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力量同人)六时六夜 作者:aimless traveler 译者:fari-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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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杀死了他。
Belial钳住人类的后颈,将Sam的脸摁进水里,飞快地瞥了眼Alastair的手头工作,看到骇人的场面后愉悦地咕哝,“现在那难道不很有美感?”他拖长欣赏的声调,醉心于从天使身上无数伤口里流出的血河。
‘好了,快搞定了……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挂在那么高的地方……’Ruby在脑中抱怨,将自己拉上医院屋顶,走向正对天使将要被牺牲的房间顶上的,最大的印记。脚下的屋顶震动了一下,她再次握紧喷枪,猜想Dean会不会去得太迟。随着大楼的消防系统喷出圣水,那些尖叫声足以让任何人好奇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抱歉,但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恶魔抬头望向那如糖般甜蜜的,充满假冒负罪感的声音的主人,一只手却猛地扇过她惊讶的脸,将她扇飞出屋顶;她仅仅能够抓住屋顶粗糙的边缘。喷枪躺在远处。
“□!”
Ruby抬头怒视那向她微笑的苍白而有着暗红色镶边小巧粉红嘴唇的脸蛋,一口啐到堕天使脚上。
“哦不,受气的Ruby,”Anna咕咿道,向恶魔蹲下来。“我们都是同族中的叛徒,所以你该能了解我从哪里来,嗯?”
Ruby双臂酸痛让她愁眉苦脸,悬在边上希望能保命,直到一个人形落在Anna身后。红发女孩回头一望,马上跳来,在一袭白西装戴金领带的金发年轻人面前缓缓后退。Ruby浑身僵硬,快要在恐惧中石化,因为甚至连她都认得这形象,幸而传信天使Gabriel根本没看一眼恶魔的方向。带着不属世界的权柄,他无声地走向前。
“Gabriel,”Anna耳语道,半是轻蔑半是恐惧。
天使长悄然走近,一丝胁迫的光芒闪烁在银绿色的眼睛里(或许那只是星光的碎屑),某种致命的压迫力写在他似乎面无表情的脸上。“我来将你提到全能的神面前受审判,”他用银铃般的声音平静地说。
“你确定你不想先救封印?”
Gabriel下颚的一块肌肉弯曲。“你无法用你的诱惑引我迷途,堕落者。”
Anna淘气地笑了。“很好,让恶魔和Castiel玩得开心。我可听过Belial怎么对他喜欢的灵魂——”
Ruby爬回屋顶时,两个天使已移得更远。她本来会撞到水泥地面,但她抓起落下的喷枪,迅速在恶魔印迹上烧出黑痕,让大楼从所有防天堂武士的徽记中解脱。
就在这一刻,高亮的白光充盈夜空,她跌坐着后退,用手遮住脸。瞬间仿佛数千双羽翼迅猛拍过,卷起屋顶上的落尘。当她再能看见时,Anna和天使长都消失了,只留下Ruby仰卧在屋顶上,粗声喘气。
‘该死。’
Sam用尽蛮力猛顶Belial,在试着挣脱时几乎把背都甩了出去,但他除了水流声外,再听不到其它;他想知道Dean怎么样了,想知道Castiel 是否还活着,随着体内氧气的逐渐耗尽,眼角边沿泛起朵朵灰点。忽然,按着他的恶魔发出一声野蛮的嚎叫,他背上的重量瞬间消失。
他迷糊地将眼前的水眨掉,转身正好看见一个金发男人以难以置信的力道扭倒Belial,将恶魔一把轰到墙上,以至水泥墙像面巨大的镜子般裂开,Sam有那么几秒无语地呆望着男人背后的墙上映出的巨幅羽翼状影子。
“Gabriel,”Belial嘶声说,圣水从他的发端流到脸上。“来看看我们对你的小弟弟做什么了?”狞笑随着恶魔大胆地挖苦天使扭曲了他的面容。
如果能用一种声音去形容Gabriel白纸般的脸上突然涌现的表情,Sam想那只能是天使和恶魔相互搏斗时的怒吼。
‘起来,你个蠢蛋!’一个声音在Sam脑后响起,让他眨了一眼。唔?
