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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三国同人)未婚夫,快走开 作者:拈尘花(晋江2014.02.12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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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无意刺激到沈桑颖了,在她以为沈父要将酒杯打翻对峙,一切就像慢动作,他伸手接过她手中酒杯,神色淡淡,道,“以后不要这样唤了。”
  他手里握着那耳杯,杯壁上浅红色的花纹像游走在沈桑颖心中,将她一颗心紧紧吊起,这是……要喝了酒?
  她没有注意到曹植见到她紧张的目光,也变得奇怪的视线。随着耳杯离沈父的距离越来越近,手指紧紧地捏住衣角,近了一些,再一些,终于,看沈父真的是要喝下去,喝下去的前一秒,她终于忍不住摔了手边的瓷碗,哗啦啦地一声脆响,纵使不解为什么明知有毒他还要喝,她还是站起来,制止道,“等等。”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解,不愿意赌。
  对着满屋子看过来的眼神,她卡了壳,而注意到白如玉愤恨的目光,她反而安心,也终于灵机地扯出个话题,“父亲,虽然平时您最大,但今日客为尊,这酒是不是应该从贵客敬起……”
  沈父眼里略过什么,他笑笑侧头,赞成了沈桑颖的话,在她明显是临时起意地给曹植敬酒时,他也将耳杯送回白如玉唇边,“如此说来,我这酒倒喝不成,要还给你了。”嘴上说着,他手却根本没有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的打算。
  沈桑颖将耳朵都竖起来。连心思不在这上面的沈落音都觉得哪里不对。更不要说比她心思深的白如玉本人。大堂里一片安静,歌舞声不知何时早停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下毒了,你也是?”白如玉蓦然将他拿在她面前的杯中酒饮尽,在所有人没能阻止的情况下,手指将杯口翻转,她眼里闪着楚楚的波光,好似被冤枉也竭力坚强,“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夫君……”
  厅内站着布酒的丫鬟,守卫都面露不忍,觉得夫人说的甚至,在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再开明,也还是以夫为天的主流思想,尤其像夫人这样柔弱的一个人,没了丈夫要如何生活?
  从搬了家,若绮宁就不再管事,近十年的时间,足够她收复这些新进下人的心,就算收不服,她笑,卖身契捏在她手心,他们敢反了天去?
  事情发展的结果出乎沈桑颖意料,她愣了片刻神,沈父却依然一片淡然,那双眸子冷冷的扫过来,倒让本来觉得稳操胜券的白如玉,心神晃了晃。而沈父的声音更是冷的不近人情,“我说了不准再这样称呼。”
  白如玉眼神蓦然闪过阴毒,“凭什么不准,我是你的正妻!哪里的规定不许我叫你夫君!我就要叫,夫君夫君……”
  沈父眸子专注于一处,却不是白如玉在的那一处,他根本不看她,只是淡淡道,“我的规定,不准。”
  白如玉突然吃吃地笑起来,“可惜,你一个将死之人,说的话做不得主。”
  “咔嚓”
  沈桑颖再次摔碎手边的瓷碗。
  作者有话要说:  


☆、谁下的毒

  沈桑颖被那句话带着站起身,而那一声清脆的摔碗声也让众人都如梦恍醒,大厅里的丫鬟惊呼,就好像已经见到主子血溅当场一样,抱头乱窜。曹植也跟着站起来,半挡在沈桑颖面前,防止她太过冲动。
  另一边沈落英却也惊的乍起,不可置信地唤道:“母亲——”她怎么做出如此糊涂事,失了父亲的在意,她们会面临什么?但她不能这样说,只能劝慰,“父亲是在意我们的……”
  “在意?你父亲沈溯,堂堂的武林盟主,他会在意我们?他一向是多么孤高自傲,当年若不是我对他下药,他意识不清,岂会看我一眼?你又怎么会出生!他的心都在那个死鬼贱人……”
  沈父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冷,“住嘴。”他手上扣住白如玉脉门,眼神幽深,让她能清楚看到他眼里的杀意。“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否则,就算我是个将死之人,你大可赌一赌,是你的毒药快,还是我的剑快。”
  白如玉怔住。
  而在沈父出手的同时,沈桑颖也同时出手,只是她掠过的招式被曹植伸臂挡住,她被他用精湛的招式甩回原位,无论如何也过不去,她狠狠地问白如玉,“你竟然给父亲下了毒。你怎么敢,在给我母亲下毒后,再毁了我唯一的亲人!”她被曹植拦急了,手上的招式不再顾忌,只想着将沈父带离开去,离开这个恐怖的女人。
  她明明告诉他那是毒药了,为什么他还是中毒了,还是要死了。
  “我给她下毒?”白如玉本来灰败的脸上蓦然浮起一丝嘲意,“你说,我给她下毒?哈哈哈,你竟然以为是我给她下的毒!”她转头看向沈父,“你的女儿,也没那么聪明嘛。”
  “你什么意思。”沈桑颖是不愿意相信她的话的,只是这种情况下白如玉没必要撒谎,可是,怎么可能?不是她下的毒,为何那个毒药的味道会在母亲那里出现?为何她房间里会有那瓶药?她下意识地看向已经被她带到一边的沈父,“父亲?”
