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星宿传奇-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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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中看到门口站着的“初晓”，知道她是赶不走的。“你找个房间也住下吧，这里客房挺多的。”
水冰儿点头应是。
小木屋的确是个不错的休息之地，设计舒适精致，最好的房间要属客厅一边对外敞开的阳台。坐在摇椅上直接面对大海，海风只能从正面吹进来，头上有屋顶，正午的太阳晒不到，只缺冰镇酸梅汤了。沈正中不禁发出“啧啧”声，感叹他大嫂真会享受。
晚饭由水冰儿负责，很容易让人知道两个人是在海边，因为水冰儿做了一桌全鱼宴。煮鱼，蒸鱼，炖鱼，炸鱼，煎鱼，最后还有小鱼汤。
“就我们两个人，一起吃吧！”沈正中没有抬头说道。
水冰儿取了碗筷坐在沈正中对面。
吃饭中，沈正中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初晓”。吃饭很优雅，但也毫不做作，让他不禁想到他的冰儿，感觉……很像……
水冰儿感觉到他的视线，结果一对上他的眼睛，嘴里的汤没有完全顺着正常通道下去，咳了起来。
沈正中心中立刻否定，他的冰儿不会呛到，他的冰儿一向很淑女，不过他的冰儿在谈起小时候的时候也像个小孩子……
“你没事吧？”沈正中基于自己是个好老板才问的。
水冰儿摇摇头，然后低头吃饭，之后都觉得有些不自然。
沈正中选的房间是他认为水冰儿住过的，水冰儿就选在他的隔壁。
水冰儿停着海水的声音兴奋地睡不着，披着外衣悄悄去对着大海的阳台，不过外面太黑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但她还是躺在摇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清晨，水冰儿是被冻醒的，看了看现在的时辰，参照她对扬州城的了解，现在城里卖早饭的小摊应该已经出了。简单梳洗后，便独自进城。要不是有为沈正中买早饭这么大的动力，她是不敢这么一大早独自从渔村走到城镇的。
回想昨天来时的路，水冰儿安全进城，买完早饭往回走时觉得有些疲倦，但估计沈正中差不多该起床了，所以也没有注意这个情况。
沈正中吃惊地看着馒头、卤菜和粥，他记得厨房没有这些东西的。“你到城里买的？”
水冰儿点头。
沈正中随后一直闷头吃东西，吃完后才说道：“以后不要一个人单独出去，早上也不必特意买这些，我随便吃什么都行。记住，这是命令！”沈正中始终没有抬眼睛看她，转身向门口走去。“我上午去城镇一趟，说不定冰儿她们会回来，你不要离开，这也是命令！”说完人已经出去。
水冰儿忍不住一早上都挂着笑容。
身处海边，沈正中又不在，水冰儿还怎么可能只呆在小木屋中。风似的冲到海边，见左右没人，脱下鞋袜，跑进海水中，提着裙摆在水中走来走去。一只脚的脚跟不动，在水中旋转，软沙中出现一个小坑，跳到一边盯着小坑被流动的水推积软沙填平，然后又开始转圈挖小坑，看它被填平，玩得不亦乐乎。真看不出有什么好玩的！
之后又挖贝壳，什么样的都要，好的坏的都堆在岸上，她只在浅水处，不到远处弄湿衣裙。
快到中午，水冰儿穿好鞋袜上岸，抱着一堆贝壳回到小木屋，她可不想被沈正中抓到她去玩的。
沈正中是和车夫一起回来的，车夫还从车上搬下一些肉菜和米面。水冰儿负责做饭，好像三个人要在这里住很长时间一样。
饭后，车夫不知踪影，沈正中坐在摇椅上看着大海，水冰儿在他旁边的小几上放上一杯茶后，也消失的不见踪影。
海水涌上来又退回去，来来回回，一波一波。沈正中脑中一片空白，看着大海好久也不觉得腻烦，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平静闲适过，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
醒来时，太阳已在天边变得火红。
小木屋内一片安静，沈正中起身去寻找人的踪迹。厨房无人，车夫住的房间内没人，“初晓”的房间只有一堆很丑的贝壳，整个房子喘气的只有他和小木屋后面拴着的那两匹马。
心情不太好地走出小木屋，沿着海边向渔村走去。他住的小木屋和渔民们住的房子还有段距离。
并没有走到村里就看到好几个人影，沈正中眯着眼睛，看清那其中一个红着脸手上衣裙上都是泥巴的就是“初晓”。旁边的一大群孩子更让他无法忍受。
疾步走过去，沈正中吼道：“你多大了！还跟小孩子玩泥巴！”还好她脸上没沾上泥巴。虽然她这个样子很可爱，但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子！不过，他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
