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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8143-荆非推理系列-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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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非回首道:“想来这里便是赵兄当年读书之处。”    
        赵平走至窗前,一笑作答。    
        “陈大夫当年住所?”    
        “隔壁。”    
        荆非感慨道:“确是神清气爽之地。只可惜那几丛竹子萧瑟了些。”    
        赵平瞥眼那竹子,道:“当年也曾是新竹。不过久在院墙之外,无人过问,如今倒现了颓态。”    
        荆非目视远方,轻声道:“赵兄心思过重了。”旋即一转身,按住邻窗不远床栏,道:“赵兄方才便是在此处歇息?”    
        赵平半闭了窗子,道:“正是。”    
        荆非一抹床栏,看眼手指,道:“自陈设看,此屋不常有客,难得尚能如此洁净。”不待赵平回话,自拍了通床上被褥,又道:“不见丝毫灰尘,难得难得。”    
        赵平道:“先生素有洁癖,即便客房也同等苛求。倒难为了去蚤。”    
        荆非又晃那床栏,道:“这床架看来也有些时日,仍结实如此,不知是以何木料打造。”言语间已蜷蹲下去,扭着头朝床底张望。    
        赵平不由笑道:“大人不妨明说:可是疑心下官装病在先,伺机窃书在后?”    
        陈未时不动声色道:“除非大人信不过在下医术。”    
        荆非起身,整整衣衫,赔笑道:“哪里哪里。二位多心了。”    
        赵平道:“既是如此,大人又何必专门来此?”    
        荆非哂笑道:“虽已入秋,午后仍热得憋闷。在下不过是想寻个清凉之所。”说罢伸手掀了那床上被褥,坐在床板上,一手似是随意叩击木板,口中却让道:“二位都坐。”    
        赵平与陈未时相视一笑,也不计较,各寻了座坐下,又听荆非道:“敢问赵兄,这屋内陈设与当日比较可有改变?”    
        赵平摇头,道:“方才下官醒转过来,打量四周,也曾感慨此处竟丝毫未变。床边邻墙夹缝间有一木板,想来大人已经见了。”    
        荆非自身后抽出一较寻常书册略大木板,道:“可是此物?”    
        陈未时似是眼中一闪,却并未言语。赵平看眼陈未时,回视荆非,道:“不错。在下早年常缠绵病榻,这木板便权作书写时垫衬之物。离开碧沚园那日一时匆忙,忘记带去,不想先生却还留在此处。”    
        荆非审视木板,叹道:“不曾料想丰老先生竟是如此恋旧之人。这木板想是特意打磨过,六面皆光。不见尘埃,怕是不止有去蚤的功劳,而因赵兄今日也曾抚弄。但不知这木板为何透着些潮气?”    
        赵平道:“此屋近水,难免带出些潮气。大人不信,可试邻墙床板。”    
        荆非将木板放回原处,并不试那床板,道:“在下早有此疑问,倒被赵兄先点明了。赵兄久居此处,可知这屋内还有何夹层机关?”    
        赵平道:“下官空说没有大人也未必相信。素闻大人心智过人,不妨亲身探查,”    
        荆非笑道:“赵兄说笑。”言毕却已起身四下逡巡,口中胡乱赞了些木料手工之类,目光终停在书案上几碟小菜,略一试温度,道:“想必是方才去蚤送来的?”    
        赵平道:“下官困倦,只吩咐他放在案上,并不曾动。大人若有疑惑,不妨寻去蚤对质。”    
        “此后可曾有人进屋?”    
        “下官睡了,实在不知。”    
        陈未时忽幽幽插上一句:“今日双九病发,大人也见了。”    
        荆非道:“在下倒有一事想请教陈大夫。”    
        “请。”    
        “在下于岐黄之道所知甚浅,但昨日初见赵兄,已觉察赵兄唇带紫绀。今日见赵兄脸色益发不及昨日,只没料想赵兄突然病发。”荆非略一斟酌,又道:“以陈大夫医术,自当了解赵兄病况轻重。为何今日撇下病患,自去赴宴?”    
