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书生,我-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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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到处是伤,幸好复原的不错。“算你命好,有小莲给你求情。”他的脸上不掩讶异。
“小姐!”背后一声轻唤。算了,这种事情不能越庖代俎的。
苏篱的眼光转到小莲身上:“多谢小莲姑娘。”小莲脸红了,默默无语。
“苏篱,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这一万两的银票是答谢你这些年为怀远做的一切。”听到这里,他仰头冲我一笑,那张苍白的脸也生色不少。扶在我腰间的手加大力道。
一把匕首从楚烈手里掷到苏篱面前。要做什么?抬眼又看见那人皱一皱眉。
苏篱捡起匕首,毫不犹豫的往小腹刺去。衣襟顿时一片鲜红,小莲抢上前去,扶起他。他奋力望向小莲:“在下只有大山脚下的一间茅屋,姑娘可愿随在下前往?”
小莲走到我们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小莲拜谢庄主的教养之恩,谢谢夫人的成全。”
苍哥点点头,“你去吧。小荷,吩咐下边给她准备一份嫁妆。苏篱,你若有负小莲,怀远山庄饶不了你。”
我脱下手上一串珠子,塞给小莲。“给你添妆,记得有空回来看我。”
望着他们相互扶持离去的背影,我心中一片感慨。现在,三朵荷花只剩下两朵了。苏篱忽然转过身来,“庄主,小心林明堂。”
“夫人,咱们回去吧。”小荷在耳边说。
苍哥他们已经离开了,我们俩还在这目送着。
“你干嘛跟着改口?我现在还是单身呢。”
“迟早的事啊,先叫着比较习惯。”
“幸好你是不会离开的。”
“小荷跟着夫人一辈子。”信誓旦旦的保证。
“那当然,楚护卫又不会离开的。你当然得跟我一辈子。”
正在笑闹间,有家丁来告诉我,高翔来了。
匆匆跑到前厅,苍哥正陪着徐遇在用茶。“徐管事,翔姐呢?”
“然儿,徐夫人在你屋里休息,你去看看她。”高翔和徐遇就在那场半月之后得婚礼成的亲,可惜当时我一心以为找到玄机子就会回家,没留下喝喜酒。
回到房中,高翔正在床上躺着。“你怎么了?”
“别问了,真丢人。从小想着出门,这真出远门又让我受不了。”哦,原来大小姐是吃不消啊。
“没关系呀,以后习惯了就好了。你又没有武功,已经很厉害了。”
“我娘死得早,我没包小脚。要不然,更是难受。”
“说什么悄悄话呢,我来听听。”倩儿,“快进来。”这么说安源也来了。“我也是托李姐姐你的福,才能出来走走。”
其实,这场婚礼准备得并不盛大。因为我与苍哥都怕麻烦,商量之后只发了不到十张请贴出去。
我,高翔,倩儿,加上两朵荷花,坐在院中懒洋洋的晒着冬日的暖阳,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平时,我这逸庐里,就是如此随意,反正高翔和倩儿也不是外人。
“笃,笃,笃”有人在敲门。
是唐羽,他冲我眨眨眼,推进一个人来。水沁月?而且还是肚子微凸的水沁月。
我走上前,拉住她的手,“水姑娘,啊,不,唐夫人欢迎你来!”正好凑一桌。
“卓夫人,你叫我沁月就行了。”唐羽面上一片尴尬,向我点点头,出去了。
“那你也叫我亦然吧。”
走到桌旁坐下,“小荷,把我画的牌拿出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玩牌。
于是,我坐东家,与倩儿相对,高翔与水沁月坐南北方向,两朵荷花观战,正式玩开。高翔学得最快,不愧是商人。倩儿与沁月也很快上手,院中顿时热闹起来。
吃晚饭的时候,韩笑也赶到了。听说现在韩老将军整日在家摆弄围棋,棋瘾甚大,而且又固执,家里人苦不堪言,韩笑是借机逃出来的。
一群人窝在逸庐里,说说笑笑的,偶尔比划比划,很快就过了十天。忽然想到结婚前都要与好友狂欢,以告别单身的。我把意思一说,她们纷纷赞同。于是让小荷去要了一桌酒菜,一些蜜饯,点心,开起了派对。
连怀孕的水沁月都兴奋得不得了,不过,可不敢让她喝酒,另给她调了果汁。
初更的时候,苍哥带他们进来领人,都说我们是群魔乱舞。唐羽带着难得温顺的水沁月出去了,徐遇把喝得七分醉的高翔抱走了,安源拉着妹妹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对苍哥说:“恭喜了,卓兄,看来你以后的日子必定精彩。”至于韩笑,就由小荷她们扶去了客房。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我结婚了,想不到小指上的红线,牵的竟是跨越千年的他啊。
在小荷的帮助下,取下沉甸甸的凤冠。从早上起床上妆,穿衣,直到此刻才能喘口气,饿死了。先吃点东西掂掂底。
“夫人好美啊!”小蕖赞叹,这话我爱听,多说几遍。
“慢点吃,别噎着!”小荷赶紧把水递上。
想起来就好笑,昨天晚上大家都走了,我也准备休息了。王妈却跑进来,把两朵荷花赶出去,一本正经的问我知不知道男女之事。我虽然没看过三极片,但常识还是有的。只好含糊的说知道一点,然后她老人家就给我来了番更含糊的讲解。哈哈!
