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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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芙。”夏侯龙舜望着她眼中的坚定,点点头道,“但若是他们太过分了,我可不会再旁观的。”
将垂在他胸前的几丝银发,拨至他身后,“那是自然的,不过,过了今天他们会安分的了,走吧,我们先到庭院中去。”
庭院中凤尾竹林,竹翠浓荫,走进其中顿生凉意习习,更见那五彩纷呈的衣裳如花,点缀在清脆的碧绿中。“儿臣,参见父皇母后,皇叔皇婶,愿万福安康。”
四人随意望去,只见人数不少,皆然俯身行礼拜见他们。这些就是连夏侯龙舜自己都不知叫何名的儿女们,其中有不少已过十五的女子在内,而皇子显少了点,均是未满十五的,因按律例未满十五者可居宫中,满十五后都将赐予府邸出宫去了。
“都平身吧。”夏侯龙舜冷冷道,那冷冽中的杀气几许。如若他们敢对若芙有所不轨,就算他们是他儿女也定不会留情。
他的寒意与杀气,顿时令本就惧怕于他的众位儿女更加惊恐了,皆战战兢兢得俯身,不敢起身。
宁韵寒边安抚着他,边道,“你们都起身吧,只要安分守己,安分守己,这宫中自然是有你们容身之处的,如若不然……,”少顿片刻,再到之时,声音已倍显冷酷与无情,“别说是这皇宫大内,就算是曦国与唐国,都将不溶于你们。”
“儿臣等紧记父皇与母后的教诲。”
携起她的手,“好了,都回去吧。”夏侯龙舜转身便离去。
喧嚣的街道,人流涌动,战争所留下的创伤,虽不能在短短的一两年内全然复原的,但街市中的繁华,已显复苏的迹象。热闹非凡的酒楼,门庭如市的店面,熙攘的叫卖声,彰显着背后的人心思定与安稳。
宝宝趴在马车的窗口处,兴奋又雀跃的张望着外面的世界,这样的景象他是第一次见吧,于是早就忘却了对马车的钟爱,被外面的精彩所吸引,不再嚷嚷着要到外面去驾马车。
“还记得那次女儿节吗?也是在马车中。夏侯龙舜轻拥着她,带着几分魅惑的温柔,轻声问道。
宁韵寒略显几韵若花骨朵般的欲放还羞,霎时娇艳,“怎么会忘记呢?”玉指轻戳他胸膛道,“你为老不尊,诱引未成年少女。”
夏侯龙舜一挑眉,“真的只有我动情而已?难道当时你就没有一点点悸动?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再来一次。”
言罢,薄唇不再给她辩解的机会,将她的娇嫩的红唇轻抿,也用他的吻与她一起,将当年的感觉重新回味。
纵然如今已不复当年对彼此的抵触,更没了当年所承受的压力和隔阂,但那份悸动的甜蜜还是无法取代的。
两辆马车缓缓停下,从车内走出四人,皆是姿色绝美之人,且最为引人的是其中两人,一人为银发,一人为金发,如此特异之人令路人侧目不已,可畏惧和屈服于他们自然而然所溢出的尊贵与王者的气息,皆不敢上前观望。
宁韵寒不着痕迹的环顾四周,宝宝在夏侯龙舜的怀中不住的拍着小手,欢叫着,以这般情形看来,他们一行也应能引人瞩目了。
“龙,走吧,前面的那家翠玉轩,我们到那去看看吧。”
离那翠玉轩尚有几步,便闻,“马马,宝宝要马马。”宝宝看看了泥人摊上的小马,欢快的叫嚷着要。
春夏秋冬四婢买下小马给他,宝宝高兴得不住在夏侯龙舜的怀中扭动着。
迈入翠玉轩,四人齐环顾,果然店如其名,玉石翡翠琳琅满目,虽品质不算上乘,但做工倒也是精巧的。
店中的伙计本想上前招呼,却被看似像老板娘的妇人阻止,她亲自上前来招呼他们。
他们四人虽身着常服,但其衣饰也不是寻常人家所能拥有的,故而对走南闯北多见世面的商人来说,如此都看不出他们的非同一般的身份,也枉为经商多年了。