        陈未时目光黯然,赵平反坦然笑道:“大人不必顾虑。生死之事,下官早习以为常。今日是下官赶走陈大夫的。”    
        “为何?”    
        赵平起身,走至窗边,背对众人道:“下官不希望陈大夫在场。”话音一沉,依然背对众人,道:“今日之事,倘若大人因此猜疑陈大夫,大人亦不过昏庸之辈;倘若大人因此猜疑下官,下官无话可说。”    
        荆非不语。    
        虽是初秋,荆非眼前却隐约见了满天飞雪。    
        陈未时静静道:“大人慧眼,却有所不知。双九病时,最忌有人照料。在下离去,并非双九驱赶,乃为病患着想。”    
        荆非起身,猛然推开东窗,只见内院诸衙役仍在书册间忙碌不停。    
        荆非一手紧抓了窗棂,一手无意间已摸出酒壶,灌下一口,回身笑道:“在下不过说笑,二位何必如此认真。看院内衙役仍搜不出头绪,想来那书必是外贼窃了。”说罢自出门去,脚下却被门槛略绊了一道。    
        贺知州见是荆非,忙迎上前来,又见赵平与陈未时不曾出来,脸上加了几分疑惑。荆非咧嘴笑笑,道:“大人可有发现?”    
        贺知州摇头,道:“书册已尽查,不见踪影。诸书匣内亦不见夹层。若论藏匿他处,一时也未见异常踪迹。”    
        荆非长叹一声,道:“如此看来,今日当是来了高手。在下不才,竟纵容了那贼人。”    
        贺知州忙道“哪里哪里”,复数落些自己的不是,但言语间已释然许多。    
        范钦闻声放下手中书册,走近几步,道:“或许是那钱士清怂恿张笈再犯一案?”    
        荆非不以为然道:“尧卿怎忘记了,争辩《春秋经传集解》真伪之时,那钱士清被我等围在正中,有何机会下手?赵平病发之时,钱士清距桌案甚远,也无下手良机。筵席期间钱士清不曾返回书房,待我等返回书房,尧卿已发觉《尚书》失窃。若是张笈所为,以失火及书柜倒塌事件看,张笈身手不过平平,想来瞒不过今日诸衙役耳目。”    
        范钦仍心有不甘,方欲言语,只听身后有人慨叹:“丢了便丢了,何必做这许多怪。”    
        众人回首,见是去蚤搀扶丰坊来了。    
        丰坊扫视遍地书册,又看眼书房并匆匆赶至的赵平与陈未时,忿忿闭了眼,闷咳一声,复睁双眼,转向范钦,长揖至地,一字一句道:“万卷楼藏书,托付范先生了。”    
        范钦上前一把扶住,反长跪在地,俯首袍袖掩面,终是无言。    
        荆非喝酒,反被呛了几口,自知不合眼下情形,忙寻个角落躲了。    
        贺知州忐忑上前,道:“那《春秋经传集解》……”    
        丰坊起身,仰首道:“澹然功夫下到如此,他若想要便让他得了。”    
        范钦亦起身,略一抹眼角,复揖礼道:“丰老先生坦荡,但此举毕竟有违律例。”    
        丰坊凸眼,道:“贺大人心中有数,老夫不过村野狂夫,问我何用!”言毕拂袖而去。    
        贺知州若有所失,但见范钦神色,复挺直身板,喝令众衙役,道:“押出钱士清!”    
        荆非呛咳已定,坐在角落阶上见那钱士清被押出,又见陈未时与赵平互视一眼,独追那丰坊去了,不由再灌一口。    
        酒壶放下,已有衙役躬首立在面前。荆非拍拍衣衫站起。看赵平脸上又泛红晕,再回首看看远处那锦匣,荆非只恨今日太长。    
        


碧沚园  第十三章

    毕竟钱士清也是明州一带知名文人,且有功名在身,衙役并不多加为难,但钱士清已狼狈到只剩那缕长髯还透着几分儒雅。    
        贺知州见状不由暗自慨叹,和缓了语气,道:“《春秋经传集解》真本现在何处?”    
