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 流花谁为谁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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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五年前的那件事，他们应该一起在这过了五年的时光了。
“流川……”仙道感受着手里还在泛着寒气的啤酒，语气迟疑。
“樱木喜欢海里希奇古怪的鱼虾贝壳，而我……”抬起手指着遥遥向望的红日“喜欢那个太阳。”
“……流川……”仙道还在迟疑着，有些话说出口就代表着一些征兆，是福，仰或是，祸。
“我其实不想强迫你仙道。”流川转过身，海风把流川白色的衬衫吹起，托起白色空寂的忧伤“你保持一夜的清醒在海边垂钓，别告诉我这压力真的是我给你的。”
“流川，有些事……”
“你已经警告过我很多遍了。”流川冷冷的打断仙道要说的话。
苦涩的牵起嘴角，仙道望想流川启了启唇“我的父亲……五年前挪用了集团的巨款去投资项目……然后，血本无归……”微红的太阳光折射在仙道的脸上，是痛苦和绝望。
“父亲那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突发脑溢血……成了现在的样子……”仙道断断续续的诉说着，目光空茫一片。
“我有我的无可奈何，我的被逼无奈……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瘫痪的父亲进监狱…………他是我的父亲，是我尊爱的父亲……”那是怎样的难以抉择，又是怎样是让他进退不得，仙道现在仍是感同身受的，
深蓝的目光望想流川，有种拼命仰制的深痛欲觉“流川……我对樱木是无法填补的愧疚与心疼，于你……我是矛盾与茫然……”冰凉的指尖抵着流川的额头，仙道复杂的望想流川的眼底“你为什么要姓流川……为什么又会
有这样的宿命和这样一个母亲！？”
“为什么！？你来告诉我为什么！？”低沉哀伤的声调变成了痛苦的咆哮，仙道压抑了五年的情绪，瞬间，似水横流。
“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一切的肮脏不堪？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双手自虐般的狠狠揪着自己的头发，仙道狼狈的蹲坐在地上。
“肮脏……不堪？”流川僵直着身子，脸色苍白“那张录象带……洋平的死……仙道，别告诉我你都有参与！”
“……参与？”仙道嘲弄凄惨的笑“是我把樱木和洋平带到旧工厂、是我拿枪指着洋平威胁樱木承欢他人身下、是我得到樱木的宽恕要求照顾好你、
是我看着DV拍摄看着樱木空洞双眼不反抗而自己却自私的不去伸手搭救，是我看着洋平的死却毫无办法………你说……这是不是参与？”
寂静的房间里呼吸的声音此起彼伏，流川呆楞在原地，被事实的真相冲击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那个有天真烂漫笑容的樱木花道，那个他拿生命去爱的樱木花道。
曾经历的折磨远远是超过自己可以预想的。
“仙道……哥哥……”本是最不应该听见这一切的人，本是流川仙道此时最害怕见到的人出现在眼前“你说……洋平呢？”
樱木光着脚站在客厅，小熊睡衣上，胸前是潮湿的一片“……洋平去哪了……呜呜……洋平去那了……我要洋平……洋平……”
樱木哭泣的在房间里搜索着，突然出现在记忆里的人不见了。
“樱……木……”流川想举步上前却丝毫提不起勇气。
“流川叔叔……”樱木泪眼蒙蒙的拉着流川的手“你陪花道去找洋平……洋平他不见了……呜呜……流川叔叔你陪花道去找好不好？”
我该怎么告诉你真相，樱木。
我的过错，让你寻找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仙道哥哥……你陪花道去找……”见流川一直无动于衷，樱木又拉着仙道的手“洋平他……他一个人在外面一定会被人欺负的……呜呜……花道要去帮他……”
仙道低着头，不声不响，敛起的眉目遮掩眼底最深沉的悲哀。
水户洋平，你爱的人要去找你，我该告诉他你在哪儿？
是深深的地底？还是遥远的天堂？
“………洋平……呜呜……”樱木终于放弃的擦掉眼泪向门的方向跑去“流川叔叔和仙道哥哥是坏人……他们不来帮你，花道来帮你……”
“流川……我还想告诉你……”仙道抬起头，适时的让要冲出去的流川制止了脚步“百川子，你的母亲……她回日本了……”
｛贰壹｝
光着的双脚在冰冷的马路上慌乱的奔跑，琥珀色的眼眸失去方向四处茫然环顾着。
他在寻找，寻找那个应该站在他身边的人。
那人今年六岁，有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喜欢穿白色的小衬衫和黑色的小牛仔裤。
那人有着固执的脾气和执着的眼睛，会在他被人欺负时用身体帮自己挡掉所有的拳脚，会在自己被老师骂是笨蛋时，一遍一遍重复着樱木是天才。
