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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屠龙刀-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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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森点点头道:“我等就是为了此事赶奔灞陵,尊驾是何来历,亦是本门、物么?”
  “在下姓石, ”狄康道:“奉命将翟老师送往贵教总坛,本定天明时分赶抵曹家洼,不意遇雨,车顶破漏,恐翟老师重伤之体难禁,故来此荒寺避雨。”
  徐复鼎突神色一变,右掌迅如电光石火向狄康肩头劈去,掌沉力猛,破空锐啸,寒气砭骨。
  狄康手腕疾翻,斜出一步,五指奇谵绝伦一把扣实徐复鼎腕哌要穴上,冷笑道:“尊驾为何妄施毒手?”
  徐复鼎只觉一阵飞麻袭体,不禁神色大变。
  康森见状,不由心神猛凛,揣不透徐复鼎因何出手。
  徐复鼎苦笑一声,道:“本门不论如何危难,决不假手外人,何况翟香主神智丧失,阁下因何知悉本门蕴秘。”
  狄康哈哈大笑,手指松开徐复鼎腕脉道:贝教西京分坛全军覆灭,坛主安瑞生已为玄武宫所擒,仅留下翟中阳胡云锦两人性命,胡云锦内腑重伤,腕断足痿,不堪长途跋陟以致废命,何况男女有别照料不便,更以情势险恶异常,玄武宫即将大举进袭贵教总坛,安瑞生陷敌,贵教危如累卵,故胡云锦托在下护送翟老师赶回总坛,并带有密函禀明教主。”
  康森大惊道:“安分坛主遭擒了么?”
  狄康点点头不语。
  徐复鼎道:“非是徐某疑心太大,阁下是否有本门信物?”
  狄康微笑道:“在下不过与翟老师梁盂交厚,局外人碍难参与贵教是非,奈翟大嫂苦苦相求,迫不得已才始应允。”说着,从镶中取出一柄虎头漠玉信符。
  徐康二人一见信符,神色立变虔敬,挲拳笑道:“阁下早取出信符,我等何敢无礼!”
  徐复鼎道:“倾盆大雨,何时可止,此事又十万火急,刻不容缓,待徐某先行赶间曹家洼传讯总坛。”
  狄康微微一笑,道:“这是尊驾之事,在下无可置啄,但翟大嫂严嘱,玄武宫党徒已渗入贵教门下,万一事机不密,将带来无穷大患”,徐复鼎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庙外仍自大雨如注,霹雳电闪不绝,闪光之际忽见三条身影疾如鬼魅掠入寺来。
  来人均带有面具,丑恶狰狞,身着水绸劲装,莫辨本来面目。
  狄康暗暗心惊,知所来三人无疑是玄武宫高手,玄武官果然耳目灵通,默默忖思应付之策,棘手难题却非面前所来三匪徒,:而是后继者必源源不绝,若应付无方,恐事与愿违,弄巧成拙。
  只听一玄武宫匪徒阴侧恻一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等此来端在翟中阳,三位若不出手拦阻,便可免去一死。”
  狄康淡淡一笑,道:“三位谅是玄武官门下?”
  “不错!”
  狄康道:“翟中阳在灞陵与贵宫高手鏖战,身负重伤,神智丧失,俗云得饶人处且饶人,贵宫因何尚放不过他,未免欺人太甚。”
  一匪徒目露诧容注视了翟中阳一眼,冷笑道:“在下奉有严命,须擒回翟中阳,不论死活……”
  狄康大笑道:“倘在下不允三位带走翟中阳又当如何咧?”
  “那就莫怨我等心辣手黑!”一玄武宫匪徒说时,五指迅疾无伦向翟中阳抓去。
  康森、徐复鼎已自按耐不住,见状大怒,四掌疾向那匪徒劈去,掌力如山,呼啸潮涌。
  那匪徒蓦然一惊,疾飘身开去,另两玄武宫匪徒厉暍一声,道:“找死!”挥掌迎出。
  蓬的一声巨响,掌力猛接,双方各自双层撼摇,拿桩不住,蹬蹬后退两步。
  狄康大暍道:“住手!”
