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做经纪人这些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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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NIE是谁？”这个名字是我第一次听见，应该是NK的泰国朋友。
“秘密。”NK笑了笑，关了机，双臂互相抱着缩在车上的座位上睡着了。
不管SANNIE是谁，如果NK能把这个节目的拍摄真的当着工作来做，对我们大家都好，这名字自从那晚第一次出现后，我便经常听见NK说起，而他和宋茜在拍摄时候的相处，也没有之前那么生硬了。
我想这个秘密朋友SANNIE肯定起了作用，也许是他开导了NK，也许是NK也突然之间发现，他可以更专业，也可以心平气和对待这位工作搭档，尽管他说他厌恶这个人。
宋茜看起来比他更专业，有了在好莱坞的拍摄经验，我想，她已经不同与以往那个初涉综艺的新人。拍摄开始，接受PD的任务，两人在镜头前尽职尽责地完成任务，你一言我一语，偶尔还会闪出一些久违的小小打闹和藏不住的情调，拍摄完毕，和工作人员说谢谢，道别，然后各自上各自的保姆车，离开。
在韩国的几天，结束拍摄后，因为身边没有峻秀和他一起打机，NK也没有玩游戏机，倒是和2AM几个成员经常一起出去吃饭喝酒。拍摄的顺利进行，以及NK的不错的心情，我也渐渐变得放松起来。
事情没有我预想的那么糟糕。某一段时间因为宋茜而变得彻底消沉、易怒让人担心的NK已经真正的过去，不复再现。想要完全放下，就必须要有重新面对那个人的勇气，值得庆幸，这一场赌局，目前看起来，我们没有输。
在拍摄进行在第五天的时候，郑PD找到我和姜友品说：“维多利亚是打开NK的钥匙，但是现在却向着反方向旋转，我看不到他们的真心，也为节目的收视率担心。”
对此，我表示无能为力，我说这些话应该直接对NK说，让我们经纪人来传话效果不会很好。我很想配合制作人，但是我想就算我去说了，制作人所想要的那种2010年时才有的画面，也不会再现。
郑PD摇头说：“镜头一关，都各自分开休息，怎么也不在一起，你要我怎么和他们沟通，这些事情还是需要你们经纪人去协调。”
姜友品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我觉得拍得很好，毕竟维多利亚最近在恶补英文，也非常累。”
也许是因为这个节目，倾注了郑PD太多心血，也许是因为她对NK和宋茜还抱有期许，在第六日的早上，她关掉了现场的所有的摄像机，表情严肃地对NK和宋茜说：“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和作家们都会离开，之后的五个小时只有你们两个在房间中，不会存在任何隐形设想，我只希望你们能够交心，能够沟通，流露出更多更多的感情，我想这样才不会糟蹋了我这个节目……下午2点准时开工。”
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让在场的所有人大吃一惊，我磨蹭着最后一个走出房间，回头看了一眼NK，他依靠在卧室的门边，低头玩着手机，宋茜坐在沙发上，对我抿嘴笑了笑。
似乎是因为被宋茜发现我的偷看，似乎感觉被她看出我的担心，我心虚地像一个小偷一样，快步走出了房间。
我想，之前几天的定论，完全错了，这场赌局才刚开始。五个小时对我来说太漫长了，是一种煎熬。
我在大街对面喝咖啡，甚至跑去附近的网吧打了一通游戏，抽完了半包烟，最后发现才过去了三个小时而已，停留在附近也终究不是办法，于是我决定开车回JYP总部等待，等下午2点开拍的时候再去。
我知道，原则上是不应该和NK联系的，不应该打扰他们，虽然是关掉摄像机的环境下，当时那算是郑PD给的任务之一，但是心中就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一样，坐立不安，必须要发一个短信确认情况，才能安心。
“现在如何了？”短信发出去之后，却迟迟得不到回应，在大概过去四十分钟后，我起身，决定又开车回去。
离开公司前遇见了雍瑟和赵权他们，问我为什么今天有拍摄却一个人在公司，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11年khun要退团的事闹得公司内部人尽皆知，所以两 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复杂起来，雍瑟搂着我肩膀说：“民在哥你还是等着开拍再去吧……就算呆上一天也不可能再起什么风波了。”
赵权抱着双臂，说：“不知道哥在担心什么？让两个人独自相处会出什么事？”他眯起眼睛，笑说：“毕竟……真的假了不，假的也真不了。”赵权是个聪明人，他说出口的话，必然有他的深意，我一直这么认为，看着他的笑容，有那么一刻，我恍惚地想到，他……知道一些事情。
等不到NK的回信，让我内心不安，非常不安。
在去拍摄地点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如果KHUN退团了，对2pm是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说不定明年在日本武道馆开唱会是最后一唱？最重要的一点，我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他们。
拍摄结束时，是下午5点。