那人的名字叫水户洋平，一个有着温和的笑脸和暖暖的手心小男孩。
清晨的气温微凉，一个穿着睡衣光着双脚的红发高大青年泪眼蒙蒙的在晨练的人群中哭泣的寻问着这个男孩，一遍，一遍。
“姐姐，你有没有见过洋平？”樱木低头问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十六七岁女孩“他六岁，有黑色的头发和眼睛……他丢了……你有没有见过他？……”
“…………傻子。”女孩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打断自己晨练的青年，缓缓的吐出不屑的评语。
期望的双眼在女孩鄙夷的注视和不屑的话语中慢慢敛下，樱木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把头垂到胸前，琥珀色的玛瑙石看着自己在冰冷的地上蜷缩的脚趾“花道不是傻子……花道只是想找洋平……他不见了……”
“切，大早上就遇到个神经病，真背！”女孩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珠，很不爽的扬长而去。
“……花道真的不是傻子……花道知道自己今年五岁，会讲很多小人书、会给小狐狸洗澡、认识流川叔叔和仙道哥哥……”樱木低着头默默的一件一件数着，豆大的泪珠
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蜷缩的脚趾上，砸的生疼“……花道只是想找洋平……呜呜……洋平……你来告诉她花道不是傻子……”
哭的颤抖是身体忽然被一个怀抱环住，樱木转过身，看见流川内疚自责的眼睛“流川叔叔……”
“樱木，我们回去好不好？”吻着樱木的脸上的每一个部位，流川心疼的哄劝着。
对不起，让你受到伤害。
对不起，让你经受五年的等待。
对不起，我空白了五年的爱。
对不起，五年漫长的日子，在彼端的我因为放不下我的自尊，放不下我的怨恨，而放任让你孤身一人。
对不起，被真相蒙蔽被心痛吞噬的我，因为不给自己想你的时间，而让我放置了五年对你的不闻不问。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要……洋平不见了……花道要去找洋平……”樱木固执的摇头，向着阳光的脸上只剩悲伤弥漫。
“听我说花道……”流川捧着樱木的脸，拇指向内侧伸展，擦掉让他扎眼的泪痕“洋平他没有不见，他只是……他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真的吗？……洋平真的没有不见？”单纯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流川。
“是，他没有不见。”环住樱木的腰让他更真切的靠近自己“他在很远的地方……很幸福……”
“……那他还会回来吗？”止住了哭泣，樱木有些担心的问。
“……会。”流川停顿了下，望向樱木愁云密布的脸“只要你每天都开心的等他，他就会回来……”
水户洋平，事情到了如此的局面，我不再敢奢望你的饶恕。
只希望你可以再相信我一次。
我拿生命做赌注。
我会一直牵着他的手。
｛贰拾贰｝
这一天过的分外混乱与震惊，流川仰坐在沙发上看着旁边帮小狐狸梳理毛发的樱木，忽然想起仙道最后的一句话。
‘你的母亲……百川子……她回日本了’
“母亲……吗？”流川嘴角泛起残忍的笑“这个称呼，真是讽刺。”
在流川家，那个空阔而冰冷的地方‘母亲’与‘父亲’无疑只是一个代号，而他，也只是被生出来做为他们商业婚姻的牺牲品。
“你真的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这样决绝的话是流川记事后记住的第一句话，说话的是他的父亲，旁观的是他的母亲。
流川一直不明白，如果不喜欢他，那为什么要生下他？
既然把他留下了，又为什么要告诉他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这个矛盾的问题并没有困饶流川多久，可是父母对他毫不隐瞒的态度更让他心寒。
父亲说，流川，你在出生就被冠以这样的宿命，你，反抗不了。
那时流川七岁，第一次在父亲的眼里看到冷漠以外的表情，却复杂的让他难以读懂。
父亲说，L集团的所有都是你的，我和你的母亲属于毫无感情的商业联姻。
当时你的外公与爷爷的约定就是合并的L集团的继承人不是我，也不是你的母亲，必须是你。
所以，你只是个工具。
我不爱你，孩子。
相反，我甚至痛恨你的存在。
但是，我需要你。
所以，别在乞求在我这得到你想要的父爱。
我，给不了。
话是这样的凉，寒的让流川的血液都跟着凝结。
他转头无声的寻问母亲，希望她可以化解他这一身的寒冷。
百川子厌烦的皱了下眉头，全然无视流川的渴望把自己整个舒服的陷在沙发中。
你的父亲爱的是男人。
就在流川快要绝望时，百川子悠悠的吐出这样的话。
结婚后，你父亲从来不碰我，你，是我趁他醉酒时偷来的。
然后他知道后，向我坦白了真相，他，爱的是男人。
多么可笑，那两个老头知道我怀孕后竟为了保证我和你父亲的婚姻和家庭美满，把所有的资产都留给了你。