‘我说‘起来’然后将你自己弄得有用些,而不是像笨蛋一样坐那看,大号的马戏团人猿!’这声音听起来可疑地像Ruby,而他很快服从,站起身抬头正好看见哥哥将Ruby的匕首插入Alastair的喉咙。
恶魔用一种近似地底坑柴堆里的语言尖叫出声,但那听起来更像咯咯声,然后手探到颈后,拉出利刃,将它甩到房间尽头。随着一道可怕的吮吸声,他将手从Castiel胸膛猛扯出来,那声音会让有着铁胃的最富经验的外科医生作呕,手一挥,血染的指头环上Dean的脖子。
他能感到Castiel的血的热度,粘滑的温热顶着他自己的喉咙,让他一阵恶心。圣水的沁凉刺透他的皮肤,而Dean在意欲拧碎他的气管的手指下哽咽着,徒劳地拉扯着Alastair的手。恶魔笑了,血泡泡在他嘴角打转,冲出他脖子上的穿口,但他只是挤压着,挤压着;这景象似曾相识,如此恼人的似曾相识,Dean发现他正站在角落里,看着自己的脸慢慢变蓝,随着Alastair将生命从他体内挤出去——
‘就是这样了,Sammy。很抱歉我不够强。Cas,我猜我赢了辩论,因为我早告诉过你,我早告诉过你我不值被拉出地狱……你不必冒这个麻烦,而现在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晃如慢动作般,Alastair的头似乎被扳向一旁,变型的狞笑随着松垮的下颚和口中飞离的黑烟缓缓消逝。Dean正要诧异是哪着火了,以至黑烟滚滚,而那些黑烟为何看起来正飘出窗外?神啊,他太累,只想合上眼睡去……
“DEAN!”
‘谁?谁在像疯子一样乱喊,为什么他就不能闭嘴?我发誓我要踢那人屁股……’有人在用力摇晃他,而他僵硬地眨眼,脑内糊成一团。一寸之外正有一副熟悉的脸,然后他皱起眉头,他认得那对狗狗眼。Sam?不,Sammy已经死了;他的弟弟死了因为他没能保他安全,他突然感到害怕,因为地狱是个糟糕的地方,而没人应该去那——
“Dean,醒过来!”Sam想一掌拍在哥哥头上,但又怕造成更大伤害,该死的,Dean要把他吓死了,他哥哥的绿眼睛映着深深的恐惧四处乱转可不是回答。“来!”他将手指在Dean眼前晃晃,不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帮我将Cas放下来,在他——”
‘Cas?我认识一个Cas吗?我认识一个……Castiel!’迷糊消失,每一块在脑海里嗡嗡作响的碎片都嵌回本来的位置。Dean蹒跚着站起来,尽管Sam有力地拉住他的手肘,他还是喝醉似地摇晃,不稳地走向仍被绑住的天使。手笨拙地摸索着束缚他的带子,他一半想快点将Castiel放下来,另一半害怕连碰一碰天使都会引起更多痛苦。
Castiel顺直地垮向前时,Sam抱住了他,他甚至不敢相信天使是那么脆弱;就像抱着一个小孩子。Dean帮他轻轻地将天使放到地面,然后他们都不知该怎么做。胸按压?人工呼吸?变态的海姆利克氏急救法?连去试脉搏都显得荒唐可笑。
天使的脸一片蜡色死灰,与几乎到处都是的血红形成鲜明对比;他嘴唇发蓝,双眼紧闭,前额上的烙印控诉似地盯着他们,发炎的红皮肤上绽开的脊和痕似乎永远不会消退。轻微的抽搐继续损毁着这具身体,即便天使毫无反应。
他们没人能说出一句话。Dean的嘴唇抿得那么紧,他想自己再也没法将它们撬开,因为这是唯一能按压他胸中的抓狂的动作;他跪在天使身边,双手握拳僵硬地垂在两旁,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抓起Castiel猛摇,直到他有些反应,直到他会再好起来,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见鬼,Cas,我看过太多人在我面前死掉;别告诉我要再加一只糟透了的天使到那名单上。’
感觉到左边有动静,Dean的头转向那,抬起拳头准备对付激起水花的脚步,待到他能透过负罪感,羞愧感,和怒火看清来者,手又马上放下。Gabriel 从他将Belial的容器丢进墙里的地方走来。天使长通常面无表情的脸显得很憔悴;他先前难以接近的样子如今不见了。Dean第一次觉察到那双尖利眼睛下的黑圈,还有天使长嘴角的皱纹。
Sam也盯着天使,却出于截然不同的原因。他从未见过这个天使,不确定对方对流着恶魔血的男孩的想法,迟疑着是否要逃开。Gabriel单膝跪下,将手轻轻抚上他兄弟的前额。
Castiel毫无动静。
‘搞什么?’Dean一阵眩晕,他的直觉尖叫道有什么弄错了,Castiel死了因为他没有反应。Gabriel带着明显的小心拾起地上的身体,Dean似乎能在天使脸上读到苦恼和忧伤;血淌下他的面颊,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咕哝。太晚了?
