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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情陷地中海-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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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下了一下决心,说:“syphilis。” 

  “梅毒!”她立即瘫坐到了椅子上。 

  他沉默着。 

  “柯迪斯有没有说,他啥时候得的?”她着急起来,十天前她还跟杜邦做爱呢。 

  “一个月前就检查出来了。” 

  她脸无血色:“完了!” 

  见她这样,他也着急了:“你最后一次跟他是什么时候?”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觉得有些内疚。 

  “十天前。”她只好说实话了。现在除了他,她想不出谁会实心对自己好。 

  “小刘,对不起!我没提醒你,杜邦以前经常换性伙伴的。” 

  她伏在桌上痛哭,不说话。 

  他安慰她:“到医院检查一下,能治好的。” 

  哭了一阵子,她失神地坐着,一声不吭。 

  他看已经很晚了,就说:“你今晚就在我床上睡吧!我睡电视机房的沙发。” 

  “万一有病,会传给你的。” 

  “没事儿!这样不会传染。”说完,他拿了一条毯子走了。 

  姜云松到了电视机房,坐在沙发上考虑该怎么办。 

  想了一会儿,决定给李浩打电话。他想,对李浩也许是个机会。 

  拨通电话后,他对李浩说:“李浩,你还爱刘莉吗?” 

  “当然!……问这干吗?” 

  “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会爱她?” 

  “还用说。恨不能和她同生死!” 

  “真有那么爱?”姜云松觉得这种老套的表态不能说明什么,还不能告诉他真相。 

  “到底她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出车祸了?我告诉你,就是她残废了,瘫在床上,我也侍候她一辈子!” 

  他觉得这个表态有点味儿,就说:“她得病了。” 

  “什么病?快说!”李浩着急了。 

  “很麻烦的病。” 

  “到底什么病?急死人了!” 

  “是梅毒。” 

  “啊!” 

  “你害怕了?” 

  “谁说的!” 

  “你还会要她?” 

  “还用说?哪怕跟她一块儿得病,也要她!” 

  “好样儿的!这才是男子汉。不能岐视她,挺不错的女孩子,只是缺少经验。” 

  “我懂。她现在在哪儿?” 







一二二




  “在我房间里哭呢。你马上搭车去巴黎。到奥利机场,乘第一航班飞机来这里。”想了一下,关照说:“不要跟她说我告诉你什么病了。就说,我只讲病得不轻,问她她不说,女孩子的病不便深问。” 

  “明白了。” 

  早晨九点多,姜云松在住宅区大门口等李浩。 

  李浩坐的出租车一到,他先领李浩到厨房,指着热好的牛奶和面包说:“她还没起床,你拿这去看她。” 

  李浩推门进屋,看见刘莉趴在桌上睡觉。她怕传染给姜云松,没往床上躺。 

  李浩一阵儿心疼,叫她:“刘莉。” 

  她醒过来了,看是李浩立即眼泪掉了下来。 

  李浩把牛奶面包放到她跟前:“先吃点东西吧!” 

  “侬怎么来了?”她挺奇怪,没想到李浩会在这个时刻出现。 

  “姜云松打电话给我,说侬得了重病。” 

  “他告诉侬得什么病了?”她立即显出关切的神色。 

  “他说,病得不轻,问侬侬不说。女孩子的病,不便深问。” 

  刘莉点点头,不说话。 

  李浩见她不说,就讲:“我陪侬回巴黎看病吧!” 

  她看着他的脸,说:“侬晓得我生啥个病吗?让侬陪我看病算啥。” 

  李浩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我得的是性病!多丢人。让人知道了,再也不会有人要我的。”她又哭了起来。两人肌肤相亲好几年了,她对他没有顾忌。 

  “我仍旧爱你。” 

  她抬头看他,迟疑道:“我脏了,没脸跟侬。” 

  “这病很快能治好的。明年回国,我们就结婚!” 