  “你问他他也不会知道!没有人知道。”白如玉的脸上浮上一丝骄傲,她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得意杰作,徐徐道来,“那瓶药,根本就是从你母亲那里得来的,要下毒的不是我,是她!”
  不光沈桑颖,除了不太了解状况的曹植,连沈落音都吃了一惊,她对沈家前任主母记忆不多,却也知道那是个柔弱的连鸡都不敢杀的女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下毒?
  “你骗人!”沈桑颖怒视着她,要她收回污蔑的话。
  “你想想,你小时候是否在你母亲那里闻到过这味道,你当然记得这味道是什么样,因为这瓶药在你母亲那里藏了至少一年,这药只有未使用时,和毒发时才会有香味,如果是我给她下毒,那你应该只闻过一次这味道才对。”她换了个语气问道,“听说你母亲死时,你就在旁边,亲眼目睹,你可有闻到味道?”
  确实没有。
  沈桑颖握住拳头,在大起大落之中竭力保持平静,她在心里几次张口,确保出声的话语平稳,能明确表达她心中的确信。“母亲她不会给人下毒。我会,但她不会。”她根本无须举例作论点:母亲如果能出手,早就不会让白如玉那么嚣张。
  “她当然不是。”竟然是白如玉做的肯定,“她那么蠢,那么胆小,怎么敢给别人下毒,她是给她自己下毒!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香弥’,这种可以让人轻易没有痛苦死掉的药怎么能留给她?但我偏不让她这么容易死掉。我偷了她的药,换成吊着人一口气的药材,我就要让她看着我是如何霸占她的夫,抢了她的位置,让她知道她不如我。要她活活气死,难过死……”
  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只剩下白如玉絮絮叨叨得意的声音和大笑。
  她已经太偏激。
  如果一个人,因为一段感情,而想结束自己的生命,那么那段感情带给她的一定是伤害多余喜悦。
  如果一个人,因为一段感情,而变得机关算尽,用尽手段,从最初的要自己好受,到只要情敌不好受。她做了一堆伤害情敌对自己却无利的事情,那么她,已经深陷泥潭。
  一个故事,一个一定是美好开头的故事,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错的是沈父吗?
