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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情陷地中海-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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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太太让你去?” 姜云松有疑惑。 

  “我们一起去的。” 

  姜云松更奇了:“她跟你一起去,干什么?” 

  三木说:“看做爱表演。学习经验嘛!”实际上,除了看这个项目,他还瞒着太太独自去玩。 

  蒋源鑫看姜云松愕然的神色,就用国语解释——他也去了:“我们进去以后,谁也不说话,围成一圈坐了下来。大家看着中央的地毯,静静地等着。不一会,一男一女进来了。一声不吭,当着大家的面开始脱衣服……” 

  姜云松听着心里怦怦跳,就问三木:“看一次表演要很多钱吧?” 

  三木说:“那当然。” 

  蒋源鑫看姜云松不吭气,就说:“也有便宜的。我认得一个地方,是一帮四十岁的白人老妓女。一千法郎,只让从后面干。” 

  姜云松想,一千法郎,一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够呢,红着脸问:“你去了?” 

  蒋源鑫点点头:“老婆没来,胀得难受,得释放一下。” 

  这天晚上,姜云松坐在卧室内给家里写信,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他打开房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白种女人。 

  她长相俏丽,大波浪的披肩长发,两个乳峰锥挺,穿着紧身的衣裤,牛仔裤把屁股绷得滚圆,非常性感诱人。 

  她瞧着英气的姜云松,眼睛放出亮光来,自我介绍说:“我叫艾娃,跟梅津太太一样是照看你们的。” 

  姜云松听意大利实习生路易斯提过艾娃,说她正跟丈夫分居。 

  见姜云松没吭声,她接着讲:“你今天晚上愿意到我家去玩吗?” 







十五




  姜云松根据自己在国外的观察,结过婚的白人妇女,较传统的一般穿裙子。只有比较新潮的女人才穿裤子,特别是牛仔裤。艾娃的装束已经使他有几分疑惑,她又与丈夫分居,更令他产生几分畏惧。他一时想不出别的词儿,情急之下连忙说:“我不认识你。” 

  她见姜云松疑虑的神色,笑了起来:“我也是国际俱乐部的。梅津太太没跟你说过?”瞧她的神气,既然是俱乐部的伙伴儿,独居女子夜间邀请孤身男人来家里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姜云松不好再装了,只好说:“对不起,我今晚有事不能出去。” 

  她见姜云松左手拉着门扇摆出要关门的架势,只好讪讪地走了。 

  后来,姜云松亲眼看到,她跟苏联实习生维克多同居了。 

  艾娃走后,姜云松返回桌旁继续写信。 

  这里到北京的信件要一个星期才能到达,因此他要半个月才能接到家里的回信。家里人不会法语,他就把通讯地址打印好,随信寄去。家里回信时,只需把法文地址贴在信封上。 

  他没有相机,就把自己在国外见到的景色,用铅笔素描在小纸上,随信寄回去给妻子看。 

  坐回桌边,他怎么也安不下心来,就打开小录音机,室内立即弥漫着妻子吴丽萍清丽的歌声。这是他最喜欢的歌曲,《情深谊长》。 

  听着,听着,他的眼泪淌了下来。 

  他和妻子吴丽萍,是在那动荡的年代相识相爱的。 

  五 

  一九六六年的深秋,文化革命红卫兵的大串联正处于高潮。姜云松和班里一些同学完成第一次往外地煽风点火的“革命之旅”,返回学校又经历了二十多天如火如荼的“内战”硝烟,重又踏上了第二次大串联的征途。 

  这时,各地的红卫兵潮水般涌向北京,如醉如狂地来到天安门广场,接受伟大领袖的检阅。他们这些从北京往外跑的红卫兵,似乎觉察到一个多月来醉心于去外地组织炮轰“资产阶级司令部”的革命行动,却忽略了对别地革命形势的考察。在这次反潮流的涌动中,他们每到一地就不约而同钻入各机关大院,研究贴在墙上的大字报,继而参观革命遗址,游览祖国大好河山。 

