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溃疡-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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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来到商一兴办公室的楼下，艾居正下了出租车，给商一兴打了一个电话，他说自己就不上去了，电梯已经停了，六层楼虽然不高，但也不太好爬，你们赶紧下来就是了。
商一兴在电话里一边和艾居正说着话，一边还对身边的一个女人说着什么，因此艾居正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清商一兴是不是马上下来，最后他只得大喊一声，赶快给我滚下来，别磨磨蹭蹭的。
趁着这个空隙，艾居正给景红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今天晚上又不能回家吃饭了。电话里，景红语意不清地咕噜了几句什么，很快就把电话挂掉了。
艾居正在这座十二层高的楼下无聊地走来走去。
艾居正没有想明白景红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他只是从她的语气上猜测，她对今晚自己又不回家很是不满。
爱情溃疡 第一章（5）
这时候大楼的门口传来了几个人的说话声，不用看，艾居正就知道是商一兴和封牧等人下来了。
商一兴还是以他那特有的口气边走边教训着谁，但好像并不是封牧，因为封牧的口才很好，商一兴有时和封牧打嘴仗，他并不能占上风。
走近了艾居正才知道，商一兴正在教训着封牧的红颜知己苏红瑛。
封牧有些恼火地看着商一兴，但他有些无能为力，在这个问题上，他若冲上去帮忙总是显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艾居正看到，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商一兴的情人叶莉莉。
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艾居正默默地想，现在把自己的情人带出来好像是一种风气，但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不会把沈忆屏带出来的。很多人其实是想炫耀自己的能力，甚至是吸引女人的魅力，艾居正觉得这样做确实是有些愚蠢。事实上，一些小事会对你一生产生极大的影响。因此，艾居正在所有的小事上都小心谨慎，生怕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商一兴许多杂乱无章的话语是在讥讽苏红瑛穿衣服没有眼光。而他讥讽苏红瑛的理由也实在是不能让人信服，他的理论支点不过是说苏红瑛的那件衣服不是名牌。
艾居正认真地和封牧握了握手，他说，一兴还是律师呢，三段论的逻辑都没有学好，以后打官司准输。
艾居正有好长时间没有和商一兴见面了，因为一和商一兴见面总会有一些让人不愉快的小事情，因此艾居正不大愿意和商一兴在一起。像今天这样不得不见的事，只好随便应付一下。
商一兴曾经在市委当过两年秘书，后来因为一些说不清的缘故到了律师事务所。在他当秘书的两年时间里，他似乎别的没有学会，只是把小官僚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学得十足。
艾居正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和商一兴搞不到一起去。后来认真想想，大概是自己看不惯商一兴走路时总把手机拿在手里的缘故吧？也许是商一兴那种对领导一种态度对一般人又是另一种态度让人不舒服？艾居正说不清。对于秘书，艾居正认识很多，他自己也给局长当过几年秘书，但他无论如何都对商一兴这种做派的秘书感到作呕。
也可能不光是这一点。因为自己是警察，而商一兴是律师。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两个人都没有一点共通之处。所以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当然，朋友还是朋友，在一起玩玩或者喝点酒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艾居正又和商一兴煞有介事地握了握手，艾居正故意看了看叶莉莉，他有些夸张地说，莉莉，怎么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是不是又出去演出了？
叶莉莉瞪大了她的眼睛，演出？没有哇。
艾居正说，没有？那就太遗憾了，要不我让吕小川好好采访一下你，说不定你从此就红起来了呢。
叶莉莉有些夸张地抬了抬胳膊，做出一副要打艾居正的样子。艾居正并不动，他只是也同样夸张地用手抱住脑袋，然后嘴里不停地说，你打吧，你打吧，你一打我就出名了，被著名的话剧女演员打了，想不出名也难哪。
叶莉莉有些矜持地扁了扁嘴说，你让我打我还偏不打了呢。
其实艾居正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封牧，他只是想把苏红瑛从商一兴攻击的目标中解救出来，因为以苏红瑛的口才，她实在是抵挡不住商一兴那张刻薄的嘴。
叶莉莉大概是演员当得太久了，因此她在生活中的一举一动总是带有表演的痕迹，这使得她的动作夸张并且带有一些表演的成分。如果她偶尔做一些这样的举动还能让人有一种新鲜感，但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叶莉莉好像一直生活在舞台上，她的语言动作都好像是在表演。
