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同人)绝代之初终 作者:轩辕煦(晋江非vip2014-04-19完结)-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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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不断变幻方位,可还是紧紧被三个人跟着,他不由得苦了苦脸。
情势,总不是一成不变的。
可早就心生焦躁的霍零觉得,还不如不变——荷露见况,宝剑清鸣跃出,也加入了拦截霍零的行列。
三人对一人,其中还有个花无缺,结果会是怎么样?
霍零眼睁睁的看着花无缺向小鱼儿飘然而去,自己却被两个女人拦截在了原地。心下烦躁,霍零完全失了冷淡的神色,略微阴柔的脸上多了几分狂态,干脆不闪不躲,一柄枪杆横在面前,气势从诡秘徒然转变为浩然。
浩荡平和,招式朴素。
这是霍狂刀一柄大刀中所含的刀意。霍零虽不能完全理解,但是三分贯通还是有的。
慕容九素掌翻舞,似梦似幻,几分天仙下凡而舞的感觉在他人心里油然而生。荷露招式清冷,却招招迅捷,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霍零以霍狂刀所含的刀意奴使铁枪,本来是落了下乘。可现在她心中有股发散不去的怒意,神色狂傲,隐含愤怒,正合了霍狂刀偏锋的刀意。
只见两条倩影纷繁,霍零孤傲直立在两人间,枪只是简单的刺、抽、挑、划,就将两女逼迫开。
此时,霍零脑中满是过去霍狂刀挥舞铁刀的身影,仿佛入魔。
花无缺的确是光明正大的,小鱼儿以自杀为威胁,暂时拖住了他。
和慕容九、荷露交手的霍零突然抽身,狠狠的怒叱:“该死!混蛋!”慕容九对霍零也略有了解,看她满脸愤然的样子,手下也是一顿。
其实,霍零不是针对荷露和慕容九任何一人,而是针对她自己。
刚才她满脑子都是霍狂刀的影子,一心就想快些解决,心中一时失守,险些入了魔障。魔障一词说得虽然是夸大,但是习武者真要是失了本身风格一味去模仿,重则丧命,轻则内息繁乱、自受重伤。
霍零不知道如何用科学解释这种现象。
可霍狂刀曾经带他去看过这种现象,那个入了魔障的武者先是口吐鲜血,后是浑身抽搐;这种经历,霍零实在不能装成不以为然。
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她还险些入了魔障……
霍零狠狠的骂了自己几声,连看似平淡冷静的神色都有了几分扭曲,她太阳穴疼痛,看来是心中烦躁、情绪不稳的副作用。
慕容九会停,不熟霍零本性的荷露完全不管她的异状。
剑如天边虹,荷露白襟飘然,面色清淡。
霍零侧身躲避,正巧扫到小鱼儿在向悬崖边退去,本就烦躁的心情因为情势更添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心绪。荷露和慕容九的紧紧相逼让霍零感觉躁动,和好武的渴望不同,是种恨不得狂甩枪影,将两人打开的烦闷。
也大概是因为这几分不冷静的心绪,霍零干脆放弃了对慕容九的防守,枪身先垂后扬,回眸一枪势若迅疾的刺向荷露。
慕容九妹不可能放过这半分机会,手掌一番运起内力,就拍向了霍零的肋骨。
荷露慌忙防御,霍零弃枪,那枪被霍零当作了暗器,用力一甩,似条迅猛蛟龙,摆头甩尾,冲击向荷露。
慕容九此时手掌印在了霍零身侧的肋骨处,不知怎么,她突然抬头看了霍零一眼,收回了大半的掌力;剩下的几分气力,犹如推力般将霍零拍了开去。
