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鼬鸣)红月-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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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
“你认错人了，”鸣人一如以往的习惯，纠正着别人的错误，“请叫我，冥王大人。”鸣人轻轻转身，威严的语气配合着他蓝紫色的双瞳，没有眷恋，没有感情，让人不会怀疑，他就是地狱里的王者。
陌生感，压迫感一时袭来，佐助没有忘记当初斩断羁绊时的情景，鸣人的那句“我爱你，曾经……”，殷红的血迹，和那个带血的笑颜，每天夜里都在他的梦境里不断闪现，就像没有尽头的轮回……
他不是没有想到这一次鸣人会回来，甚至那个人已经向他预告过了鸣人的来访，然而，他却不想，也不敢想做任何的准备，筹划任何的说辞……没有借口能够化解现在的情景，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
“宇智波佐助，”见到佐助一时的失神，鸣人冷冽地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们马上就走，不用紧张……”说着，对佐助轻轻颔首，“在杀了你们之后……”话未落地，鸣人的一个飞刀就向已经昏厥了的春野樱飞去，然而，“啪”飞刀被佐助手中的银刀挡开。
鸣人并未觉得诧异，表情依旧平静如死水，连眼波也没有动摇的迹象。
“我的命可以还给你，但是，你不可以动她。”佐助的话语说得坚决。鼬在一旁细细观察，果不其然，鸣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然而，又像以前一样，瞬间就消失无踪。
鸣人没有再度攻击，只是缓缓移步向佐助走来，佐助猜不出鸣人的意图，只能静静地立在那里……一个熟悉的拥抱，就像三年以前鸣人某一次撒娇的拥抱一样，柔软而温暖，让佐助产生了瞬间的错觉。如果可以，时间，给我停住，不要再流动……
“呐，佐助，”鸣人的声音恢复了他原本的清脆与单纯，没有威严，没有寒冷，佐助的心仿佛再一次沉浸于往事，那段，真正温暖的回忆，“你是在告诉我掌中宝和路旁草的区别吗？”软软的话语变为了这个月夜最尖利的刀锋……
第五十回
“我……鸣人……”失去了解释的权力，佐助所有的话都只能用呼唤彼此的名字来代替。
“冥王或是漩涡鸣人，选一个吧，佐助？”鸣人抬起头，送给了佐助一个媲美朝阳的笑容。鼬看到这一幕不禁愣住，究竟是为什么，鸣人还要把雪藏了三年的笑容送给他那个愚蠢的弟弟，明明，就是连老婆孩子都要有了的负心汉啊……
佐助听到问话，一头雾水。“我是让你选面具啦……”说着，鸣人笑得更加甜美，“人在死之前，有权选择一个自己比较喜欢的面孔。”鸣人的声音格外清甜，不含丝毫的杀气。
“我选漩涡鸣人。”佐助恢复了理智，答语毫不犹豫。我没有请求原谅的资本，那么，就由你来了结一切吧，鸣人……之后，你会不会更幸福一点点呢……
“好的，”说罢，鸣人声音一转，寒意逼人，“冥王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因为你们宇智波一族的延续威胁到了他的存在。”冰冷的声音印证了主人的决意。
“不过，漩涡鸣人不同。”对，漩涡鸣人是不同的。漩涡鸣人他是个白痴，他相信你是有苦衷的，相信你不是真的背弃了他，相信你不会让他伤心，直到心都死了，还是没有放弃他那个白痴的坚持……漩涡鸣人当宇智波佐助是朋友，所以会竭尽所有保护他……漩涡鸣人当宇智波佐助是他最重要的人，所以就算挨上千刀万剐，他也会让他幸福……但是，最最白痴的是，漩涡鸣人，爱，宇智波佐助啊……
“那么，死吧……”鸣人充斥着蓝光的左手直击佐助的胸口，然而佐助却只是静在那里，没有动，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好像虔诚的信徒在向他的神明忏悔自己的罪恶……然而，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只是，全身被麻痹了一样不能动弹……