  过往,在这几个来回间,你或许已经猜到。这不过是个老套的故事。故事的开始,哦不,转变的开始,沈父还不叫沈父,叫沈溯。已经娶妻的沈溯,在待字闺中的少女心中地位不减反增,依然俘获了无数少女的芳心。她们就像疯狂迷恋一样事物的小女孩,只看得见他的一切风光霁月的美好,只看到他这个人的片面就爱上,并以此想象全部。其中就以白如玉最为疯狂。
  那时不要说是看不到他已婚这件事,就是他勾搭个男人在肩上,这群探照灯也会下意识地忽略“龙阳”这些不好的传闻,在她们眼里,偶像的一些都是好的。如此看来,憧憬果然是距恋爱最遥远的距离,因为白如玉之后的一切,也就是这句话最好的验证。而她如果真了解他,就不会犯了他的底线,就还能是他眼里的妹妹。
  继续回到故事的正中,沈溯被下药那天,若绮宁一早便心神不宁,她打发还小的沈桑颖自个去玩,带着午后甜点就去了沈溯工作的地方。沈溯那时还不是武林盟主,武林盟主姓花,坛口就在都江堰,沈溯是花盟主倚重的手下之一。而白家势力就在襄阳,和当时的武林盟主花家也算有些渊源,颇有来往。白如玉自然可以经常见到沈溯,这也是前面为什么说,如果她没有下药,她还能是沈溯眼里的妹妹。
  若绮宁在问了一圈人后,终于打听到沈溯往哪去了,有人好心地给她指了路,她整了整手里装点心的盒子,让跟来的陈妈在外等等,单独进了去。她想见见他,和他分享一个好消息,但是她推开了那扇黑白之隔的,沉重的门。
  打破幻想只需要短短几秒。
  她永远都不能忘掉那凌乱散落的男女衣衫,那个她曾经熟悉的背影,她以为能依靠的宽厚的背影,却生生地将她推向悬崖。
  她扶着门柱向后退去,慌乱间绊倒了脚下用来装饰的一盆花。她感觉到下身有热热的东西流出,悲痛极了的身子竟然爆发出强大的毅力,她想这个孩儿她要保住,它何其无辜。门柱上被她用指甲划出划痕,指甲从中断裂。她挪出那个每一刻都在她心上划刀的屋子,裙子内村已经被鲜血浸透。
  而恰时,因为花盆声而略微从迷乱中清醒的沈溯,抬头的瞬间却什么也没看到,他还没能注意到门柱上的指甲,就被柔软的手臂再次缠住。白如玉抬起那张精致的脸,她知道他此时看到她会反应成谁的脸,她语调依然软软,“沈郎,你怎么了?”
  沈溯收回盯着门口的视线,心里有一瞬间的疼痛,他看向“宁娘”,俊朗的脸上展开一抹笑意,“你今日怎么奇怪,不是都叫我夫君的么。”
  白如玉眼神一亮,“那我以后都叫你夫君好不好。”她说着,撒娇地把胳膊吊在他脖子上,却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应。沈溯神色有些疑惑,却不是猜疑,他看了看四周,道,“宁娘,你怎么突然来了,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只有一会就又忘了吗?白如玉面上笑笑回答,低下的头却带过一丝怨恨,她觉得若绮宁凭什么什么都不做,却可以拥有沈郎?得到她的温柔相待,而她,却只能用下药这种为人不耻的手段,得到的还是记忆力不会超过五句话时间的沈郎。
  若绮宁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没保住。半个月后,她终于能下床后,在院子后山给它立了个墓碑,无字的空墓碑。她那无缘的孩子在此长眠,没人会知道。这一日,沈溯穿上婚衣,纳了白如玉进门。
  同年,白如玉诞下一个女婴。
  明年,沈溯成为新的武林盟主,举家搬迁扬州。若绮宁拒绝离开。从常理上来讲,不愿意离开曾带给她快乐的地方,可以理解。这地方固然也伤了她的心,但还是比只会让她惶恐,且见不到一点光亮的扬州要好。更何况,她的另一个孩子,永远只会在这里,即使用另一种方式,她也想陪着它。
  那一日,沈溯纳妾后第一次进入她的住处。她终于没能抵住那扇门,丫鬟散的散逃的逃。时隔一年,她再次见到他。他蹙眉,吩咐陈妈,“收拾东西,下午离开。”
  他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知道他的话语会很有说服力,她曾经听多了那张嘴里的甜言蜜语,她知道她毅力不强,她看向挂着流苏坠子的床帘,想到他曾经送她坠子的情形,他不是很喜欢文字,没有七步成诗的能力,却做了一首七言绝句……“我不会离开。”
