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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化蝶 第二部+(完结)-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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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也不和他计较,她知道孟海涛一时还无法面对他们的关系,但他是个那么有责任感的男人,假以时日,让他真正爱上自己,他一定会是个最好的男朋友。咚咚并不急,她甚至还住在伊恋的房间里,她知道要给孟海涛一段时间让他去适应生活上的变化,在他还不想要她的时候,她不会再自己送上门去。

一天, 孟海涛把一个硬硬的信封交到咚咚手里,咚咚抽出里面的东西——“美术学院设计系研修班入学通知书。”咚咚念道。

“我已经帮你办好了手续,下礼拜就可以去上课了。”孟海涛说。咚咚才二十岁,还是上大学的年龄,她会画画,还曾经在民办大学学过一年的广告设计,就这样放弃了,太可惜了。

咚咚感动极了,她终于看到了孟海涛对她的用心!可是,她已经离开学校两年了,对自己的学业已经不抱希望。

她把通知书放在一边,攀上孟海涛的脖子,说道:“可是我的底子太差了,学了也考不过关的,你嫌我学历低拉?”

孟海涛微微笑了一下,躲开她吹到他耳边的热气,“怎么会。可是你这么小,出来工作太艰难了。这个研修班,你只需要去上上课,学一点东西。不用考试也不用做作业的。”

“真的吗?”咚咚的眼睛亮了,拿过通知书仔细研究了一番。她发现孟海涛给她报的是成人研修班。她知道这个班只有本地户口或外地的大学老师才能报名参加,而且至少要有大专以上学历。她一样也占不上,孟海涛为了这个通知书一定费了很大力气。

她不会知道,孟海涛为了让她上这个研究班,拖着独腿跑到美术学院,咚咚完全不符合入学条件,他又找到以前在舞蹈学院当行政领导,现在调到美术学院的老院长。那年过五十的长者对孟海涛的印象极深,看到他如今竟然是身体残缺不全,脸色苍白憔悴,不禁狠狠心疼起来,听说他是给女朋友办入学,二话不说就开了条子。孟海涛又拿着条子一步一颠地找招生办,找艺术系,交了昂贵的学费。忙了一天回来,全身象散了架似的疼,左腿断肢处更是因为长时间下坠又酸又胀。

这些孟海涛都不会对她说,他只要她高高兴兴没有压力的去上学就行了,他只是想帮助她完成学业,至于他为她做了些什么,他不想说。

咚咚又开始了每天上学的日子,孟海涛帮她看那个小小的书店,有时甚至撑着拐杖帮她到图书市场进货。只是回来的时候,计程车费用比那些书的利润还要高。孟海涛并不在乎这些,还是把书店赚的钱交给咚咚。生活上的事情孟海涛完全不让咚咚操心,她只需要被呵护着,学习,成长,欢笑。
第 6 章
白净修长的玉手转动轮椅的钢圈,笨重的轮椅缓缓向前滑行,伊恋端坐在轮椅上面,行到影碟机前,把一张光碟放进去,再自己推着轮椅退回沙发旁边。她累了,从茶几上拿起个苹果,啃了一口。

来到昆明以后,她就奉命与这个轮椅为伴了,沙发不能坐,有腿不让走。伊恋在昆明的戏大部分部要坐在轮椅上进行,可娇小的她实在无法控制那架又宽又大的轮椅,第一次坐上去就摔了个脚朝天。张萨急着赶工,便命令她不排戏的时候也要以轮椅代步,熟练技巧,体验生活。

门铃丁冬地响,伊恋连忙推动轮椅,行到床尾的拐角处,伊恋无法控制轮椅转弯,一个心急就跳下轮椅,大步跑过去开门。

“哈哈,你又违规了哦。”门口的男孩悠闲地抱胸站着,他就是《飞鸟》的男主角——连永辉。

伊恋说:“坐这个东西可比走路要累多了!”

