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神传-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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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轩中见他话头微顿,便问道:“那赛苏秦张斯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呢?”
天鹤真人微笑道:“你问得好。这厮真是一个祸胎,他除了本身得到实际的利益,诸如不少无价之宝,以及因与所有邪派能手都有交情,走遍天下俱有人保护的好处外,他还留下一记绝招,令我等至今尚有惶惑。近日来贫道每夜仰观天象,昔年赛苏秦张斯留下的祸胎,只怕就要爆发呢!”
石轩中实在急于知道这个祸胎是什么,不禁问道:“老仙长可能踢告在下,这祸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天鹤真人面上敛去笑容,道:“贫道昔年因愧见天下高人,故此隐居于此垂五十载。这五十多年来,除了个人苦修之外,并无丝毫贡献。昨日游湖,主要目的还是想遇上你,告你当年武林情形。你身为侠义中人,日后若果会遇事留心,于此事必有神益,贫道岂能不告诉你。”
石轩中如入云里雾中,茫然摸不着头绪。侍立在一旁的史思温和阮均,看来比石轩中更糊涂,都瞪大眼睛,凝定在天鹤真人面上。
老道长仍然壮容道:“贫道先从距今一甲子的八月中秋洛阳之会说起。其时赛苏秦张斯任务已毕,功成身退,这一场洛阳之会,并不露面。那些邪派能手们事前虽说得好好的,但赴会之后,各矜奇能,衷诚合作之心便为之瓦解冰消。他们没有在口头上讨论和推举负责一切的龙头,反而是在武学上各演奇功。木灵子悟通玄阴真经之后,武功已登峰造极,不可思议。与会诸邪虽然惧逊一筹,但服气的却没有几个。这一次洛阳大会,便在各怀鬼胎的情形下,毫无结果地散去。碧鸡山木灵子隐然已是诸邪之冠,其余诸人,大部分回到自己老巢之后,便极少在江湖走动,俱都埋首练功,力求上上进。自此天下便由碧鸡山一派纵横,至今已有一甲子。鬼母冷婀青出于蓝,公然自称天下无敌,这一点,你当然会知道。”
石轩中慎重地道:“鬼母武功,果真玄妙莫测。在下曾与星宿海双老怪、碧螺岛主于叔初,以及大内群凶之首的乾坤子母圈诸葛太真等人动过手,若然与鬼母比较,虽然各有独到之处,却仍然逊那鬼母冷婀一筹。”
天鹤真人颔首道:“你说得不错,鬼母如今气候已成,纵然贫道东山复出,以玄门罡气与之对敌,但她以纯阴之体将玄阴真经中的期门幽风练成,贫道的罡气虽是无坚不摧,却也不亲她何。那玄阴真经乃是邪派各种武功之冠,诡奇凶毒,天下第一。贫道以青城本门招数,只怕尚不能挫其凶焰呢。当闻峨嵋三阳功如今已达巅峰地步,或可胜那鬼母。但以贫道尚且厌弃尘世,不欲重覆,这位老友大概也是断绝众缘,不会出手。”
石轩中心中微凛,想了一下,道:“赤阳子老前辈如今驻锡皖山天柱峰乌木禅院,不久以前,在下曾因找寻小徒而至天柱峰。正好苦海双妖不自量力,欲寻赤阳子老前辈报仇。敌人虽然登堂入室,伤了沙门弟子,但赤阳子老前辈仍然不肯出手。”他顺便将经过情形说出来。
天鹤真人微嗟道:“这不是老友心肠冰冷,一切俱在劫数之中。非如此则你不会出手,日后许多因果便无由出现。”
老道长话中隐含玄机,石轩中微测端倪,却又不甚了了。
“贫道在一甲子以前,年轻气盛,自矜其能,遂代表各派到碧鸡山找那木灵子。”
说到这里,不但石轩中已恍然大悟,便史思温、阮均两人,也若有所悟。
“贫道到碧鸡山去,有两个使命,第一个便是凭本身功力,和那木灵子作正邪代表之争,较量高下。第二个使命,便是问那木灵于一件事,好叫天下各正派,早作未雨绸缪之计。”
石轩中骇然道:“什么事使得天下各正派,都得未雨绸缪?”
