颌微颤,几欲打哆嗦。
  “世上竟还有这等恶人!”仪琳不敢再往下看,将素笺抛开,目光一触即收,不敢再看,紧咬樱唇,已经出血,犹未觉察。
  萧月生心中微一叹息,将这样地东西给仪琳看,实在有些残酷,白纸般的心会染上颜色。
  这几页素笺,乃是江南云所书,上面历数秦楼寨的种种恶行,颇是详实。
  仪琳素来吃斋念佛,即使有事,上面也有师父与师姐们顶着,何曾见识到世间丑恶?!
  萧月生瞥了对面三人一眼,他们满是好奇,他却没有满足他们之念,缓缓收起信笺,放入怀中,屈指一弹茶盏,发出一声清鸣,悠悠回荡,宛如玉磐所发。
  小荷自花径中随风飘出,她正在花圃中修剪枝叶,听得萧月生弹盏相召,莲足轻移,转瞬间来至小亭中。
  “老爷,有何吩咐?”小荷娇声道,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
  “去将南云召来。”萧月生温声道,脸色略微缓和。
  小荷点头,脆声应是,飘飘飞出小亭,上身平稳不动,莲足轻移,宛如水上荷叶轻荡。
  张盛和三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内力在经脉内疾转,竭力压制住彻骨地寒意,心中极是惊异,想不到一个人地气势竟能如此迫人,说出去怕是无人相信。
  “大哥,将南云召来,要做什么?”仪琳秀脸苍白,轻声细语的问。
  “好了,妹子不要操心了,”萧月生摆摆手,脸上露出微笑:“我抚琴一首,如何?”
  “好啊!”仪琳登时一振,随即又有些怏怏不乐,白玉似地小手捧起茶盏,轻啜一口,她实在没有听琴的心思。
  萧月生摇头一笑,不再理会,将茶盏推开,把琴摆正,身子挺直起来,双手轻轻按上。
  “铮……”琴声蓦的响起。宛如平地惊雷,说不出的突兀,仪琳手上茶盏一颤。溅出一滴。
  随即,琴声汹涌而出,宛如狂风暴雨倾泻而至,让人喘不过气来,心弦绷起,越来越紧,几乎要绷断。
  张盛和三人虽对音律并不精通,琴声入耳,眼前呈现出一幅画面:自己站在海边的礁石上。跟前是汹涌的海浪,海上狂风怒吼,海浪遮天蔽日,朝自己罩下来,一浪高过一浪。似乎要将自己吞噬。
  他们不自觉地运功,内力在经脉内疾行,浑身血脉贲张,堪比与人生死厮杀。
  俄尔,琴声陡的降下,眼前情景变化,呈于眼前的是一幅风和日丽,波光涟漪地湖面。夕阳之下,湖面如锦,与天上地彩霞相映,接成一体。绮丽动人。
  随着琴声的渐渐流淌,眼前又有一幅画卷舒展开来,自己静静走在小溪边,深山清幽,鸟语花香。轻风吹拂。说不出地柔和,舒服得想要睡过去……
  他们不知何时琴音消散。已经沉醉在画卷中,难以自拔,微微眯起眼睛,似睡非睡,不知时间的流逝,待回过神来时,耳边便听到一阵娇柔的笑声,闻之周身皆酥,浑身轻了几分。
  他们睁开眼睛,入目地是一个白衣丽人,穿着一身月白罗衫,脸庞莹白如玉,琼鼻修目,黛眉入鬓,一双眸子顾盼之是,流光溢彩,欲将人地魂魄勾走。
  孙玉庭暗自低语:江南云!
  此人自是江南云,她便在东园帮的总坛,见到小荷,便直接过来,却听到师父抚琴,极是难得。
  她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呆呆的看他抚琴,琴声入耳,渐渐陶醉在琴声之中。
  只是她清心诀的修为极高,头脑一直保持着冰清之态,稍一失神之后,便醒了过来,忍不住拍手,娇笑着赞叹。
  萧月生横了她一眼,放下手,哼道:“待有闲心时,你也该学学抚琴了!”
  “是,弟子遵命!”江南云巧笑嫣然,笑容一出,整个小亭宛如明亮了几分,对面地张盛和三人一阵失神,他们不想在美女面前失态,忙转开眼睛。
  “见过小师叔!”江南云见仪琳的眸子渐渐明亮,自琴声中恢复,盈盈上前,裣衽一礼。
  “不必多礼。”仪琳忙伸手,虚虚向上一抬,她秀脸红润,容光焕发,宛如睡了美美的一觉。
  初次见到江南云对自己行礼时,仪琳一阵慌乱,实在不适应被人这般叫,一向是她向别人行礼,罕有别人向自己行礼。
  当时,萧月生按住了她,教她怎样回礼,如今仪琳虽然仍不适应,却已能落落大方。
  “南云,”萧月生想了想,抬头望向江南云,缓缓说道:“将秦楼寨的三个寨主除去罢。”
  “弟子遵命!”江南云嫣然一笑,轻轻颌首。
  一笑之间,万种风情溢满了小亭,张盛和他们不敢看,怕自己失态,却又忍不住看。
  “大哥……”仪琳脱口而出,见萧月生望过来,忙又摇头:“没什么了……”
  萧月生抚琴一首,时而激烈,时而温柔,琴声之中蕴着难言的魔力,不知不觉,将仪琳心灵上地阴影轻轻抹去,恢复如常,但毕竟水过流痕,记忆却不可能抹去。
  她回想起信笺上所载,仍然不舒服,却已不会迷茫、伤心、失望、厌恶,唯有叹息与愤怒。
  见她不再说话,萧月生冲江南云点头:“去吧。”
  江南云微一颌首,明眸顾盼,眼波掠过张盛和三人,轻轻一笑,飘然出了小亭,转眼消失在花圃中间的小径里。孙玉庭呆呆看着她曼妙的身影渐渐消失,心中怅然若失,神情恍惚,久久无法回神……
  洛阳城的一处宅子内,***通明。
  这是一处民宅,与周围的房子并无二致,看上去平平常常,极不惹眼,罕有人会去注意。
  大厅之中,三人围坐在一处,中央是一只大大的砂窝,底下烧着木炭,汩汩作响声中。羊肉与调料的香气飘荡在空中气,加之醇厚的酒香,混在一起。令人垂涎三尺。
  他们三人光着膀子,呼呼拉拉,吃得汗流浃背,满脸通红,泛着油光,脸上却是一幅酣畅淋漓地神情,大口吃肉之余,不时举起大碗,痛饮美酒。
  他们正是秦楼寨的三人。便是被废了武功的马西河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眉宇间难掩失落与愤慨。
  “老二,不必着急,这个仇。哥哥我早晚给你报!”杨如约拍着马西河的肩膀,旦旦保证。
  “如何我已是废人一个,又怎敢再劳烦大哥?!”马西河唉声叹气,摇头苦笑。
  他信手拿起大碗,一仰脖子,咕嘟咕嘟,一饮而尽,酒沿着嘴角淌下。将裤子打湿了一大片。
  “二哥,你说什么屁话?!”朱洪山铜铃般地大眼一瞪,高声喝道,声音哄亮。震得旁边酒坛嗡嗡作响。
  “你生是我二哥,死也是我二哥!”朱洪山用力拍着毛茸茸的胸脯,砰砰作响,大声说道:“你放心,这口恶气。三弟我一定给你出!”
  “还是不要了。”马西河摇头。有些意气消沉,拿起酒坛。又倒满了大碗,摇头叹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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