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虎难下+番外 作者:宛瞳(晋江vip2013-12-07完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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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吧,我尽力而为便是。”无奈下是几分佯装的欣慰,索卿又怎会没有这点的自觉,在那样长久的过去里,他待连启迪子嗣如至亲,直到如今,甚至是愿意出手相助以毁了那个曾经自己兢兢业业而建立起的“帝国”。
穆慈着实是对于索卿的这番态度有所不满了去,然而事已至此,只要他肯做,怎么做或者想不想做对于穆慈而言都早已不重要。便是压低了声线的鬼魅,带着叫人不易揣摩的心绪斐然,“我想你以安氏集团元老的身份,告知媒体安氏现在存在的大笔财务亏空。”
索卿自然是没有想到这一步的提前到来,面上自然也是多了些不悦来。穆慈并非是如想象中那样的慈眉善目,而这一点,他早已是了如指掌。
“这样一来,安君轩一定会与我决裂,我们的计划难道不是功亏一篑了么?”言语里多少是些质问的意思,却丝毫是叫那耳畔人的动摇不得。
“这又有什么呢?”穆慈抬起眼,笑意盎然,“我的好叔叔,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指望能在安氏安安稳稳待个一辈子?”
戳中痛楚,不得言语。
与此同时,流火也几近是在同一时刻,收到了来自这个不速之客的讯息。
穆慈的语气是同先前一般的自恃清高,流火皱起眉,心底不由是几分烦懊。
却是寥寥几行,叫人忽觉的在劫难逃。
“请你喝杯咖啡,顺便谈谈怎么解决安氏的麻烦,如何?”
看似是疑问,实则为逼迫。
流火知道,这一劫,躲不过。
夕阳午后。
是看上去精心打扮了一番的模样,流火抬起眼,眸子里瞬然映入的是男人自信满满的笑颜。
“你果然还是来了。”穆慈面上是笑意盎然,几分神色间不由多了的是对面前人的垂涎,“看来安君轩和安氏对你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嘛。”
不愿去接应这一番的冷嘲热讽,流火低下头,反身坐了下。
Blue Stone里依旧是叫人熟悉的清新气息,只是物是人非,而他们也早已不是当初相视而笑的他们。
“穆慈,说实话,我跟你的确是没什么可谈的,不是么?”
扬起的声线里是少有的倔强,穆慈眯起眼,面前人却是愈发魅人了些,“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谈私事,所以今天我是来和你谈公事的。”轻咳而续,淡然音调下是几分的嘲弄,“安君轩接手安氏也是有些日子了,我想,照你们的性子,也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出来吧。”
流火皱起眉,却是一阵的沉默。
那一头倒也是毫不介意,低头摆弄着指尖盘碟,男人面上略过的是不经意的欢愉点点,“那么大的财务亏空,要是被爆了出去,可是要…进去的哦。”
是如孩童般的语气,叫人心惊的字句。
饶有兴致地望着面前人神色的急转直下,穆慈依旧是笑着,而这一幕多少是意料之中的棋局。
“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么?”佯装下几分淡然,而心底却早已是如热锅蚂蚁的惊慌失措。流火抬起头,刻意抬高的声线里是那样不自觉地浸满了女子的脆弱敏感。
男人面上的笑意是更浓了,穆慈眯起眼,兴致盎然,“我原以为你是聪明人,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就不明白你还在这里跟我装些什么了。”
余音袅袅,意味深长。
流火心里着实是焦灼的几分,只是面上,依旧是如波澜不惊的纷然。那一丝本以为的虑色也就这样不经意划过,这也确实是叫穆慈捉摸不透了去。
只是他那准了她的心,便是生生从最柔软处下手,期望的是斩断的情愫。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当然了,这件事怎么说也是口说无凭,”抬起头,瞪大的眸子里满是女子小小的身影,“我现在自然也不逼你和我合作或者怎样,看你现在这个态度,也没什么让我提得起兴趣的意思。”忽然的断点,几分的轻蔑,“当然了,若你明天还是这个态度,那我自然也就不再纠缠你,之前说过的办法就当我没提。”仔细琢磨着那处眉眼的变化,穆慈心底却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迷人俊俏,“如果你改变了态度,那我也随时欢迎你再来找我。”笑逐颜开,忽然的惬意,“当然,我想你总该知道,我同你交易,条件也就只有一个。”
猛然扬起的怒意,直叫她恨得是瑟瑟战栗。
流火站起身,反手倾盆,下一秒便见是面前人如落水狗般的狼狈不堪。
“流氓。”
她早该知道同他谈着什么办法的结果,恨只恨自己不够坚定,反遭辱意。
而另一边,却倒也是淡然的很。穆慈站起身,挥手结了账,满身驻留的是尚未干涸的咖啡醇香。
伸舌轻舔,不觉惬意。
“流火啊流火,连你波上我身的咖啡,也是这么叫人留恋。”
而自是关爱着,安君轩又怎会察觉不出流火自出了门回来之后的万分变化。她的焦灼不安一股脑地写在了脸上,即便是他唤着她的名,得来的却也不过是迟钝的应答。
“流火,”终是忍不住问了出,男人面上带着的是些许狐疑,“你怎么了?”
