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鼬鸣)红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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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个……”出人意料的，雏田打破了僵局，并且向宁次望了一眼。而宁次也向雏田微微点了一下头，好像是在同意着什么。“那么，我来给大家讲一个鬼故事吧！”意外的，仿佛提到鬼故事的瞬间，雏田的口吃就痊愈了，原本雪青色的眼眸里可能是受到火光的影响，散发出了奇异的光芒。
“呵呵……”见到其他两个人都没有反对，最没有资格反对的自己当然也就只能干笑着表示同意。但是其实，鸣人骨子里是怕鬼的，小的时候尤其明显。就算是死后，他对于长相凄惨的鬼也仍然心有余悸，更不要提故意吓人的鬼故事了……
“从前在一个村子中，有一对相爱的青年。”雏田幽幽的声音，映着跳跃的火光的脸，让恐怖的气氛顿时塞满屋子，“男子有一次在雪山中遇见了雪女。”雏田顿了一顿，“他非常害怕自己会被雪女杀死，于是就跪下恳求放他一条生路，无论她提出什么条件都好。”
“雪女微笑不语，良久，对他说：你不要后悔就好了。男子向雪女拜了又拜，表示愿意。雪女便一手捧起男子的脸，另一只手凝上了冰块，分别放入了男子的眼睛中。”说到这里，雏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于是，男子平安地回到了村子。”
“然后呢？”鸣人好奇的性格又一次发作，听到雏田的停顿，不禁想听到下文。
“但是男子却不再认识自己一直爱的那个人。”雏田说到这里，抬起头，望进鸣人湛蓝的眼睛，“任凭那个人一次次的呼唤，可冰冷的眼神，是男子唯一而且永恒的回应……”
鸣人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身旁的佐助，正对上了那双常年冰封的黑眸，不禁一时愣住。
“好了，就寝的时间到了。”宁次冰冷的声线拉回了鸣人的思绪，“明天还要滑雪呢，要好好休息。”
“鸣……鸣人君……”看到鸣人刚刚的反应，雏田体贴地说道，“故……故事而已……”
“呵呵……”鸣人傻傻地一笑，“我知道，反正故事都是假的嘛……”
“不，这个故事是……是真的……”说着，雏田转身走上了楼梯，“那……那个，鸣……鸣人君和众位晚安。”看着雏田的背影消失在转角，鸣人轻轻地打了一个哆嗦……
……
“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雏田的话就这样萦绕在鸣人的梦境中久久不散……
“啊……”
“白痴……”
“你说谁是白痴啊，混蛋佐助！”鸣人条件反射地回击，但是，下一秒语气却软了下来，“佐助，那个……今天你跟我挤一挤，好不好啊？”日向家的别墅客房是两张单人床，很像旅馆，和鸣人他们的住宿习惯很不一致。
“怎么，被鬼故事吓得睡不着觉啦，白痴吊车尾？”就算是困得要死，佐助还是不忘损一损鸣人。
“嗛，谁会被吓到啊！”虽然嘴上这么说，鸣人的实际行动就没这么有骨气了，拿着自己的枕头就钻进了佐助的被窝里。
唉……要是那种断手断脚，千刀万剐之类的故事我根本不会害怕……不过，这种硬生生分离的故事……
我和佐助，虽然谈不上恋人好了……但是，我也已经不想离开他了……
会不会，我们也有那么一天呢？
正像着，鸣人感觉腰上一紧，然后，是佐助对他略带温柔的声音。
“别想了，那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手臂搂得更紧，“我不允许！好了，睡吧……”
是吗？我相信你，佐助……不过，真的，有的时候，你比我，更天真……
听着背后佐助逐渐平稳的呼吸声，鸣人彻夜未眠……
因为，他的直觉，一向，该死的准确……
第四十二回
