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笔记同人__真实世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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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THE_LAST_1　　　　2008…8…29　10：02　　　回复此发言　　　　
　

　
17　回复：『MN』真实世界by：katt　　
　送走尼克洛斯之后，尼亚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呆呆地站着。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身后的椅子再次发出轻微的摇晃声——他甚至已经无法分清那是幻觉还是真实。“你回来了？”　
“……柏林不错，”那个声音说，“而且那里有很多蓝色矢车菊。”　
他没出声。好一会儿过去，他才轻声询问，“你看到了？”　
那个声音暂时陷入了沉默。但很快对方便给了他回答，“也许你喜欢男人，那个声音说，“我根本不介意说什么话——反正这些都是你心里的想法。你并不喜欢女人，不是吗？你的母亲让你对女人产生惧怕和排斥的情绪，从小到大陪伴你的哥哥让你对男人完全本能地有所依赖——而你结婚的真正理由就是你不想被其他人知道实际上你依恋男人。……真荒唐。”　
“……荒唐？”他喃喃着，“荒唐？可我也许爱着萝拉；她是最靠近我的人。”　
“她只是靠近你的身边，却没有靠近你的内心。”那个声音说，“你很清楚。”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区别，”他虚弱地辩解着，“即使这样一直下去也没什么……”　
“有没有什么，你自己心里比谁都要明白，”那个男人似乎又开始讥笑起他的言不由衷。“你倒是很擅长自欺欺人——你喜欢给自己催眠。催眠得太久了让你自己也开始相信。或许这是一个人自我欺骗的终点。但骗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显然你的哥哥非常了解你。”　
“不！”他突然大声说，“他不了解我——他不知道，他并不知道我的婚姻……”　
“是个败局，”对方冷哼一声，“完美的败局。你简直败得一塌糊涂惨不忍睹。”　
尼亚说不出话。房间里的寂静持续着，令人神经刺痛。很长时间过去，他突然绝望地在椅子上重重坐了下来。“……柏林，”他用嘴角的一抹冷笑阐释着内心的酸楚，“他为了一个女人宁可跑到柏林去结婚——我却为一个不想要他为我担心的男人选择和女人结婚……”　
“你只是依恋自己的兄弟，”那个男人突然又开口了，“那不是你想象的爱情。”　
“可我想和他在一起，”他苦涩地说，“没有人能够给我那种安全感。除了他。”　
“你只是需要一种安全感，”对方说，“母亲的离开让你始终缺乏安全感——而尼克洛斯的陪伴给你弥补了这种缺憾。你以为你爱他，实际上你只是依赖着他能够给你的这种感觉。你觉得他的陪伴是安全的，温暖的，有力的，他像个保护者一样保护着你——甚至会关心地反复询问你瘦下来的理由。但那不是爱情。爱情远远比那包涵更多……无法描述的感觉。”　
“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尼亚将额头重重磕上书桌，发出疼痛的闷响声。“他不爱我。”　
“他爱你——但只是兄弟之间的爱，至于那个吻……我想那什么都不是。”　
“那他为什么要吻我？”尼亚绝望地反问，“为什么他不推开我？？”　
“因为他和你一样缺乏安全感，”对方说，“你没有理由因为他是你的哥哥就认定他是个天生的强者——再了不起的强者也有弱点。甚至他比你更甚。他在承受着失去母亲的痛苦的同时还要照顾你。他同样需要你才能给他的安慰。……没什么比这更简单了。你们互相依偎互相需要，这完全只是种本能的互相给予和索取温暖而已。这当然不是爱情。决不是。”　
“可是他吻我，”尼亚痛苦地叫喊，“兄弟之间是不可能接吻的！”　
“……那只是安全感的另一种表现。当你们在年幼的时候发觉这样能够给予你们彼此，呃，给予你们最多最温暖的安全感时……”对方顿了顿，“你们迷恋这个。不仅仅因为它能给予你们其他任何都不能代表的安全感更因为——它能让你们感觉到某些东西。……或许那就是对于同性的需要。年幼令你陷得更为彻底。你的哥哥大概不是。然而他被过去左右着。”　
“要是没有我的话，”他喃喃着，“……大概他就不会再被左右。”　
那个声音顿时不作声了。很长时间过去，对方才犹豫地开口，“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尼亚继续麻木地动着嘴唇，“你就是我。不是吗？？”　
“……为这种理由自杀很愚蠢，”那个声音紧张地说，“而且你不怕萝拉——”　
“……我怕，”尼亚轻声回答，“但我还是想死。我只想死。这世界如此无聊。”　
“只因为你的哥哥结婚？”那个声音尖锐起来，“你甚至还没谈过恋爱！”　
“我谈过！”尼亚愤怒地驳斥对方，“我当然有过！我有过……”　
“但那不是恋爱——那只是依赖！”那个声音不甘示弱地大吼，“你这个傻瓜！！”　
“你很聪明吗？？”尼亚愈加愤怒，“你不过是我头脑里的一个存在而已！”　
“但至少我比你诚实！为什么你不肯承认事实？？”　
“我说的就是事实——是你完全不懂事情的真相！”　
那个男人用力吸了口气，“你这个愚蠢的傻瓜，”对方狠狠说到，“既然这样——也许你根本死不足惜。好吧。你去割破手腕或是找你的兄弟要把枪来吞粒子弹。如果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可能你会很高兴看到你的哥哥带着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你的葬礼上。之后让他行尸走肉般地过下去。想到他的婚姻让他失去了弟弟……”　