得到的却是摇头的否决,僵直的笑意里是叫人忧心的许些。
安君轩知道,她的倔强,是他掌握不得的几分。
“你知道,即使全世界都不要你,也还有我,站在你这边。”
几近是乖巧的顺应,却是难掩的点滴。
夺步上前揽住的是熟悉的纤腰,安君轩俯□,鼻翼张合下是温暖的呼吸起伏,“流火,如果有事,不要瞒着我好么。”
然这一夜却是注定的辗转难眠,流火翻过身,怀里是男人如孩童般的睡颜。
她忽然开始害怕天明,若真心是如穆慈所说的那样,她又该如何是好。
闭上眼,不知觉间的清泪横流。
而他又怎会不知,那处愈发用力的臂弯下,女子颤抖的许些。
只是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如硕大的果实一般,难以下咽的吞决。
只是愈害怕便愈容易成真,万事皆此。
翌日清晨。
娇柔做作的播音身后是大幅的反安氏条幅,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流火面上终是再也掩饰不住的不安。
“著名地产公司安氏集团继安家一系列事件之后再爆丑闻,据安氏创始人之一索先生提供的线索指出,目前安氏族内部存在着大量的财务亏空,而这一点,或将对安氏现有投资人带来极大的利益损害。相关部门表示,对于此,司法机关已经进入采证程序,如果情况属实,那么安宗山长子安君轩很有可能将代替父亲遭受刑期不小的牢狱之灾。”
流火回过头,身后是早已清醒了的人儿。
扬起的声线里依旧是温柔着,只是些许的叹惋,还有无奈,“其实,你昨天就知道了,是不是?”
流火低下头,不愿去接应的是他的洞察人心。她果真是害怕了,或是害怕失去他、或是害怕迷失了自己。
“不要这样,流火。”是如从前一般的温柔掌心,抚过这一处是早已浸透的泪眼朦胧,“答应我,从今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要自己一个人扛,好么?”
是,从今以后,与你同行。
作者有话要说:奇怪的作者君再次出来卖萌,不知道爱我的读者君还有多少。。对手指中。。
第34章 不得安稳
然而问题却终究是放在那里;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下一秒便是可能如重磅炸弹般掀起的惊涛骇浪。
流火回过身,多少是担忧的成分,“这么一闹;不但是投资人;甚至是整个公司都有可能顺势结果。而且新闻说连司法部门都牵扯在内……”
安君轩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百般奥妙,只是苦于无方;事到如今;能做的也仅是静观其变。
流火伸出手;触到的是那方的冰冷指尖。
她知道,即便不说;他心底亦是几分的箭不触弦。
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近是促急的铃音;带着不容停顿的些许。
“安总……”新来的秘书话语里多少是断续,却是强扭着拐了弯的调子,一口气地直述,“不好了,安老先生的灵堂被人砸了。”
本已是紧皱的眉间愈发是纠起了些,男人瞪大的眸子里忽然涌上的是怒气,“你别急,我一会就过来。”
那一处是头也不回的应和,像是受惊了小兽般叫人生起些怜惜来。
也怪,安氏上下早已是没有了得以撑得起门面的人。对于那样年轻的秘书而言,这多少是叫人失措的场景画面。
便是想也没想地出了门,却是怎样也不忘留下那些许的关切。
“老狐狸……是父亲那里出了点事,”言语里是温暖或是叮咛,“我去去就来,你自己小心。”
顺应地点着头,流火眸子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心痛。
这早已是控制之外的局面,而自己却如外人般几近是袖手旁观,无所作为。
这番想着便更是不由地焦起了些,也终是再也坐了不住。
安宗山灵堂设在城郊的唐人街内,失了的是那身前的铺张,简单布置的灵位下是早已僵直了的冷面。
只是这早已不是了当初布置的模样,大片撕扯的花瓣纷落而下。而白墙红字,更是叫人触目惊心的涂鸦。
早已是颤抖得立了不住的秘书如见救命稻草般一个劲地超安君轩扑来,一双的泪眼朦胧里也是浸满了恐慌。
“安……安总……”是控制了不住的结巴,语序不清的纷然,“你看……今天想要来祭拜打扫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皱起眉间是七分不悦,却是极力遏制着,怕是刺激了这眼前早已是惊慌失措的人儿,“你先别慌,去问过当夜负责的守卫保全了没有?”
面色苍白的秘书冷不禁地点着头,或怕是遗漏了什么而遭到责骂的不安几分,“他们说什么也没看到……那种漫不经心的调子……想必是打瞌睡偷懒了……”
只是这一头早已是顾不得他的些许,回望四周,安君轩眸子里猛然扬起的是狐疑,“你没有问他们要监控录像?”