  徐复鼎身形倒射而出,三玄武宫匪徒闻声不禁一怔,蓦见一道惊天紫虹耀眼目眩,寒气*人,心说不好,紫虹已卷体而过,尸横六截倒卧在血泊中。
  此不过是弹指一霎那间中事,狄康撤刀收刀又决,浑如无事人一般,面色淡漠如常,然徐复鼎康森察觉刀光有异,不由瞠目结舌,定了定神,正张口欲问,狄康忙道:“内位不要出声,玄武宫三匪徒施展的乃玄阴掌力,看似阳刚,其实阴毒无比,阴寒之气渗入主经,使人在不知不觉中已蒙受其害,若待其发作终将不治。”
  康徐二人不禁神色大变。
  狄康缓缓挥出双手,拿住两人腕脉察视体内气血变化。
  两人心情紧张异常,忐忑不宁,心脏急剧跳曜,掌心淌汗。
  片刻,狄康松开腕脉,道:“幸亏两位内力纯厚,目前街无大碍,但明午便将侵入肝经,在下虽可与两位祛寒疗毒,却需耗时三日,势难兼顾,二位惧勿开声不使真气涣散,当可无碍。”
  既然说得如此郑重,两人虽有所疑,却不由不信,只听狄康道:“此处危险,万不可久留……”说着似想起一事,疾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挑出黄色药末洒在三尸腔内,转眼化戍一滩腥臭黄水,接道:“雨势渐减,我等快走!”抱起翟中阳快步迈向寺外。
  徐复鼎康森两人急随狄康身后,只见狄康将翟中阳安置车内,催两人登车。
  双驹套车雨夜疾驰奔向曹家洼而去,遍地积水,泥泞载途,车行颠簸更甚。
  天色渐近黎明,雨虽未上,却已淅沥如丝,车已进入一片山谷中,经过一夜大雨冲刷—,更显得青翠碧绿,水柱从山谷间喷泻,宛如万串飞珠,令人夺目恰神。
  翠柳虚掩中,山谷中隐隐可见一处村落,车近村口, 一条身影飞射而来,挽住缰绳,啊哟一声,惊得马匹八蹄高扬,唏聿聿发出惊嘶。
  车辕上狄康身形一弹,穿上半空,飘身落定,冷笑道:“朋友为何阻住在下行程?”
  那人是一矮小精悍老者, 一双圆睛骨溜溜地乱转,闻言眼皮一翻,沉声道:“尊驾可知此处是什么地方?”
  狄康哈哈大笑,道:“此处可是皇帝老子紫禁大内么?”
  矮小老者闻言不禁怔得一怔,鼻中发出一声阴森森笑着道:“尊驾你也太狂了,此处是老朽禁地,再若妄入一步,尊驾就有得好受了。”
  狄康冷冷一笑,道:“就凭朋友也胆敢阻住在下去路……”
  语还未落,矮小老者已自接道:“江湖是非,胜者为高,老朽不愿妄逞口舌,尊驽只须接下老朽拾招,任凭尊驽过去,老朽决不阻拦。”说着右掌一翻,猛劈了出去。
  掌势宛如奔雷,距离既近,闪电而至。
  狄康看出此人内力纯厚,不带半点巧劲,显然是一武林名手,曲掌一刁,出式“西风卷帘”横封了出去。
  双掌尚距五寸相接,狄康突见那老者掌心内射出一纸团,心里方一怔,那纸团已触及自己掌心,老者掌势飞撤,左手疾如电光石火玫出。
  狄康将纸团接住,移形换位疾挪开三尺,左掌“顺水推舟”按向那老者肩头。
  矮小老者目中暴射慑人精芒,高喝一声道:“好身法!”右掌吐出一股风雷罡劲,潜力山涌。
  狄康左掌疾沉,只听啪的一声,双掌猛接,两人身形陡地倒翻了出去。
  正在此际,村中疾如飞鸟掠出七条身形,纷纷大暍道:“住手!”
  只见一面如古月,黄须老者望了狄康一眼,目注矮小老者道:“计老英雄此人是何来历?”
  计姓矮小老者冷笑道:“不论是何来历,如非贵属门下,决难通过这片山谷,此人狂妄无礼,目中无人,计某决让他尝试厉害。
  其余六人已扑至套车?刀尖挑开遮蓬,看清车内三人面目,不由惊诧出声。
  黄须老者疾掠车前望了一眼,向狄康怒光*射厉声道:“翟香主怎么了?”
  狄康微微一笑,道:“灞陵一役,贵教西京分坛全军覆没,翟中阳夫妇身罹重伤,在下受胡云锦重托,护送翟中阳返回总坛求治,胡云锦并有密函面呈贵教主。”
  黄须老者目露疑容道:“尊驽姓名可否见告,那胡云锦香主现在何处?”