“但是我的消失能够让他摆脱过去，不是吗？！”尼亚怒吼。“我只是不想他——”　
“你为萝拉活着，你为尼克洛斯活着，你甚至为头脑里的一个臆像活着——但是，尼亚，你在哪里？？”那个男人有力地反问，“……告诉我，你为什么不为你自己活着？？”　
“我的生活被偷走了，”尼亚绝望地喃喃着，“我找不到自己的生活。”　
“你只是在强词夺理而已。”　
“我没有！”尼亚狠狠摇着头，“不！我没有——”　
“你的母亲抛弃了你们，她夺走了你的快乐；你的哥哥给了你陪伴，却夺走你的感情；最后萝拉出现了，她无微不至地爱你，最终夺走了你的自由。……是你一直在无私地随意将这些东西送给他人，大方的，匆忙的，毫不犹豫的。结果到最后你却要哭诉你的一无所有。”　
尼亚咬紧了嘴唇却说不出话。他能说什么？他还能辩解什么？？“……为什么你要跟我说这些？”他有气无力地问到，“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夺回自己早已经失去的东西——就能让我停止想要告别这个世界的念头？？……听着，你，你给我听着，不要这么天真……”　
“这不是什么天真的问题，”对方冷冷哼到，“总之最后我还不是要跟着你一起消失。”　
“没错，”尼亚狠狠勾起嘴角，“要是这样就能让你停止废话，倒也不错。”　
“你喜欢用蓝色矢车菊当作坟墓上的花吗？？”　　
　
　　
　作者：THE_LAST_1　　　　2008…8…29　10：03　　　回复此发言　　　　
　

　
18　回复：『MN』真实世界by：katt　　
　尼亚无法呼吸了。他不想再跟这个该死的影子继续对话下去。他猛地起身抬头望向对面那把椅子，那个男人仍然在上面坐着——伸长两腿很没形象地坐在那里，以一种他一辈子都不会摆出的浪荡姿势，嘴角仍然带着一抹嘲弄的微笑，眼睛则毫无感情地紧盯着他。他在那无情嘲讽的目光里感到无力。想到这正是他自己对自己发出的讥讽，他露出苦笑。　
“没错，”他轻声说，“请给我蓝色矢车菊。”　
“活着不是件美好的事，是吧？”　
“是的。我至今不明白活着有什么意义。”尼亚顿了顿，再次低头将额头埋进手心，“我一直在努力地撑下去——为了让他们觉得我过得不错。我不想让父亲和尼克洛斯看到我因为失去母亲而倍受打击的模样，不想在母亲出现的时候让她知道因为她所以我过得不好，不想萝拉感到自己所作的一切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而装出我很领情……是的，我在哪里？？”他顿了顿，从手心里抬起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沉默着。“……没有我。”他喃喃着，“没有我。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的存在——尼亚只是一个为了让那些人感到好受一些的存在。不是吗？”　
“每个人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那个男人开口，墨绿眼睛远远凝望着他的眼睛，“你在过去的文字里经常会提起这些——任何谁都无法替代你。并且你非常清楚，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逃避并不能让你获得平静或是解脱。那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鸵鸟行为。”　
“这么说你懂得解决问题的方式？”尼亚反问，“你比我多懂得多少？”　
对方仰起脸望着天花板。椅子再次在他身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保持着那种仰望的姿势，很长时间过去都在从天花板上寻找答案。于是尼亚不再期待对方能够给他什么回答。那个人能告诉他什么？？……也许根本没有什么。他并不比他多知道多少——他就是他。他没有理由在这里跟一个同样不能给出答案的自己对话。这根本毫无意义。他叹了口气，再次将头埋进手心里。想到尼克洛斯，想到柏林，想到萝拉和他的模范丈夫生活……他想自杀。　
“可能我不比你多懂得多少，”那个男人突然又发出声音，“但至少我比你勇敢。”　
“是的，勇敢，”他在手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勇敢——那么你告诉我，勇敢能够帮助我什么？？它是否能让重新挽回那些失去的——即使只是其中的一个？？……随便那是什么。如果勇敢能让我重回过去，告诉母亲我恐惧她将离开。如果勇敢能让尼克洛斯取消他的婚约选择跟我在一起。如果勇敢能让萝拉明白我现在的生活完全是个牢笼地狱……勇敢？你认为这是万能良药？？……现在我要告诉你，我比你勇敢，因为我将在这之后饮弹自尽。”　
“那不是勇敢，”那个男人说，“你不该把那种行为叫做勇敢——它有自己的名字。它叫胆小、懦弱或者畏缩，你也可以叫它逃避。显然你不懂得什么叫做勇敢。至少现在，至少在这种情绪状态下，至少此刻这个悲伤欲绝的你不明白——勇敢不是敢于正视死亡而是……”　
“……而是？”他冷笑着反问，“而是正视生存？？”　
“正视生存，就是这样。”对方突然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继而走到他的书桌前停在那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生存才是唯一可行之道。你只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却永远不知道命运在将来还为你安排了什么——如果你选择拒绝，那将是你最糟糕和无可挽回的损失。你不想获得解脱吗？你不想知道关于生活的更多吗？难道你不想得到最终的答案——知道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如果你总是选择逃避或者放弃，你就会失去越来越多，直到失去全部。……生命的流失或许没那么可怕，可怕的是你甚至拒绝承认自己曾经存在。生命空虚的无意义感让你否定自己。如果你否定自己的存在——如果一个人认为自己对于这世界而言只是个麻烦的累赘或者表面上的装饰品，那是最大的悲哀。……不是么？？”　