  她流着泪,把头靠到他的身上。 

  他抱着她的头,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感慨说:“老姜说得对!不能怪你们,我们要把国家建得更富强。” 

  姜云松叫来了出租车。 

  临上车,姜云松抓住李浩的肩说:“要好好待她。你知道,我也喜欢她。”笑着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若不要,我就让她嫁给我。” 

  李浩一愣,随即笑了,看着呆呆坐在车内的刘莉,生出一股怜惜来。 

  三 

  七月十四日法国国庆节,法国外交部举办鸡尾酒会,招待各国的使团和在外事工作中作出贡献的各界人士。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各界名流端着香槟酒杯,三三两两轻声细语交谈着。深色礼服彬彬有礼的先生们,或雍容典雅或娇柔做作的夫人小姐们,穿梭在水晶大吊灯的辉光里。 

  乔治·德加罗先生看到不远处满头白发的安德烈·诺默教授,就举着杯走过去了。 

  诺默教授也看见他了,两人微笑着碰起杯来。 

  “诺默教授,听说你有一名中国学生?” 

  “是的。一位聪明的中国小伙子。”前些天,玛丽琳娜找过他。他已经知道德加罗老头的心思,一开口就夸自己的得意门生。 

  “你说他很聪明?” 

  “是呀,美国人都研究失败的课题,他搞出来了。” 

  “是真的?”德加罗有些疑惑。 

  “去年秋天,布朗领着他来找我,就让我大吃一惊。这个小伙子从未做过传热学研究,竟然提出与众不同的全新思路。”诺默一向不苟言笑,今天负有特殊使命,例外话多起来。 

  “他成功了?” 







一二三




  “是呀,不到十个月时间。这种课题没有几年是做不完的,难以想象!” 

  “是的,难以想象。”德加罗点头重复道,对未来的女婿已经没话可说了。 

  “你认识他?”看德加罗的神态,教授明知故问。 

  “哦,他是我女儿的中国同学。” 

  教授点点头,不再说话。他的任务完成了。 

  法国原子能委员会外协处长基哈·柯迪斯,在他普罗旺斯老家的乡间别墅里,请姜云松和玛丽琳娜吃饭。 

  高个子的柯迪斯原先是科塔核能中心的工程师,还是本地人。尽管到巴黎工作了,还经常回到这里度假。收掇他的小庄园,驾着自家的小艇到地中海玩。 

  男女客人都是柯迪斯的好友。他非常开心,特地把珍藏的普罗旺斯特产隆河坡地酒拿出来。 

  几年前姜云松来法国时,跟科学家考察组的同伴们一起,到他巴黎的家中吃过饭。今天老朋友重聚,感觉格外亲切。 

  柯迪斯兴奋地用汉语说:“我们都是中国人。今天不按法国方式,按中国方式:酒、菜,随便吃!” 

  姜云松不解:“怎么都是中国人?” 

  柯迪斯笑了:“我是天津长大的,玛丽琳娜是中国人的老婆,难道不是中国人?”他长着黑色头发,从前就以此向姜云松证明自己是中国人。 

  玛丽琳娜好甜蜜:“基哈,你看我像中国姑娘吗?” 

  柯迪斯一本正经地打量了半天,摇摇头:“中国姑娘没有这么肥这么高的!” 

  “应当说胖。”姜云松纠正他。 

  “云松,我这么胖,你会喜欢吗?”她担心起来。 

  “当然,玛丽琳娜。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姜云松动情地说。 

  柯迪斯看着相爱的一对恋人,心里直点头,对原委会副主席佐兹·旺德希交给的使命有了几分把握。 

  柯迪斯太太把菜端上来了。按他的要求,中国方式,把菜全摆到了桌上。普罗旺斯各种特色菜,鹅肝、鲔鱼、野猪肉馅饼、红酒洋葱烧兔肉……还有普罗旺斯空腹冻。 

  最后吃完甜点奶酥,他们坐到沙发上,喝着中国的“铁观音”茶聊天。那是姜云松带来的家乡特产。 

  柯迪斯问:“小姜,你学习结束以后有什么打算?” 