  狄康道:“在下石中泰,胡云锦腕断褪残,藏身长安民家。”
  “康森徐复鼎两人……”
  狄康摇手一摆,阻住黄须老者话头,接道:“在下一路而来,择径险僻,意欲闪开玄武宫匪徒追踪,不料昨晚一场大雨投宿荒寺,竟遭玄武宫侵袭,康徐两位亦投在寺内,虽将匪徒格毙,但他两位亦是重伤,故在下点了他们睡穴,以免途中颠簸伤势遽变。”说着取出虎头信符。
  “老朽罗七,忝膺紫衣教舵主,此处不便说话,请至舵上一叙,老朽立即传讯总坛。”
  狄康目注计姓老者已转身奔同村中,眉峰微皱道:“方才与在下对掌之老英雄也是贵同门么?”
  罗七摇首笑道:“此人名唤计绍,昔年闯荡江湖时以风雷九掌名震中州,二十年前忽归隐在此无忧谷内杜门不出,不过与敝教主交厚,本门弟子尚可假道经过。”
  狄康微哦了一声,道:“原来此人就是计绍!”
  罗七道:“石大侠请上车吧,敞舵尚在卅里外,老朽等领路。”
  狄康道:“如此有劳罗老师了!”身形疾拔,捷逾飞鸟落在车辕,挥鞭扬缰随着罗七等人身后奔去。
  罗七一行竟绕过这村落奔回涧谷,狄康趁机取出计绍递来的纸团观看,心中不由惊喜交集。原来紫灰教总坛设在川陕交界大巴山内,曹家洼分舵仅距总坛壹百廿里,计绍与黄玉琳谊属内戚,但紫衣教尚无人知,达摩三剑诸葛湛目前郎移囚于曹家洼,黄玉琳严嘱狄康不可轻入紫农教总坛,相机设法救走诸葛湛。
  狄康心中狐疑不解,黄玉琳为何知自己必来此取道无忧谷,计绍从何认出自己是狄康,委实令人难以猜透。
  车出得万山重叠,涧谷迂回外,视界豁然开朗,只见一片广大庄院矗立在平畴绿野中,千亩良田被环束在绵亘青山内,狄康暗道:“大巴山内还有这等良田沃野。”
  车抵庄口,罗七高声道:“石大侠请下车。”
  狄康飞身跃下,抬目望去,只见庄院门首气派宏伟,八字门墙,飞檐三重,楹柱涂朱,门楣上横立一区,金髹“翰苑世家”。
  门外分列石鼓两只,石阶七级,两侧书有一联:
  “履仁蹈义用修我德
  学诗讲礼克昌尔家”
  罗七手下掺出翟中阳康森徐复鼎三人,奔向庄内。
  狄康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敢有潜,罗老师先请。”
  罗七哈哈大笑,道:“彼此均属同道,怎说有潜二字,你我把臂而行吧。”两人联袂走入大宅。
  宅内景物悉仿燕京王侯富绅宅院建造,重门叠户,庭院陈设雅洁,罗七肃客进入一座遍植花木小院。  ;
  罗七笑道:“此院为贵宾下榻之所,共有房四间,翟香主等三人暂住最后一间。”
  厅屋布设雅净,壁上悬有前人字画,兰香袭人。
  罗七与狄康分别落坐,狄康道出此行经过后接道:“如在下所料不错,玄武宫订下黄山重九之约,必有意诱使武林群谁一网打尽,但在期前玄武官门下必与东方黎明联手侵袭贵教总坛。”
  “但石大陕从荒庙一路行来,不知有无玄武宫门下在后追踪。”
  狄康摇摇首道:“在下只身护送,有无匪徒暗暗追踪那就不知道了。”
  罗七略一沉吟,缓缓离座笑道:“教主尚在闭关潜修期中,不知最近前后数日有无开关,教中事务一切均由副教主代拆代行,老朽郎据实传讯总坛,石大侠一路辛苦,就在舍间将息一二日,但俟总坛信息到来,立即护送面见教主,老朽此刻去采视翟香主三位伤势病情。”
  狄康立起抱拳说道:“罗舵主请便!”
  罗七出得门外之际,忽又转身问道:“康森徐复鼎是否可以解开穴道?”