  他语气倒是平静,“为什么?你曾经一向很听话——”
  可是曾经那个听话的她已经被杀死了。“曾经我听话,是因为我相信你,现在不信了。你若是觉得我留下不好,就一纸休书休了我……”话语在桌上茶壶摔碎在地上中终止。她抬头莫名地看向沈溯凶狠的眼光,被茶壶碎裂声打断的话语,顿了顿,继续,“有我这种主动下堂的妻子,不是你们男人最喜欢的吗,这样你们可以无限的喜兴厌旧,娶一个再娶一个。”
  沈溯脸阴沉的可怕。
  他伸手抓她,就要强制抱出去,她推搡没用,甚至抛掉大家闺秀的样子用脚踢他,还是阻止不了被他将手腕缚起,他对她丝毫没有一个妻子的尊重,将她扛上肩膀就要走出去,这样走出去,让下人见了议论,以后她还要怎么做人,她继续挣扎,陈妈终于上来护住她,要将她抢下来,手腕还未碰到他的衣角,就被沈溯反手挣了开去,身子被高高抛向墙壁,像断线的风筝,这个将若绮宁养大的奶娘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陈妈……
  若绮宁将他肩上咬出血,隔着厚厚的冬衣,她已经不知道怎么使力,终于感觉他的步伐停顿,几乎是从他肩上摔下来,避开他假惺惺伸过来的手,她跌跌撞撞地奔向血泊中的人。可是不论她怎么唤,也没有醒过来。
  若绮宁大病了一场,她被挪到扬州的沈府也没有反应,只是走前好好看了后院的两座墓碑。一大一小的两座碑,碑后的土包一高一低,她早晚也会成为这里的一座碑,就靠着她们……
  一直默默跟着她的沈溯开口,他的声音在已经冒出竹笋尖的空地里飘荡,“另一座是谁的?”她没有回答。她从前想过要领他来看看,哪怕他不知道这个埋葬的小生命是谁,现在却都没了必要。
  接下来的事情,沈桑颖已经记得一清二楚。若绮宁住进了临清阁,一病就是三年,期间再没踏出过院门一步。而真正让她,彻彻底底垮掉的,是若家一家的死亡。
  再一年,青翠的竹子已经比房屋还高,竹林里砌满了墓碑。调皮的翠竹将嫩芽撒下,飘落一玄衣男子肩头,他面前的那座墓碑,放满了白梅。
  他究竟是难过还是伤心?没有人知道。
  从此,沈家再没有若绮宁,那座牢笼再也不能囚禁她,再也不能让她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  


☆、毒恨了结

  白如玉对这个故事的叙述自然不可能详尽,她只能讲述她看到的那一部分,比如那一日让若绮宁伤心极了的事,她只会说成她不愿意离开,沈溯一年内第一次去了她的屋子,具体谈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后来一个郎中匆匆而去,而若绮宁也跟着搬走了。此后三年没见过沈溯。
  但她知道沈溯肯定偷偷去见了,她不知道他行踪的那些时候,他必然是去见了若绮宁,只是对方不愿见他,他也没有勇气从躲着的暗处走出。
  这个男人,他有勇气耍阳谋,有勇气和人拼刀子,却不敢出现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果他不去见她,那说明他定然是讨厌她到底,可他偏偏又去见她,说明这个女人在她心里不一般。
  白如玉当然不会把猜测的这些事告诉沈桑颖,她给她讲述过去的事,只是要她恨沈溯,要让沈溯不得安生,可不是要她们父女和解的,她就不信,一个不怎么样的爹,和一个母亲相比,哪个在她心里地位重。
  她眼神里漫过恨意,她得不到他,就要他难过,她不能让他难过,就让可以的人来做。
  沈桑颖偏头看了沈溯一眼,其实只是短暂的一眼,可是白如玉和沈溯都觉得那一眼漫长无比。
  白如玉:快些恨起来。
  沈溯:……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期望她恨他多一些,还是叫她父亲多一些。
  沈桑颖收回短暂的一瞥,沈溯的脸色苍白。她伸手对着白如玉,简单直切要点,“拿来。”
  “什么?”
  “解药。”她手掌摊开,面上已经有了不耐烦。
  白如玉惊诧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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