“几位客人里面请,天气炎热,先用些茶水解解渴。”老板娘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他们四人相貌及其绝美,举止极为优雅,令店中的其他客人相形渐愧,纷纷离去,老板娘也不多做挽留,因她知道今天的这四人方是大主顾。
索菲亚放下茶杯,不罗嗦道,“老板娘,有什么好的尽管拿来,只要是好的,我们也不会吝啬那几个银子的。”
“是是是,奴家这就去拿,可不知几位客人是想要什么样的玉器呢?”老板娘虽诧异于索菲亚异样的容貌,但也知道她应是那塞罗国人,这两年来,塞罗国也陆陆续续有些商人与曦国进行贸易,她也见过些的。
且从她豪爽的语气中,可知她应是他们四人中最为容易打交道的人。先不说那白发的男人,与她身边的那惊为天人的绝色女子,就连那看似温润似玉般的男子,隐隐中都透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尊贵与霸气,唯有这金发异国女子热情且爽朗。
索菲亚一甩手,“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好的,给我们拿来便是了。”
“好好。”老板娘恭敬地应道,回身便结果伙计递来的托盘,一一给他们介绍道。“这是从……。”
四人微微一瞥,就不再做声,任由着那老板娘自顾自言,那些东西于寻常百姓而言许是珍品,可对于他们来说如同地上的石子,不值一看。
索菲亚更是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我说你就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们吗?”
老板娘一愣,虽说这些不是什么稀罕的珍品,可也是价值不菲的,但他们却没看在眼里,也着实让她一惊,看来的拿出镇店之宝。
只见老板娘小心翼翼的捧出锦盒两个,就在打开的瞬间宝宝就叫了起来,“马马,宝宝要马马。”
夏侯龙舜无奈的摇摇头,看来不管这东西如何都得买下了,宁韵寒也柔笑染上红唇。细望向那锦盒内,原来是一翡翠小玉马,其色泽柔润艳丽,且质地纯净温和,确实为一珍品。
而另一锦盒中为白玉簪,其玉料色白无暇,温润细腻,通体素面,顶刻含苞花骨朵,两遍镂雕叶几片,已绽放的花朵相连接,极为典雅的高贵。
“那翡翠马我要了。”夏侯龙舜不说二话,拿起那玉马便递给宝宝玩耍。
看着在宝宝小手中的翡翠马,被他翻转在其中,每每险些摔下,老板娘吓得冷汗直冒,可那银发男人却不为所动,任由其玩耍,如似那翡翠马不过尔耳。
而那银发男子身旁的女子也是不语,专注的望着那孩童,看其年纪也就十六七,于是老板娘见夏侯龙舜如此爽快买下翡翠马,便阿谀奉承道,“这位老爷,这位是小公子吧,长的可真是俊俏呀,您女儿也更是标志,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呀。”
“女儿?”三人齐声道,唯有宁韵寒不语。
众人见她望着宁韵寒,皆也望向宁韵寒,片刻后夏侯昽轩笑不住口,“老板娘,你果然是独具慧眼呀,哈哈哈……。”
夏侯龙舜俊彦已泛寒气,黝黑的冰眸几许异样的光芒令人战栗不止,也让老板娘不禁倒退数步,心中暗道,难道我说错了?可按他这年纪与这女子的容貌推算,该是父女呀,难道……难道……
老板娘又赶紧上前赔不是,边檫拭着额间不住溢出的汗珠,“是老身年老糊涂了,真是有眼不识你的福寿了,这都是您孙子和孙女都瞧不出来。”这下可说对了吧,不过这男人虽白发苍苍了,可这脸面却依然年轻,都做爷爷的人了,毫无一丝皱褶。
这下连索菲亚都掩嘴笑了。
“哈哈哈……。”夏侯昽轩笑得更为放肆了,拍拍夏侯龙舜的肩膀道,“哥,恭喜你辈分一再荣升了,哈哈哈……。”
