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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文街墨巷 作者:卢岚-第12章

小说: 文街墨巷 作者:卢岚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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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以完成法国革命,并开始人类革命为天数的世纪,性的平等是人类平等的一部分,一个伟大的女人是需要的。 
        不过,并非所有文人都有这种雅量,什么“哗众取宠”、“女鬼”、“公厕”等污言秽语纷纷拋向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有着很高的写作天分,工作十分勤恳。她家宾客如云,客人来到,总是先让他们自己去活动,她继续写作,到工作完毕才出来见客。她落笔轻易快捷,缪塞说: 

        我工作了一整天,到晚上才写了十行诗,喝了一瓶酒;她喝了一公升牛奶,写了半部书。 
        乔治桑一生写了二十四部小说,几大部头戏剧,文学评论,政治评论,大量的通讯集。龚古尔兄弟对乔治桑的工作能力表示钦佩,却不掩饰他们习惯性的对女性的鄙视:“天才应该属于雄性,斯达叶尔夫人和桑夫人的解剖是奇怪的,她们的结构有点雌雄同体。”对《魔沼》的评价是:“假天才,天才的作假,女人都是些假天才。”福楼拜有一天问她:“你对女人的看法怎样?啊,你是第三性么?”诗人拉马丁说她“在天才的混战中丢失了她的性别”。 

        然而乔治桑这个长脸大眼,鼻子又高又长,脸庞俊秀而不娇媚的女人,可是个又勇敢胆子又大的女作家。她顶住一切风浪,以意志和魅力来创造自己的生活,化腐朽为神奇,使那些攻击她的男士,最后变成她的朋友,比如龚古尔兄弟。她要在男性的神庙中占一席位,真是谈何容易。然而她的创作天分,不但使她占得应有的一席,且给文坛开创了新视野。逝世一百多年以来,名声依然响亮,被誉为田园作家。她擅长描写生活在田园中的人的故事,他们的爱情,周围的大自然。作为女作家,她介入社会生活,主张共和,反对公社的暴力,尤其关心妇女,描写她们的生活、婚姻、幸福或者不幸。她的爱情故事,均带着理想主义色彩,不单是男欢女爱,且提到更高层次:向时代叩问。 

        要说魅力,乔治桑的魅力在于她的超时代。作为女人,作为女作家的超时代。法兰西学院院士戴高(Alain 
      Decaux)认为:“女权主义始于乔治桑。”她一早红杏出墙,最后从一场不如意的婚姻中挣扎出来。进入文学世界的同时,也一头栽倒在性自由当中。龚古尔兄弟尤其觉得可怕的是,“她以一种冷血的姿态来描写她的情人们,而他们几乎都跟她上过床。”1833年出版的《雷利亚》,堆积了所有的污浊:颓墙败瓦,暴雨狂风,被欲念折磨的教士,被悔恨齿噬的妓女。作者还透露,这是她个人的经验。德·费依德(Capo 
      de 
      Feuillide)劝告读者:“你打开《雷利亚》的时候,最好将自己关在书房,以免让污秽流到外边。”这部著作引起轩然大波,成为一部反潮流的作品,一如法国眼下的德邦特现象,中国的卫慧现象。这些闯禁区的女作家,有她们的继往开来,一脉相承。性是人的最隐私,藏在人的最深处。没有性就没有生活。性可以使人变成魔鬼。细数那些大作家、名作家们,不论男女,又有多少人不疯狂,不乐于跟魔鬼打交道?女作家闯性禁区,早已不单只是我们的时代。当中国人被卫慧现象弄得一脸通红一额汗的时候,且看看乔治桑的一番表白,这是她给文学评论家圣·伯夫的一封信中写的: 

        活着,真令人陶醉!爱,被爱!这是幸福!这是一片天!噢,毫无疑问,过艺术家的生活,我们的座右铭是自由! 
        自由的生活,自由的选择,自由的表达,这是乔治桑所渴望的,也是所有艺术家所渴望的。但是,写性爱是求名的快捷方式,最容易一炮而红。作家的声音,像在真空中的呼叫,一旦涉及性爱,就像站在回音壁前,回声从四面八方来。大家对这种现象的煞有介事,反而成了一片滋生的土壤。这点作家本人明白,也是需要天下人明白的。 

        巴尔扎克在萨塞 
        为寻找巴尔扎克博物馆,我们在图雷纳区迷了路,入夜后才找到勒蒙尼耶古堡投宿。经过一夜庸人自扰的古堡惊魂,次日晨早睡眼惺忪下楼,向堡主问路,她说我们要去的巴尔扎克博物馆,名称是“萨塞博物馆”,距离这里只有五公里,车子驶出大门向左转,几分钟路程就到了。迷路也像走进迷宫,当你以为出口很近的时候,它离你很远;以为很远的时候,原来就在你身边。 

