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5-夺命牙医-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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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刚才的录音。”　　欧文拿出录音机，把录音带倒到开头，大家听起来。听完录音，大家都沉默了。　　“怎么样？我们达到目的了吗？”丽塔望着迈克格威充满希望地问。　　迈克格威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说：“看来他已经有所防备，说话很谨慎。他承认对苏珊的死感到高兴，也承认自己精通爆破，但是，他并没有承认自己就是凶手。”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丽塔问。　　“要想让他亲口承认自己的罪行，我们只有继续窃听这一条路可走。可是这样，你的处境会更加危险。刚才的那一幕真是把我们吓坏了。如果被他揭穿，不仅我们的计划会前功尽弃，也会给你带来生命危险。”迈克格威觉得进退两难。　　“也许他在公共场所会放松警惕。我们后天带儿子出去吃晚饭，我看这是个机会。”丽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迈克格威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办法，我们可以在你身上放个窃听器，在公共场所他也许不会提防得那么紧。”　　接下来，特工们拆除了丽塔家里的窃听装置，然后一起研究下一步的对策。这时候的丽塔似乎已经完全进入了自己扮演的角色，提了很多可供参考的意见。　　第二天上午，密苏里州《论坛报》的两名记者带着照相机来到英格曼的诊所。面对突然造访的记者，英格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其中的一名记者问道：“请问您是英格曼先生吗？我代表《论坛报》问您几个问题。1958年12月17日傍晚，圣路易斯博物馆附近发生了一起枪击案，据说您当时受到了警方的调查，您能谈谈这件事吗……”与此同时，另一名记者举着照相机，对英格曼拍个不停。　　英格曼马上意识到，自己已经引起了新闻媒体的注意，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生气地说：“请你们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我不接受采访……”　　可是两名记者就像口香糖一样黏着不走，继续问东问西。英格曼发怒了，一边往门口推搡他们，一边咆哮着：“滚，你们马上给我滚出去！你们这些敲诈狂！滚出去……”


第一部分冒险取证（7）…（图）

　　2月14日早上，圣路易斯的居民一觉醒来后就得知，牙医英格曼涉嫌连环杀人案。报纸上的报道将他同苏珊·巴恩斯爆炸案、特德·贝克谋杀案、保罗·亨德森枪击案以及艾德·弗兰克林的意外死亡联系起来，还配有他的大幅照片。一时间，英格曼成了公众谈论的焦点。这样一来，丽塔就有机会向他询问谋杀案的细节，而不是贸然引出这个危险的话题了。　　下午，迈克格威带人再次来到丽塔家，他们在丽塔的小腿上绑了一个窃听器。他们刚把一切弄妥当，迈克格威的步话机就响了：“一号一号，目标正向你那里驶去，听到没有，听到没有……”这是守在丽塔家不远的一个街道拐角处的特工。　　“听到听到……”迈克格威扔下步话机喊道：“不好了，英格曼来了，快撤！”　　　此时还没到英格曼的下班时间，他怎么会突然来了呢？大家来不及多想，急忙收拾东西。在丽塔的指引下，他们从后门撤离。就在这时，前门传来敲门声。太险了，再晚一步，就会被英格曼撞个正着！　　原来，这一天英格曼的病人不多，加之看了报纸上关于自己的报道，心情不太好，于是提早下班。负责在诊所附近监视的特工不知为何没有看见他开车离开，多亏被守在丽塔家附近的特工发现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迈克格威带人赶到丽塔和英格曼约好的那家餐馆，已经有特工守候在那里了。在餐馆对面的停车场上，欧文正守在一辆监听车里，迈克格威上了这辆车，并对附近的特工重新进行了部署，以防不测。　　华灯初上，丽塔和英格曼带着儿子出现在餐馆门口。丽塔穿了一身长衣长裤，打扮得很漂亮。对于丽塔小腿上的窃听器，英格曼丝毫没有觉察。　　因为这一天是情人节，餐馆里客人很多，背景音乐和人们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显得很嘈杂。丽塔、英格曼和儿子布赖恩坐在临街靠窗的位置上，迈克格威不用监视器也能看到他们。　　丽塔和英格曼一边吃一边聊，始终没有切入正题。这时，布赖恩发现餐馆里有台电子游戏机，于是问爸爸妈妈：“我可以去玩会儿吗？”　　“当然可以！”丽塔和英格曼回答。　　布赖恩离开餐桌来到游戏机旁，很快就被各种电子游戏吸引住了。丽塔趁机提起了报纸上的报道：“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他们把你和好几起谋杀案联在了一起。”　　由于是在公共场所，英格曼显得很放松，他一边啜着杯里的酒，一边得意地说：“让他们说去吧，我才不在乎呢！没有证据，谁也别想把我怎么样！”　　丽塔想了想，小心地问：“你还记不记得，你对我说过玛丽亚的事。她的丈夫死后，她是不是拿到了一大笔钱？”　　英格曼用鼻子哼了一声，回答道：“是的，可我才拿到5000！那个傻姑娘，后来把钱都给他哥哥约瑟了。”可能是觉得公共场所比较安全，英格曼说话没有任何顾忌。