佐助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迅速睁开了双眼，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难以置信。和他料想的一样，鸣人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单手结印使用了影分身，攻击自己不过是个幌子，小樱才是他的目标……
然而，鸣人手上的光芒显示，他并没有杀掉小樱的意思，要杀死的，只是小樱肚子里的孩子……但是，最终那双手还是没能落到小樱的身上，原因是，有一个人捉住了他的手腕……而那个人正是，一向以旁观者自居的：宇智波鼬。
鸣人的行为可以被佐助理解，因为，鸣人虽然有残酷的一面，但从不残忍。既然自己要娶小樱，鸣人就不会杀了她，就算鸣人有多么的恨那个欺负过他，辱骂过他，还怀上了自己的孩子的女人，鸣人为了让自己得到什么所谓的幸福，一切，都会放手，这就是鸣人的性格……
然而，鸣人身兼着冥王的职责，宇智波一族的延续会掀起多大的风浪，佐助清楚，所以，鸣人要打掉宇智波一族的后裔，也不奇怪……
但是，奇怪的就是，宇智波鼬的行为。难道，他根本就知晓一切？佐助只能这样思考。
“你在干什么，鼬？”鸣人的语气里有轻微的颤抖，然而手上的光芒却丝毫没有削弱，抬起头，望进鼬无底的黑瞳。
“请不要动这个孩子，冥王大人。”多少年来，这是鼬第一次这么称呼鸣人。蓝光瞬时熄灭，“你刚刚叫我什么？”鸣人微怔的眼神里透露出了凄凉。最后的依靠，终究，也是我的梦吗？那么，今天，梦，碎了……就这么简单干脆……
“把你的手放开。”鸣人原本带着颤音的声音，瞬间恢复了冰冷与威严。你想让冥王来就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吗，宇智波鼬？可以。但是，冥王从来不是白痴，他要你的——代价。
“是。”鼬从不违抗冥王的命令，无关实力，也许，只是习惯。“什么都可以。”鼬猜得到鸣人，不，冥王的心理，简短回答。
“因为那是你们宇智波家的孩子？”鸣人清冷的嗓音问出了多余的问句，结果是，默认。
“那么，你们两个告诉我……”是你们灭了自己的一族人，要把我从血契中解放出来……是你们一次次拉住我的手，说着，要给我幸福……是你们成为了我四百年来的支柱，在最无助的深渊里，是你们给了我温暖，却口口声声说，我才是你们的太阳……是你们，是你们，全都是你们！
可是终究，就像小的时候，你们的族人告诉我的那样，我只不过是你们宇智波一族的工具，是吗？好吧……工具没有抱怨主人的权利……“没事了……鼬，你就留在这里吧，做你想做的，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我真的，很累了……”
鸣人轻轻转身，向窗口走去。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从没有走大门的权利……
“鸣人。”鼬的声音里第一次地带上了焦急，一下子抓住了鸣人的肩膀，也许这一次抓不住，就会是永远的失去……鸣人可以包容一切的罪恶，却也有自己的固执——决不会干扰别人的幸福……永远……
“放开我。”鸣人的声音宛如死灰，平板而偏执。鼬没有动静……
“我说，放开我。”鸣人的声音带上了威严和冷冽，命令的语气。鼬依旧没有放开手臂……
“宇智波鼬，四百年了，玩儿我你们玩儿不腻是吗？放手，放开手！我从来没有求过你，这次我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受不了了……你给我放开！”鸣人突然爆发而出的声音近乎嘶哑，双手萦满蓝光拼命地想扳开肩上的那双手……到底有多少年了，宇智波兄弟不记得，这是鸣人这许多年来第一次的失态……
“不可以。”鼬的声音也染上了激动的颤抖，但更多的是，哀伤似的隐忍。任由双手被鸣人的灵力伤得血肉模糊，手上的力气依旧不减。然而鸣人的力量却陡然增大，连鼬一时也难以招架，就这样被弹开了……
鸣人转过身形，映在宇智波兄弟眼中的，是一双紫色的眼睛……真正的，恶魔之眼……
第五十一回