与这样的人在一起吃饭，她能让本来在很亲切的气氛中谈话的人们立刻产生一种距离感，这也算是她的一种特殊贡献。
叶莉莉刚从日本回来不久，据说现在手头很有钱，这也是商一兴缠住她不放的一个理由。
爱情溃疡 第一章（6）
看着叶莉莉那矫揉造作的表演，艾居正悄悄地凑近封牧的耳边说，你看看叶莉莉，她把当演员的那一套又拿出来了。
听了艾居正的话，封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感到艾居正的这句话总结得十分到位。
商一兴在一边有些待不住了，他有些忍不住地问，你们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艾居正说的话肯定和叶莉莉有关。
封牧收住了笑，他说，没说什么，艾居正说叶莉莉现在比以前漂亮多了，好像比以前年轻了十几岁。艾居正甚至怀疑叶莉莉是不是在日本做了整容？
商一兴没有说话，他并不相信封牧的话，因为艾居正的那句话很简短，而封牧现在的解释很长，显然是他临时编出来的。况且，就是说叶莉莉年轻漂亮，封牧也没有必要因为这句话而放声大笑，因为这句话实在并不好笑。
商一兴手中的手机这时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他旁若无人地对着手机喊了起来。
和商一兴在一起，艾居正最害怕的就是商一兴在街头上打手机。他的那种劲头，似乎认为自己拥有手机是一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实际上，现在没有手机的人才是少数，甚至拾垃圾的人也用上了手机。艾居正想，当年商一兴当秘书那几年有手机是一件真正风光的事，那时还不叫手机，而是叫做大哥大，一台一万八九的样子，而且制造得像砖头一样，放在口袋里很不方便，握在手中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想，商一兴那种时刻把手机拿在手中的习惯一定是那时养成的。
艾居正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一个人一旦养成了某种习惯，想要改掉确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比如自己，晚上如果没有饭局，总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
趁着商一兴打电话的机会，艾居正对封牧说，这两个人这种劲头真让人受不了，不知道他们在床上是不是也这样装腔作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太戏剧化了。
封牧说，没错，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带有很强烈的表演色彩，一定很有观赏价值。
两人不约而同地轻声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艾居正悄悄地问封牧，明天启程？
封牧点了点头，卧铺已经买好了，明天十点四十的车。
到北京具体干点什么呢？艾居正有些不解地问。
在一个月前，封牧就打电话说他要上北京，不过还没有联系好单位，因此两个人当时在电话里也没有多说什么。
到一家广告公司，到那里搞电脑设计。封牧很平静地说，先干着再说吧，如果有更适合我的工作再换个地方。
在大学里封牧就是学电脑的，他和艾居正同一年毕业，当时他们一起分配到了邮电局，在一起住了两年的单身宿舍，后来封牧先结了婚，就从单身宿舍里搬了出去。再后来封牧就辞职下海了，但他在海里扑腾了两年，不但没捞着钱，还呛了好几口水，甚至还险些被海里的鲨鱼给咬伤。封牧想上岸找个栖身之地，可现在所有的单位都在下岗，找工作比找情人还要难上好几倍，因此，封牧准备到北京去闯荡闯荡。
商一兴总算打完了电话。他一边合上手机一边声音很大地说，上哪儿上哪儿呀，艾居正你找个地方？
艾居正一脸认真地说，我找地方？我先得问清楚了，今天是谁做东？
商一兴有些不满地说，那还用说吗？当然是我做东。
艾居正说，如果是你做东，那我就不找。我找的地方只能是我做东。
商一兴有些难堪，他说，算了，本来想让你找个好点的地方，可你还拿一把，那大家就跟我走吧。
说着，商一兴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叶莉莉带头钻了进去。
艾居正见五个人无法挤进那辆夏利中去，就又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坐到了前面的座位上，把后面的座位留给了苏红瑛和封牧。
商一兴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在阳光大厦前停了下来。商一兴回头看了看艾居正他们乘坐的那辆车，于是带着叶莉莉走了进去。
爱情溃疡 第一章（7）
下车之后，封牧看着商一兴和叶莉莉走进去的背影，他用一种略有些夸张的羡慕口吻说，你还别说，他们两个倒是挺般配的。
艾居正不停地点头，是是，从某种意义上说，商一兴更具有当演员的素质。你看他那两步走的，和电视上那些大款们简直没什么两样。
封牧说，他们两个都把当演员的那一套拿出来了。
这回轮到苏红瑛在后面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商一兴选择了一个叫做梅花厅的单间，他很气派地坐在面对着门的位置，然后把手机放在了他的面前。商一兴对肃立在门口的那位小姐说，把你们这里最拿手的菜给我报一报。