第一部分冒险取证（8）…（图）

　　丽塔瞪大了眼睛，装作很吃惊地问：“5000？怎么这么少，是不是被约瑟私吞了一部分？”　　英格曼摇摇头说：“约瑟不敢，他和比尔一样，已经沦为杀手。他们要是敢欺骗我，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过，我现在还不急于继续杀人。”　　丽塔一边吃东西，一边装作无心地问：“你设计了这么多阴谋，目的都只是为了钱吗？”　　“当然，就是为了钱，钱、钱、钱……哈哈哈……”英格曼放声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邪恶。　　丽塔叹了口气，用关切的眼神看着英格曼说：“现在大家都在谈论你的事，我担心玛丽亚迫于舆论压力可能会泄密。”　　“谢谢你提醒我。”英格曼似乎相信了丽塔对他的关心，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感激，他接着说：“不过不用担心，我相信她不会说的，我们的关系比私通关系还要牢固。她不会把我们的秘密抖落出来的，因为我们已经是‘杀人知己’了！”　　英格曼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他承认是他和玛丽亚共同策划谋杀了保罗·亨德森，这正是迈克格威一直等待的认罪供述。　　接下来，丽塔和英格曼又聊了些报纸上说的那些事，但是英格曼并没有进一步承认自己就是凶手。到此为止，迈克格威觉得已经达到了预期目的。他担心如果继续窃听下去，丽塔难免会露出破绽。于是他当即决定结束监听，撤离现场。然后，他带着录音带来到密苏里州检察官戈登·安克尼的办公室，把英格曼的谈话录音带放给他听，想知道起诉英格曼的证据是否充分。　　安克尼反复听了几遍录音，他认为，保罗·亨德森在采石场被枪杀一案是指控英格曼犯罪的最有力的案件，这是英格曼在谈话中惟一承认的一次犯罪。但是，如果到了法庭上，光凭录音带还不足以证明英格曼有罪。为了使人信服，还需要英格曼同伙的证词，而且必须马上行动，以防夜长梦多。　　此外，安克尼还认为，随着调查的深入，作为关键证人的丽塔住在圣路易斯很不安全，必须尽快将其置于联邦政府“证人重新安置计划”的保护之下，给她和儿子新的身份，住到英格曼找不到的地方去。　　接下来，迈克格威一边着手安置丽塔和她的儿子，一边研究怎样获得英格曼的同伙的证词。　　


