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it精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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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也不明白我,这七年来,能给予你的是我所有的第一次和一颗完整无缺的心,可当喧哗过尽,心早已如跌碎的陶器般碎裂成千万片,我再也没有勇气重拾信心去爱了。
我只能同样地望向他,那样的眼睛,曾深情款款地望着我,那样的嘴唇,曾让一颗少女的心似小鹿乱撞,最后一次了,我的爱人,真不知应该哀悼的是我们如烟飘逝的青春,还是这寿终正寝的爱情。
第二部分一夜激情后你将再也离不开我
深秋的我,已经提前进入冬眠期了,蛰居在家中,蓬着一头乱发,穿件深蓝色运动衣,反正费明给我的遣散费已经够我闲散一阵子了,暂时不想找工作,就这样无所事事地待着,我学会了上网聊天,宽带包月,就这样毫无顾忌地一直挂着,和数不清的各式各样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以前觉得这些很无趣,浪费时间,可现在,除了每周两次的超市大采购,这是我惟一与外界交流的途径,几乎怀疑自己丧失了语言的能力。小朱几次打电话来说要给我送手机,都被我搪塞过去了,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这副颓唐的样子,就让我还是那个坚强的、打不倒的我吧。
想为自己泡杯咖啡,可水喝光了,打电话叫了一桶水。打开手提,QQ上,一个男人的头像闪烁着,这个无聊的色情狂,自称“少妇杀手”的小子,不过不得不佩服他的判断力,尽管我的名字叫做“IT民工”,可聊过几句后他仍旧认定我是个女人,可能是我太不善于掩饰自己了吧。“小姐,给我一个机会,一夜激情后,你将会再也离不开我。”天啊,不要再提一夜激情了,我已经后悔得想要倒带,将那段记忆全部洗去。
有些人是不能够想起的,瞧瞧,才一想到那个家伙,电话铃声立即随声附和地响起。不想接,怕听到他阳光般的声音,而我,属于阴暗角落,那光芒让我莫名地恐惧。
铃声不依不饶地响着,不接,就是不接,放了我吧,权当我死了。这家伙怎么这么执著啊,响了足足有五分钟,终于哑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准备千里逃亡,躲开这充满是非的世界,是去海南还是西藏,越远越好,反正这许多年也没有放过假了。先研究一下吧,报纸上有许多花花绿绿诱人的旅行团广告。正看得入神,铃声又忽地响起,吓得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是门铃,一定是送水来了。猫眼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你隐藏自己洞观一切。门外是个高个子的男人,印着水店名称的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扛着一桶矿泉水,衣着还是挺光鲜的样子,这年头送水工也挺讲究外形包装的,我想笑,比起来,邋遢破败的我倒是更像一个工人。打开门,男人直直地走进来,“咚”地将水放在客厅中央,正诧异这年头送水工人的牛气逼人,那人已经返身拥住了我,火辣辣的唇堵住了我的嘴,我想尖叫,是小朱,还记得他嘴唇的味道。
自从那一夜之后,曾经脸皮厚得像城墙的我格外爱脸红,我的脸一定像个番茄,有些恼怒地挣脱开他的怀抱,小个子的我力气大得吓人,他被我推了一个趔趄,还咧着嘴“嘿嘿”地傻笑着:“我花了二十块钱才买了顶帽子混进了你家,你居然这么对我?”
“朱建国,你饶了我吧,你想逼死我啊?”快要疯掉了,我这副衣冠不整、歇斯底里的样子一定很像个疯婆子。反正已经没面子了,就再彻底点吧。
他的高瘦身子又靠近过来,长胳膊准备搂我的脖子,“啊,救命啊!”我扯开嗓子尖叫起来,“朱哥哥,朱叔叔,朱大爷,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让我安静地过日子吧,天啊,我死了算了!”