那个小姐以她良好的职业训练一口气报上十几种菜，但似乎没有一种能引起商一兴的兴趣。最后他只是点了一个拌黄瓜，他要小姐告诉厨师，把黄瓜削皮，然后切片生拌。说完这些，商一兴就把桌子上的菜谱朝封牧和艾居正的面前一扔说，你们两个点吧，我不大会点。
看着商一兴只点了一个黄瓜，艾居正想起自己在菜市场险些没买了一袋黄瓜，他想自己真应该把那袋黄瓜买下来，那样就省着商一兴在那里装模作样地乱翻什么菜谱了。
封牧拿起了菜谱，他看了看商一兴，咱们按什么标准点呢？是简单吃点，还是挑一些自己喜欢的菜？
商一兴瞪大了眼睛，随便。挑最好的点，你要是光弄些毛菜上来，倒是有些瞧不起我了。
商一兴声音很大地说。虽然他的声音很大，但那高声调让人感到有些虚假。艾居正想，也许他确实是很真诚，只不过是因为自己讨厌他而有这种感觉吧？
艾居正忙调侃着对封牧说，你看，你还是挑贵的点吧，要不一兴该认为你瞧不起他了，这可是个大问题。反正你就是为一兴省了钱，咱们的莉莉也得不到多少。
叶莉莉用眼睛斜了艾居正一眼，她说，你这个人真坏，就好像是我从商一兴那里得到了多少钱似的。
艾居正只是坐在那里笑，他对叶莉莉的话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点菜的事艾居正没有参与，在点酒的时候艾居正说他不喝酒，他只想和莉莉、红瑛一起喝点饮料。
商一兴大大咧咧地问那位小姐，这里最好的饮料是什么？
艾居正对商一兴的这种表演感到很不舒服，你不是想借此显示你很有钱吗？那我就让你真正地潇洒走一回。
想到这里，艾居正说，也不用拿最好的了，拿红果饮料就行。
那位小姐问需要多少个？
艾居正说，那就先拿十个吧。
在这里艾居正吃了不下十次饭，他知道那种红果饮料是这里最贵的一种天然饮料，纸盒包装，一盒就是二十八元。当然，十盒也不过是二百八十元，反正你商一兴不是想显示自己有钱吗？
封牧和商一兴准备喝白酒，他们要喝一种这个城市刚刚流行起来的一种叫做“圆梦”的白酒，那种酒的酒瓶制作得相当精致，很像一个有品位的花瓶。因此当商一兴坚持要艾居正也喝白酒的时候，艾居正说，酒我就不喝了，喝完酒之后酒瓶我拿回家就是了。
喝酒之前，封牧劝艾居正也找个女的过来陪他，封牧说，我们这样都是成双入对的，你在那里显得多寂寞啊！
听封牧这么说，艾居正的心里微微地动了一下，这让他想起了沈忆屏，但他不过是想了想而已。艾居正有个原则，那就是自己的私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何况这里让他放心的人只有封牧。想到这里，艾居正就对苏红瑛说，你有没有什么好朋友？可以叫过来一个陪我嘛。听到这话，苏红瑛就认真地想了想，她悄声地对封牧说，把蒋艳叫过来怎么样？
封牧没有说话，他只是摇了摇头。看封牧这个样子，苏红瑛就不再说话了。
艾居正看着封牧说，老兄你是怎么回事？你可真自私呀，自己不寂寞了就不管别人了。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
爱情溃疡 第一章（8）
封牧说，也不是因为别的，只不过这个女人的档次太低，我觉得把她叫到这种场合不那么合适。
艾居正问，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是房产局的。已经离婚一年多了，现在一个人住。苏红瑛回答道。
艾居正说，这正好哇，要么她闲着也是闲着。
商一兴说，对对对，闲着也是撒尿。
坐在商一兴身边的叶莉莉很夸张地用她的拳头捶了两下商一兴，然后娇嗔地说，你怎么净说脏话？
商一兴坚持要苏红瑛把蒋艳找来。封牧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如果你们一定要找她的话，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艾居正说，我和她能出什么事？找她来不就是想出点什么事吗？
封牧还是在摇头，艾居正知道封牧因为苏红瑛在身边的原因，肯定有一些什么东西无法说出。
想到这里，艾居正就说，算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要是真的出事了我也处理不了，我们家的武松还不把我打死？
这时候商一兴的手机很及时地响了起来，他们的谈论也就被打断了。
听着商一兴高声大气、旁若无人地在那里打电话，艾居正感到这种做派实在是有些无聊，没有办法，他只好低下头来猛喝那种价格惊人的红果饮料。在艾居正的努力下，那十盒红果饮料很快就喝光了，艾居正就让站在门口的小姐再上六个。
商一兴似乎发现了艾居正拼命喝饮料的那种不良企图，但他又不便说什么，因此他只好趁那小姐上饮料的时候把小姐叫住。他表情严肃地对小姐说，小姐，你知道这位先生姓什么吗？
那位小姐停下来，她一脸的茫然，因为她根本想不到客人会提这样一个问题。她只好面露微笑，她说，对不起，我忘了请教这位先生的尊姓。
那位小姐说完就面对艾居正，她笑着说，请您告诉我好吗？
艾居正不说话，因为他知道商一兴玩的那套小把戏。艾居正喝了一口饮料，他说，我的姓比较特殊，在这里就不告诉你了吧。
商一兴在旁边有些得意地说，小姐不知道吧，他姓艾呀。
艾居正感到在那位年龄还不算大的服务员面前说这些话有些庸俗和下流，就挥了挥手让那服务员出去。艾居正对商一兴说，你说这些干什么，人家还是孩子。
商一兴有些不屑地说，孩子怎么的，孩子就不懂性爱了？你说现在的孩子什么不懂？现在处女都得到幼儿园去找了。
艾居正说，懂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懂，你要是想姓艾你就姓艾好了。
商一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