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6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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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伸手,轻轻按在她脸颊上的伤口上,皱了皱眉,身子后撤,摇头叹道:“你这张脸,怕是要毁了。”
江南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失落,听到他地话,摇摇头:“毁便毁了罢,弟子如今这张脸,只要师父不嫌弃丑,也就是了。”
“我萧一寒的弟子,怎么会丑?!”萧月生哼了一句,随即呵呵一笑:“脸上有这么一道疤痕,却别有一番韵味。”
“师——父……”江南云娇嗔一声。
“看来帮主的伤好了!”孙玉庭闷闷的说道,听着屋里两人说笑,心中禁不住涌起醋意。
“萧先生出手,自是万无一失!”谢仲翁抚掌欢喜道。
第三部 笑傲 第103章 算卦
江南云屋内
萧月生伸了个懒腰,道:“先去看看你遇袭之处吧。”
江南云点头,身上已经无恙,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衣,摇头苦笑:“没想到这般狼狈。”
“轻敌嘛,总会付出一些代价的。”萧月生漫不经心的笑了笑,横了江南云一眼:“这一次你幸运,捡回一条小命。”
江南云低头不语。
见她如此,萧月生也不想太过责怪,毕竟她已经受了伤,需要好好安慰一番。
“咱们走吧。”萧月生摆摆手,当先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众人忙站直身子,站到门两旁,神情端肃,看着站在门口的萧月生,齐齐抱拳行礼:“见过萧先生。”
萧月生微微颌首,瞥了一眼冷若冰霜的宋晓霞,温和问道:“宋姑娘,你的伤如何了?”
“小女子不要紧。”宋晓霞淡淡说道,即使对萧月生极是尊敬,她的表情依旧冷漠。
萧月生笑了笑:“能够回来,也算是命大,往后该好好珍惜才是。”
宋晓霞躬身受教。
萧月生不再多说,转过身,招了招手,道:“南云,莫要再磨蹭,快些出来罢!”
江南云已换了一身淡粉色罗衫,宛如桃花盛开的颜色,脸上遮着一条薄薄的轻纱,绝美的脸庞若隐若现,更增诱惑。
她盈盈走出,仪态万方,秋水般的目光在轻纱后闪亮,瞥了众人一眼,淡淡道:“你们守在总坛。不要轻易出去。”
说罢,随着萧月生,飘然而去。
“帮主为何披上面纱了?”萧仁川疑惑的摇头。
在他的眼中,帮主行事手段独特。对于别人的目光从来是不屑一顾的,即使别人如何盯着她,她也不理会,随他们去,绝不会用面纱遮住自己。
“确实有点儿反常。”谢仲翁点头,摸摸自己圆滑地下颌,霍然转身,望向宋晓霞:“难道。帮主的脸受伤了?!”
宋晓霞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这可麻烦大了!”谢仲翁摇头感叹。
“谢兄为何如此说?!”贺履斋一直皱着眉头,看着萧月生与江南云消失之处。听到谢仲翁如此感叹,开口问道。
“咱们帮主强则强矣,毕竟还是一个女人。”谢仲翁摇头晃脑,显得颇是滑稽,摇头感叹,露出一幅悲天悯人之态:“哪个女人不在意容貌,那些人竟敢伤了帮主的脸,岂不是找死吗?!”
萧仁川摇头:“可据宋姑娘所说,那些人都蒙着脸,来去无踪。无迹可寻啊!”
“嘿!”谢仲翁一摆手,不以为然:“没瞧到萧先生去了吗,什么事儿能难得倒他老人家?!”
