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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少林英雄传-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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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客栈大门,一边巴望天色快黑,另一边却又想不出到时候该讲些什么话,急得满头冒汗。 
  饼不一会儿,面店伙计送上面来,深压在帽子底下的眼睛向他瞟了瞟,愈发低垂著头,匆匆走开。 
  铁蛋略微觉得宥点奇怪,回眼一望,只见面店内只有一个师傅、一个伙计,身量都颇高大,臂粗胸阔,唯独颈项似乎都有点毛病,一迳把头垂在胸前。 
  铁蛋满腹心事,无暇再去打量他俩,又直勾勾的瞪著客栈那方向。 
  但听又一个客人慢吞吞的踱进店来,拉开张椅子坐下,轻咳一声,道:“老板,来碗面。” 
  话入铁蛋耳中,只觉这声音彷佛在那里听过,不由看了那人一眼,却见他头戴毡帽,也是压得低低的,使人瞧不清他的长相。 
  那师傅端坐在煮面的大锅旁不动,哑著嗓子问:“要什么面?” 
  那客人的嘴角彷佛微微撇了撇。 
  “我要一碗人肠面条,人血汤,人肝绍子,再配几碟人筋、人肚、人脚冻。” 
  铁蛋楞楞忖道:“那有这么稀奇古怪的菜?真会寻人家开心。” 
  却闻那师傅哈哈一笑。 
  “有有有,马上就来!” 
  霍然起身,右臂一挥,盛著滚烫热汤的大锅立刻照准那客人面门飞去,锅还未至,热汤先已暴雨般兜头洒落。 
  那客人长笑不绝。 
  “这就是贵店的待客之道?” 
  双手不知怎地一按,身前方桌早跳上头顶,恰恰挡住那阵滚汤,左手五指再托著桌底一转,桌沿飞旋,“呛”地把大锅子切得扁烂。 
  那伙计闷声不吭,蓦然欺近那客人身侧,银芒双滚,卷向对方上中二路,却是一对“风火轮”。 
  铁蛋这才认出这伙计原来竟是“银甲神”周坤,那煮面师傅自是曾任少林俗家三十六门盟主的“金甲神”周干了。 
  他俩自从那日愤然辞掉正副盟主之位,反出“聚义庄”后,便似平空消失了一般,任人百般打听,也得不著半点消息,万万想不到他俩居然在北京城里开了一间小小面店,过著隐姓埋名的日子。 
  只见那客人离座跃起,竟尔贴上了屋顶,边喝道:“就算你们今日逃得出我手掌,将来也逃不过武当派那些道士的追杀,我看你们还是乖乖认命了吧!” 
  “金甲神”周干嘿然冷笑。 
  “你这死了主子的狗腿鹰爪,即使逮住了咱兄弟俩,却又向谁邀功去?” 
  翻手从灶底取出“日月双轮”,左右一展,屋内顿时光华万丈,犹若两团火球,“噗” 
  地朝屋顶烧上。 
  周干既曾被少林俗家各门公推为盟主,手底功夫自非泛泛,较诸乃弟周坤高出了一大截,此番含愤出击,威势果然惊人,只一下焰芒吞吐,便将屋顶割开了一个大洞,逼得那客人存身不住,翻下地面,正好落在铁蛋身边。 
  铁蛋和周氏昆仲虽然没啥交情,但那日在少林武当大会上目睹他俩重义轻名,豪气干云之态,心中早存敬重,暗付:“这可要帮他们一帮。何况那吃人面的家伙是个什么‘狗腿猪脚’,定非好东西。” 
  当即伸手抓住那人肩头,喝道:“别乱找人麻烦,滚远点!” 
  顺势一抛,把他从窗户中甩了出去。 
  那人全没料到竟会遭此突袭,幸亏身手不弱,又打一个筋斗,牢牢站住,头上毡帽棹在地下,露出一张青紫红肿,四分五裂的脸来。 
  铁蛋大惊失声:“是你?” 
  “嫉恶如仇”石擒峰也楞了楞,转而冷笑连连。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统统都是和彭和尚一路的。” 
  铁蛋因他曾救过自己一命,心中大感抱歉,嗫嚅道:“我……不晓得是你……” 
  石擒峰一张鬼脸撕扯得更加狰狞,嗔目喝道:“住嘴!早知你这小子恩将仇报,那天就把你一掌毙了!” 