终究，出现了……宇智波兄弟明白，鸣人长期以来自行压抑的恶魔天性今天由于情感的迸发终于难以控制了……还记得以前所有的冥王臭名昭着的原因，他们血腥而残暴，是真正的怪物，原因就是他们世代遗传的恶魔天性，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强，直到吞噬其他一切的思想，走向终结……
绝对的疯狂会带来绝对的力量，然而，一如进化的终端就是灭亡，当冥王成为真正的恶魔，他们也会走向灰飞烟灭的结局……这就是，冥王的命运……
“杀了你们。”鸣人的声音低回而沙哑，手上的蓝光前所未有的耀眼，照亮了整个房间，与鲜红色的月光交相辉映，诠释了死亡的艳丽。
鸣人以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冲向面前的宇智波鼬，鼬见状急忙开启写伦眼，也许他该后悔，为什么面对鸣人总是这样的没有防备……最终，晚了一步，湛蓝的光束一闪而过，逼近鼬的颈部……
‘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鼬？’那个人没有回答，只不过，从那以后一直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哪怕我总是讽刺他有偷窥癖……
‘我是不是应该恨你，鼬？’那个人没有回答，只不过，毫无防备地拥着随时可能毁灭他的我，连写轮眼也没有开启……
‘你刚刚叫我什么，鼬？’那个人没有回答，只不过，在我离开的时候，他抓住了我的肩膀，终于叫出来了啊，对着如此陌生的我，‘鸣人’……
蓝光逐渐消散，手，却没有放下，停在了半空。
这个人，是鼬啊，我曾经相信了他，那么久，那么久，终究是比不过他还没有出世的侄子或者侄女吗？我，该恨他吗？
鼬说过，他之所以呆在我身边，是因为，我是那个肮脏家族里不被污染的存在……可是，人，是会变得，我不再单纯，连眼睛不再澄清，终将走向疯狂的我，没有理由绊住他的脚步。那个孩子，比我更单纯，更需要保护，我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可耻啊，漩涡鸣人，你居然想要干扰到鼬的幸福……至于……恨吗？我怎么会有资格……
我不应该恨你，鼬。——这就是我的答案。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鸣人打到了自己的脸上。
所以啊，漩涡鸣人，你醒醒吧……不然，就永远睡下去……
“鼬，刚刚，对不起。”鸣人的语气恢复了平静，原本的紫眸渐渐显露出了一些蓝色。“好好保护那个孩子吧，那边的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说着，鸣人对鼬一笑，不是做作，而是，分外真诚，却又，如此缥缈……
“这些年谢谢你。”鸣人向鼬鞠了一躬，“要幸福啊……”鸣人抬步向大门走去，就这样，和鼬，擦肩而过……
“你不是问过我……”并肩的那一刹那，鼬在鸣人耳畔低语，不出所料，鸣人稍稍收住了脚步，“愿不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鸣人微微一怔，三年前的问题，他怎么也会记得……“没有得到回答，你就这么走了，甘心吗？”
鸣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鼬，眼睛，奇异地恢复成了一篇澄清的碧蓝。
“就算是结局是灰飞烟灭，也可以。”淡淡的话，是一个全新的诺言。鸣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轻一笑，迅速地逃离。
永远吗？又是一个永远……
鼬，你真的很残忍……否定了我存在的价值，又施舍给了我一个永远……你以为我不清楚吗，你们宇智波家的永远，永远永远都是不会兑现的白条……那就不要给我好了，我不是债主，你们也欠我什么……
没有眼泪，但是鸣人还是在哭泣。一直跑一直跑，鸣人终于跑到了宇智波家的禁地，一个他似曾相识的地方。“爸爸……”没有了佐助，没有了鼬，身边也没有了九尾，这个词汇就像湖底的游鱼，终被鸣人翻腾的脑海激回了水面……
‘鸣人，和爸爸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啊！’