  大字报的内容大同小异,渐渐看倦了,看烦了。到了后来,他们大字报不想看了,参观游览就成了唯一的内容。 

  姜云松和同班同学严诗刚、朱玉堂,一大帮清华大学的红卫兵,在武汉逗留了一个多星期,准备转车去广州。 

  他们三人来到武昌车站广场,广场前人山人海。向那些在站在冷风中排队的人询问,往广州方向的旅客已经开始排队了。以往他们常是混在前一车次的旅客中进站,抢占先机上车占到座位的。 

  他们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同行的同学们。最近一趟列车的旅客早已进站,同伴们肯定混在人群中进去了。他们只好朝车站的大楼走去,想办法寻找别的机会混进站。 

  严诗刚和朱玉堂是北方人。严诗刚跟姜云松一样是高个子,小平头,方脸浓眉,行事不拘小节。朱玉堂身材墩实,为人忠厚。严诗刚透过行李房的大门看到了站台上的人群,就说:“只能采取暗渡陈仓的战术了。” 

  姜云松见不远处有卖梨的,便说:“你们两个先进去,我随后就来。” 

  两人乘行李房的人不留意迅速溜进站内,姜云松跑到小摊前买梨。 

  姜云松买到五斤梨,用网兜提着,溜到了行李房前,见人们埋头忙着搬运货物就往里走去。一个穿制服的人发觉了,朝他喊:“到外边排队去!” 







十六




  “我刚从站台出来买水果的。”姜云松紧忙举了举手中的梨。 

  那人还要说话,站台上严诗刚看到了,立即朝他们喊:“姜云松,快开车了。怎么出去大半天不回来!” 

  姜云松立即应道:“就来!”说完也不理那人就往里跑。 

  那个人的目光被严诗刚的喊声拽向里边,回转身时姜云松已经冲过去了。他一时没想明白,就懒得再想下去,接着忙起刚才没忙完的活儿。 

  严诗刚见他混进来了,笑眯眯说:“配合得不错吧!” 

  “救驾有功,一会儿请你吃梨。” 

  站台上跟站前广场一样乱成一团。紧张地拥挤着准备上车抢座儿的成群旅客,没有挤上车焦急地游荡的散客,坐在边上歇息的盲流。他们一直挤到站台的另一端,才找到同班的同学们。 

  姜云松见不远处有洗手池,就跑过去拧开水龙头,把网兜里的梨放到水流中冲洗。 

  “姜云松!”一个清脆的女声在他身后叫道。 

  姜云松紧忙回转身,不由一阵惊喜:“吴丽萍,你也在这里!” 

  吴丽萍见到姜云松,似乎松了一口气,诉苦道:“我们班的同学们都走了。我没挤上车,一个人被拉在这里了。” 

  吴丽萍一米六四的细高身姿,一双柳眉微微上扬,显出几分妩媚。眼睛不大,眼珠乌黑闪亮,让人看着心醉。尖尖的鼻子,樱挑小嘴,配着粉红的瓜子形脸蛋,东方美女的特征。 

  她告诉姜云松,她们班要坐车去韶山参观毛主席旧居。火车进站才看到车厢里人挤人满登登的,原来列车从汉口发车就已经爆满。大家只好拼命往上挤,她力气小,一直到火车开了,也没能挤上去。 

  “你们要去哪儿?”小吴问。 

  “去广州,火车马上要进站了。” 

  “正好顺路,你就送我到韶山,再去广州吧!” 