  人随声进,袍底三尖两刃刀犹若地狱刀山崩颓裂碎,万千锋芒纵横流窜,将屋外雪气一古脑儿全倾贯到了屋中。 
  “金甲神”周干生怕铁蛋吃亏,日月双轮一升一坠,宛如两道射破浑沌的初世鸿光,直罩石擒峰侧面。 
  “嫉恶如仇”久闯江湖,深知周干的厉害,那敢大意,忙分出兵刀应付,却以为铁蛋易与,只用左掌击向他胸口——虽是中途变招,速度仍如电闪,掌锋早至铁蛋“幽门”大穴。 
  但听“啪啦”一声劈竹脆雷,铁蛋丝毫未动,石擒峰却整个飞了起来,周干双轮恰锁上他的三尖两刀刀,一扯一夺,兵刀立刻脱手,身子犹然带著门板摔到对街,半晌爬不起身。 
  铁蛋本是因为情急才出掌硬封,不想自己功力近日增强大多,竟叫对方闹了个灰头土脸,忙抢上两步,伸手去扶。 
  石擒峰还当他故作姿态,气得鬼脸乱抖,猛地甩开他手掌,恶笑道:“很好!彭和尚的手下果然不凡,今日领教了。” 
  站起身来,掸了掸尘土,仍然搞不懂铁蛋为何变得这么厉害,似想再说些什么,终而厉哼一声,举步欲行。 
  周干双目放光,喝道:“家祖虽是彭教主的徒弟,但咱们两个不成材的东西,可入不了彭教主他老人家的法眼。你这狗腿有事尽避冲著咱弟兄两个来,别把他老人家的名号吊在嘴上念。他老人家今天若在这里,定叫你半根骨头都剩不下!” 
  石擒峰耸耸肩膀,冷笑不绝。 
  “天道易过,法理难还,不管我姓石的今天是何职位,天涯海角也非把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抓光不可!” 
  傲然挺直腰干,一拐一拐的走远了。 
  周氏兄弟忙上前和铁蛋见礼,口道:“小师父仗义相助,感激不尽。” 
  铁蛋心忖:“帮了他俩是‘义’,打了曾经救过我命的人,又是‘负义’,这个‘义’字可真难全!” 
  望著石擒峰颓然消逝在街角的背影,唯有苦笑而已,转又问道:“他跟你们结了什么仇?” 
  周干讶道:“小师父原来还不知他的来历?彭教主难道没跟你提起过?” 
  铁蛋一搔头皮。 
  “唉哟,又来了!为什么大家都以为我跟彭和尚有关系?” 
  周氏兄弟互望一眼,相对干咳几声,作出一副谅解他“天机不可泄漏”之态。 
  周干笑道:“这个姓石的,说来真是个大大的死心眼。他本是朱元璋手下‘锦衣卫’的头目,专门负责探查缉捕‘白莲教’徒,死在他手中的‘白莲’弟兄著实不少。洪武二十六年,朱元璋罢废锦衣卫之后,这家伙却仍不停止他的缉拿工作,四处和‘白莲教’作对。如今朱棣上台,虽又恢复了锦衣卫的设置,但再怎么样也没他的分儿,真不知他所为何来。” 
  铁蛋心想:“怪不得他要来北京。现在满城都是‘白莲教’徒,可有得他抓了。” 
  周干叹口气,又道:“那日在大会上,舍弟鲁莽出言,我就算准了必有今日之事。尤其可恨那些武当道士,一昧想替朝延作鹰作犬,受了胡滢的指使,到处追杀我俩……” 
  周坤一拍桌子,吼道:“那些狗屁道士,怕他们怎地?当初我就不赞成躲到这里来当缩头乌龟,一刀一枪拚光了那群杂毛老道,也落得个痛快。” 
  铁蛋又忖:“关晓月难道也是为了他们来的?这家伙看似闲云野鹤,不想名利之心竟也如此之重。” 
  直劲懊悔刚才没好好揍他一顿,但想起他的快剑,哆嗦可打得更厉害。 
  但见周干面色黯然,重重□道:“想我周氏一脉,忠义传家,当年反抗鞑子,闹得家破人亡,但好歹总留下了千秋美名,如今我兄弟俩抗拒王法已是大大不该,怎能……” 
  周坤气极笑道:“大哥,我看你的脑筋从头到尾就没扯清楚过。祖父反抗鞑子皇帝,跟咱们反抗这个皇帝,有何不同?祖父流芳百世,咱们为何却会遗臭万年?” 