水冰儿似乎没有注意到沈正中脸色不太好，样子还是很开心，用手指在地上写道：
你看，冰月古堡！
沈正中看向她和小孩子们的杰作，果然有几分像小型的冰月古堡。刚想露出笑容，他又硬生生憋回去。“走啦！该吃晚饭了！”
水冰儿在水中洗洗手，拍拍每个小孩子的头，冲所有人摆摆手然后站到沈正中旁边。
沈正中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水冰儿冲小孩子们伸伸舌头跟在他后面。但是他走的太快，而且……为什么他走路晃得那么厉害……不对……好像是……
沈正中也不知道自己在不满什么，好像是看到她对那些小孩子笑得那么耀眼……突然，他发觉不对劲，身后怎么没有脚步声，结果回头一看，“初晓”已经躺在地上。
几步到了她身边，见她红红的脸，沈正中向她额头一探，果然很热。沈正中抱起她，低咒道：“笨女人！发烧了还在玩！”
进入小木屋，车夫就迎上来，到了吃晚饭时间，所以才出现的。
“五少爷，初小姐怎么啦？”
“发烧！我去请大夫，阿全你先照顾一下！”沈正中把她放在她的床上。
“小的去请吧！”
“不用，我更快一点！”沈正中已出了房间，走到小木屋后面，解开两匹马，骑一匹牵一匹，他显然是打算请一个会骑马的大夫。
阿全立刻打来水，沾湿毛巾敷在水冰儿的头上，他也没有照顾过病人，而且还是个女的。
水冰儿晕过去只是一时，此刻已经悠悠转醒。她很少生病，更是非常耐寒，可能是长年与寒冰相伴习惯的。
“您醒了！”阿全开心地大叫，好像她醒来是他的功劳。“五少爷去请大夫，很快就回来！”
水冰儿摸了摸额头上的毛巾。
“您发烧了，晕了过去，是五少爷抱您回来的！”
水冰儿的脸更红了。
突然，水冰儿摸自己的脸，不知道湿毛巾放在额头上，人皮面具有没有问题。
“放心吧！小的放毛巾的时候注意到了，面具不会有事！”阿全立刻解释道。
水冰儿吃惊地看着他。
阿全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小的不会告诉五少爷的！”
“你也知道我是谁？”
“未来的五少夫人嘛！”
水冰儿越来越觉得虚弱。连车夫都知道，沈正中将来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原谅她。
“您生病了也不要担心，小的不会让五少爷发现您戴着人皮面具的！小的在出发前，贵叔都有交待的！”
水冰儿点点头。
“您睡吧！”
“谢谢……”水冰儿觉得头很痛，眼睛也睁不开，渐渐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不知道大夫来过，已经给她把完脉，现在正去给她煎药。大夫被拉出来时带了几种退烧的药，此刻城门已关，他只能留在小木屋，沈正中又给了他几两银子让他给煎药。因为沈正中和阿全都不会煎药。
她也不知道在她床前还有一段小辩论。
“五少爷，初小姐的衣服上有泥巴。”阿全说。
“这是什么女人！”沈正中抱怨道。“那就换下来吧！”
“可是谁换呀？”
“……你出去……”
“可是初小姐是冰清玉洁的姑娘。”阿全不担心沈正中为她换衣服，但担心他可能发现她戴着人皮面具。
“那你去渔村找个女人来！”沈正中怒道。
“渔村的人睡得早，那边一户亮光的都没有啦！”
“……那就让她这样吧，反正被子脏了又不是我洗！”
“也是，也不是小的洗！”
沈正中给“初晓”盖上被子，但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五少爷，您去休息吧，小的守在这里就好。”阿全道。
“还没吃饭休息什么！你去做饭！”
“是。”阿全是个下人，只能听从命令，不过，在离开房间前说道。“五少爷，咱们应该快找到水小姐了吧？”他担心有人会动手动脚碰到水冰儿的人皮面具。
“嗯。”沈正中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全一眼。
［第三卷 “贤妻”之寻妻游记：第二十回 京城之行］
吃过饭后，阿全为水冰儿熬了粥。由阿全和大夫负责水冰儿吃饭喝药，沈正中回房间睡觉，只是睡了好久才睡着，他肯定自己是下午的时候睡多了。
沈正中盯着她这张看起来只能算是清秀的脸，好像还是睁开眼睛时才好看。不知看了多久，突然向门口和窗户看去，没有发现阿全，这让他安心一点儿。
他没有离开她的房间，走到圆桌旁坐下，开始摆弄那些很丑的贝壳，好像从中也发现了几个好看完整的。
又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慢慢向海边走去，并不是远眺，而只盯着地上，希望海水能冲上来漂亮的贝壳。晚饭前也只捡了十几个看得过去的，悄悄扔到那一堆很丑的贝壳当中。
阿全来送药送饭时沈正中就不见人影。
当有人看着你时，你就不会自我约束。