借着慕容九的力量一荡,霍零还是受了几分内伤,脸色又白了白。
来不及再磨蹭,霍零借着慕容九的力气向崖边掠去。小鱼儿此时距离身后的悬崖已经不过几米,他看了看逼近的花无缺,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笑道:“你这人实在太老实了,但我却不知你是真的老实,还是假的老实,也许你自以为对什么事都太有把握……随便怎样都无所谓,你若是再过来一步,我就立刻……”
小鱼儿止声,狡猾的笑了笑。
“江小鱼,快快快站住!——!”花无缺见小鱼儿还有向后退的倾向,突然大急失声:“我不追!你已退不得了,后面……”
见花无缺又有逼近的倾向,小鱼儿向后快速的退了几步,想不到他却一脚踏空,面露愕然不信的惊异之色,身形向后倾倒。看似是瞬间的转变,却足以让他人瞪圆了眼睛。
花无缺大惊,再也顾不得什么,猛然运转轻功。
在花无缺之前,霍零早就化为一道黑影掠到崖边,伸手抓向小鱼儿的手臂。
指尖交错,小鱼儿的指尖划过霍零的手心、指尖,最终分离。她终究是晚了一步,没有抓住那条泥鳅一样的江小鱼。
霍零从不知道,在一瞬间人情绪的转变是可以那么复杂的……
霍零已经半个身子倾出了悬崖,手臂伸长向下抓去,可、结果依旧令人颓然。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坠越远,自己则撞在悬崖边的岩石上,减慢了坠落的速度。只能,对视着看着小鱼儿一点点落下去,无力又悲哀……
和小鱼儿视线相对的片刻,霍零分明的从他的双眸看到了诸多愕然。最终,一切的情绪都淹没在了那双弯如月牙的双眸中。
小鱼儿落下悬崖是笑的,无比灿烂的笑。
小鱼儿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却是笑吟吟对着霍零摆了摆手,身形被湮没进了那云海的白雾中,化为一缕愈发浅淡愈发缩小的黑影。
……那条小鱼,不会做没把握的事的。
火光电石间,霍零已经大半身子倾出了悬崖,她伸手扣住崖壁上凸起的岩石,青筋翻起,可见是运足了气力。仿佛在自我安慰一般,霍零垂钓在崖壁上,侧头看着小鱼儿消逝的翻腾云海,原本烦躁的心情不知道怎么就淡了许多。
也许,不该说是烦躁淡了,只能说是刺痛的太阳穴仿佛不再存在。
也许,是被其他的情绪代替了。
抓着岩石的手感觉到了乏力时,也只过了片刻的时间。霍零觉得这不到片刻的时间,仿佛过了许久。以前不明不了的也都在这一刻看清了。
恶人谷,霍狂刀,霍琼,万春流,小鱼儿……。
即便是再多的不信任,也总会有可以去交付那些善意情感的存在。说是不羁随意,她不也是一直在用着前世所知道的条条框框去束缚着自己,也束缚着对这些人的情感……冷面,不过是她找的一个借口。生死间的明悟吗,呵,还真是应了句话——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所以,小鱼儿……千万别死,在她亲口说出一声抱歉之前,千万别死。
只是。
这种情况,似乎她坠崖粉身碎骨的可能性,更多了些。
霍零苦笑,随风狂乱飞舞的青丝遮掩住了大多的视线,但她还能看清了那呻吟着的岩石,和她缓缓再下滑的五指。
只是不知道,是她先放手,还是石头先脱落。
作者有话要说: 小霍总算开始有点人性,稍微有点小鱼儿的暧昧。花无缺还要等等。
奉献给某个催文的小X。
状态好的话明天或者今晚有更新。俺要迟到了,跑路。家里键盘被我搞坏了,结果用了个非常难用的USB键盘,打字什么的地址都好不熟悉,导致速度直线下降……
捶地,我可以不可以后悔,键盘啊——你回归我的怀抱吧。
俺再也不困倦了就爬你上面,俺再也不让我爹虐待你了,你就乖乖的健康回来吧——
捶胸顿足。