“因为不容易,导演才让你随时练习。”连永辉说。

伊恋叹了口气,又坐回轮椅,费力地转动着轮子。

连永辉推着轮椅背后的扶手说:“菲菲姐大家去K歌,特地叫我来接你的,下楼吧。”菲菲姐是张萨导演的妻子,喜欢帮着不苟言笑的丈夫做外交,因此很快就跟伊恋连永辉这帮大孩子打成一片。

“我不能坐着这个下去啊!”伊恋作势要起身,连永辉从后面按住了她的肩膀。

三十岁的风韵美女菲菲,率领着一帮二十刚出头的男孩女孩,浩浩荡荡地穿街过巷。连永辉推着伊恋走在菲菲的旁边,吸引了大多数路人的注意。伊恋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底下,她双手紧紧地抓着轮椅的扶手,眼睛盯着自己的双腿,不敢抬起头来。她多想对看她的人大叫,“我的腿是健康的,我会走路,不要象看怪物一样看我!”

九拐十八弯地找到一家娱乐城,进门就要上扶梯。这里的服务人员训练有素,立刻上来两个高大的保安,一左一右的抬起了伊恋的轮椅,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伊恋再从轮椅上站起来反而更加难堪,只得低头在轮椅上坐着,无奈地任由保安把她抬到了三楼。

菲菲定了最大的包间,大家连唱带跳的好不热闹,只有伊恋把轮椅推到墙角,默默地坐着。

菲菲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笑着说:“生气了?”

伊恋不说话,扁了扁嘴,突然泪凝于睫。

“张萨就是这么个人,总有很多奇怪的主意启发演员的灵感。他让你这样体验生活是极端了点,姐姐给你做主,这屋里咱不坐这个了,起来给大家跳一段舞。”

连永辉耳朵尖,还没等伊恋点头,他就抢过麦克风大声说道:“大家安静,伊恋要给大家跳舞了!”

尖叫声和掌声同时响起来,有人在电脑上点了“不如跳舞”的音乐,富有动感的节奏想响起来,伊恋不由自主地离开轮椅,走到屋子的正中奖,柔韧的身体随着节奏随意摆动。紧接着,她四肢舞动,短短的头发也甩了起来,象一朵绽放的花儿。开始的时候,她还在想着怎样去跳,过了一分钟,她就完全找到了感觉,耳边的音乐完全变成了节奏,身体里天生的舞蹈因子指引着她本能地韵动。周围的同事都拍起手来,他们知道伊恋是跳芭蕾舞出身的,在西双版纳拍戏的时候也见她跳过民族舞,可是没有人想到伊恋的舞蹈感觉是这样好,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即兴舞动身体,蓬勃的青春活力感染了每一个人。

一曲终了,伊恋还不尽兴,又放了一直更动感高亢的曲子。她已经烦闷了好多天不得排遣,今天她才知道,能带她走出郁闷的,只有舞蹈。

两个小时的时间,别人唱歌,伊恋一直跳舞,在轮椅上僵了好多天的身体舒张开来,汗水通痛快快地从每一个毛孔流出来。她抛掉了外套,露出缀着亮片的吊带小背心,汗水给她骨感漂亮的肩膀镀上一层蜜一样的亮色。所有的人,包括连永辉和菲菲,都惊呆了。这个安静乖巧甚至略带忧郁的伊恋,小小的身体里竟蕴藏着如此大力量。她象女神一样美丽!

伊恋的舞蹈感染了众人,其他演员也都是都舞蹈功底的,大家纷纷走到场地中央,与伊恋一同舞蹈起来。

K歌完毕,菲菲又请大家吃云南小吃。伊恋推说累,不想去了。菲菲也不勉强她,连永辉把伊恋按回轮椅,推着她回去。

一进酒店的房间,伊恋和连永辉都忍不住笑起来,刚刚还在狂歌热舞,现在又坐轮椅,真是人生如戏,变幻莫测。

连永辉笑够了,说道:“你的舞跳得真好,今天晚上你把激情带给了每个人!”

伊恋疲倦地笑了,连永辉见她真的是累了,就说:“我下楼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还要开工。”

等连永辉走了,伊恋从轮椅上站起来,修长的腿把轮椅踢到一边。她在浴缸里放满了温水,泡了进去。

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刚才的热舞,几乎清空了她的脑子,没有电视剧,没有工作,没有轮椅,不想昆明,也不想西双版纳。闭上眼睛,伊恋感觉还在自己与孟海涛的家里。

师兄,你还好么?