        “刻坊仓库。”    
        “当真?”    
        “事已至此,在下怎敢再多欺瞒?”    
        “张笈又在何处?”    
        “为避风声,在下三日前便吩咐他回城郊祖宅暂住。”    
        贺知州喝出一名衙役,命他返回州衙调遣人马往城郊缉拿张笈。赵平闻声在贺知州耳边低语几句,贺知州微微颔首,赵平又向衙役低语一番,那衙役方领命而去。    
        文秀书堂刻坊距钱府两个街巷。忽见一干官府人物涌入,工人皆有些惊讶。贺知州无意令钱士清再多尴尬,并不向众人解释,只命钱士清带路前去仓库。    
        仓库内齐整堆放着各种刻版,想来是文秀书堂历年刻印图书积攒下的。钱士清环顾四周,似有感慨却无从言语,埋头引众人如绕迷宫般曲折入仓库最深处。此处几堆刻版几乎累至屋顶,较门口刻版更为老旧。    
        钱士清自角落处摸出张梯子,在那堆刻版边支住,试了试,又看眼众人,方颤颤地爬了上去,及至顶部,小心搬开最上层两块刻版,伸手向下探去。不想整堆刻版忽是一颤,遂斜坍下来,钱士清尚不及发出一声惊呼,身子已坠了下去。    
        荆非本独自靠在门边,见状忙飞身自众人头顶跃过救那钱士清,却已是晚了。眼见钱士清迸血当场,青衫下身子抖了两抖便没了动静,只两眼圆瞪,倒似丰坊那对凸眼。    
        见此突变,众人皆不免动容。赵平反比贺知州冷静几分,先行调遣了衙役一路把住仓库门口、拦住闻声而至的工人,一路封住刻坊大门、禁了出入。    
        虽心中已不存侥幸,荆非仍俯身探了钱士清鼻息,复查看钱士清双手并双脚,又翻看周围散落刻版,脸上渐浮出层失望之色。终拍拍衣衫站起,回首示意贺知州调衙役过来善后,再看眼静立一旁的赵平,也不言语,径直分开众人出了门,扫视诸工人,寻出钱士清进仓库时曾自起身迎接一年长者,道:“是你负责看管仓库?”    
        那人慌着连连点头。    
        荆非和颜悦色道:“莫慌。你可记得近日都有何人进出仓库?”    
        看门人为难道:“这仓库本不是什么隐秘地方,常有工人进出取放刻版。虽然取用刻版都有记录,但若一一列举都有何人前来搬放,小的实在一时记不清楚。”    
        “可曾见钱老板与张笈来过?”    
        “三日前上午,开工不久钱老板曾带张笈来过,说是要看三块刻版。小的查了簿子,发现那刻版已在印场,老板便命小的前去取来。因那版正在机上,小的多耽搁了些时候。回来将刻版交与老板,老板只略看两眼,一再叮嘱小的这新刻刻版耗工甚多,务必小心看管,随即又打发小的送了回去。待小的再度赶回,钱老板与张笈已走了。”    
        “此后二人可曾再来仓库?”    
        “今日之前,钱老板连刻坊都不曾再来。张笈昨日却独自来过。平日他常随钱老板来此查验,有时也独自前来,故而小人并不曾在意。这几日正赶工印制《资治通鉴》,那书刻版繁多,印场存放不下,常有工人前来调换刻版,小人忙着随他们将所用刻版登录入簿,只与张笈寒暄两句便去了,连他几时走的也未留意。”    
        “《资治通鉴》刻版堆放何处?”    
        看门人转身向不远处一指,道:“因是不久新刻的,便堆放在距门不远处。”    
        荆非顺手指方向望去,见那刻版与钱士清殒命之处恰好相对。再回身望那出事之处,却被成堆刻版挡了视线。    
        “三日前钱老板吩咐你取送的也是这《资治通鉴》刻版?”    