天使长向Winchester兄弟点了一次头,便消失在绚烂的白光中。
屋外走廊里七零八落地躺着尸体,喷水系统里撒出的圣水逐渐褪去,只留下围绕毫无反应的脸庞边上的溪流。一小时或更长时间后,这些人会醒来,不记得自己为 何来到荒弃的医院,丝毫不知这里曾有过一番正邪苦斗。兄弟俩像是置身于廉价翻拍恐怖片的屠杀片场里,上了血妆,茫然地望着早已不在的事物。
呆立着,有一双带着暗红粘结血迹的手,有圣水滑下他的脸庞,甚至有Sam站在身边,Dean Winchester却知道自己从未感到如此孤独。
一声轻柔的beep声从他左侧传来,他转头正看到Sam按着手表。温家长子扬起眉毛。“几点?”
时钟定格在6:30AM,Sam点头望向窗外,那摄人心魂的美丽的橙与粉色条纹布满天际,鲜红燃烧的火球放射出光华,跃过地平线——
“黎明。”
【第九章完】
译注
1 圣经旧约,列王记上 8:28,中文和合本
2 圣经旧约,诗篇23:4,中文和合本
尾声
Epilogue
尾声
这镶金标记在世界上的任何角落都被熟知;越过年代流传下来,被无数次挂在墙上,握在胸前,或代表比人更高阶,更神圣的存在。对于一些人,它是从现实的艰难和痛苦中获得救赎的徽记,对另一些人,它仅是两条交叉的线,毫无意义。而它就在那儿,闪耀在他花了一辈子去逃避的书上——圣经。
他从前当然有紧握过神的话语,还很热忱,后来他有了借口,怕鬼,被看起来很甜美,却几乎被最强恶魔附身的小女孩吓个半死。对,这是握住一卷据说写满全能神的话语的书的好理由。
Dean嘲笑道。‘神的话语。怎么从来没对我说过?’他将手里皮革封面的新国际版圣经翻了一遍又一遍,翻过薄而易碎的书页。人们总在叽里呱啦地讲他们如何在神那找到慰藉,如何在风暴中寻得平和,或是其它让疯狂的生活重量变轻的事。‘这东西已经流传了两千多年,被无数人见证过。为什么我就做不到呢?接到命令,却不知道背后的人,事,时间和原因,然后梦到天使们在地狱里被折磨……’
纠正,天使,单数。他只梦见过一个在地狱里的天使。
六日,六个充满痛苦的慢慢长日。在整个考验后,他还没收到关于那天使的任何消息。那不愿让步,撑到最后的天使,那不让恶魔们从他痛苦的声音中获得满足的天使。Alastair在受害者身上连一声尖叫都得不到,Dean苦笑道,这真会气疯那个杂种。
即使遭受最强韧的人都会屈服的折磨,Castiel仍不动摇,战至最后。他的遗言是一声向他在天上的领主说的,向他父亲说的,祈求宽恕的祈祷。那一个字永远烙在了Dean的记忆里。猎手咬紧牙关,抵抗着威胁要涌出眼睛的滚烫泪水。Cas应得更多,而不是死在Alastair的铁爪里。
‘他应得更多,而不是只有我这个可怜的混球试着去救他。’
“We all came out to montreux…”
Ian Gillan永无差错,经久不衰的歌声打破沉寂,伴随着四拍蓝调风电吉他伴奏,Dean立马从教堂木长椅上跳起来,听到这粗糙的音乐响彻原本安静的教堂,他皱起眉头,在自己重重地落回椅上,而背脊骨一阵疼痛时咕哝了一声。‘该死。我得换掉那铃声。’他将圣经换到另只手,从夹克口袋里掏出手机,喵了一眼上面的标签。
是Sammy,在小手机屏幕能提供的最大解析度下,照片ID里展示的是他弟弟弓在Impala后座上,头向后耷拉,嘴里叼着根塑料调羹的模样。