  周干一睁双目,凛然道:“朱家虽苛,终是正统……” 
  周坤立刻截下话头:“朝廷不仁,咱们就可以不忠!依我之见,早该反上荆山,就算做一个彭教主马前的小卒,也比这样窝窝囊囊的过日子好得多。” 
  周干连连摆手。 
  “莫再提起!莫再提起!” 
  兄弟俩争论了大半日,铁蛋在旁只是听不懂半句,木楞睁睁的搅混到天黑,正想起身告辞,周干却朝他一拱手道:“小师父请便,咱兄弟在这里已存身不住,必得连夜离开,咱俩死不足惜,但在下还有一妻一子,总要保住周氐一脉香烟,才对得起列祖列宗。” 
  言毕,匆匆到店后去了。 
  铁蛋胡乱安慰了周坤几句,出得店门,只见夜色早落,一颗嘻皮笑脸的盘大月亮,蹦跳在万户屋脊之上。 
  铁蛋心中一阵紧张,提了提裤腰带,顺著客栈墙根绕到后面,越墙而入。 
  四面一望,正不知要上那儿去找,可远远听得一个声音含含糊糊的直唱过来:“真乃是能骑高价马,会著及时衣……” 
  铁蛋忙隐身暗处,等不多时,竟见桑梦资摇摇摆摆的走向后院,口中兀自哼哼不已,一个破喉咙唱得荒腔走板,比他老子桑半亩打喷嚏还要难听。 
  铁蛋暗笑:“既当不成堡主,何必还要学唱戏?” 
  悄悄跟在他身后。 
  只见他步子一歪一斜,大约喝了不少酒,舌头大得直和牙齿打架,呜鸣噜噜的只管乱唱:“高唐梦,苦难成,那里也爱卿爱卿却怎生无些灵圣。偏不许楚襄王枕上雨云情……” 
  踉跄走至一间客房门前,轻叩几下,呢声道:“琬琬……琬琬贤妹,睡也不曾?” 
  铁蛋嫉妒得牙痒痒。 
  “莫非又约好了去采花?” 
  屋内半晌不闻声息,桑梦资便又举手乱敲,好不容易才听见秦琬琬闷闷的道:“桑大哥,什么事?” 
  桑梦资干笑几声。 
  “愚兄睡不著,想和贤妹说几句话儿。” 
  秦琬琬道:“时候不早了,桑大哥还是回房歇著去吧。” 
  桑梦资涎笑道:“贤妹此言差矣,如此良宵美夜,岂可轻易放过,你我二人正该花前月下,互诉衷曲……” 
  秦琬琬立刻沉声喝道:“桑大哥,休在这儿胡言乱语,教别人听在耳内,将会作何想法?” 
  铁蛋暗哼:“倒好像晓得我在这里偷听一样。反正就要叫你们搞不成什么花呀月的。” 
  那桑梦资犹不识相,黏搭搭的道:“唉呀,贤妹女中豪杰,何必在意世俗礼数?又管那些凡夫俗子作何想法?像你二十八姨娘……” 
  秦琬琬冷笑连声,一串弹丸也似从门缝里□□锵锵的迸出来,显然动上了心火。 
  “原来你一直把我和苏玉琪当作是同样的人?” 
  桑梦资脑中满灌酒气,早已不知天南地北,居然一挑大拇指。 
  “当然啦!江湖上谁不知‘金龙双娇’出类拔萃,傲视娘侪……” 
  但见屋门一开,伸出一个大巴掌,在他脸上结结实实的刷了一记,打得“摘星鹰”满天找星,待回过神来,房门早“砰”地关上了。 
  铁蛋不由大乐,连忙顺著墙脚暗影偷偷挨近,直劲希望他俩大吵一顿。 
  桑梦资捂著面庞,叫冤不迭:“我又怎么啦?好好的怎么又动手打人?你……脾性未免有点不太合理!” 
  铁蛋暗笑:“这小子可也□过厉害。” 
  心中颇感安慰。 
  只听秦琬琬淡淡的道:“我就是这么不合理,桑大哥你也莫要生气,回房好好的睡上一觉,也就什么事都没啦。” 
  桑梦资前后摇摆一回,酒意又直翻上来,眯著眼儿,哄小子似的柔声道:“想你我情投意合,不如趁著今晚……嘿嘿……” 
  秦琬琬的语声陡然变得冷峻无匹:“桑大哥,我一直敬你是个正人君子,所以才对你刚才的话不甚介意,小妹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因为今晚多喝了几杯酒,而坏了你一世名节。” 
  桑梦资□了一口大气,险把胃中的东西都□出来。 
  “什么正人君子,愚兄这一生最不作兴搞这一套。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人生岂不快乐得多?” 