后悔莫及,嗷嗷嗷——
☆、【新年番外:上】
作者有话要说: PS:紧赶慢赶,还是没写完……
枪影纷繁。霍零最终以一磅礴浩然的甩尾为结,收了铁枪,抿了舌尖压下几分喘息。
在还未明亮的天色中,所视皆是一片清净素洁。六角的白花在风中飘扬,如还未被朝阳遮掩了才情的星辰,流落下的泪。
错愕抬头,霍零仰视片片纷繁的白雪,孩子气的伸出手掌。
昨夜守岁,大多人家都还在睡梦之中。也只有霍零这种以凌晨三更为准,生物钟已经固定的武者,还能醒来。多半守岁后,困倦扑倒在床沿上的民众,还沉浸在迎新的欣悦中,酣然编织着如画的梦。
呼出口气,朦胧的白雾随风舞动,破碎。
霍零紧了紧身上胡乱披着的齐及脚裸的粗布披风,将整个人塞进披风内狭小的空间,以求几分温暖。零星小雪逐渐增大,成百上千的随风呼啸。霍零伸手揉揉略红的耳垂,又呼出一口白气,向前急匆匆赶去。
风雪固执的尝试掀起那破旧粗糙的粗布披风,霍零像是凭空长了个栗色的尾巴,如在啃着冰棒的夏日里忽被恶作剧而扬起的长裙。
石板街道两旁,家家户户贴满了花哨的剪纸、窗花,油墨味十足的大红对联在风中坚守着阵地,洋洋洒洒的文字,迎受着风雪的严酷。
不大的镇城,除了几户大户人家的别院,原本都是错落不齐的农舍、小院。在这迎新年首日的佳节中,大大小小的手工剪纸工艺,别有种温馨的感怀。霍零哪比得上真正的风雪,如同一抹坚冰被化成了冰水,眼角带着柔和,快步向前赶去。
街道上并无行人,这安宁凌晨,只有霍零一人故意发出的快步踩踏声。
新年,新岁。
仰头迎着风雪,霍零青丝飞舞,脚下恳切而坚定的向着镇城的西侧走去。那,有家大户人家的别院,门口两具张牙舞爪的石狮,也被换上了迎新的新装。比起小户的温馨,这门府前华贵而飞扬的对联;通红而明亮的纸灯;素净而简洁的摆设;无一不是大气、肃穆的。
匾额上出自名门大家的“慕容宅”三字,和飘洒的白雪,成了鲜明对比。
霍零抖抖身上鹅毛般的飘雪,不经意间,使得披风张扬飞起。无奈收拢了随风舞动的麻布披风,这边缘已破烂了的披风,不情不愿的重新伏贴在霍零身上。
叩了叩门。
霍零靠在一旁躲避在风雪吹不到的瓦檐下,微微对着双手呼着温暖的白雾。揉揉被冻得红润的耳垂,霍零的脸颊上,也被染上了几分薄红。
持着灯笼的门房开了门,原本不情愿的神色,见了霍零,就随即换上了几分畏惧和恭敬。他规规矩矩的拜了个身,在前为霍零带路。对门房来说,自家主人的客人,是他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风雪渐渐柔了,就如温驯下来的野兽,如吹风吹过的梨花林,卷着漩涡,飘洒落地。在地上铺上一片雪白,安然的定了居。
瑞雪丰年。
踩踏在雪地上的软靴,发出嘎吱、嘎吱的闷声。凉意从脚心传来,有种夏日一口气饮了冰镇的酸梅般的畅意。霍零微侧着首,简单束起的青丝随雪絮起舞,却未给她带来往日一贯的麻烦感觉。她的心情,就犹如这皎洁的素白,冷却飞扬。
一种游走江湖数年,豁然安定的畅意,偷偷浸暖了心田。扬唇不自知的嫣然,霍零带着几分欣悦,化了往日冰冷的形貌,跟着门房向里走去。
门房是不可以进了主人所居的院落的,活动的范围倒是因主人家的性格而异。换了个婢女带路,霍零回首扫了眼退去的门房,点头示意婢女已经可以走了。不同门房的沉默,这身着新衫的婢女显得欢悦而多言:“霍姑娘真是美貌,和小姐各有风韵呢。”
她所说的小姐,是慕容山庄的九姑娘。
此处慕容宅,是慕容九自己兴建的别府。
霍零不做声,婢女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听闻霍姑娘武功好得不得了,我看啊,都是那群臭武夫瞎说的。霍姑娘这么清淡婉约的人,怎么可能会去舞刀弄枪?”