“要了,”咬紧的牙关下是几近挣扎的字眼,年龄不大的秘书红了眼眶,确是受了委屈的哽咽,“他们硬说是没有……还……还顺手占了……占了我的……我的……便宜……”
方才是回过神来,语气也是不由地软了下。安君轩走上前,递上的是流火早先叫他带上的巾帕,“好了好了,”像是哄着年幼的妹妹一般的柔和语调,多少是叫人缓和的点滴,“你今天也是够折腾的了,先回去吧。”
接过那处递上的几些,一双早已是肿胀了的眸子里竟是破涕而笑了去。便是点了点头,而后头也不回地一路小跑而去。
而事情却远不是那样简单,安君轩只身来到所谓“保安室”,见到的却是一路呼呼打盹的壮硕黑人。
想来问起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便是顺手推了门,直奔监控室走去。
漆黑一片的监控室里只有寥寥几盏屏幕幽幽的光。安君轩俯身坐下,顺手拨弄起边上的调控来。却是猛然发现屏幕上的死穴,不弄的日期,还有反复一致的人群。
也无怪是会想尽了办法赶走前来的小秘书,原来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无所获。
而正欲是要离去,抬眼遇见的却是那处睡眼惺忪的庞大身躯。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是忽然涌起的警觉,二话不说而举起的枪头。
“死人的儿子,”安君轩回过头,眸子里却是叫人惊心的淡然,“来这里看看这些做摆设的材料器具。”
一字一句,不留余地。
那面前人着实是慌了神的,作假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是被人揭穿的几分。便是佯装凶狠地向前挪了步子,话语里也是多了些胁迫成分,“赶紧走,不然我可是不客气了。”话音未落,便是煞有其事地动了动枪杆子,倒也是颇具着模样。
只是安君轩打底是不吃了这一套,撇过的眸子里几分是轻蔑,“我可是想来和你好好谈的,更何况这里要是出了人命难道不应该是你先遭殃?”
忽然地停了动作,本是扬起的枪头也便是那番不情愿地放了下,“……你……算你狠……说吧,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
“我倒也不是想逼你什么,只是按照中国人的习俗,人死的头七天,灵堂是动不得要供奉的,”不急不缓地说着,眼神里是上下打量的纷然,“今天一早起来发现我父亲的灵堂被人破坏,论情理,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反问下的咄咄逼人,叫人没有余地的直入人心。
那壮硕的黑汉子瞬然是犹豫了几分,转而却像犯了错的孩子似地低下头,“昨晚……我下午出去和朋友喝多了……所以……”
“还有呢?”
几近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句,带着蛮不情愿的意味,“醒来时候发现门口冲出去的几个黑影……等到追出去已经没了人,又是晕的慌,便也就没怎么管了……后来才发现是安……老爷子的灵堂被人给毁了,我也怕遭人怪罪丢了工作……所以那个小秘书来的时候……就……顺势把她赶了走……”支吾几番,句句断续。
“我想知道的是,你第一眼看到的现场,”强调间是男人的肃然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语序里是强势的厉声严责,“还有关于那些黑影的信息。”不由是上前了几步,眼神如利刃刀锋,“你说实话,我自然不会怎么样,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养家糊口也是不容易。”
只是这一番得来的也都尽是些皮毛消息,安君轩甩了手,就此作罢。
他看得出面前人眸子里几番神色慌张,便也知觉是再无效用。而毕竟得出的一点是,那些黑衣人,或是雅菲尔派下的黑手。
“再问你一边,你确定是看到雅菲尔的标志了?”
本是木楞的面上几近是急速地点了头,像是生怕了下一秒便忘了什么一般的失措。
安君轩皱起眉,踱步而出,不禁思虑。
而在那个狭隘空间里,透过的是窗边如针孔般的“眼线”。
“我就说老黑靠不住了,”法式音调下拖长的是几分嗔怪,面色高傲的男人回过头,却是猛然的几些谄媚,“穆总,你怎么看?”
穆慈低下头,指尖摆弄的是寥寥几颗棋子。
行车,将军。
而后的笑意盎然,自诩怡然。
“我倒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轻描淡写,漫不经心,“他也不过只是说了雅菲尔的名字,到时候追究起来,难道不是该你多扛着几分么?”对眼是好一番的青红皂白,穆慈看在眼里,着实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我这是说什么了?叫你这么尴尬?”
那一处也倒是极尽的刻意,硬挤出的笑容里是眉眼间的惶然,“没、没,这事我自然会去想办法搞定的。”
方才是抬起眼,眸子里的锐气叫人恐慌,“不是想办法,是一定。扛下来了,重赏,抗不下来,我们走着瞧。”
不留情面,不予后路。
安尼尔知道,这是个连“杀人”都不留情面的男人,便只好佯装作势,珊珊离了去。
他或开始有些恐慌起来,包括对雅菲尔,以及这此前以来,一切的一切。
是终于安静了下的空间,望着那处的渐行渐远,穆慈这才是舒展了眉。
他所关心的,远不是雅菲尔或安君轩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