“我存在着，只是因为一些需要我存在的人存在着，”尼亚嘶哑地说，“否则……”　
“正视生存，”对方有力的手臂压住他的书桌——他看到那张稿纸在那个男人的重压下颤抖起来，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些黑色笔迹间，当他想到这些文字中的形象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跟他对话，争执甚至驳斥和大吵，他觉得不可思议。而那个男人的声音——非常真实有力的声音还在从他头顶处传来，“看看命运接下去为你安排了什么。你有义务去知道那些——你有义务去了解生命。就像你有义务去参加尼克洛斯的婚礼和吃掉萝拉的早餐。”　
“是谁为我规定了这些义务？”尼亚茫然地反问，“是谁为我规划了这荒唐的生活？”　
“……是你自己，”那个男人突然俯身趴在他面前，眼睛盯着他的眼睛，“你为自己圈设这样一个荒唐无聊的生活——是为了对比。好让你珍惜其他。好让你鼓起勇气去面对生活，改变一切。好让你知道你的存在不是为了现在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为你自己——只为你自己。你有义务正视这些，你有。……”他抬起身后退两步，依然盯着尼亚。“勇敢地面对生活。”　
“……勇敢地面对生活？”尼亚刚刚重复一番，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了。　
“尼亚？”萝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在跟谁说话？？”　
“……不，没什么，”他说，看着他的妻子推开门有点不安地瞅着他，“我在自言自语，”他低声喃喃着，然后朝萝拉温柔地一笑——如同戴上一层虚伪面具，“萝拉，尼克洛斯打算让我们去参加他的婚礼。在柏林。他送来机票，”他拿起它们，“也许我们可以去休个假。”　
“……哦上帝，是真的吗？”萝拉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而后快步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接过机票认真看了一会儿。“这太好了，尼亚，这太好了，”喜悦染满她的脸庞，让她看起来仍然像个容易激动的小女孩，“我们可以去柏林多待几天，不是吗？我很期待这趟旅行！”　
“是的，可能的话，我们就多待几天。”他微笑着说，然后接受了他妻子的热情亲吻。　
“你现在变得好多了，”萝拉甜蜜而陶醉地亲吻他的唇，“我爱这样的你，尼亚。”　
“……我想也是，”尼亚仍然无懈可击地微笑着，语气温和，“我也爱你，萝拉。”　　
　
　　
　作者：THE_LAST_1　　　　2008…8…29　10：03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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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THE_LAST_1　　　　2008…8…29　10：07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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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寐罗大步走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动作利落地塞进行李箱然后又重重合上箱盖。他的目光跟随着寐罗，直到那个男人绕回来钻进驾驶席拉开手刹发动引擎，一边给自己戴上黑色的手套。“到家后先吃点东西，下午休息——晚上有全家聚餐。明天婚礼。”他说着，目光扫过后视镜，尼亚偷偷凝视着对方的目光便被猝不及防地捕捉住——这让尼亚不免一阵尴尬，但对方却毫不在意地朝他咧开一个明快的笑容。“希望你们吃得惯德国菜。”　
“我想是的，”尼亚辞不达意地说着，“很好。”　
萝拉朝他投来一丝带着诧异的眼神，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说了某些愚蠢的话；他想要纠正一下但已经完全想不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也想不起寐罗说了些什么。他只能展露一抹无奈的微笑，“……抱歉。”他低声说，“我想我有点旅途疲倦——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显然，”寐罗给自己又戴上墨镜，而后回过头望着后面开始倒车，“你需要休息。”　
那个男人的手臂搭在座椅上，一枚精致的银色十字架在由黑色手套和黑色袖口中露出的一截雪白皮肤的手腕下轻轻晃动着，带着令人沉醉的味道。他知道德国人大多喜欢这种宗教祭祀味道十足的饰物，令人想起神秘诡异的天鹅古堡和时代久远的日耳曼部落。当墨镜后面那双眼睛偶然掠过他的眼睛的瞬间，他觉得他的脸颊猛然烧起热度——久久不褪。　
“你不太像你的哥哥。”寐罗嘟囔着转过身坐好，打起方向盘朝左转弯，将车子稳稳地驶上平坦大道。车速猛然提升起来。“说实话我不是很希望自己的妹妹嫁给警官——并且还是个美国警官。虽然他能跟我们交谈，口腔总有点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