        “正是。”    
        “仓库平日可上锁?”    
        “这个自然。钥匙在钱老板及小的处各有一把。因日间繁忙,这仓库大门便敞着,到收工之时方锁起来。毕竟仓库中不过是些厚重刻版,若有人偷搬出门,即便借一时忙乱混过小的眼睛,必瞒不过那门口守卫。”    
        “似今日这等刻版坍塌事件,以前可曾发生?”    
        “一年前出过一起,坏了名刻工性命,祸因是底部一叠刻版未曾码实。事后钱老板命我等重新整理了仓库,不想今日却……”    
        “今日坍塌那堆刻版,近日可曾取用?”    
        “那堆是书堂早年所用刻版。不必说近日,恐怕已有半年多不曾有人动用。”    
        荆非略一点头,谢过那看门人,又寻到刻坊门口守卫,核过仓库看门人所言,再问这几日夜间可有人进出,答复只是“不曾见到”。    
        荆非回见贺知州,将访得情况简略述说一遍,反凝视赵平,道:“赵兄有何见解?”    
        赵平道:“以下官愚见,钱士清借张笈之力于碧沚园得手,却不敢将所得之书直接藏于家中,便想到这刻坊仓库。此处终日人来人往,初看不似方便藏匿赃物之地,实则暗藏秘处。三日前,钱士清并张笈显是有意支开仓库看门人。钱士清熟知印场工序,料到当日开工不久,那刻版必已在机上,若要取下需多花些时候。待看门人走后,钱士清便遣张笈于旧刻版版堆顶部架空出一暗间,将书藏于其中。那旧刻版多时无人动用,日后若要动用也须得钱士清吩咐,算得上万无一失。即便如此,钱士清仍恐不够稳妥,特叮嘱仓库看门人留意看管相对方向刻版,远离藏书所在。可怜钱士清费尽心机,却方便了张笈。”    
        荆非会意笑道:“今日刻版尽塌,却不见那《春秋经传集解》,只怕是已被张笈昨日偷走。”    
        贺知州慨然长叹,道:“果真是因果相报。想当日毕老汉因钱士清之故被倒塌书柜要了性命,今日钱士清自家性命也断在这坍塌刻版之下。”    
        荆非与赵平对视。赵平让道:“大人请。”    
        荆非道:“赵兄请。”    
        赵平不再谦让,道:“毕老汉之死许是出于意外,但今日之事未免过于凑巧。”    
        荆非接道:“偏巧只塌了这一堆刻版,偏巧能令钱老板屈尊亲自攀梯查看的也只这一堆刻版。”    
        “一年前仓库内曾发生因刻版累放不当致人身亡之事,事后钱老板命人重新整理仓库。以常理论,首要整饬的便是古旧版堆。”    
        “此后或因忙碌或因懈怠,部分刻版难免有堆累草率可能。但今日坍塌版堆自整饬后已有半年多不曾有人动用,想来不应出现此种情形。”    
        “可见那堆刻版被人动了手脚。”    
        “是张笈。”    
        “趁仓库看门人于反向忙碌之时,再凭借地形之便,暗中架虚部分刻版。”    
        “可惜没有凭据。”    
        “确实。待刻版塌落,曾被动过手脚的刻版匿入散落刻版之中,无论就尘埃分布或移动痕迹论,皆已无法分辨。”    
        “最简便的行凶手段果然最难勘查。”    
        赵平施礼:“大人目光如炬,下官佩服。”    
        荆非却神色黯然:“可惜在下仍有三事不明。”    
        “哪三事?”    
        “其一:倘若张笈有心窃书,为何不于碧沚园事发当夜谎称不曾得手?如此岂非更为简便。其二:张笈如何确保那攀梯人是钱士清?钱士清不过吩咐张笈回城郊家中避几日风声,倘使过了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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