“那……那么鸣人君，我……我们就先去那边了……”雏田因为运动而有些气喘。
“那个……”鸣人总感觉有什么事会发生，这种不安，从昨晚到现在，没有止息，反而加深……
“怎么，舍不得她吗？”佐助的眉毛一挑，口吻微酸。鸣人终于明白了，佐助这段时间恢复得最快的恐怕不是灵力，而是醋意。他掉醋缸里了，是不是？
“啊，好吧。”鸣人朝雏田灿烂一笑，回过头，瞪了佐助一眼。“你又不会滑，为什么让宁次他们走？”鸣人的语气有点咄咄逼人，那股不安已经逼得鸣人有些难耐了，却没有发泄口。有什么人，有什么人，一直在附近看着他们……
“我前天用写轮眼看过录像了，”佐助的眼神似乎有些挑衅，“所以，不会滑雪的就只剩下你了。而我，不好意思让外人来教你这个白痴。”说着，佐助邪气一笑。
“外人？哈哈……”听到佐助的话，鸣人一时大笑不止，佐助则是不明所以，“呐，那佐助，你难道……哈哈……难道是我内人……哈哈……”
“你个白痴吊车尾！”佐助刚刚骂出口，但又随即收住怒气，“你只说对了一半，”鸣人的笑声立即止住，“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内人，我宇智波佐助的人。”
“变态！”说着，鸣人习惯性地迈开步子打算逃离这个危险现场，可是，他却忘记了，现在他脚上正踏着滑雪板，站在一个陡坡的顶端，于是……
“啊！”
白茫茫的一片，这是鸣人晕倒前最后的片断……
“鸣人！”佐助见鸣人摔下了陡坡，急忙向下俯冲，可是，却被一阵莫名而来的暴风雪阻住了去路……待风雪消散，眼前，空无一物。
“鸣人！鸣人，你在底下就回答我！”佐助扔掉滑雪杖，一下一下刨着冰冷的地面，结果，一无所获……“雪女……吗？”这是停留在佐助脑海中唯一也是最后的可能性。就算你从此只能给我冰冷的眼神，也要给我好好地回来，吊车尾的……
……
这里是……哪里啊？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小心跌下了那个倒霉的陡坡……然后……哈哈……看来是有人邀请我来的呢……不过这个人还真是暴力啊，这不是绑架吗……
湛蓝的眼眸睁开，那是天空的颜色，也正如天空，那里，正在风云变幻，是鸣人思考时的神情……
“你醒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淡淡的语气仿佛温柔，实则淡静，没有感情。这种感觉，鸣人很熟悉，如果说这个人是在用平静掩饰一切的话，那么自己，就是在用夸张的色彩覆盖一切，总之，同道中人……
鸣人没有起身，只是轻轻侧过头，望向那个发生的人，邀请他到这里的那个人，有责任澄清自己的一切疑问的那个人。可是，“佐助？”不禁脱口而出的疑问打破了刚刚的沉默。然而，在下一秒，这个问题就被自己否定。
不是，不是佐助，虽然很像，但绝对不是。虽然他们的眼神一般冰冷，但是，佐助的眼睛里仿佛有肉眼可见的冰层，也许是太多的折磨，让他的眼神失去了温暖。不过没关系，自己可以慢慢融化他，直到，让他露出原本的单纯与温柔……
然而，这个人不一样。他的眼睛里，是没有尽头的空虚，又像是吸收了一切情感的黑洞，让人看不清，摸不透。眼波如水，却了无生气，近在眼前，又拒人千里……
这个人，不简单——这是鸣人此刻唯一得出的结论。第一眼就可以得出的结论，让人费尽周折地思索，答案依然如故，的确是谜一样的人……或者，就是那个谜本身……
“我不是佐助。”那人呷了一口杯里的茶，手掌轻摊，指尖朝向对面的椅子，“请坐。”
鸣人没有拒绝的必要，于是起身坐到那人对面的椅子上，没有客气，拿起一个空杯，提起茶壶，径自给自己斟满，静静地品了起来。优雅的面具的话，他漩涡鸣人也是有的……
“问吧。”那人放下杯子，直视鸣人的双眼，相互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空无一物的眼神。说不清楚，到底是谁的，更空虚……
“你的名字，还有，和宇智波佐助的关系。”凭借着自己精准的直觉和显而易见的现实，鸣人加入了后一个问题，语气淡雅，一如对面的那个宴请的主人。