“啊……。”老板娘惊呆了,原来这男子这么年轻呀,这下看来她的马屁拍在马腿上了,望着他那冰冷的俊彦,如似地府阴司般,让她都不敢再多做言语了。
宁韵寒皓腕轻抬,玉指抚上他紧皱的眉宇,柔声道,“夫君,走吧。”
“夫君?”老板娘失声尖叫。
夏侯龙舜冷眸一扫向她,顿时让她瘫倒在地。
一阵异样的气氛,在慢慢向他们围拢,四人默契的互看几眼,但依然不显于色。
夏侯龙舜冷然向身后的四婢道,“回头你们招呼下这店面。”
“是,主子。”四婢恭敬道。
老板娘自知得罪贵人了,急忙俯身作揖道歉,可恍然间她眼前出现一白色精致的绣花鞋,一阵清冷的气流回旋,她倏然飞出店外。
“别再做戏了,我们近日来就是要会会你们的。”宁韵寒执起被真气吹拂翻飞的白色衣袖,淡漠道。
棋子番外幸福篇(三)
“按时候算来。夏侯凌风也该到了。”宁韵寒幽幽望向店内。
老板娘听闻宁韵寒说的是国姓夏侯,能如此坦然无畏说出国姓的人,想来来头也更是不小的,终知自己为了那点私利而闯下了弥天大祸,纵然现今全身疼痛不已,也攀爬着回到店内,卑微的向他们四人赔不是,望还能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几位大人和夫人,是老奴有眼不识泰山了,冒犯了几位贵人,老奴是什么都不知的,只是有人给老奴这翡翠马和白玉簪,让老奴务必尽量拖延时间而已,其他的真的和老奴无关了。”老板娘惶恐的将所知全盘托出。
果然不出所料,今日他们的突然出宫,让他们以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故而他们才如此匆忙行事,以至于露出了破绽。回眸再望向那锦盒中的白玉簪,宁韵寒冷冷的一哼,本念在她有几分与若蓉的相似,也同情于她生于夏侯家的无奈与无辜,故而对她的小动作倒也睁一眼闭一眼,可如今看来对她的放纵,已让她迷途深陷了,那就不能再放任之了。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夏侯若菊的确有几分聪慧,只是过于少不更事,更是少于接触世面,是故欠缺了对人心和品性的了解,选择夏侯凌风这蠢货作为搭档,就是她最大的失误。
思索间他们四人已被数人围困,来者面容全然遮掩来势汹汹,热闹汹涌的街市店面,也因他们的出现,人潮恐慌奔走逃窜,唯恐遭那池鱼之殃。
而被围困的他们皆不为所动,依然悠然自得,宁韵寒拾起那白玉簪,随手将身后的青丝挽起发髻,插上玉簪固定,夏侯龙舜立于她身后,为她整理细碎的发丝,无视来者的存在。
夏侯昽轩温润斯文中带上了几分不耐的怒意,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纸扇一把,在纤纤长指间不住的转动,甚显儒雅。
索菲亚看看那些人,又看看他们三人,“你们应该不需要我碍手碍脚的吧,我喝茶去了。”说完,坐回椅中,边品茗边观看。
宝宝对这种场面如似已习惯了,在夏侯龙舜的怀中专注的把玩着那翡翠马,抽空才看两眼那些人,连带奉送甜甜的笑脸一张。
“好久没人敢与我动手了,除了我那爷爷辈的哥哥,”夏侯昽轩温柔的语调中,几分兴奋已露,纸扇一指来者,“你们人到齐了吗?到齐了就开打吧。”
来者愕然相互看了眼,其中一人手中长鞭一甩,直奔他们四人而来。
索菲亚在一旁摇头轻声自语道,“在夏侯家的人面前耍鞭子,唉,不自量力。”话刚落下尾音,店中顿起凌乱气流,相互交汇碰撞,激起更为激烈的乱流。
也就在她喝完一杯茶的功夫,抬眼再望之,井然的小店早已狼狈,抬腿将躺在脚边的蒙面人踩昏,再望向夫君,只见他手摇纸扇,撩起他的青丝飞扬,俊美的颜面上几分意犹未尽。而宁韵寒接过夏侯龙舜手中的宝宝,温柔的抚着他的小脸,满满的母爱拂去了她适才残余的冷冽与杀气。