第一部分关键证人（1）…（图）

　　自从得到英格曼承认自己犯罪的录音后，负责调查苏珊·巴恩斯被炸身亡一案的联邦特工和警察都很振奋，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在破案的道路上迈出了重要一步，只要再获得英格曼同伙的证词，他们就能把这个狡猾的连环杀手送进监狱了。　　负责此案的迈克格威对同英格曼有关的5起案件进行了重新梳理，发现英格曼至少有6名同案犯，他在纸上一一列出了这5起案件以及与之相对应的同案犯：　　特德·贝克枪杀案：1958年12月17日，前妻伊迪丝　　艾德·弗兰克林意外死亡案：1962年8月26日，侄女萨利　　保罗·亨德森枪杀案：1976年9月5日，前雇员玛丽亚及其哥哥约瑟·蒙托亚、比尔·卡彭特　　拉塞尔·格雷厄姆枪杀案：1979年3月31日，情人芭芭拉　　苏珊·巴恩斯爆炸案：1980年1月14日　　这5起案件至少涉及到6个同伙，但是他们都没有直接参与杀人。下下功夫也许能撬开其中一个人的嘴巴。那么，在这6个人当中，该选择谁为突破口呢？由于英格曼在谈话中只承认了保罗·亨德森被枪杀一案是他所为，安克尼认为这是指控他犯罪的最有力的案件。所以，迈克格威把希望放在了玛丽亚、约瑟·蒙托亚兄妹和比尔·卡彭特身上。　　可是，怎样才能一举获得他们的证词呢？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要知道，如果他们指证英格曼有罪，那就意味着同时也承认自己有罪。罪犯总是在竭力逃脱罪责，有谁会傻到做这种引火烧身的事呢？迈克格威思来想去，迟迟想不到好的办法。这时候，安克尼提出了一个比较冒险的方案：“如果我们把这四个人同时逮捕，然后告诉其中的三个人英格曼已经被捕入狱，他们只有坦白交代才能减轻自己的刑罚，也许这样会让他们就范。”　　迈克格威等人仔细论证了这个方案，认为这确实是一招险棋。首先，他们必须将四个人同时逮捕，分别关押，让他们没有机会串供。如果同时逮捕失败，有人逃跑，他们就会前功尽弃。而且，即使逮捕行动成功，如果玛丽亚、蒙托亚和卡彭特死不开口，顽抗到底，他们也无可奈何。可是，除此之外，他们似乎没有路可走了。　　为了确保同时逮捕四人，警方制定了周密的逮捕计划。首先，调查人员确定了四个人的常住地点，除了玛丽亚住在加利福尼亚外，其他三人都住在圣路易斯市。　　1980年2月24日，圣路易斯警方以在帕西菲克采石场谋杀了保罗·亨德森的名义逮捕了格雷伦·英格曼，同时顺利逮捕了他的同伙比尔·卡彭特和约瑟·蒙托亚，可是在逮捕玛丽亚的时候却出了差错。　　警方已经获得玛丽亚在加利福尼亚的具体住址，没想到却扑了个空。此时，迈克格威正坐在押送蒙托亚回警察局的路上。蒙托亚从迈克格威等人的通话中得知警方正在找他的妹妹，于是告诉迈克格威，玛丽亚在他家里。　　为了不让玛丽亚逃脱，迈克格威只得马上返回蒙托亚家。在蒙托亚家里，他们果然找到了玛丽亚。但是，分开逮捕的计划失败了。　　玛丽亚被押上警车，和哥哥蒙托亚一起坐在警车后座上。玛丽亚显得很惊慌，冲着哥哥不停地说：“天呐，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蒙托亚安慰道：“没事，没事，别害怕，你不会有事的。你什么也别说，我来处理这件事。记住，什么也别说……”