  愈说愈上劲儿,手脚跟著乱指乱舞:“贤妹呀,我劝你别再死心眼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当然愚兄算不上什么花,不过,嘿嘿……我说贤妹呀,你看今儿晚上的月亮多么的圆,本堡有一位专研生产之道的大夫,据他说,月圆之夜怀上的娃娃,将来一定最聪明、最漂亮……” 
  话还没说完,又见房门一开,一只拳头老大不客气的打在他胸口中央,直教他滚出三、四丈远,不等他起身,房门又恶狠狠的摔上了。 
  桑梦资哼哼唉唉的站直身子,好死不死,恰正一眼瞥见铁蛋躲在暗处偷笑,不禁暴跳如雷,嘶吼道:“你这贱货!” 
  十指如钩,狠命朝铁蛋脸上剜来。 
  铁蛋原本就比他强上一些,近日功力又大为增进,自将他这奋力一击视同儿戏,右掌随便一封,就杷他远远甩开,可正撞在秦琬琬的房间门板上,连人带门一齐滚入房内。 
  秦琬琬并没看见屋外情形,只当他出口骂自己“贱货”,又破门而入,想要霸王硬上弓,那还忍耐得住,飞起一脚,踢得桑梦资肚皮打鼓一般响,反手掣出宝剑,往他脖子上一勒,咬牙道:“你想来硬的?本姑娘就陪你硬一硬!” 
  桑梦资锋刃架颈,酒意自然减退了大半,但牛脾气却紧接著涌上心头,冷笑道:“原来如此,原来他一直躲在这儿,怪不得你不给我好脸色看。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一直都在喜欢那个小尚,对不对?人家愈骂你、愈损你,你就愈喜欢人家,我愈是敬重你、爱护你,你就愈讨厌我,犯贱!我看你才练过‘贱骨头神功’,而且火候比那个鬼和尚还要高出好几百倍!像模像样的人你不要,偏要去喜欢那种人鬼两不是的臭东西,犯贱!贱!贱!贱……” 
  秦琬琬气得三魂六魄都著起火来,伸脚在他脊梁上狠狠踩了一下,尖叫道:“我就是喜欢他,怎么样?我就是犯贱,就是要喜欢他那种奇形怪状的笨东西!你以为你英俊潇洒?我看见你这种小白脸就恶心,恶心得想吐!哦哦哦哦,吐死我了!” 
  正骂个不休,忽一转眼,却见铁蛋勾著脖子,畏畏缩缩的站在门边,两颗大鬼眼珠骨碌骨碌直劲乱滚,她不禁又羞又恼,狠狠一跺脚,跺得桑梦资的脊椎骨发出竹板片儿一样的声音,收回宝剑,狠命一头穿窗而出。 
  铁蛋被他一叠声的“喜欢”弄昏了脑袋,兀自迷糊了大半日,一迳在心底狂喊:“真的假的?我的观世音菩萨!” 
  好不容易收回心神,“哇”地大叫一声,手舞足蹈,一个后背空心大斛斗,翻上屋顶,紧紧蹑住秦琬琬逐渐在夜色中消逝的背影,拔足狂追而去,不消两三个起落,便已将距离缩至三丈左右,正想出声叫唤,却忽然胆怯起来,七思八想,只不知如何向她开口说话。 
  秦琬琬竟似不晓得身后缀著有人,一口气跑遍了大半个北京城,方才缓下步子。 
  铁蛋心中又一阵紧张,也忙放慢脚步,边搔头皮,边暗暗诅咒自己的胆量。 
  走没几步,却见秦琬琬突然转过身子,双手叉腰,冷笑道:“你跟著我干嘛?” 
  铁蛋猛吃一惊,嗫嚅道:“我以为……没有没有……我只是……咳……” 
  秦琬琬狠狠瞅著他,脸上彷佛有许多种色彩的云片在那儿飘来浮去,眼神一忽儿似水,一忽儿似火,一忽儿又似有氤氲笼罩,语声可像风过的柚子皮一般干涩:“你刚刚在门口听见了什么?” 
  铁蛋立刻血胀面庞。 
  “没有没有,我什么也没听见……” 
  只当这番答覆颇为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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