  姜云松不假思索回道:“回我的研究所。” 

  “你没有留在法国工作的想法吗?” 

  “诺默教授问过我。我对他说,我要回中国。” 

  柯迪斯端起茶喝了一口,显出诚恳的神色说:“坦率跟你讲,原委会让我转告你,欢迎你到原委会的机构工作。工资每月一万法郎。” 

  玛丽琳娜叫道:“上帝,这么多!” 

  柯迪斯点头说:“是的。要知道,我每个月才七千。” 

  姜云松摇摇头,说:“我必须回中国去。” 

  “为什么?”柯迪斯不解。 

  “我出来学习就是为了回国服务的,基哈。”姜云松回道,没想到今天这顿饭是这么回事儿。 

  “可是,小姜,你在中国没有老婆。你的老婆在法国,你跟玛丽琳娜两人在法国,可以很幸福!” 

  姜云松看一眼玛丽琳娜,说:“玛丽琳娜在中国生活过,可以跟我回去。”说完,他突然意识到还没跟她商量过,光想着爱了! 

  玛丽琳娜没有吭声。 

  柯迪斯见这阵势,就说:“我今天提出这个问题。你可以想想,确定了打电话告诉我。旺德希和我都是你的好朋友,还有科塔的同事们,你在法国会很愉快的。”他想,往下的工作,该由玛丽琳娜去做了。 

  姜云松说:“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友谊。” 

  见他说这话,柯迪斯又讲:“你是知道的。旺德希的妻子娜达莎,就是俄罗斯人。她在巴黎读书时,两人相爱的。她跟佐兹一起在法国,生活很幸福。” 

  姜云松不回答。 

  他们转换话题,谈起普罗旺斯的奶酪和葡萄酒。 

  回到姜云松的宿舍,玛丽琳娜问他:“云松,为什么不能留在法国工作?他们给你那么高的工资。”她看出,柯迪斯向他提出这件事后,他一直表情严肃,就没敢问他,等回到屋里才向他开口。 

  姜云松显得激动,眼睛发潮,对她说:“玛丽琳娜,我必须回去。我是负有使命出来学习的。留在法国不回去,我们国家不允许。” 

  他想起了过去,眼角开始渗出泪滴,向她讲述自己家庭的历史。 







一二四




  四 

  民国三十四年的一个傍晚,我父亲姜荣海跟在磨坊一起做工的工友们,坐在河滩边的榕树下。 

  已是掌灯时分,从河对岸榕岭县城墙上吊脚楼射出的灯光余辉中,可以影影绰绰看到城门外浮桥上匆匆归家的人流,但是他们谁也不想回去。 

  今天下午,过度劳累的阿祥叔轧面时,手被卷进齿轮中,手指压断了,流出的血足有一大碗。大家紧忙把他背到博仁医院抢救。医院把血止住了,但要交钱才能给他治疗。他们商量之后,让我爸和阿四叔去找磨坊老板海奎伯。 

  此刻大家围坐在卵石滩上,听我爸讲述交涉过程:“阿四和我到海奎伯家里,我们把阿祥的伤势跟他讲了。他说,阿祥是自己不小心受伤的,与他无关。 

  “我们说,两个月没拿到薪水了,大家凑不出钱来。把这两个月的工钱发了也行。” 

  “他怎么说?”阿峰叔问。 

  “他说,现在许多欠账没有讨回,亏空得厉害,发不出钱。” 

  阿峰叔听了,愤愤说道:“这姜海奎真黑,凭着有钱有势硬吃我们!” 