郑PD很高兴，对我说她在取景框里面已经看过了，虽然两人话不多，甚至没有完成任务，但是面对末日的时候那种伤感的气氛出现了。
莫名地，我心底腾地升起了一股火气，虽然客气地说：“要这样的手段来换来收视率，做法上我不是很赞同。”语气却不是很好。
郑PD没有在意我的反对，她看着收工的工作人员，笑说：“这才是真正的模样，我没有逼迫他们去有这种感觉，只是帮助释放了出来。最好的演技便是没有演技，在我的节目中，也不需要演技。”
NK先走出了房间，他脸色不好看，甚至都没有和工作人员告别，就直径一个人往地下停车场走去，我追了上去，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为什么没有回短信？上午……还行吗？”
“手机掉地上坏了。”NK头也不回地回道。
“我帮你拿去修吧。”上了车后，我对着后视镜里的KHUN说，心想看来那五个小时内并没有发生太多事情，不然以他的脾气……
“丢了，扔在房间里面的垃圾桶了。”NK淡淡地说了一句，侧身蜷缩了起来，说：“哥，我累了。”
没有开出停车场，就被一辆白色的保姆车拦住……挡在了出口。
那是……宋茜的保姆车。
姜友品从车上下来，大步向我们走来，看起来怒气冲冲，而宋茜也很快从车上，小跑跟在他身后，看样子是想拉住他。
预感到事情的不妙，我也下车向姜友品走去，满面笑容地说：“有什么事吗？”姜友品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直接走向车子，打开了车门，将NK从车里拽了下去，猝不及防，便是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你不是男人。”姜友品握住身后宋茜的手腕，说：“你今天做了什么？”
第五章 背负的十字架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NK蹭地一下站起来，往前又走了一步，脸色难看，语气生冷，看起来更像在挑衅。
这样的回应只会让姜友品更加火大，处于本能保护反应，我一下跳到了他们两人之间，伸长手臂隔开了他们，看见姜友品几乎要再次挥过来的拳头，情急之下，我也只有整个身体贴了上去，抱住他，脑袋一片空白，口中重复着：“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他身后的宋茜死死拉着姜友品，皱着眉头小声念道：“哥哥，先回去再解释，不要这样。”这似乎让眼前这个发怒的男人，有了片刻冷静。
“你到底要怎么样？明天NK还有拍摄，要是打伤了脸，你怎么负责？”在他冷静的空隙，我也迅速恢复了思考，对他责怪道。
“民在哥，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姜友品看着我，神色变得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抬手越过我的肩膀，指着身后的NK，说：“他脸上又伤怎么了？有拍摄工作又怎么了？和我无关，我管茜妹。”一边说着他一边将宋茜的手腕拿了起来，袖口轻轻一捞开，一大片淤青便映入眼帘。
“NK动手伤她再先，现在我打回一拳，这事就当私了了，闹了出去对两人都不好。”姜友品凝重道：“我要NK对她道歉，明天拍摄一完，从此大家各走各的，最好不要再有什么合作，我艺人经不起他这样折腾。”
铁一样的证据面前，我的气势顿时消了一半，那淤青一看就是新弄上，除了NK，似乎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我回头试探地问道：“你动手了？”
……
长久的沉默。
他的沉默，我当做是默认。
“道歉吧。”看见NK漠不关心的样子，突然之间，姜友品的怒气，我身同感受，虽然我和NK是兄弟，但是他对宋茜动粗，让我也无法接受。
“我不会。”NK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低垂了眼睑，小声嘀咕了一句：“对这种人，没办法道歉。”一边说着便一边转身要上车。
这句话，在我心上有插进了一把十字架，让我已经快不能负重，一种无能为力的自嘲油然而生。甚至连我都感到了悲伤和难过，那个被他说成这样的人呢？
“够了。”一直站在姜友品身旁的宋茜，终于开口了，她大步走到NK面前牵住了他的手。
在场还有我和姜友品两个身在局中的局外人，气氛顷刻之间变得有些尴尬。他们曾经好到了何种地步，众所周知，他们决裂道何种地步，也是不言而喻的，现在这种发生情况，又算什么？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你我之间起了争执发生一点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不用道歉。”宋茜握着NK的手，大眼睛忽闪着，好像就快要流出眼泪，但是语气又是那么平静：“只是下一次就不要说这种话了，直接一巴掌打在我脸上，岂不是更痛快。”
NK任由她握着手，也许是感到了这样近距离的促狭，他侧头移开了视线。
宋茜又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然后放开，笑了起来，说：“说的玩笑话。这次合作很顺利，以后也许也许不会有了。所以想告诉你，希望你的事业越来越好，还有，和SANNIE小姐幸福快乐。”
“你也是。”NK说完话，便上了车，自始自终都没有转头看她一眼。
这是我所了解的NK，他喜欢的东西，他便全身心去喜欢，他厌恶的，谁也勉强不来。一场闹剧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双方的保姆车前后开出了地下停车场，各自奔向各自的方向。