谁先提出离婚，谁就失去你的抚养权，然后，一无所有。
流川枫，你真的，是不被需要的存在。
百川子看了眼旁边的丈夫嘲弄的笑，丝毫没感觉对自己年仅七岁的孩子说这些是多么的残忍。
所以，我只剩这点利用价值了吗？七岁的流川表现着超乎年龄的沉静。
我的自由、伙伴、篮球……什么都不重要了？美丽的凤眸直视着眼前的两个人。
不。百川子看了眼流川，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你身上，我可以放任你到大学毕业去集团上班为止。
……只是这样吗？
然后成为你们的工具，你们的傀儡，坐在高高的位置上然后任由你们操控？
不要这样！他不要这样！流川转身逃出毫无温度的房间，他需要温度来温暖他，他需要人来告诉他，他有活着的价值。
而不是这样冰冰冷冷的否决他存在的意义。
｛贰拾叁｝
“流川叔叔不怕，花道会保护你……”感觉有一个温暖是手在自己的背后轻轻的拍着，流川有些困顿的睁开眼睛。
“樱木……”流川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厉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不怕不怕，有花道在……流川叔叔不要怕……”仿佛流川是受到过惊吓，樱木继续拍着流川的背，声音低柔。
怎么睡着了？流川重新坐起身，按摩着被压麻了的侧身“我没事樱木。”
“骗人……”樱木收回手眉峰纠结的看着流川“没事的话，为什么要哭呢？”
“…………”抬手拭了下眼角，果然，湿润的一片。
“流川叔叔是不是有伤心的事情？”樱木歪着头想了想问到。
“没有什么伤心的事情……”站起身，流川望向窗外“只是被噩梦吓到了。”
“呵呵……流川叔叔你好胆小……”因为没有自己在睡梦中被吓哭的记忆，樱木指着流川取笑着。
再见到樱木的笑容，流川内心总算舒展了不少“听话……我去打个电话……”
“恩。”乖乖的坐好，目送流川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电话在很短的时间就被接起，流川知道他在等自己的电话。
“要怎么做才可以？”没有问候，没有前提，流川开口便直奔主题“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再受到伤害……”
电话另一端的仙道并没有走远，只是独自一人蹲坐在辽阔的海滩上，感受海风的吹拂“你知道的……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一手拨弄着手里的鱼具，一手拿着电话
仙道面容平和是说着。
压制了他五年的包袱，终于有人可以帮他分担。
不必在为了遮掩而费劲心机，也没有想说的话哽在喉头，卡的他要窒息。
“……你会帮我。”流川抬眼看了看屋内的樱木，坚定的说道。
“…………”仙道沉默着，狭长的眼睛快要和海的颜色融为一体，漫无边际的蓝“好……我帮你。”
“……我不会谢你。”
“呵呵。。。。。。”仙道在另一端突然发出突兀的笑声“我知道。。。。。。你想揍我。”
“……是。”流川握着拳头在彼方承认，仙道他是不可原谅的，让他置身在现在的处境上，他有不可推托的责任。
“如果你把事情解决了。。。。我会站在那。。。。。。。绝不还手。。。。。”站起身拍掉沾在衣服上的沙土，仙道眯着眼睛望向无边无际的海洋“这一次，豁出生命的把握好吧。。。。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重来的机会。”
“。。。。。。。你的话很多。”虽然不会原谅仙道，但看着昔日的好友走出低迷的山谷，流川的心底还是欣慰的“她。。。。。。什么时候会到。”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了，那个名叫百川子的女人，他的母亲。
“那日你给我挂完电话，她就打来……说是最近”直至现在仙道还忘不了百川子那冰冷的想摧毁一切的声音。
本是应该死的人，放任他活着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傻子也好，白痴也好，他只是个多余的存在。
“…………最近吗？”流川轻轻的低呐出声“……我知道了。”合上电话，流川回到樱木的身边伸手揉了揉樱木的红发。
母亲，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傀儡是会反噬的？
｛贰拾肆｝
樱木发现流川叔叔忽然变的很忙碌，每天都是早早的起床帮他做好早餐就匆匆的的拿着衣服离开，晚上也要忙到很晚很晚才睡。
他曾经问过流川叔叔为什么会这么忙，流川叔叔只是很专注的注视自己，然后亲吻着自己的额头，让自己乖乖的呆在家里，并没有告诉他原因。
现在是下午的三点，樱木抱着黑色的小狐狸窝在沙发里，眼睛思索的看着墙上钟表秒针的转动。
“天才知道怎么办了！”略带兴奋的声音从口里溢出，樱木放下怀里的猫踮着脚尖把挂在墙上的钟给摘了下来，然后微微皱着眉头四下拨弄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