这些天以轮椅为伴,伊恋终于了解了那个时候孟海涛的心有多苦。他是怎样忍着疼痛去关心她的,他怎样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出去为她定生日蛋糕。她终于了解了残疾人被人注视时的尴尬。不同的是,她在戏里,一出戏她随时可以站起来,而他,一辈子也不能再长回已经失去的腿。

师兄啊师兄,以前我太不体谅你的苦处,甚至在尽情的享受你的关爱时,从没想到过也多关心一下你的心灵。现在我全明白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呢?

周末咚咚没课,居然心血来潮在书店支了画架子,要画孟海涛。

孟海涛第一次给人当模特,有些拘谨地坐在椅子上。

咚咚在他对面坐了,画架支在身旁,煞有介事地举起铅笔头,测量比例、稿、划分明暗交界线、上调子。咚画画的速度不慢,但孟海涛僵坐着一动不能动,他的左胯又是悬空的,几十分钟下来,已是疲累之极。

一个忍不住,孟海涛把左手撑在身下,身子摇晃了一下。

“海涛别动,我正画到手了!”咚咚大喊着。

孟海涛无奈地笑了,把手放回到右腿上,交握着。

一直画了一下午,咚咚终于大功告成地站起来,把画板抱到孟海涛面前,得意洋洋地给他看。

咚咚的天分很不错,造型准确,线条苍劲,笔触有力,几乎不似出自女孩子之手。

她刻画得很真实,把孟海涛的断肢和独腿完整地画了下来,不加任何掩饰。孟海涛的心沉了一下,错开眼睛,看着门口说:“画得很好,很象。”

咚咚斜着眼看了他一眼,“你懂不懂欣赏画呀,不是象不象那么简单的,要看是不是抓住了特点,线条是不是漂亮,层次是不是丰富。”

孟海涛不想再看画中残缺的自己,掩饰地说道:“我又不是学美术的,怎么懂得欣赏,来客人了,赶快把东西收拾好。”

咚咚回头,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正走过来,长发高个,正是她的前任男朋友朱古力。

“你来干什么?”咚咚叫道,身子贴孟海涛更近了些。

朱古力冷笑着说:“这个书店也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来?”

咚咚一拍桌子站起来,“书店是我借钱开的,平时也是我在管,怎么就成你的了,你走!”

孟海涛虽然没见过朱古力,从简短的两句对话中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别生气嘛。”朱古力笑着说,他也看到了孟海涛,心想咚咚果然是不简单的,这么快就有了新男朋友。他不想和咚咚过多纠缠,达到目的就赶紧走人。

“最近都没人请我演出,手头紧了点,所以来跟你借点钱。”朱古力笑着说。他相信咚咚还是顾念着他们恋爱一场的。

“没门!”咚咚斩钉截铁地说,“当初你拿走了我所有的积蓄,还退了房子让我无家可归,现在找我来要钱,我不会给你的!”

朱古力一把捏住动动的手腕,却看着孟海涛,咬牙切齿地说:“你有了新靠山,就这样对我?你不会这么不念旧情吧。”

咚咚想甩开他,他却越捏越紧,孟海涛一拍桌子站起来,喝道:“你放开她!”

八双男人的眼睛齐刷刷射向孟海涛,他的个子高,站着的时候,空虚的左胯正好悬在左面以上。

朱古力冷笑着放开咚咚,走到孟海涛面前,恶毒地盯着他的残腿,咚咚见势不妙,忙横在孟海涛面前说:“你要做什么?”

朱古力说:“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居然找了这么个断腿怪物当靠山。”

孟海涛的身子晃了一下,脸色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咚咚忙扶稳他大叫道:“我喜欢什么人跟你没关系,你离开这里!”

“给钱我就走。”朱古力好整以暇地点了支烟。

咚咚不理他,担忧地望着孟海涛,颤着声音说:“海涛,你感觉怎么样?”