一路上，NK没有说话，我也不好问起他和宋茜早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隐约地意识到现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独处，在有摄像机的情况下，NK可能控制不了他的坏脾气，郑PD所谓的真实的悲伤气氛，不是他们和解后面对“末日”分离的情感，只是他们在互相伤害后不可抑制的流露。
除此之外，那个被NK经常挂在嘴边的秘密朋友，SANNIE好像是个女生吧，听了宋茜的话，基于一个经纪人应该具备的未雨绸缪的能力，我开始担心这个SANNIE的出现，她是圈外人还是圈内人？她和NK发展到了哪种地步？
思绪漫无目的穿梭着，让我不禁自嘲起来，人，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矛盾的生物，正如我期许着NK和宋茜的关系能变得好一点，更好一点，同时我也担心着要他们不成为仇人需要付出的代价，一样的道理，担心着这位SANNIE小姐的登场，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如果NK真的开始交女朋友了，说明他的情况还不算太坏，新的恋情不一定会是新生活的开始，但是一定是终结上一段恋情的最好手段。
“哥，下个星期去泰国拍CF的时候，我会介绍SANNIE和你认识。”NK坐在车后，忽然抬头说道，打断了我的思绪。
和NK认识差不多快八年了，他介绍给我还有成员们认识的女人，除了首次演唱会见面的他妈妈和大妹之外，宋茜是一个。现在，这位还未登场的SANNIE小姐也是一个。
同样，2pm的每一个成员，如果真的确定了恋爱关系，就一定会告诉自己人，唯一一次的例外是，佑容，他刚刚在新干线和雪梨确认了彼此的心后，来不及说便被公告天下，不过这个例外却成全了他最好的结局。
峻秀有一个圈外的女友，长相秀气，文静不多话，但是因为峻秀的身份和忙碌的工作，两人经常一年半载也难见面，对于这段恋情能够持续，我们对此都很惊讶。泽演一直都说要给兄弟认识的，就一定是结婚的，其他都不是，尽管这样，我却很担心他的那些绯闻，其实下了荧幕，在现实生活中，他比NK更招桃花，和允儿的LOVELINE的确是共赢，但是一不小心也会引火烧身。
灿成有过两次暗恋，最后都不了了之，最近的起伏真让我怀疑是不是又陷入了新的一轮暗恋中，除了食物，他只剩下了默默的喜欢，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担心？
相比起其他成员，俊昊则让我省心了许多，他对音乐和舞蹈的痴迷，喜欢玩的性子，这么多年和小学时的女友复合又分手外，也没有多大动静。
说到底，最担心的还是NK。
不管是站在社长和公司利益这边，2PM的团体发展这边，还是站在他的身边为他考虑，NK的自我和情绪化都是地雷，不说感情的问题，他是最好最敬业的艺人，但是一旦和感情问题沾了边，他就是一个冲动的普通男人。
最后的一天拍摄，仍然是有任务卡。
“如果没有明天，在最后一天的时间中，请说出了心里话，不能留下遗憾。”
因为制作组想要参与的拍摄的每一CP都能真正的融合在末日的气氛中，所以连续七天不间断地拍摄，都带着任务卡，不管是第一天复刻的桃心卡片还是要求两人找回曾经珍惜的东西。为了赶进度制作，工作人员还有参演的人都十分疲倦。
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让我心有余悸，所以在征得了摄制组同意后，我进了拍摄的现场，紧紧跟在摄影师的身后，心想如果我在现场的话，可能会好一点。而姜友品也在现场。
房间不大，一男一女。
加上三个男人。
漫长一天的拍摄结束后，在凌晨同制作组同搭档道谢分别。NK和宋茜握手拥抱，简短地说了再见。
节目播出时候，最后一集我有专门去观看过，发生根本没有剪辑，放映时宋茜做饭，NK看电视，过了一会儿，NK起身说帮她切菜，一直到节目最后，当天的24点整，NK在门外对宋茜说的话。
两人之间的对白没有超过十句，而在当天录制的十二个小时中，也只有仅仅这几句。
“我帮你切这个。”
“谢谢。”
“有五花肉吗？”
“买了。”
……
……
“最后一天就呆在家里？”
“嗯，不想去其他地方。”
“不会留下遗憾？”
“和你一起，真的末日也没有遗憾。”
……
……
“NK，把门打开。”
“你听我把话说完。”
“……”
“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想再赌一次，但还是失败了。要真的说遗憾，那就卡片没有找回来，虽然找回来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我只是一个局外人，但是早就已经不能全身而退。NK说的话，我想我明白，半真半假，有演戏的成分也有想说的真话，不管怎么样，这已经就是真正的结束，一切都将归于风平浪静，大家都会拥有各自美好的生活。
只剩下我一个人，背负着沉甸甸的十字架，一路缓缓前行，不敢告诉其他人，也不愿让它们就这样被埋藏不见天日。拔掉，我没有勇气。埋藏，我也不甘心。所以就这么耗着。
和成员在泰国汇合，因为接怕了一个汽车的广告。
那天晚上在俱乐部的包间里，NK带来了一个朋友，是SANNIE。
当他们走进来的时候，俊昊最眼尖，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起哄道：“KHUN哥，你怎么十指紧扣人家女生的手啊？”
“她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