他还有脸笑,一脸坏痞子的臭P样子,我想扑上去抓花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但为了自己拼命维持的仪态,改为照着他的肚子狠狠地捣了一拳,看着他痛得弯下腰拼命“哎哟”的样子,真解恨。
他作态滚倒在沙发上,来回打滚,肮脏的鞋子蹭着我昂贵的宜家沙发靠垫,忽然有种想杀了他的冲动,分尸抛尸,毁尸灭迹,以解我心头之恨。忽然看见茶几上的旅行资料,他“噌”地坐起身,“好啊,张聪慧,你毁了我的清白就想溜,不行,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了,这辈子跟定你了!”
想哭,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遇到这么个天魔星,一屁股坐在脚凳上,真想像个泼辣妇女似的顿足捶胸地号啕大哭一通。他蹭过来,拉扯我的衣角,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像只讨吃的小狗,不知为什么,看着他,总有些气也气不起来的感觉,一直都觉得他还小,有些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少轻狂,可曾经的肌肤相亲,那种纯粹的男人的气息又让我迷乱,这种突如其来的矛盾感觉一下子无所适从,我越来越迷惑了,只想逃开。
“搬过去跟我住吧,看你这狗窝乱的,快成讨饭婆了,你洗脸了没有?”说着,还作势拿袖口蹭了蹭我的脸,晕了,怎么会有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啊。“我好得很,你不来烦我就更完美了。”
“我搬过来和你住,你这房子大,嘿嘿,比我那舒服,像你这样的低能儿怎么懂得照顾自己。”
“No way。”
“那你说怎么办?两条路你选择一条。”
“要么都不选,要么都选。”
“好啊好啊,都选都选,咦,你小子耍我,那不是换房子了……”唉,早就说智商低是绝症。
“走吧走吧,可怜一下我这个失业的人吧,别来烦我了。”死拉活拖地将他推出门外,关上铁门,几近瘫软,不走不行了,我准备回家看看父母,顺便避避风头。
第二部分QQ上的男人放肆地意淫着我的乳房
已经大半年没有回过家了,母亲一见我居然“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来,父母的确是老了,愈发依恋儿女,可那时的我,一颗心野得恨不得飞上天,觉得走得越远越好,恨不得忽地飞到天边去,大城市对我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总觉得那才是我应该生活的地方。可当真的成为漂泊在那个大城市的无根无基的一族,家乡,反倒成了心灵惟一可以休憩的港湾,那座小小的闭塞的县城,有我不离不弃的最亲近的亲人。
母亲是小学数学老师,一辈子跟数字打交道,退休后就没着没落的,便一门心思全扑在了我的身上,自打我成为一个IT业从业人员,母亲的注意力便盯准了我的薪金和我的年龄这两个数字,每次回家,大半话题都在这两个数字上大做文章,可这两个数字偏偏只向着她最担心的方向变化,薪水逐渐缩水,而年龄却无可辩驳地增长着。我拼了命也没跟老爸老妈解释清楚什么是IT业的寒冬,而这所谓的寒冬和我的薪水缩水有着直接的关系,唉,累啊!
“楚浩怎么没陪你回来啊?”已经见过家长了,父母对他青睐有加,觉得这是个有志青年,我的后半辈子只能指望人家了,所以大有些厚此薄彼的势头,我回不回来倒是次要的,重点是未来的半子是否大驾光临。当撒谎成为一种习惯,这点窘境还是应对自如的,“他忙得很,哪有空理我啊。”
“就你们忙,忙得连结婚都没空,都老大不小了。”母亲唠叨着做饭去了,终于耳根清静了,“聪慧,快去买瓶酱油来。”老妈边忙活边在厨房遥控着。
学校大院里的小卖部还是老样子,这许多年都只是那间简陋的红砖房,只是老板李伯伯头顶的头发愈发稀少了。“呦,我们的IT精英回来了。”这老头真逗,什么名词都敢往上捅。这年头,哪还有什么IT精英啊,大多干着和民工一样的工作,这个头衔太名不副实。