        巴尔扎克出生于图尔城,距离萨塞只有二十三公里。图尔城的故居在1940年的战火中被彻底摧毁,没法重建。萨塞博物馆成了巴尔扎克四个博物馆中最重要的一个。难得的是,偌大天下,萨塞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在萨塞,我自由幸福得像一个修士在他的修道院里。那里的天空多清明,橡树多美丽,静穆得无边无际…… 
        萨塞古堡并不属于巴尔扎克。这座建于十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四层建筑,是他母亲的情人德·马尔戈纳的物业。这位贵族爷儿爱屋及乌,在古堡里给情人的儿子开辟了一间长住的房间,窗户开向一望无际的树林,巴尔扎克称之为“静寂之谷”。1837年他给韩斯卡夫人的信中写道: 

        我的房间向着一片森林,都是些两三百年的古树。安德河的风景可以一览无遗。还可以看到我称之为“古尔德钟”的小古堡。静穆得真奇妙。 
        从1813年直到1848年的三十五年当中,巴尔扎克经常到萨塞,大多不请自来。一旦德·马尔戈纳没有派马车去接他,为节省几个钱,他安步当车,从图尔城一直步行到萨塞。走路过程中,他足履大地,切切深入其境,观察了图雷纳区的平野开阔,绿树水边的迤逦人家,其中盛开着一千种花儿,有“七个山谷流着水和酒”。绿草如茵的谷地,斜坡上的葡萄园和牧场,零星地散布在绿树丛中,或滨水而筑的古堡华厦,塔尖直指蓝天的教堂,围成方阵的坐落在田畴间的庄园农舍……皆笼罩在一种冲不破的宁静当中。 

        他看到了故乡美丽,真实,使人动情的面貌。 
        不要问我为什么喜爱图雷纳区,我爱它不像别人爱他的摇篮,在沙漠中爱绿洲,我爱它就像一个艺术家喜爱艺术。 
        这段步行的经历,使他写了《幽谷百合》。在这部著作里,他真实地描写了当地的人物和风景。作品中的各种人物,都可以在这区域找到原型。数十年后的普鲁斯特,对这种描写手法依然十分感兴趣,他曾经写道: 

        记得有一天我乘火车旅行……我随手写下见闻,望见乡间小公墓闪过时,笔录了照射在树林野花上灿烂的一道道阳光,就像《幽谷百合》里所描写的那样。 
        德·马尔戈纳的知人知己的慷慨接待,给巴尔扎克的文学世界开了一道门。日后他的古堡进入文学史,萨塞村也进入文学史,是他所不曾预料到的。他的古堡改成博物馆,博物馆有一个厅命名为“百合厅”,也是他所不曾预料到的。 

        从1823年至1837年间,他的巴黎生活十分忙碌。为写作,为修改清样,为钱债官司,为跟出版商的纠纷,为社交,为政治野心,他的生活如沸水,但他每年必到萨塞。在这十多年当中,除了《幽谷百合》,他先后写了《高老头》、《对于绝对的探索》、《小资产者》、《恺撒·比罗托盛衰史》、《幻灭》等十多部作品。其中的《高老头》、《恺撒·比罗托》等四部,是在萨塞古堡写成的。《恺撒·比罗托》写了二十二天,包括修改时间在内;《高老头》写了四十天,包括十二次修改。 

        巴尔扎克作品卷帙浩繁,单是《人间喜剧》就有八九十部。他的作品是整整一个时代,一个世界的面貌。他笔下有两千五百多个人物,现实世界中几乎没有一种类型,一种性格的人他不曾描绘过。所触及的社会范围包括政治、历史、宗教,各种社会范围和各种阶层。他给我们提供的世界,可以作一门学问来研究。还未满四十岁,已经写了一套百科全书式的作品。他的人物既生活在豪华的大宅和酒店里,也生活在窄巷陋室中。日常所见所闻,全部可以写进作品里。他写演员,就像他在你跟前表演;他写农人,你嗅到他身上的泥土气息。人物是谁,很容易猜到,有些作品,干脆使用人物的原来姓名。野心勃勃的他,企图以文学来编写一部时代的历史,写出一套人物性格的百科全书。他准备以“社会研究”为标题,分成一百三十八个题目,来塑造一幅巨型无比的人物壁画。但直到他逝世前,只写了九十四个题目。 

        落笔既快,且永远修改不完。他有时间写,也难得有那么多时间来修改。我们在萨塞博物馆的玻璃柜里,看到的手稿比其他博物馆要多。它们被修改得横七竖八,有的纵横交错,像一张城市交通图。有些段落干脆从其他地方剪下来,再贴上去,之间又加插了另外一些段落。尽管稿酬一早预支,却永远不按时交稿。修改不完,加插不完,使出版家十分恼火。清样出来后,同样可以改得面目全非。后来出版商提出要求:一旦因为修改过多,使一页纸的排版时间超过两小时的话,作者要负责百分之九十的排版费,出版商只负责百分之十。 

        他的手稿《贝亚特丽克丝》,因为欠债而被债主抢走,作为银钱抵押。这部著作经过第四次校样的最后一次修改后,作品原貌完全消失。这部手稿目前收藏在图尔城,每年只有两个月借到萨塞博物馆展出。任何一部书正式出版后,他依然继续在书上修改。再版时候,就看出版商采用哪一次的改样。一部作品往往出现几个不同的版本,原因就在这里。 