“他还不老呢!”身材矮壮,脸色沉凝的荆克庄闷闷地哼一声,瞧不得谢仲翁这般谄媚之语。
他三十余岁。身形偏矮,却极壮实,脸色黑中透红,宛如经常被阳光所晒,看上去年纪更大一些。
“唉。老荆何必这般计较。达者为尊,萧先生这般武功。难道还不足以称一声老先生吗?!”谢仲翁呵呵笑道。
荆克庄不善言辞,自然说不过他,况且,对于萧月生,他也心存敬意,只是闷哼了一声,不再多言。
孙玉庭呆呆出神,目光朦胧,似是恍惚出神。
“孙兄,在想什么呢?!”萧仁川见他发呆,一掌拍在他肩头,呵呵问道。
孙玉庭回过神来,摇头叹息,一脸忧虑:“帮主脸上受伤,定是极为伤心的……”
“是啊,帮主如此美丽,伤了脸,确实可惜。”萧仁川也露出忧虑之色,感慨万千。
谢仲翁摆摆手:“算了,大伙别瞎操心,咱们还是好好练功,莫要让人端了老窝!”
众人点头,皆回到练武场,开始用心练功,他们越发感觉到武功的重要,性命攸关,不得不发奋。萧月生与江南云师徒二人出了东园帮总坛,向东而去,赶往江南云被袭之处。
萧月生神态悠闲,似是闲庭信步,优哉游哉,江南云莲步轻移,衣袂飘动,宛如仙子。
两人神态轻松,却似缓实疾,萧月生一步跨出,约有十余丈远,两步之下,往往消失于人们的视野中。
故看上去,他似是一隐一现,便无影无踪,街上的行人们不由擦擦眼睛,觉得自己眼睛发花,需得多休息,莫要再劳累。
街上不乏武林中人,见此情形,心中震惊,想要追上去看看,却转眼即逝,无处可追。
师徒二人不顾惊世骇俗,几次呼吸之间,已经出了洛阳城。
“南云,轻功大有进步呀!”萧月生露出赞许之色。
“全靠师父成全。”江南云嫣然一笑,白纱之后,眼波流转,宛如清泉泛波。
萧月生摇头微微一笑。
江南云倒并非是客气之话,刚才的疗伤,萧月生数十掌拍下去,不仅将她体内的寒毒驱除,更精纯了她的内力。
她修为虽然没有陡涨,但更加精纯之下,使用起来,越发得心应手,威力大增。
江南云修习内功进境奇速,若非有清心诀相辅,怕是早已走火入魔,虽然内力深厚,但施展招式,总无法流畅如意,缺乏如臂使指地随心所欲之感。
如今,萧月生醇厚的内力被她融合了一些,内力顿时驯服,御使自如,威力自然不凡。
两人齐驱并驾,脚下生风,仅是半盏茶的功夫,沿着一条山路,来到一处山脚下。
“便是这里了。”江南云指了指树林旁一块儿空地。
萧月生鼻子微动,轻轻嗅了嗅,粗重地眉头皱起:“他们只有伤,没有死人。”
自从修习九转易筋诀,他五官越来越敏锐,平常便远超常人,若是运转九转易筋诀,更是超乎想象。
江南云惭愧一笑:“弟子手忙脚乱,顾不得杀人。”
萧月生哼了一声,心下甚是恼怒,自己的弟子吃了亏,便宛如自己吃亏一番。
来到近前,他看了看地上的脚印,脑海中隐隐可猜得当时的情形,指了指浅浅的足印:“这是你留下的,”
又指了指旁边的几个脚印:“这是宋姑娘的,这几个,便是他们的了!”
“嗯,武功确实都不俗。”他看了几眼,点点头,脸色稍霁,让江南云舒了口气。
“师父,能找到他们吗?”江南云小心翼翼的问。萧月生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四顾,抬步走到一棵松树前,将树枝上地一块儿黑布拿了下来。
“这定是他们蒙面所用的布巾。”江南云走到他身旁,带来一阵幽幽香气。
“如此,也就好办了。”萧月生粗重的眉头一轩,冷哼一声,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你守在一旁,为师算上一卦!”萧月生摆摆手,将黑巾拿到眼前,左手捏成剑指,轻轻一点,黑巾顿时飘到空中,凝立不动,随即,腾的一下燃烧起来,转眼间化为灰烬,被风一吹,灰烬飘动。
江南云睁大明眸,要看师父究竟要做什么,算上一卦,难不成师父还会算卦?!