“李伯伯,您就损我吧,我整个一农民,您说那个,早过时了,人家现在兴叫经理人、CEO!”拿了酱油赶紧闪,不然被老头拉住又要一顿审问,这群看着我长大的叔叔伯伯、阿姨大妈和老妈串通好了似的,一见面就纠着那两个让我尴尬的数字大做文章。
在家里待了几天后,我发现,这个世界没有一个清静的地方,老妈仇人似的盯着我这个大龄女青年,当我是眼中钉肉中刺,楚浩的名字几乎成了她老人家的口头禅,开口楚浩闭口楚浩,楚浩被一朵鲜花似的称赞着,而我,只是那个招人嫌的老姑娘。不明白,身为女人,就非得挺无聊地为自己找一个归宿吗,这归宿是否也意味着尽头呢?有几次,真想大喊:“不要再提楚浩了,他早就是别人的男友了!”可我有什么权利伤害父母爱子的心呢?报喜不报忧,这是我惟一能尽到的孝道了。
家也不是个安生的地方,逃命似的,又逃回了北京,好像我这辈子注定了是要逃避似的。照例是睡觉,上网,做饭,吃饭,变着花样给自己做吃的,我原本是个家庭主妇的好材料。体重和我的寂寞一起杂草一样疯长。QQ上的无聊男人见我上了线,越发放肆地意淫着我的乳房,忽然,心中的空虚大雾般弥漫开来,这样的颓唐似乎无助于我的烦闷,生命在被奢侈地浪费着,将那个丑恶的头像拖入了黑名单,长出了一口气,我决定去找一份工作。
镜中的张聪慧眉眼已经有些肿胀,脸颊不健康地苍白着,头发也因为疏于打理蓬乱地挽了个髻,我对自己笑一下,你啊,这个未老先衰的女人,一颗衰败苍老的心还能重新搏动吗?
不想再做那个虚幻的创业梦,公司不是任何人的家,对于一家公司,我们,体力与脑力的付出者,大多只是个过客,当你从人力资源部门的档案上消失的一刹那,你这个人,立马烟消云散,就像没有来过。只想找份不需要太多激情和投入的工作,因为在过往的几年中,我已经透支了我的热情,热情燃尽,留下的是一堆再难点燃的灰烬。
如果对工作的要求不高,找一份寻常职务并不难,一份系统开发的工作,无须多少责任,更无须多少热情。公司采用了工时管理系统,每天的工作被刻板地量化到小时。所以,工作从此仅仅是工作,工时系统中八个小时的劳动而已。忽然有种强烈的失落感,每天的工作量登记,数据库里的一条记录,这难道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假如有一天,系统崩溃了,数据丢失了,或者,仅仅是一次误删除操作,我还存在么?
公司很大,而我,是那个最平凡的岗位上的那个最少言寡语的人。
很奇怪,小朱这个家伙自打我从家乡归来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没有来烦我,一定是我的祈祷被观音菩萨听到了,可怜我这个倒霉透顶的人,将他收了去了。不过,没人烦着也有些空洞洞的,你说,人这不是贱吗?
我的岁月逐渐整齐地化为工时系统数据库浩如烟海的记录中微不足道的一条条,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齐整的生活了,恬淡,安逸。工资不如以前了,不过,已经很少那种发泄似的疯狂shopping了,我就像一条菜青虫,懒惰,贪吃,慢悠悠,没别的念想。公司的饭很好吃,偶尔,吃着可口的工作餐,总会莫名地想笑,我喜欢这家公司,因为这免费的可口的饭菜,我也就这点追求了。
天气有些清冷了,北京的深秋已透出淡淡的冬意,风儿也有了些凛冽的感觉,寒风卷起的沙尘迷了眼睛,低下头,我瑟瑟发抖着紧紧裹住身上的风衣加快了脚步,行色匆匆中,险些撞到一个人的身上,那人伸出了胳膊揽住我,直觉告诉我,是小朱。
“我不是电线杆子,你想自杀也别撞我呀。”唉,他这辈子是改不掉这一惊一乍的毛病了。我没好气地推开他,这么久,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走,去你家。”他兴高采烈地揽着我的肩膀,心中若有若无的一点点想念令我懒得争辩,也默认了。
吃过饭,他打着饱嗝四脚朝天地躺在我的沙发上,丝毫没有帮我洗碗的意思,以前经常给楚浩做饭吃,虽然我不是个温柔的好女人,但他的胃口还是颇为认同我的。现在,我已经可以平静地想起楚浩。人真是健忘的动物,七年的感情,就像是电视中索然无味的肥皂剧,平淡无奇得仿佛是别人的事情。