“宇智波鼬，佐助的兄长。”鼬的语速适中，显然，鸣人的问题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乃至，问题的顺序。
“那你多大了？”鸣人对这个答案虽然并不太意外，不过鸣人却感到很奇怪，据他所知，他眼前的这个人应该是佐助唯一的亲人了，但是为什么佐助几个月来却对这个人绝口不提。一时间，好奇心战胜了刚刚的矜持和试探，鸣人原本的天真又浮现在了脸上。毕竟，如果这个人想加害自己，早就已经动手了，不必等到现在……
“比你大五岁。”好吧，他的鸣人意外性永远是第一的，哪怕是他堂堂的宇智波鼬也有失算的时候。“不问我带你来做什么吗？”看到自己所熟悉的天真面容，鼬的第一个实质上的疑问句也适时出现了。
“聊天？”这是鸣人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选项，于是就说了出来。配合着的，还有一个傻傻的笑容，和他陡然变得大大咧咧的声音一起，构成了一个完美的面具。
“没错。”鼬近乎完美的唇型向上微微翘起，一个淡淡的微笑，似有若无。
和佐助时而邪气，时而温柔的笑容不同，鼬的笑容如冰雪般纯净而无伤，真正的，让人心安。这就是，鸣人的又一个结论——有可以让人迷失自我的笑容，这个男人，宇智波鼬……
第四十三回
“这里不是你们日向一族的底盘么？为什么还会有什么雪女！”佐助扯着宁次的领子喊道。
“抱……抱歉……宇智波同学，我……我和宁次哥哥已经……已经发动式神去找……找鸣人君了，可……可是还没有……没有找到，所……所以……”雏田见佐助和宁次即将大打出手的样子，话语出口，难免比平时更加磕磕绊绊。
“所以什么？日向宁次，这根本是你搞的鬼，对不对！”宁次看着这个往日的冰山居然在瞬息之间就变为了活火山，不禁有一时愣住。“宇智波，我发现你今天对我的衣领特别钟爱……放开！”但是，佐助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加大了力道。
“你平日里的理智到哪里去了？你自己仔细想想！连我们的式神都找不到鸣人的话，结论只有一个：有人张开了结界，而且能力在我们之上。”宁次用尽量平稳的声音和佐助讲话，但是因为被怀疑加害鸣人而愤怒地有几分颤抖。
佐助其实早就清楚这样的结论，只是，那一点点的期望，他不想放开……猛地一甩手，佐助放开了宁次，一路飞奔，来到鸣人消失的地方。挖，挖，你一定还在下面，只是我没有找到你而已，鸣人，要等我……无论如何，要回来……
“那好吧，宇智波鼬先生，你到底要和我聊什么？”鸣人从刚刚的失神中缓了过来，换上了一副标准的流氓像。
“鼬，”宇智波鼬见到鸣人的这重面具，不露生色地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叫我鼬就可以了。”
不愧是兄弟啊！连和人套近乎的方式都一样，不过，再怎么看，眼前的这位都要比佐助的麻烦程度高一个等级啊……这回……要摆不平了吗？
鸣人的心里一通杂乱，但是面部的表情笑容依旧。“啊，那好吧，鼬，”鸣人不禁在心里暗笑“黄鼠狼”，这是什么鬼名字……“你想聊什么你就说吧？”脸上，又是那一副标准的白痴像。
“也没什么。”鼬的语气极为平淡，一如他的话语，什么也没有……其实，鼬看到鸣人的那副白痴表情就清楚，小家伙心里一定是打起了鬼主意。而这种语气，往往最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啪！”正如鼬所料，鸣人的怒火被恰到好处地勾起，一掌拍着桌子，登时站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够了，我受够了！要刀劈还是斧砍你就上啊，没事斗气玩儿，你们宇智波家是不是有遗传性的欠抽症啊！
“就是这个意思。”鼬的语调丝毫未变，轻轻放下茶杯，手指移向茶壶，提起，斟满茶杯，又放下。只手握杯，端起，轻啜，再放下，动作优雅。抬头，向鸣人轻轻颔首，“请坐。”语气淡静温和。