“这就是赛苏秦张斯一手导演的好戏。这厮工于心计,明知自己资质有限,纵然活上两百岁,武功进步也自有限。便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天下群邪,到洛阳赶会。此事成功不难,但他口舌本领果然天下第一,竟然逐个说动了群邪,答允将各人至精至妙的几手绝招,绘图写字,交给赛苏秦张斯。全权委他选择一个天赋特高的人,悉数传授,培养成一个身兼天下群邪绝招的特高能手。数十年后,可以崛起于武林,领袖邪派,建立一个真正的邪派王国。这件事正派中人俱都知悉,但却不知赛苏秦张斯是否已择了传人?以及他在洛阳之会成功之后。隐居到什么地方?这些问题,正是贫道所负的第二个使命。”
老道长想起往事,慈目中射出慑人的威光,眉发无风自动。
“但贫道那次见到木灵子,竟然有负诸友重托。青城本门二十八手铁木鱼绝招,难不倒木灵子,反而吃她以龟山天柱功,一杖将贫道铁木鱼点落悬崖之下。”
石轩中由衷地啊了一声,回想起当年自己和鬼母力战二十招,就在第二十招时,吃她以一股刚柔兼有的绝大力量,撞出悬崖。在这刹那间,又吃他黑鸠杖点在胸前。这一着如今想来,必定龟山天技功无疑。不禁嗟道:“老仙长提起那龟山天柱功,在下正是身尝其苦的人呢!”
天鹤真人道:“贫道闻及你当年跌坠悬崖的情形,便知必是着她乘间以这一手奇功伤人。如今你这一说,可证贫道猜想不讹。贫道兵器脱手之后,哪还有面目恋战?仓皇下山,却又愧见诸友,便隐居到这里来。只有本门一个后辈,知道贫道下落。可怜本门自从贫道隐遁之后,便凋零不堪。不久以前,贫道那个后辈物化。这消息还是他在物化之前,转请武当一个年轻好手铁胆吴士陵,专程来告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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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道士亲嘴救弱女
石轩中陪他叹息一声道:“怪不得玄阴教横行天下,而其他的邪派人物无一嫉妒干挠,敢情以前有这一般前因。”
史思温突然道:“老前辈请恕冒昧之罪,敢问那个身兼备名山大派武功绝艺的宫天抚,是不是正派长老合力训练出来的人,准备和邪派那个传人对抗?”
天鹤真人矍然看他一眼,道:“这一猜正与贫道忖度之意相同,除了此故,各派岂肯以绝技传与外人?”
石轩中听了,这才明白天鹤真人所以会请自己看他面上,勿伤官天抚性命,原来有此缘故。
“以贫道看来,各派老友所合力训练出来的传人,对付邪派各能手都可以应付。但对付碧鸡山鬼母冷婀,一则鬼母练有与道家罡气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奇功。二则他火候尚浅,定难与之匹敌。贫道如非心褊气狭,一怒之下,隐遁洞庭之滨,而及时以贫道本门气功相接宫天抚,则鹿死谁手,尚不可知。然而悔又无及,只盼轩中你仗天下最正宗的剑术赢了鬼母,则邪派诸凶敛迹,天下重放光明。至于那东海碧螺岛主于叔初,则是武当支派,冰生于水,青出于蓝。为人虽偏激自大,尚不列入妖邪之列。你如以宽大为怀。则可置诸不理。希望你三思贫道此言……”
石轩中恭容道:“老仙长金石良言,不吝教诲,在下敢不铭诸心版。”
他们这一番畅论之后,不觉已是近午时分。阮均忙去张罗面食款客。史思温也帮忙。两人在厨中一面忙着,一面谈论起刚才天鹤真人的话。
史思温叹道:“想当年,武林中风云变幻,咱们却无缘参与,真是可惜。”
阮均也附和道:“咬大哥说得是,但想起来小弟更惨。你现在已踏入江湖,而小弟则还是毫无成就,年纪又太轻,连身负血仇也无法去报。”
史思温赶快安慰道:“阮兄弟可别着急,凡事必须忍耐而后能够成功。刚才听老仙长提起邪派高人中,有一个是铁扁担邓长白,我想黑心脚夫陆贡一定是他的传人。这样说来那陆贡也是列入邪派高手诸人中的一个。你只要轻举妄动,可能便会遗憾终身呢,阮兄弟莫怪我直言。”
阮均环眼中进出泪光,道:“史大哥爱我之心,小弟岂能不知,如果我有你这么一位哥哥,那就太好了。”
史思温诚恳地道:“阮兄弟,你我甚是相投,我也没有兄弟,如不嫌弃,咱们结拜为异姓骨肉如何?”