  “不是一趟车。” 

  小吴噘着嘴说:“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亏你还是共产党员呢,这点儿共产主义风格都没有!”她有求于他,说话却不肯降低姿态,仍然摆出世家小姐的神气劲儿教训他。 

  姜云松看着吴丽萍娇美稚嫩的脸,心里犹豫没有马上表态。 

  “你是南方人,这一带熟得很。堂堂男子汉,连这点儿勇气都没有!”她使出了激将法,似乎被他那窝囊废松包相惹火了。 

  姜云松轻轻地点下了头,倒不是为了男子汉的面子。他知道小吴初次离开北京,从未来过南方。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独自一人乱闯太危险了,看来自己真得尽一个男子汉的职责:“好吧!你在这儿站着别动,我去跟他们打一下招呼。” 

  小吴笑了,惊慌的情绪总算安定下来。 

  姜云松从网兜里抓出三个梨给她,然后急忙钻进人群中。 

  “姜云松,火车就要进站了。怎么半天才回来?”朱玉堂抱怨说。 

  “碰到我表妹了。她要去韶山没挤上车,我先得送她去。” 

  严诗刚立即转头朝他来的方向看去,远远望见一位苗条的姑娘站在水池旁边。如同别的干部子女一样,吴丽萍穿着她母亲转业前的军装,束着皮带,背对他们站着。他只能看到翘在脑后的两束头发,时髦的红卫兵装束,看不出所以然来,就大声问:“别是情妹妹吧?” 







十七




  姜云松立即一脸紧张的神色:“小声别喊行不。要让她听见了,向我姨妈告状,我该倒霉了!” 

  “看来真是表妹。记住,表兄妹恋爱,可是违反婚姻法的。”严诗刚做出认真的表情说。 

  “好了,不跟你瞎扯了。我得赶紧过去,要把她丢了,可承担不起责任。” 

  火车进站了,他们紧忙往前挤。 

  严诗刚边往前跑边问:“到广州你怎么找我们?” 

  “你把住址贴在出站口的留言板上。”姜云松把一袋洗过的梨递给他,就跑开了。 

  吴丽萍见姜云松很快就回到身边来,松了口气:“你怎么对他们说的?” 

  “我说先送表妹去韶山,完了再到广州找他们。” 

  小吴听着不由脸上一红,旋即笑了:“你脑子转得满快的。以后就叫你表哥吧,革命兄妹大串联。” 

  “别。从现在起就叫我老姜,你的警卫员。”姜云松笑着说。 

  “好吧。老姜同志,首长的安全责任就交给你了。” 

  “是!报告首长,现在得去打听一下,往长沙方向的火车几点开。” 

  晚上八点有往长沙的始发车,他们就待在站台上等候这趟车。 

  八点过十分,列车开过来了。人们乱作一团纷纷往车厢门口拥去,每个车门口就是一团分巢的蜂群。车门一开,人推人争先恐后往里挤。 

  瞧这阵势,小吴发愁道:“这怎么能挤上去?” 

  姜云松有把握地说:“这回要采取迂回侧击的战术。跟我来!” 

  他领她走到车厢边上,轻声说:“我们贴着边往里挤。你站到我胸前,警卫员掩护首长上车。” 

  姜云松用右肩贴边向前拱动,把吴丽萍拉进自己怀里,靠肩背拱开人群,怀抱孩子似的把她一步步送到车厢门口,撑起她的两腋把她推上台阶,随后自己也跃入车门。 

  他们好歹挤进车厢,窗口的位置都有人了,只好在靠里的座位上肩并肩坐了下来。 

  一直到火车出站,吴丽萍紧张的神经才安定下来,转头对姜云松说:“你挤车还真有两下子。” 

  得到姑娘的夸奖,姜云松心里高兴:“这个警卫员合格吗?” 

  “回部队给老姜同志记三等功。” 

  老姜立即挺起胸脯:“为人民服务!” 

  吴丽萍瞧他滑稽的神态大笑起来。 

  待她笑过以后,姜云松得意地说:“排队挤车,学问大着呢。我们暑假回家,已经积累出一整套战略战术了。” 

  小吴想到刚才的情景,点头说:“这话不假。” 

  姜云松见她脸上浮出敬佩的神色,就做出神秘的表情说:“你知道我们这次是怎么出来的吗?” 