沈正中当阿全在“初晓”房间时他就去别的地方，阿全不在时他就会出现。阿全当然是很聪明的，只是在水冰儿睡着时出现，因为她醒着，沈正中就不会发现她戴着面具。
“有没有好一点？”沈正中问道，每次出现的第一句话。
水冰儿点头，围被倚在床头。
沈正中从床边走向圆桌，坐下后手无意识地摆弄着桌子上的贝壳。房间内太安静，他只能挖空心思，思考说点什么。他好像只在水冰儿面前时才主动想过该说什么，而此刻他认为是“初晓”不会说话，所以由他思考说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叫阿全做！”沈正中问，看着一丈外床上的人。
水冰儿看向梳妆台，上面有纸和笔。
沈正中顺着她的眼神看到纸笔，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了，你还没好别写字了，我就让阿全做点补的，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吧！”口气似乎很不耐烦。
水冰儿微微一笑。
“你好像很喜欢大海？”沈正中又问。
水冰儿点头。
看她如此爽快地点头，沈正中口气很重地说道：“喜欢也不能不顾自己生病呀！还玩泥巴！我还从来没见过哪家大姑娘跟一群孩子一起玩泥巴！”
忍着笑，水冰儿心虚地低下头，她前天的确是玩的太开心，忘了时间，否则也不会被逮到。
沈正中觉得自己说的太重，立刻转移话题。“大夫说你不严重，很快就会好。”
水冰儿唯一的动作点头。
“快点好起来吧，阿全做的饭不好吃！”
点头。
“以后要注意一点，不要再生病了……是不是最近到处走太过劳累……我就说不让你跟我来嘛！”沈正中一副“你的错”的口吻。
水冰儿这回用力摇头。
两个人看着彼此好一会儿，突然又同时转向别处。水冰儿红着脸盯着身上的被子，沈正中又开始把贝壳归类，从左边归到右边。
沉默良久，沈正中突然说道：“你是天生不会说话还是后天生病？”
水冰儿皱着眉看了沈正中一会儿，慢慢低下头。
“也是不能说的吗？看来不是天生如此！算了！反正你到我身边也是有目的的，想说的时候再说吧！”沈正中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太快，居然就说出来了，不过说出来也是有利有弊。
听了他的话水冰儿吃惊地看着他。他已经知道她并不单纯，不过听他的口气仍不知道她就是水冰儿。
她咬着下嘴唇，一副犹豫不决样子。她已经坚持不住，她要告诉他实话，及时他现在很生气也要说
但是，她还没有开口，沈正中就先说话了。
“你休息吧，多睡好得快！”说完人已经走到门口。
沈正中错过了指导真相的机会，他逃似的走出房间是有原因的。他看到“初晓”那为难又有些“害羞”的样子，再加上他之前说的他知道她到他身边是有目的的，所以他还以为“初晓”马上要说的是她喜欢他。他不想听到这句话，那样他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待她，他只能离她远远的，他不想，至少是此刻他知道自己不想！
水冰儿的病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做饭的责任又变成她的，沈正中怕她“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所以当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时，便不是说些有的没的，就是直接躲开。
又过去两天，刚吃过午饭，沈正中在阳台上坐了一会儿，听到小木屋内又是一片安静，便起身到处找人，猜想“初晓”不会又出去和那群小孩子玩去了吧！
厨房没人，接下来路过阿全德房间，结果看到“初晓”居然在。
“你在阿全的房间干什么！”
水冰儿举起手上的针线和衣衫。
“你给阿全缝衣服！”沈正中的脸更黑。
水冰儿点头。
“缝它干什么！不要缝了，我给他银子让他买新的！”沈正中一把扯过阿全的衣衫。
水冰儿不解他的举动，拉住那件衣衫。指了指衣衫上坏的地方，那里只有一个一寸左右长的撕口，好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撕坏的。
“坏了就扔！”沈正中力气大，衣衫已被他抢过来直接扔出正开着的窗户。
水冰儿立刻跑到窗口，结果看到衣衫并没有落到地上，而是巧得很砸到阿全身上，阿全正在洗马。她不禁佩服沈正中武功高强，随便一扔便中。
莫名其妙头上落件衣衫，一看还是他自己的。
“缝好了吗？谢谢！”阿全冲窗口的水冰儿说道。
水冰儿立刻摇头。
阿全还以为她在说“不用谢”。结果往身上一穿不禁“啊”的一声惨叫。
水冰儿闭上一只眼睛。针还在上面。
也走到窗口的沈正中心情立刻大好，他现在不反对她把阿全德衣衫缝好了。
海边小木屋的生活很平静，但有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