朱古力则趁咚咚不背拉开了写字台的抽屉,他知道书店的钱都放在那里。

厚厚的一叠钱已经被他取了出来,咚咚瞄到不对,伸手就夺,钱是夺回来了,人却一下就被朱古力推倒在地。孟海涛见咚咚吃亏,单腿条出去就扑在了朱古力身上。

“呀呵——你还和我来劲!”朱古力怪叫着,拳头挥向了孟海涛。孟海涛一个中心不稳,就向左跌过去,断肢狠狠撞在地上。钻心的疼痛一下子涌上来,孟海涛抱着断肢冷汗直流。

朱古力好象还不解气似的,伸手把孟海涛拉起来,朝着他的肚子又是一拳。咚咚吓坏了,要把自己的身子挡在孟海涛前面,孟海涛怕她再吃亏,忙把她护在怀里,侧过身去,朱古力的第二拳就砸在孟海涛的腰上。

咚咚竟然伸脚要踢朱古力,孟海涛怕她受到更大的伤害,忙抱着她喊道:“咚咚把钱给他,让他走!”

咚咚也是怕孟海涛再手伤害,便把手里的钱递了出去,朱古力伸手欲接的时候,突然全身抽搐地倒在了地上,鼻涕眼泪同时从他的眼鼻中涌了出来。

咚咚吓傻了,孟海涛忙说:“赶快报警,他应该是毒瘾犯了。”

警察带走了朱古力,孟海涛和咚咚也被带到了公安局去做笔录。原来朱古力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以后就染上了毒瘾,那个女人已经被强制戒毒,朱古力吸光了从咚咚那带走的钱,万般无奈,又回来找咚咚。咚咚知道,朱古力已经被毒品折磨的失去了人性,以前的他,虽然花心,却绝不残暴。

咚咚扶着孟海涛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孟海涛的残肢接触到软垫,竟然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咚咚知道他那里一定是摔伤了,忙要帮他查看,孟海涛却推开她,仓皇回到了卧室。

孟海涛缓缓退下长裤,残端幼嫩的肌肤又被摔破了一大片,渗出血来。孟海涛扶着墙跳着走到浴室,在洗脸池里放满凉水,轻轻冲洗着残断,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嘴角不断抽搐着,过了一会,一池清水变成了淡淡的红色。

伤口洗干净了,孟海涛用浴巾把残断包住,又跳回卧室。咚咚已经坐在他的床上等他了。

孟海涛瑟缩了一下,拉过被子盖住残腿。

咚咚手里拿着一瓶消炎药水,掀开被子。

“不要,很丑。”孟海涛按住被子说。

咚咚摇了摇头,“不丑的,上次过生日……我已经看过了。”

孟海涛松开了手,他怎么忘了,他与咚咚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自己的一切,都已经暴露在她的视线之下了。

咚咚再次把被子掀开,再轻轻解开断肢上的浴巾——

“呀!”虽然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咚咚还是惊叫出声。上次她根本没敢细看孟海涛那紫红发黑的断肢,现在那断肢上又破了皮,血肉模糊,更加狰狞吓人。

孟海涛叹了口气,刚才她说不丑,他竟然信了她。自己看了都恶心的残端,她怎么能不怕呢?

接过咚咚手里的药水,孟海涛低声说:“你还是出去吧。”

“不,”咚咚倔强地说,用棉签在药水里浸了一下,涂上孟海涛的断肢。

消炎杀菌的药物刺激得断肢钻心的疼,孟海涛紧不住地颤抖着,却看到咚咚的手抖得比他还厉害。她握着棉签的末端,小手指还翘得高高的,生怕自己的手碰到那可怕的断肢。

孟海涛的断肢,从胯骨以下斜削了下来,断面的皮肤又红又皱,由于缺乏锻炼,肌肉深深地向骨盆内萎缩进去,一道狰狞的刀口象多足的蜈蚣般爬在端面之上,刀口两边的皮肤都破了,死皮丝丝缕缕,甚是可怕。

孟海涛看咚咚受罪,自己心里也很难过。不等咚咚帮他上完药,他就用被子再次遮住了伤口。

咚咚把药水放到一边,说道:“海涛,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当时一定很疼吧。”

孟海涛脱力地靠在床头,疼吗?那种撕心裂骨的疼,是他现在都不愿意回忆的。但他那时没有想到,比伤口更疼的,是破碎绝望的心。身体上的疼痛有终了的时候,但心里的疼,将伴随他整整一生!

孟海涛叹了口气,说道:“我真没用,刚才都保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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