第二部分我只是个动物般放浪的荡妇
忽然他无声无息地从背后圈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头上,这个大男孩有着让我依恋的温暖怀抱,怕冷的我,对这个也许并不属于我的港湾,莫名地想占有。头一次,任他搂着,享受着片刻的安宁。那一夜,我们再一次做爱了,身体痴缠的时候,脑中空空如也,缠绵的激情让我几近昏厥,可我知道,这,分明不是爱。
欲望的闸门一打开,就像洪水猛兽,再难掌控,我们终于还是住在了一起,这段畸形的同居关系,不是因为爱,更不是激情,只是软弱地想抓住一点属于我的温暖,伴我度过这即将到来的寒冬。这对他是不公平的,这个男孩单纯无悔地爱着我,而我,一颗苍老的心却再也容不下任何类似爱情的脆弱东西。夜晚,我只是个动物般放浪的荡妇,疯狂地取悦着他,配合着他,肢体纠缠似乎只是想证明一些什么,是证明自己还是个女人么?是对这份我根本无法回报的爱的补偿吗?还是仅仅要偿赎自己的深深歉疚。云雨过后的屋子有种让人窒息的温热微腥的体液的味道,而枕边男孩安详的睡脸反衬着我的颓废和迷茫。我开始鄙视自己,鄙视这片刻前的激情。深夜,他疲惫地沉沉睡去,而我则只能起身到客厅,点燃一枝烟,静静地忏悔自己的罪孽。
同居的日子平静而安详。他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痴缠着,除了工作外,每一分钟都要在一起,购物,买菜,做饭,我们像一对真的恋人一样相依为命。“聪慧,我要做你的影子,在每一片阳光中跟随你。”他在耳边低喃,喜欢他在身后安静地揽着我的腰身,下巴轻轻地抵着我的头顶,怀抱温暖舒适。我想,虽然这并不属于我,可暂时的,也是美好的。他对我很好,一如既往地宠爱我,当“宠爱”这个词浮现在脑海的时候,我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这世上惟一一个宠爱我的男人,是我一直当作弟弟的大男孩,而我,已经贫穷得不能回报任何形式的爱给他。这种纯粹掠夺索取的爱,石头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想远远地逃开,可是,生活避无可避。每次身体的给予,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低能的人,已经是可以付出的全部,听着他在浴室里“哗哗”的水声,看着淡蓝色的袅袅青烟在眼前妖娆地扭曲着,岁月也在这指尖眉梢的颓唐和破败中如烟散去。
“聪慧,别抽了。”他已经裹着我的大浴巾走了出来,脸上被我撩起的红潮还未全部散去,黑且硬的头发湿淋淋地滴着水,又来让我给擦头来了,扔一条毛巾在我怀里,顺势倒在我怀中,这个男子还是像孩子般单纯、直白,像一张洁净的白纸,而我,早已被揉皱了、撕破了,再也回不去。轻轻地帮他擦拭着,将那一丁点能付出的柔情给予了他,纵容着他孩子气的各种要求,小朱,我欠你一生一世,也将尽我所能回报你。
深夜,从噩梦中醒来,这样模糊的噩梦纠缠着我的心灵,这许多夜晚,我已不能平静地入睡,梦中的迷雾潮湿而又冰冷,无人的荒野,浩淼的森林,狂奔着,身心俱疲可没有勇气停下脚步,身畔的雾真实地让我窒息,惟有逃开,拼命奔跑,找一个熟悉的地方,呼一口熟悉的空气。累了,脚被划破了,鲜血染红了每一个脚印,我那么真实地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和一行血淋淋的印记。他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臂,我们并不像情侣般相拥着睡去,他就这么紧紧地抓着,手心的热力是将我从梦境中解救的惟一力量。轻轻掰开他的手指,起身走进客厅,打开电视,屏幕白花花地闪烁着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