  她显出了探询的眼神。他很高兴,接着讲:“我们拿到一张三人的集体票回学校,班里又有两人说要跟我们出来。最后,走了十一人。” 

  她很惊奇:“人家怎么会让你们上车。” 

  他更得意起来:“这回采取的是偷天换日的战术。我们一看票上‘三’字前边的空隙挺大,就在前边加一个‘十’字,变成十三人。为了表示正规,还写成大写,拾叁人。” 

  小吴抽一口冷气:“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姑娘崇拜,小伙子更加忘乎所以:“这还不算胆大呢!有一次暑期回家,我们没签上票。一个同学就用红薯刻一个图章,拿黄泥巴做印泥,也混上车了。” 

  吴丽萍更佩服了。有一个经验这么丰富的警卫员,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 

  聊到快十点钟,小吴思想紧张了一天,此刻已经彻底放松,就打起瞌睡来。 

  她太疲惫了,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脑袋没地方依托,渐渐垂到他的胸前,头往下一栽又紧忙抬起来。 

  小吴把身体的重量压到姜云松的身上,让他的思想紧张起来,睡意也没了。见她的脑袋这样上下摆动非常吃力,折腾一个晚上非把脖子折断不可,就索性把她的头摁到自己的腿上,让她好好睡上一觉。她立即把手放到他的大腿上,枕着自己的胳膊舒服地睡起来。 

  姜云松见她乖乖听人摆布,觉得好开心。瞧她熟睡之后一副孩子气的脸庞,鬓发散乱在脸颊上,不由生出一股怜惜。 







十八




  吴丽萍的父母,都是抗战一开始就参加革命的厅局级老干部。他看着她熟睡后娇艳红扑的脸颊,忽然想起看过的小说来。要在旧社会,她就是知府的千金小姐呢,哪能吃得这种苦。 

  姜云松自幼父母双亡家境贫寒,班里虽然也有过不少漂亮的女同学,可从不敢有非份之想。物理系的同学中,更有不少高级干部的女孩儿。姜云松自知与她们的家庭出身天上地下,从来都是自觉与之保持距离。他与吴丽萍初识,要追溯到半年前音乐学院来清华大学核反应堆工地的演出。 

  音乐学院的同学们下午三点就来到厂里,姜云松是学生分会文体委员,负责接待演员们参观。 

  他在展厅对着模型讲解完核反应堆原理,就领大家参观中央控制室和实验室的设备。 

  吴丽萍比姜云松小五岁,班里年龄最小的一个,正是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她听班主任说,姜云松是清华的高材生,还是党员,就对英气的小伙子生出了一股朦胧的亲近感。参观过程中有意无意地紧随着他,问这问那。姜云松对漂亮小姑娘提的问题,自然乐于一一解答。 

  姜云松高大英武的形象,在她心里激起阵阵愉悦。那温暖的目光,让她感觉到一种大哥哥的信赖感。 

  两小时的参观活动结束,年轻男女间难以名状的信息,已经在他们之间撩起一丝莫名的感觉。 

  晚上演出,姜云松在后台帮忙,就特别留意吴丽萍的举止。小吴也似乎特别兴奋,不时转头看在旁边站着注视她的小伙子。 

  让姜云松终生难忘的,是合唱之后的独唱节目。没想到这个满脸稚气的小姑娘一登台,就显出一股与年龄不相称的庄重神态,落落大方地走向前台。 

  她唱的是《情深谊长》,正是姜云松最喜欢听的歌儿。激越的歌声,让挂在墙上的纸也跟着震了起来。他想不到这个娇柔似水的女孩儿的胸腔,竟能发出如此强力的共鸣音。委婉动听的歌声,让他陶醉不已。 

  她唱完之后,很快就来到他的身边。他高兴极了:“唱得太棒了!我就最爱听这首歌。” 

  她笑了:“你可就外行了。高年级的同学说,我们胆子太大了,口形动作都不符合要求。我们刚入学,还没经过专业训练呢。” 

  姜云松点点头,原来艺术跟科学一样,也有自身的规律。 

  临近半夜,演员们才上车离开工地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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