‘回答得这么干脆啊，鸣人。可是，如果爸爸要带你一起消失呢？’……
“我怎么会有，这种记忆？”鸣人一阵眩晕，支持不住，终于倒在了地上。
“谁！”大喊一声坐起，在他倒地的那一刹那，他感受到了一股灵力的出现……没有精力御敌的鸣人，只有打草惊蛇化解危机。果然，那股灵力逐渐远去……
“这种灵力的感觉是……那个人，居然还没有魂飞魄散吗！”鸣人开始了自言自语。佐助的背弃，宇智波后裔的出现，鼬的阻止和缄默……一切的一切，逐渐在鸣人的脑海里连成一线。抬头，鸣人望了望那轮红色的月亮，浅浅一笑，“宇智波斑，咱们又要见面了啊……”
缓缓支撑起身体，鸣人向大宅走去。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啊……唉……好累啊……该给自己放个假了……那个宇智波斑可真是阴啊，居然想就这么玩儿死我……没被他咒死，就先被他气死，可不是我漩涡鸣人的风格啊！
第五十二回
“嘛……大家晚上好啊！”鸣人若无其事地重新走进四楼的房间，却发现一切都和半个小时前他逃离这里的时候一样。佐助依旧僵在那里，倚着墙不能动弹，春野樱也依旧在昏迷，至于鼬，唯一一个行动自由没有受限的人却以最为僵硬的姿势仍然立在屋子中央，面向窗口，完美的诠释了僵尸的定义。
“呐，鼬，你站在这里不累吗？”鸣人自动忽略掉房间里的另外两人，就像小的时候一样，扯住鼬的手臂开始撒娇。
鼬侧过头，在这个意外性第一的小家伙身边呆了这么久，自然处变不惊。“不逃了？”鼬的嘴角似乎微微翘起，映着血红色的月光，优美而神秘。
“呵呵……”鸣人又挂上了自己白痴一样的笑容，“呐，鼬，你想不想放个假啊……啊，和我一起放！”看到前半句出口后鼬眼底淡淡的一抹忧伤，鸣人急忙补充。
“可以。”虽然鼬不知道鸣人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看到鸣人似乎真的恢复了精神，还是让他决定趟这一趟浑水。何况，有鸣人在，绝对不会无聊。
“好耶！”鸣人几乎要跳起来了。“啊……宇智波鼬，”鸣人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鉴于你之前说了那么肉麻的话，”鸣人顿了一顿瞥了一眼鼬的表情，当然，鼬没有表情，鸣人有些失望的继续，“我，漩涡鸣人，决定嫁给你了。”
“咳咳……”摊在一边的佐助听到鸣人的发言登时咳嗽了起来。鸣人瞟了佐助一眼，又把视线转了回来，故意用羸弱的语气向鼬问道：“你不要人家了吗？”说着，还做出掩面欲泣的模样，让人好不心疼。
鼬看到鸣人这副样子，就已经大体猜到鸣人的鬼主意了，朝佐助的方向瞅了一眼，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大概只有‘愚蠢’两个字。“好了，夫人，别再哭了……”明知道鸣人根本是在演戏，鼬也非常配合地用一个非常负责的好丈夫的语气安慰道。
“我就知道鼬你对我最好了……”声音又甜又嗲，和他脸上小恶魔似的邪笑完全不成比例。鼬看到这幅画面，却也没什么表示，仍是看戏的姿态。
把长长的尾音拉完，鸣人轻轻转身，走到佐助的面前，手上篮光轻闪，“呐，佐助，哦，不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鼬？”鸣人转头向鼬眨了眨眼睛，鼬会意，淡淡地说道：“愚蠢的弟弟”……
“对哦，你看我的记性，佐助，不对，愚蠢的弟弟！”鸣人刻意咬了咬最后的几个字，非常成功地看到佐助皱起了眉头。“呐，你已经好了，愚蠢的弟弟……那个女人用不着我们了吧，把她的幻术解开，带她下楼吃夜宵。”
看着已经恢复行动能力的佐助渐渐直起了身子，鸣人拉着鼬向门口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冲佐助灿烂一笑，“别忘了，以后要叫大嫂哦……不然，族长和族长夫人也可以。”
“啪！”门就这么关上了，留下了已经被气结了的佐助，他明白，鸣人恶作剧的天赋已经完全被唤起，而他的噩梦，这只不过是个开头而已……
“鼬，你不问我要干嘛吗？”鸣人湛蓝色的眸子眨啊眨，让人忘记了现在是黑夜的现实。
鼬微笑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