        在萨塞古堡,一如在巴黎的雷奴亚尔街,他每天工作时间在十五至十八小时之间。那盏鲸鱼油灯就伴着他熬夜,鲸鱼油在燃烧过程中发出臭味,但可以灭轻手影。书桌上还有一个裁纸器,为节省几个钱,他从印刷厂买回大批纸张,亲自动手将它裁成稿纸。每天晚上十时上床,凌晨二时起来,一直写到下午五点半钟。他坐在书桌前写,或坐到床上,用一块木板放在膝盖上写。 

        我的房间……我在那里开始我思想之路的第一步,度过我的精神生活最庄重的时刻…… 
        夜深人静时,他的思绪特别灵透活跃。他不停地写,不时抬头看看窗外黝黑的树林,那“静寂之谷”上头的曙色。在这过程中,他不断地吃水果和烘面包,喝大量糊状的浓咖啡,每天要喝一公升半。 

        博物馆里有几尊罗丹为他做的塑像,正面、侧面、全身、半身的,其中一尊全裸的塑像尤其出人意表。将一位伟大的男性诉诸裸体,就像将一位美人诉诸裸体那样,是西方艺术家的惯用手法。巴尔扎克五短身材,身高大约在一米五五至一米五九之间,却隆起一个酒桶般的大肚皮。如何将这个漫画式的人物化为艺术,就看艺术家的功力。罗丹还会欠缺这种功力么? 

        巴尔扎克诞生一百周年时,“法国文人协会”决定为他造像,由左拉以这个协会的名义,请罗丹担任这项工作。为寻找灵感,罗丹与他的模特儿兼情人卡米耶·克洛岱尔,数次亲临图雷纳区,终于在一个小镇上找到一个人,外表酷似巴尔扎克,平日大家戏称他为巴尔扎克。罗丹就以这个人为原型,为巴尔扎克塑造不同姿态的塑像。 

        今年是巴尔扎克诞生两百周年,各种盛大的纪念活动在全法国举行。图雷纳区从2月份开始直到11月底,在各地举行研讨会,作品朗诵会,上演戏剧,举行书展和手稿展览,组织《幽谷百合》路线的集体散步。有趣的是图尔城有十四间餐馆,获准在菜单上列出巴尔扎克喜欢的菜式。 

        1999年2月27日,我们到萨塞那天,博物馆刚好有纪念活动。但返程时顺道参观了普鲁斯特的依里耶–贡布雷,后来又迷失路,耽误了参加当天的活动,只好满足于参观博物馆。后来沿着《幽谷百合》的路走了一趟,一路上是深冬的残枝凋叶,却依旧的风日静和,远近阡陌山坡有烟火人家。吵吵闹闹的文明,仿佛裹足不前,在一千公里外徘徊,不曾将闾巷小家夷为高楼大厦;安德河两岸的河谷,依旧是人烟稀少的村野;错落的古堡,水边的磨坊、教堂、萨塞村、静寂之谷,依旧的当年模样。我还相信在农舍、河滩或草场上,还在上演着巴尔扎克笔下的《人间喜剧》。 
         
        依莎贝的最后家园 
        那是2月天的一个下午,我一脚深一脚浅地登上了撒哈拉的麦素加沙丘。举目远眺:一目千里的黄沙漫漫的世界。你深信除了黄沙,黄沙,还是黄沙,再不会看到别的东西了。噢,不,在地平线的那一边,出现了一些斑点,细看,一队骆驼队。凭自己到达摩洛哥几天的见识,知道那是沙漠上的游牧民族,正在贩运货物或转换营地。他们也一定身穿长袍,缠着头巾,来抵御骤起的风沙。骆驼队的出现,使神秘的大空世界壮观了,活跃了,使充满敌意的环境有了人气,因而友善了。那些不屈不挠的生灵,自古就在沙漠上走着,他们载负着沙漠的过去和现在,正向着未来走去。你又怎能认为,沙漠是一个地狱般的绝域?想起古往今来到沙漠中探险的人所寻求的,不就是这种无边的壮观,绝对的孤独静寂,一个另类世界的神秘么? 

        我们只深入了沙漠五十公里,已足以见识到沙漠是怎样的一个天地。2月天那里还是冬末,日间气温三十五度,太阳一下山,马上降至十度,零度,或零下十多度。与远天相接的沙海,生灵稀罕,没有绿色,有的是烈日炎炎,刮得沙石淊天的风暴,一切意味着死亡。自然科学家莫诺有过这样的描写:“我曾经遇上一场持续四十八小时的风沙,沙粒啄向你的手,你的腿。你只见它们在地面疾驰,你失去一切标记,再看不到什么东西了,只好停下脚步,将斗篷紧裹……”不管他怎样将自己包裹,最后还是“嘴里吃沙,满眼蒙沙,耳朵塞满了沙,满身是沙”。沙漠,就是这样一个缺少生物生存的基本条件的地方。 

        然而,不少艺术家、飞行员、神秘主义者、预言家以及文人,对这种恶劣环境反而产生挑战心理。他们不顾一切地穿过沙漠,去经受缺水、缺粮,挑战烈日、风沙,去经历寂寞、孤独,去跟自己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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