夏侯龙舜走向被白玉和如墨纠缠着的蒙面人,手掌一挥,蒙面人的面巾掉落,惊恐满是的脸庞早被扭曲,拎起他的衣襟,冷然道,“如此狼子野心的逆子,留不得。”抬手便要了结于他。
“龙,别兴杀戮,濮阳尉祯应快到了,就交给濮阳尉祯去处理吧。”宁韵寒自从知道夏侯龙舜当年因杀戮过重,才遭天谴历劫,如若不是月绫早已预料,龙定是在劫难逃了,故而她不想他再造杀虐了。
望着她的担忧满是的双眼,夏侯龙舜将夏侯凌风扔在地上,走回她身边。
可此时一阵骚乱再起,从店外涌入官兵无数,濮阳尉祯布衣官服在身,见他们四人皆在,欲上前参拜,却被宁韵寒所阻止道,“我与龙是微服出巡的,不想明示身份,礼数就免了吧。”回眸瞥向软瘫在地上的夏侯凌风,“按王法,他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我与龙都不会过问的。”
“臣,明白。”濮阳尉祯恭敬应之。
宁韵寒刚说完就被夏侯龙舜搂进怀中,“走吧。”言罢,他们的身影已飞掠远去了。
对于夏侯龙舜予他的敌意,濮阳尉祯无奈摇摇头,夏侯昽轩拍拍他的肩膀,“剩下的就麻烦你了,我们也走了。”说完,与索菲亚悠然走出被人群团团包围的翠玉轩离去。
白玉簪似箭直没入粉衣女子脚尖前的泥地中,吓得她连连后退数步,在宫女的搀扶下方立住身形。
“说吧,夏侯若菊。”宁韵寒端坐在竹荫下,看似清雅悠然,可于她身上泛起的寒意,让那浓密的竹荫倍显刺骨的阴森。
夏侯若菊望着那白玉簪惊呆了,白玉簪世间仅有一支,且还是她眼前这女人所赐予的,此时会在这女人的手里,她也知道事情定是败露了,故而早已抱有意思决心的她,反而不再慌乱了。
推开身后搀扶着她的人,“你还要我说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夏侯若菊冷冷的哼笑道,“我只是没想到夏侯凌风那么的无用,如若是凌空哥,定不会这般冲动的钻进你的圈套的。”
敛进眼睫阴影中的银眸,微微轻抬瞥向她,“夏侯凌空?”幽冷的念道,脑中闪过一身影,原来是他,可她与他又怎么有所关联呢?
“你也许不会记得了吧,凌空哥就是被你下令杀的。”夏侯若菊激动的咆哮着,“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这额度的女人,不但杀了自己的母亲,还杀了自己的妹妹,连凌空哥你都不放过。”
那充满了恨意的双眼中,宁韵寒看到了如似当年夏侯若蓉的疯狂,还看到了一份浓烈的爱意,一份对逝去的心爱之人的思念,这些似乎已成了夏侯若菊全部。
宁韵寒被她那份不顾一切的爱所感动,也在她的那份爱中看到当年自己和龙的无悔。
于她的谩骂与责备,宁韵寒淡然受之,轻轻地叹了口气,同情于她对夏侯凌空的情意,只是她的这份情意似乎并没有受到上天的庇护,相较之,自己与龙又是何等的幸运,命运一再眷顾他们,不但让他们相爱,最终还峰回路转的让他们相守,这些幸福和美好,是他们所不敢奢望的,可如今一切都成真了。
“公主,公主……。”
慌乱的惊叫声,打断了宁韵寒的沉思,只见夏侯若菊面色发黑,嘴角溢出腥臭的血液,她服毒了,心中暗道。
“娘娘,要请御医吗?”四婢问道。
望着夏侯若菊痛苦的抽搐着身躯,但她的脸上却满是对死亡的憧憬,从微微张和的唇形中,可知她在唤着夏侯凌空。
这番模样的她,让宁韵寒想起自己曾经的选择,死亡有时并不是一种惩罚,对于现下的夏侯若菊来说,死亡对她而言就是解脱,她所生存的世界从没给过她希望与爱,与其痛苦的苟活于世,不如去迎接一个全新的开始。
起身望向天空,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