阮均喜形于色,连声说好。两人不拘形式,就在厨房内向天跪拜,结为兄弟。
阮均忽然愁道:“好不容易有个大哥,却不知石师伯几时要走,便得分手。”
史思温也露出依依之色,道:“最好能够多聚几日。我在这里,好像能够忘掉自身烦扰,真不愿立刻离开你哩!”
这时面食已弄好,端将出去,两人分别向师长禀告结为兄弟之事。石轩中看见阮均那双环眼中露出的神色,知他心意,便说出过几日才离开。阮均甚喜,向石轩中拜谢过。
饭后,阮均拉了史思温出去泛舟,湖波一片白茫茫,清风徐来。史思温披襟迎风,心旷神恰,真个暂时放下心事。两人指点湖景,高声谈笑。阮均一手操舟,却疾驰如飞。史思温发觉了,问道:“均弟你这是要赶到什么地方?”
阮均神秘地笑一下,道:“大哥你稍安毋躁,我带你看看一样东西去,包你称奇不置。”史思温见他尚是孩童心性,便不追问,静等那令人惊异的事物出现。
舟行如矢,贴水飞驶,不久工夫,已将近靠岸。史思温遥临四下形势,但见路岸上不远有一个村落。犬吠鸡鸣之声,依稀可闻。除此之外,只有芦苇和岸上树木,并无出奇的事物。他暗自笑一下,想道:“我这位义弟葫芦中不知卖什么药。等会儿别出乖露丑,已经很不错哪!”
正想之时,船已泊岸,却不是在村前的小码头。两人上岸后,阮均神神秘秘地直向树林走去。钻入林中之后,一直摸到树林边缘,对面二十余丈远,已是那座村落。他忽然一纵身窜到树上,熟练地勾住一段横枝,招手道:“大哥你也上来。”
史思温应声而起,俐落轻灵地站稳在旁边,问道:“现在可以看得见了么?”
阮均举手遥指那个村落,道:“大哥自己请看吧。”
史思温如言一看,眼光首先落在最靠外面的一座小屋子。却见这座屋子虽然简朴,但有一个小花圃,坐落在屋子右侧。此时百花并陈,研艳映眼。史思温心中一动,想道:“不意在这等地方,居然会有这么雅致的花园。”
左侧的窗子开得甚大甚低,此时完全打开,房内一览无遗。只见房内陈设简陋,一看而知不是富足之家,但极之整洁,可以当得窗明几净四个字。一张宽大的木床靠在最内的墙壁下,此时帐子高撩,床上半躺着一个少女。云鬟不整,面色苍白,正向窗外的花园注视。
不问可知这座小花园,乃是为了床上这个少女而设。这种布置在大户人家不算稀奇,但在这等荒僻穷困的小村落中,却就叫人讶异不置。
史思温目力迥异凡人,当然看得十分清楚。但他乃是拘谨守礼之人,正与他师父石轩中一样,故此连那少女面貌都没有看清楚,便移开目光。他搜索那村落好一会儿,并没有见到其他新奇的事物。心中微感不悦,想道:“这位义弟也恁般不知礼节,叵说此间有好奇之处,仅有那座花园。但窥人闺阁,成何体统。”
阮均用手肘轻轻推他,问道:“大哥可瞧见了没有?”
史思温摇摇头反问道:“均弟你常常到这里瞧看吗?”