看到黑巾烧成了灰,她虽有些不明所以,却也并不甚惊讶,这一手在旁人看来了不得,她也能做得到。
萧月生身子一动,看似缓慢,却极迅疾的踏出八步,分别是八个方位,乃是先天八卦之位。
黑巾地灰烬虽被风吹起,随风而飘,但总在萧月生所围成的八卦之中,无法出去,宛如被笼罩在一个无形的屋子。
他双眼微阖,左右两手皆握成剑指,脚下踏步疾行,步法奇异,忽焉在前,忽焉在后,趋左趋右,无迹可寻。
江南云紧盯着他的身形,几眼过后,便有些目眩,仿佛眼前皆是他的身影,十余个人影同时站在那里,神态各异,皆是阖目肃然,无法辨蔽,几眼过后,便有些目眩,仿佛眼前皆是他的身影,十余个人影同时站在那里,神态各异,皆是阖目肃然,无法辨别真假。
她心中思忖,若是这般身法用以对敌,威力不凡,自己定要缠着师父,让他传给自己。
第三部 笑傲 第104章 再袭
萧月生的身法越来越快,最终变成一团光影,只有一道淡淡的青光形成匹练,绕成一团。
光圈当中,那团灰烬在空中飘动,变幻形状,宛如天上的浮
“赦!”一声沉喝蓦的响起,宛如天雷轰顶,江南云只觉嗡的一声,耳朵再也听不到,天地一片发黑,几乎昏倒过去。
一股淡淡的清气自神庭涌出,瞬间在身体绕行一周,回到了神庭,精神登时一振,耳朵能够听得到,反而更胜以前。
江南云知晓,这是自己所修习的清心诀妙用,每当她神智昏沉,或是精神不振时,清心诀会自行流转,驱除睡意与心魔,保持头脑的清醒与冷静。
喝声出口,萧月生停下身形。
那团灰烬变化陡然剧烈,宛如其中困着一只猛兽,在不停的挣扎,随着萧月生停住,再无束缚,没有压制,挣扎越来越剧烈。
“啵”的一响,宛如现代社会打开红酒所发之声,那团灰烬忽然变成了一支箭形,射向了天空,远远的消失不见。
江南云如水明眸紧盯灰烬,看着它消失在东面的天空。
萧月生也抬头望去,微微一笑。
江南云见到他的微笑,忙娇媚的问:“师父,可是已经算出他们是什么人了?!”
“知道他们的位置。瞧瞧去。”萧月生摇头,淡淡一笑,举足迈步,向前走去。
江南云忙跟上,紧跟在她身边,连袂而行,娇声笑道:“师父,这是什么功夫,传给我呗?将来若想寻师父你。便用这一招,不怕你跑得没影儿了!”
萧月生摇摇头。不说话,只是赶路。脚下缩地成寸,一步跨出十余丈,若非顾及江南云地轻功,也不会这般慢慢悠悠。
“师父,就传给我罢!”江南云急行一步,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用力摇晃,妩媚得能将人融化,声音糯软:“我可是你的嫡传弟子,难不成。师父你要秘而不传?!”
“非是为师藏私,是你修为不够!”萧月生轻轻笑道,拍拍她的玉手,丝毫不避嫌。
“我的修为不够?!”江南云明眸陡睁,一脸惊诧。歪头道:“难不成,这门心法需要极为深厚的内力来催动?”