第一部分关键证人（2）…（图）

　　在警察局里，迈克格威首先盘问了英格曼，但是和预想的一样，他就像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实在拿他没有办法。对卡彭特的盘问也同样令人失望，他一直保持沉默，什么也不说。这样，迈克格威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蒙托亚和他的妹妹玛丽亚。如果没有人合作，他们将无法破案。可是，蒙托亚和玛丽亚也拒绝开口，破案工作又陷入了困境。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如果到第二天早上还不能找到证人指证英格曼，就无法立案。录音带还不足以用来起诉英格曼，也不能用来指证玛丽亚、蒙托亚以及卡彭特。经过一番权衡，警方决定做出妥协，答应给予玛丽亚豁免权，以换取蒙托亚的证词。　　在审讯室里，迈克格威开始和蒙托亚讨价还价。　　迈克格威首先摊牌：“我们已经获得了重要证据，证明你和你妹妹玛丽亚参与了英格曼谋杀保罗·亨德森一案，我们将起诉你们，如果定罪，玛丽亚将因合谋杀人被判22年监禁。但是，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如果你与我们合作，为此案作证，玛丽亚就可以获得豁免权。”　　听了这句话，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蒙托亚抬起了头。很显然，他对这笔交易很感兴趣，他想了想说：“如果我和玛丽亚都能被豁免起诉，我就答应这笔交易。”　　“你的要求太过分了，我们只能豁免一个人，不是你，就是你妹妹。”迈克格威没有退让。　　“如果我们什么都不说，你们也没办法。我看得出来，你们缺少证人，否则早就起诉我们了。”蒙托亚显然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这倒让迈克格威有些出乎意料。　　“请你们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相信这对你们有好处。”说完这句话，蒙托亚就再也不肯开口了。　　蒙托亚坚持只有自己和妹妹都获得豁免才肯作证，这让警方很难做出决定。很显然，玛丽亚帮助英格曼谋杀了自己的丈夫，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如果一直拖下去，对警方更为不利。现在，蒙托亚是他们惟一的机会。如果他不开口，英格曼很可能就会逍遥法外。蒙托亚也很清楚，警方别无选择。最后，警方同意了蒙托亚的要求，审问连夜进行。　　蒙托亚告诉迈克格威，他从小就认识英格曼，知道多起英格曼犯下的罪行。英格曼认为，犯罪是发财的惟一捷径，他的座右铭是：“永远策划没有证人的犯罪。”对于自己的妹夫保罗·亨德森遭枪击一案，他是在案发后听说的，但是很早以前英格曼就和他提过此事，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英格曼干的。　　为了证实蒙托亚的供词，迈克格威又连夜盘问了玛丽亚，他很想知道，英格曼是如何让玛丽亚产生了谋杀亲夫的动机的。　　坐在审讯室里的玛丽亚脸色苍白，神情黯然，她始终低着头，不敢正视周围的人。　　“你为什么要和英格曼谋害保罗·亨德森？”迈克格威直截了当地问。　　听到这个问题，玛丽亚顿时哽咽了，她抽泣着说：“我很后悔，真的很后悔……”这让迈克格威感觉到，玛丽亚其实是个很朴实的女孩子，并不是那种品性恶劣的人，也许她和许多犯下过错的人一样，作恶只不过是一念之差。　　玛丽亚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第一部分关键证人（3）…（图）

　　“英格曼是我哥哥的好朋友，常来我家做客，我从小就认识他。中学毕业后，我开始找工作，英格曼就教我做他的牙医助手，使我有了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但是，和其他年轻女孩子一样，我喜欢漂亮衣服，喜欢高档化妆品，喜欢外出旅游，所以我的钱总是不够花。　　“我记得有一天早上，诊所里没有病人，我和英格曼闲聊起来。我说我的工资又花光了，他对我说：‘我有个建议，你不妨考虑一下。’我就问他是什么建议，说来听听。他说：‘你可以先嫁人，然后收取丈夫的人寿保险金。’我说：‘这太不现实了，等到丈夫去世，我都成黄脸婆了。’他说：‘不会的，我可以帮助你，只要他死了，你的愿望就实现了。’我就问他：‘你的意思是杀了他吗？’他回答说：‘这事儿其实很简单，我以前尝试过，你哥哥也知道。你可以物色一个在大公司工作而且买了保险的男人，然后和他结婚。等时机成熟了，我和比尔·卡彭特就帮你除掉他，从此以后你就可以拿着他的保险金过有钱人的生活了。这可是一条致富捷径。’我说：‘你不怕被警察抓住吗？我可不想坐牢。’他大笑起来，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筹划得非常周密，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谁也抓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