握了握手中冰寒的铁枪,霍零认真的回身看了它一眼,确定它的存在。
婢女掌着灯,在还未亮的天色下慢悠悠的踱步行进。不时从嘴里冒出各种词汇,多半是在变着法儿的夸赞“霍姑娘”的聪慧贤淑。使得霍零都不禁开始怀疑,慕容九的府上除了她,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姓霍的女子。
慕容九昨夜,是一身轻薄的青纱笼罩。
现在,换了身绒领的狐裘,从岔开的领口中隐约可透出几分碧绿。慕容九偏好碧玉般的翠绿,霍零是知道的。可这不过半天,又换上了碧绿的锦裙,就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了。
更为哭笑不得的,却是在之后。
慕容九皱眉打量一番霍零,抬头望了望天色,突然吩咐左右侍婢为霍零换装。言之凿凿,美名云:“辞旧迎新,若是慕容家的客人一身破旧,那会让天下武林人笑话我慕容九小气到舍不得几件好衣衫。”
不甚意外,霍零被慕容九的贴身侍婢按在铜镜前,一件件新年定制的衣饰,流水般的送来。
慕容九妹,大概是诚心整她?
霍零目不斜视,花花绿绿的衣衫,也使她不敢斜视。没想到终有一天,飒然持枪而不惧征战的霍公子,也会有怕的东西。
女子化妆,多有描柳眉、扑腮红、绾青丝等等,重重繁琐的程序。其中,若是要扑腮红,还要先净一遍脸,再上珍珠粉,稍微修饰,最后才可上胭脂。胭脂讲究不浓不淡,香最好飘然柔顺,不呛鼻也不花哨。
慕容家的胭脂多为上品,其中最为常用的,便是以紫矿染棉而自制的胭脂了。
等到衣着选好,侍婢才顺着衣物,来选取妆容。霍零不配合的摇头拒绝,便被婢女自作主张的选了套收腰甩袖的淡青华裙。服侍霍零换上中衣,深衣;外衣上在披上皮裘披肩,才算是一套。另还不算繁复的烫金腰带,琐碎的挂饰。
捂住眉角,霍零头痛的任凭侍婢摆弄。
侍婢轻笑,随即为霍零讲解这妆容所需的步骤:描眉,扑腮先不说,单是带上假髻,编织网辫,就让霍零头痛到想逃。更不用说还有插金钗,拼凤冠等等步骤……恐怕小户人家的新娘,也不如慕容九妹一次华装繁琐!
听着侍婢粗略的解释,霍零从木然到无奈,从无奈到蠢蠢欲动。
心动不如行动。
最终,忍受不了即将开始的繁琐的霍零,在侍婢愕然的目光下,抢过放在旁边的麻布斗篷。在身上胡乱一裹,她已经逃出门外——真要按那婢女说得做,霍零估计她会直接筋脉尽断,抑郁而亡。
侍婢在后惊呼,霍零逃得更加飞速。
在温驯了的雪絮中,霍零足点瓦檐,拢着飘扬的粗制披风,跳下了慕容家的瓦檐,不一会就消逝在街道上。此时,天色已经微亮,有人起来了。霍零慌不择路下,连平日从不离手的铁枪也忘了一同带走。
在家家户户都喜庆愉快的新年,张菁一如既往的一身火红。
霍零长发飞扬与她擦肩而过时,张菁还并未认出这逃的狼狈的人影。她回眸,看霍零逃窜向更远处,奇怪嘟囔:“这大过年的,怎么还有赶路的旅人?居然还是女人……不会是女飞贼吧?”
若是女飞贼,她也不介意在过年时行侠仗义一会,耽误些时间,就是了。
四下张望,并没发现追赶的人群,张菁才惋惜的回过身,向慕容宅走去。
霍零继续自己的逃亡生涯,形同鬼魅。只是不知道何时,她身边已经跟上个玄色的身影,随她前行而更快的掠过。奇怪的是,这身影仿佛就认准了霍零,虽速度超然,却总是在她身边不远徘徊。
霍零逃出大半的距离,转头回身冷喝道:“谁!”
那身影顿了片刻,落在银装素裹的枝桠上,沉默不动声色。墨色的紧身劲装,遮住大半脸孔的蒙面黑布,随意束起的长发和略显矮小的身材,让霍零产生了种熟悉感。拢住扬起的披风,霍零放松了戒备,对他点点头,道:“你来找她?”
“我……”
还未等黑衣人开口,旁边就钻出个嬉笑邋遢的汉子,刚一出现,就嘻嘻笑道:“想不到、想不到,男扮女装的小子,居然被人搞成这个样子。有趣有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