  狄康微微一笑,道:“自然可以解开穴道,但最好不要开口说话。”
  罗七称谢了一声,往此院最后一间走入。
  翟中阳仰睡着,目注承窿似作沉思,对罗七走入似若末觉。
  康森徐复鼎仍在熟睡中,罗七跨前一步,唤道:“翟香主好些了么?”
  翟中阳嗞牙一笑,神情痴呆,复又目注承尘。
  罗七微微太息一声,仲指解开康徐两人睡穴。
  两人睁眼醒来,翻身坐起往罗七抱拳为礼。
  罗七道:“南位不能说话么?罗某看石大侠似故作惊人之词,可否见告荒寺相遇石中泰情形,罗某须据实传讯总坛。”
  两人互望了一眼,道出避雨荒寺相遇石翟二人经过详情,你一语我一语,与狄康所说无异,正说至玄武宫匪徒刀下毕命之际,忽觉喉中一阵刺痛,呛喷出两口鲜血,康徐两人顿感痦哑无声,面色渗变倒在榻上。
  罗七不禁大惊失色,三步变作两步,奔往狄康居室说明内情。
  狄康默然无语,半晌长叹一盘,道:“康徐两位老师伤势原本无碍,只须调治得法,三日就可痊愈,如此一来必须少林九还丹费时一月不可。”
  罗七闻言不禁哑然久之,心内懊悔不绝,浓眉愁皱,摇首苦笑道:“少林九还丹谈何容易,老朽这就传讯总坛。”
  狄康目送罗七身影在门外消失后,胸中不禁泛起一种无名惆怅,年来断梗飘萍,身无所寄,云泥鸿爪,游辙无凭,不知何日得返平凉安享天伦之乐。
  天涯游子,孤独落寞难免,狄康缓缓走在院中眺赏花木,藉此舒散心内积郁。
  蓦地——
  只听一阵号角呜呜之声传来,心中一惊,暗道:“莫非玄武宫匪徒来犯么?”
  片刻,只见罗七匁匆奔入院中,道:“无忧谷计绍命人来报他居处附近玄武宫匪徒频频现踪,想是雨后泥泞,轮辙留痕引来玄武官匪徒。”
  狄康神色微变,忙道…“在下意欲与罗舵主赶往无忧谷,将来犯玄武宫匪徒一网歼尽,以免无穷后患。”
  罗七闻言怔得一怔,道:“只石大陕与老朽两人么?”
  狄康正色道:“目前玄武宫匪徒尚不知此处,罗舵主率领手下赶去,倘贵属若有失闪,恐无法兼头,弄巧成拙,再说在下也不无受嫌,计绍只说无忧谷中玄武宫匪徒频频现踪,尚无恃强出手,你我何妨察明情势再作计议。”
  罗七点点头与狄康双双奔出庄外向无忧谷奔去。
  两人身法匝快,疾如流星奔电,一近无忧谷口,隐隐只听得刺耳尖锐啸声此起彼落传来。
  罗七低暍一声,道:“快走!”
  抵达村口,只见计绍屹立在村口一株参天大树下,神情严肃,肩上多了一柄佛手。
  罗七抱拳道:“计老英雄,情势如何?”
  计绍道:“玄武宫匪徒似来的不在少数,却尚不敢与计某正面为敌!”语声略顿,又道:“敞村防范周密,匪徒恃强侵入须付出惨重伤亡,两位请至寒舍稍作商议如何?”
  罗七道:“也好!”
  狄康随着计绍走向一幢窗明几净茅舍, 一路行去,只觉这片村落静悄悄地阗无一人,弥漫着恐怖气氛。
  走入茅舍,三人分宾主落坐,罗七与双方引见。
  计绍哈哈大笑,道:“石老师,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似石老师如此义薄云天,披肝沥胆,为朋友不惜冒险犯艰,武林内尚不多见,灞陵之役石老师谅曾目睹,可否见告。”
  狄康张口欲言,忽闻随风飘传入耳一声凄厉惨噑!
  计绍面色一变,冷笑道…“玄武宫匪徒恃强伤人,计某忍无可忍,只有一拼强弱,两位最好置身事外。”
  罗七正色道:“这是什么话?计老英雄池鱼之灾,俱是本教连累,罗某岂能坐视。”
  林外啸声频频,刺耳心悸。
  计绍三人掠出屋外,只见一带刀中年汉子,肩臂染有血污奔来,禀道:“匪徒四面侵袭,扬言如不说出翟中阳下落,当血洗全村,鸡犬不留。”
  罗七忙道:“我等宜分开拒敌,免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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