“我走了。”愤怒到了极点，鸣人反而冷静了下来，语气是死灰般的平静。可是，刚刚到门口，身后又传出了那个人的话。
“不听我的话可以，”鼬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我不介意顺便把佐助的魂魄带回地狱。”
鸣人从一醒来就发现这个人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不过在白天还能行动自如的幽冥并不多见，所以以他的能力，如果真想那么做，大概连自己也难以阻止。
无奈，鸣人收住了脚步，重新坐下。只不过，心情，已经变得异常沉重。佐助，我说什么也会保护！
看到鸣人决绝的目光，鼬的眼波似乎有一丝的荡漾。那个让他着迷了四百年的眼神，未变……“很好。”鼬对鸣人轻语。虽然，他的语气并不像之前那般平静，而是掺入了微微的酸味。
鸣人没有说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肉是没有说话的必要和权利的。既然当初亲自留下了软肋，而且还不断地让它变得一天比一天更柔软，更紧不得碰触，他漩涡鸣人，早就做好了彻底栽在这上面的打算，而且，绝不后悔。
“其实，我只是想来了解一些事情。”鼬看到鸣人对他而言非常熟悉的深情，便先行开口了。他清楚，鸣人一旦对一件事情有所觉悟，就永远不会回头。正如当年，他对佐助，他对自己，他对九尾，和，他对整个阴界……
“然后，告诉你一句话。”放下茶杯，鼬的神态里似乎渗入了某种严肃，某种不舍，和某种，浅浅的温柔，“如果有一天佐助背弃了你，我会带你离开的，鸣人……”
话未落地，鸣人湛蓝的眸子里就映出了一双花纹特别的写轮眼，鸣人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最后，送你和佐助一个小小的礼物。”美丽的霞光中，是鼬更加优美的笑容……
第四十四回
“鸣人，你醒啦！”佐助平日里僵板的脸上，此刻竟然在鸣人的眼中倒映出了表情，那是焦急抑或是欣喜，失而复得的欣喜。
“滚！”鸣人迅速的一个手刀向佐助身上砍去，指尖还萦绕着锋利的蓝光。鲜血就这样，毫不留情地从没有躲开攻击的佐助身上滴落下来，一片殷红。
鸣人轻轻舔拭自己指尖的血珠，嘴角是嗜血的微笑。然而他碧蓝的眼睛却正如故事所言，是唯一而永恒的冷漠。佐助的心里，混乱一团……他回来了，好端端地回来了……除了，再也不会认得我，是吗？……我又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你呢，鸣人？告诉我……
“呐，宁次，雏田，我回来了！”鸣人从床上一下子坐起，对着旁边两人，神情一如往昔，“对不起哦……让你们担心了。”
“既然没事了，下来用晚饭吧。”宁次的声音依然平静，只是眼睛里，有疑问似的光芒。
“好啊好啊，饿死我了，宁次我最爱你了！”说着，鸣人就跳下床，趿上拖鞋，追在宁次身后跑出去了。
和昨天一样的话，听到佐助心里却是非同寻常的难过……自从鸣人再度出现在那片雪地，带回别墅，佐助就已经在做着这样的心理准备。不可以难过，不可以崩溃，至少，他还在我的视线里，还在这个世界上好端端地存在着……够了，这就够了……
平行线，虽然没有交点，但起码不会分离……遥遥相望，哪怕只有我在看你，也是一种完美的结局……
“哈哈……”佐助从椅子上站起，走进浴室。冷水浇灌，冬日里的冰水浴，也比你现在的目光要温暖呢，鸣人……你的眼睛，也学会了啊……残酷到美丽……
……
“出去。”鸣人冰冷的嗓音在浴室门口响起，唤回了佐助已经有些涣散的神志。
“凭什么？”任由冷水继续打湿自己，口气冰冷而霸气，不输于鸣人的残酷。如果这是我们最后的交集，哪怕如此讽刺，令人厌恶，只要再多一点，也好……
“实力。”鸣人的笑容危险而邪恶，只是他的眼波，仍如死水，波澜不惊的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