‘真是好时候。’一个怀旧的笑容爬上Dean嘴角,但这感觉绝对苦多过甜。我怎么就不能回到那些老日子里,那时我们接这些活,只是觉得有兴趣瞧瞧天堂和地狱的大战,而不是被它摆布。‘神啊,他期待了很久能重回——他和Sam有闲心坐在酒吧里的日子,打打台球,搭搭女孩子,又随即甩掉。’尽管时间上来说,两人重新同行才过去了四年多一点,他感觉就像几世纪。在这些时间里,他还没能改变局势。
“我们没多少时间——”
‘没多少时间实际上由于你花了四十年在地狱,’Dean 提醒自己道,甩开那段记忆。以对所有纯净圣洁的东西的爱之名,他才三十岁。三十!要像其他美国男人,他可能会在办公室的无窗隔间里有份文书工作,回家见到妻子和捣蛋的小孩,家是郊区里一座有白色栅栏的小房子,或许周末他还会去院子里除草,或许有时间看超级碗橄榄球赛和赛前的热身。他的思绪又一次转到被灯神抓住的那回,想起他本来可以有的生活。
“但有个蠢蛋用喷火枪将房子烧个精光——”
现在他每一天都要像偏执狂那样一直张望,检查着恶魔或天使的踪迹。他真烦了被当小卒使;他烦了每天早晨一出门就四处打量,以确认地狱还未兴起。最甚的,Dean Winchester烦了要一直小心照看他弟弟,就好像Sam是个心智不稳定的陌生人,随时要变成强盗似的。如今这几乎成了强迫的习惯——搜索他弟弟的褐色眼睛,去看有没有哪怕最浅的黑色或黄色的影子。他甚至不知道如果这种恐怖的,他的失败标志性迹象出现时,他该怎么做。挖出弟弟的眼睛,然后祈祷这只是一个梦?
但神什么时候回应过他的祈祷?
“Smoke on the water;fire in the…”电话坚持要Dean滑开它。
“嘿。”
“Dean?”Sam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由于正在下的暴雨,有点模糊不清。“你花了一会才接。一切还好?”
‘反正很好。’Dean咬了咬舌尖,疲惫地摇头。接连两个星期不足十小时的睡眠让他行动诡异。“我很好,”他透过一个几乎要将他的脸分成两瓣的巨大哈欠说,他的口是张得那么开。“怎么了?”
“你在里面好了吗?我在外面的车里,但不急。”教堂里的信号本来就很烂,但除去电磁声和车顶上乒乓作响的雨声,他弟弟的声音里有同情和理解的暗流。忽然间,Dean意识到这突兀的角色对调让他很受挫。这不对,他本该什么时候都是那高大,不动摇的顶梁柱。Sam在他的责任范围内,因为Dean是大哥,而不是反过来。‘爸叫我看好你,Sam。我可不能把这搞砸,搞烂到你反过来要担心我。’
“我们有活干了?”他大声问,半是想被听清,半是想推进谈话的同时不让对方看出他急切地想换话题。‘要是我能也那么简单地转掉脑里晃荡的圆圈。’
“对啊。我开始觉得Booby有点烦我们一直占他的地方,所以我在伊利诺斯州找到了一单活。一只鬼他——”Sam还在说,但Dean几乎听不见。‘鬼,对啊,很好。我能对付他们。只要装好石盐弹我们就没问题。’当他终于回过神来,电话的那头已是一阵沉默,他皱起眉头。
“Sam?”
“老兄,你确定你没事?”该死的,Sammy,停下来。那边又响起满是关切的声音。很快他弟弟就要小题大做地向他哼儿歌,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