阮均并不否认。还自惋惜地道:“是呀,但小弟我一点儿也没有下手的方法。大哥你可瞧清楚了那位姑娘,她整天都是这样子卧着不动,永不离开那房间。”
史思温甚感不悦,低哼一声,方自筹思较为婉转的话教诲义弟。阮均道:“大哥的眼力当然看得清楚,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史思温听他言中另有含意,但他始终不肯向那少女所卧之处细看,便问道:“你说什么东西?”
“在她床前的那盆花呀,大哥你瞧见么?”
史思温依言一瞥,忽然凝定在少女床前那盆花上。那是一盆兰花,如今只悬着几片碧绿明净的长叶,并没有花。那种脱俗出尘的姿态颜色,一望而知乃是兰中异品。
他瞠目瞧了良久,才吁一口气,道:“均弟,我不知说得对与不对,这盆兰可能便是咱们玄门中人认为的千载碧兰。寻常的兰花,绝没有这种碧绿得像透明的颜色。同时咱们远远望去,已仿佛能够嗅到那种清香。”
“大哥说得好。”阮均快活地道:“可见大哥眼力不凡。这盆兰花正是千载碧兰,玄门中人若然得到,供养在丹室之内,行那吐纳之术,可以省却摄心苦功。而这千载碧兰的果实百年一结,服者有起死回生之妙。如是玄门羽士得服,可抵一甲子苦修之功,大哥我可说得对么?”
“正是这样。”史思温现在也不忌讳窥人闺阁,一直凝望那盆千载碧兰:“我还在奇怪均弟你年纪轻轻,何以见识渊博至此?”
“不怪大哥奇怪,像这等玄门至宝,虽然出名,但我练武之不暇,何能与师公论及此?事实上那救我一命,携我来拜列师公门墙外的林老先生,平生杂学极精,于医道尤见高明。他第二次重来,留下一卷手录医学秘本,并且与师公谈论了七日七夜,由此师公尽传他的医道。林老先生之意,却是想请师公转将医道传授给我。其后师公因我不宜分心,除了练武之外,只能读点儿书。直到去年,师公才传我医学。故此我对于天下各种药物之性,以及各种奇花异果,都详熟于胸。”
史思温赞许地笑道:“想不到均弟依博学多才,为兄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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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均忸怩而笑,道:“但小弟却还不会医人呢!”
史思温忽地又注意那少女房中,原来此时有个中年女人入房,走到床沿边坐下,和那少女谈笑起来。虽因太远,听不到她们说什么话,但从她们的笑貌神情来看,显然是一对感情款洽无比的母女。但见那少女一面说话,一面伸手摩挲花盆,自然流露出对这千载碧兰的热爱。
史思温恍然大悟,轻轻道:“均弟你不忍夺人所好,无怪有下手不得之叹。”
阮均忽然道:“也许明日此时便会结实呢!”
史思温不是内行,看不出来。阮均解释道:“我闲日中不时来此看看那千载碧兰,但今日看来颜色倍艳于往日。据经上记载,凡是兰叶绿于往日,便是结实之兆。此花结实有一定时刻,必在每日晨间卯时。现在已过了卯时,仍未结实,那么一定是明日了。”
史思温道:“师公可知道此事么?”
阮均道:“我一发现,便曾禀告他老人家,但师公只微笑不语,歇了一会儿,才说出仙品神赐,自有前缘这八个字。我想不出他老人家有什么玄机,以后便没有再提过这桩事。”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见到那母女情深款款,那少女荏弱的手,不时摩挲在花盆上,任何侠义中人,虽明知那千载碧兰实有脱胎换骨之功,但这已是有主之物,况且那少女似抱病缠绵床第,谁也不忍心觊夺。
回程时,阮均告知史思温说,那位姑娘患了严重的房病,她之所以不死,全仗那千载碧兰的香气。他查明那位少女姓白,家中人口甚是简单,父母双全,还有一位兄长,父母和哥哥都对她极为爱护。为了她天性爱花,特地由对岸迁来此地,布置了这么一个小花园。花园中的花卉历时数年,才有今日光景。她的父兄俱是湖上渔民,生活清贫刻苦。
阮均最后又说,假如不是那千载碧兰明日会结实,而那姓白的少女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