“这是一门天人感应之术,仅有内力并不成,需得心境。”萧月生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待你的清心诀修至第六层。方才有资格修习这门心法。”
“唉……”江南云顿时泄气。顺势倚在他身上,让他带着自己前行。清心诀不同于内功心法,只要苦练,便能进步。
它玄妙莫测,在乎领悟,有时,一夕顿悟,可以精进一层,但若是没有领悟,即使练上一辈子,可能仍在第一层徘徊。
自己如今已至第四层,进展极速,已是有许多的侥幸,但到了这一层,仿佛到达了瓶颈一般,再难前进一步。
想一想,要达到清心诀第六层,实是一个漫长而缥缈的奢望。
“莫要泄气,清心诀地奥妙,需得看你机缘如何,若是这门心法与你有缘,自然跑不了,”萧月生见她一幅泄气的模样,淡淡笑着安慰,随即摇头:“这门心法太过耗费心力,还是不学为妙。”
江南云哼了一声,怨师父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师徒二人看似悠闲散步,速度却是极快,没多大地功夫,已经来到了白马寺前。
站在白马寺前,看着来来往往,神态虔诚的香客,师徒二人负手而立,驻足观望。
白马寺在佛家弟子眼中,地位尊贵无上,乃是释家之源。
此寺坐北朝南,气势不凡,红墙黑瓦,山门采用牌坊式,一门三洞地石砌弧券门。
这三座门意义不凡,象征佛家“空门”“无相门”“无作门”,总称“三解脱门”。
山门左右两侧各有一尊白马雕像,乃是驮经之白马,在佛家典故中甚多。
“师父,难不成,偷袭我之人,竟是白马寺的僧人?!”江南云看了半晌,转头问道。
萧月生摇头:“应不是僧人,他们怕是混在香客之中。”
“这帮贼子,实在狡猾!”江南云跺了跺莲足,娇声嗔道。
萧月生笑了笑,仍在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来来往往的香客,似乎他们身上有花一般。
“师父,这如何是好?”江南云跟着看了看香客,又望向萧月生,娇声问道:“能辨得出来么?”
“看看再说。”萧月生摆摆手,漫不经心的回答。
江南云无言,心下却笃定,师父这般神情,自然有其把握,否则,断不会这般漫不经心。
两人耽搁这么久,天色已经正午,太阳高悬,散发着炙人的光芒,却阻不住香客们的诚心。
“咱们进去吧。”萧月生皱了皱眉,迈步向里走。
江南云莲足轻移,袅袅跟上,她一袭白纱遮面,浑身上下却透着无限风情,自然的吸引住人们的目光。
白马寺内,柏树森森,一片清凉,仿佛将炎热完全隔绝在外,让人体会到了佛法的不凡,心静自然凉。
萧月生与江南云二人缓缓向里走,走在左边,恰是迎着出来地香客们,仿佛河水中的一颗石子。
忽然,萧月生停下身形,转头望向正缓步走来的一个香客。
此人身形削瘦,宛如竹竿一般,容貌平常,肤色黝黑,五官普通,混在人群之中,很难惹人注意。
萧月生目光所注,他正低着头,似乎满腹心事,慢慢随着众人的脚步,一步一步往下走。
“师父,是他吗?!”江南云凑到近前,低声问道。
萧月生双目紫电一闪,点点头,转头四顾,低声道:“不宜在此处动手,咱们跟出去。”
江南云点头,她也明白,此处乃是佛门静地,地位尊崇,为佛家弟子所重,若是在此动手,起刀兵之祸,溅了血光,不论天下的佛教弟子,如少林寺,便是恒山派地定逸师太,也不会饶了师父。
两人装作漫不经心,转回身,随着出寺的香客,慢慢向外走去。
出了山门,那人转头瞧了一眼,淡淡瞥了一眼萧月生,却一掠而去,似是没有注意到他。
随即,他加紧脚步,转向一处小径,径直向邙山行去。
邙山郁郁葱葱,松树种遍山坡,它身在白马寺之后,仿佛也染了几分佛性,安静悠然,鸟儿的清脆鸣声悦耳动听。
“师父,他应是已然发觉了。”江南云紧跟在萧月生身边,瞥了一眼前方,低声说道。
他们此时正走在一片小径之中,旁边松林茂密,树下阴湿,阳光无法照入,青苔隐隐。
“嗯。”萧月生点头,随即冷笑一声,摇头叹息:“这帮人,还真是胆子不小,该你去报仇了!”
江南云一怔,萧月生伸手轻拍了她背心一掌,度过去一股醇厚绵绵的内力。
她只觉浑身一畅,眼前的一切变得更加清晰,仿佛原本地一层薄雾散去,一切景物地色彩都变得鲜亮无比,动人心魄。
耳朵变得敏锐,轻微的风声仿佛老牛喘息,真切无比,她忽然耳朵一动,望向前方地树林,薄纱下的玉脸微微一笑。
她转头冲萧月生一笑:“师父,你且押阵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