  大家默默望着回流在东门潭中黑黝黝的溪水,好长一段时间不说话。 

  看大家沉默不语,阿峰叔忽然说:“他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听他说这话,其余四人都把目光投到他的脸上。 

  “你有什么办法?”阿四叔急切地问。 

  “我看磨坊每天出的面粉也没那么有准头。你们想想是不是有路。” 

  我爸明白他的意思,有些担心:“这事要让海奎伯察觉了,可不是玩的。” 

  “荣海哥,我们想得周详些,不会有事的。”阿四叔显然也心动了,赶忙插话,企望能打消我爸的顾虑。 

  阿四叔的话坚定了阿峰叔的信心,他弯起胳膊攥紧拳头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把这两个月的工钱也一起拿回来。” 

  我爸说:“还是要小心,别让海奎伯看出来。” 

  “我们可以细水长流,隔几天一回,就看不出来了。”一直没吭声的强仔叔接过话茬。 

  我爸想了一下,说:“看来也只有这条路了。阿祥的伤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治!大家商量一下怎么做吧。” 

  阿四叔说:“我有个朋友可以帮忙脱手。” 

  “我在傍晚最后一趟牛车装运时,搬到篱笆外的稻草堆里。”阿峰叔说。 

  “谁把它掮到我家来呢?”阿四叔自语道。 

  “得外边人才行。”强仔叔说。 

  大家都没说话,沉默了好一阵子。毕竟找个稳妥的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让月娟她妈来吧。”看大家想不出办法,我爸想到住在我家的外婆,提出了这个主意。 

  “叫伯母做这事,怕不行吧。担惊受怕不说,这么重她吃得消吗?”阿峰叔心中不忍道。 

  我爸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看着发愁的伙伴们,他叹了一口气:“没别的法子了。”…… 

  夜幕下的榕岭城,一片漆黑。据有钱人讲,外边不太平。这个东南沿海的山区小县城,晚上不到十点钟,家家户户就熄灯睡觉了。 







一二五




  我外婆掮着近五十斤重的面粉袋,吃力地沿着城墙根的小路悄然往前挪动。她要从天后宫过浮桥,再经榕树下沿着河东岸,绕到西坡村南阿四叔的家。城墙外是榕溪,这条小路在溪流和城墙之间,沿路没有人家。 

  没有月光,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小路在簇簇竹林荫蔽下,只能朦朦胧胧地辨出一条灰色的路迹。水边草丛中,每隔一会儿,传来长腿蛙“啯”的一声低鸣。偶尔从路旁窜出一只野猫,看见人又急急钻进对面的茅草里。 

  从磨坊到这里已经走了四里路,她的衣裳早已被汗水浸湿。她走一程,放下袋子喘一喘气,再咬牙往前挪。 

  总算挨到了天后宫,过浮桥就到西坡了。她正要松一口气,忽然看见前面有几个巡夜的团丁。他们都扛着枪,为首的那个手里还提着一盏带玻璃罩的油灯。头里走着的那个哼着汉剧曲子,另外两人聊着天,正在向这边走来。 

  她紧忙就势在天后宫的屋檐下趴了下来,用黑围裙盖住袋子,身子卧在上边。左胳膊曲起,脸朝下抚着额头轻声哼了起来。 

  团丁们过来了。为首的团丁把油灯在她身上晃了一下,听到她的哼哼声,对其他两人说:“叫花子。” 

  看着这伙人走远了,外婆爬起来,继续往前挨…… 

  五天后的夜里,外婆又出去了。过了下半夜一点,外婆还没回来,我妈的眼皮直跳,担心地对我爸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爸心里也很紧张,没有回答。 

  正在焦灼中,有人敲门。我爸以为外婆回来了,松了口气,紧忙前去开门。门一开,五嫂慌慌张张闯了进来。一看五嫂来,我妈心里咯噔一下。 

  五嫂是海奎伯家的老妈子,我妈看见她来已经明白了大半。 

  五嫂喘着气说:“伯婆出事了。今晚海奎伯打麻雀,我给他们上茶。十一点多,今夜巡逻的六仔跑进来跟他的堂伯说,他们巡逻到桥头的榕树下,碰见一个老婆子掮着一袋面粉。问她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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