“来了,来了。”门外站岗的小蕖报告。
我赶紧擦擦嘴巴,坐回床上,戴上凤冠,盖头。
“等一等”苍哥被昨夜的娘子军拦在了门外。
“新郎要想见新娘,要先过我们这一关。”
我的心“咚,咚,咚,”跳得越来越快,好紧张啊。
苍哥已排除干扰,进屋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一把秤杆伸到我的面前,挑起了我的盖头。
好英俊的苍哥,他伸手挽我起来,倒了两杯酒,与我交杯饮下。
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描绘着我的眉眼,“我的新娘,我的然儿,你终于是我的了。”
我沉浸在一片柔情蜜意里,却听得苍哥一声轻笑,“这是什么?”他指间捻着的,竟赫然是刚才没擦净的食物碎屑。脸一下烧的通红,他的头慢慢俯下,我被轻柔的推倒在床塌间,随他浮沉……
次晨醒来,已是阳光明媚,苍哥不在身边,想是早已起身了。
镜中的我,竟是媚眼如斯,红唇敛滟。小荷为我梳上妇人的发髻,凭添一分沉稳。她笑着对我说:“夫人,庄主特意交代我们不许吵你。其实,他不说我们也知道,毕竟你的起床气可是不小。”
用过早饭,高翔就来告辞,原来她昨天就收到信,有人恶意收购南方几省的布匹,高家的几家布行都断货了。既然如此,也不好留她。于是,送她下山。
“如果有什么怀远能帮上忙的,你不要客气。”
“放心吧,说不定到时真要请你出谋划策呢。我走了!好好过你的日子。对了,我这里有朋友送的小玩意,喏,给你玩。”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竹蜻蜓。
当我是小孩吗?高翔冲我眨眨眼,下山去了。
捧着手中的竹蜻蜓,我笑笑。原来,宁兄你已经到了蜀南了吗。但愿远游的你,能够平安。后来我与宁以诚的书信,就都靠高家的商行传递。
转身往回走。后面却传来叫声:“卓夫人。”是跟高翔来的扣儿,她当初还一心以为我会当她们家姑爷呢。只是可怜初次出门,晕车又晕船的,足足在客房睡了几天。
“什么事?”我疑惑的问她。她跑的气喘吁吁的,“小姐有一句要紧的话要跟夫人说,可是刚才忘了。差我回来告诉你……”难道宁兄还有话带给我?正在思量,一股异香传入我的鼻中,小荷赶紧用衣袖挥开突然散开的黄雾。“扣儿,你……”
她已后跃了好几丈远,几个怀远的的护卫紧追上去。
不知刚才洒的是什么,不过我没有什么感觉。我交代小荷不得去打扰高翔。刚才那人必定不是多言的扣儿。
回到庄里,大家全担心的围了过来。水沁月给我把了半天脉,眉头越皱越紧。“水姑娘,内子是中了什么毒?”苍哥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我摸不出来。唐羽,你来试试。”
唐羽摸了半天,也是摇头。
“许伯,把天下有名的大夫都请到怀远来。楚烈,你去看看肖月,马飞他们追到人没有?”
“等一下,我或许根本就没有中毒。”
“然儿,此事马虎不得,不要任性。”
“我没什么感觉,两个大夫也说没问题。”
“我们不是说没问题,只是学艺不精。”药王谷与唐门当代最杰出的弟子,怎么会学艺不精?
“叫花子倒是觉得卓夫人说的有道理。放眼天下,敢在庄主新婚第二天来下毒的,叫花子想不出有谁。恐怕只是要给怀远一个警告。”
“庄主,肖月他们没有追到人,现在厅外侯着。”
“叫他们进来。”
怀远山庄创立十数年,今天恐怕是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也是喜庆之中,大家都有写松懈。肖月他们的轻功我也见过,堪称一流高手,听说在江湖上也是叫响了名号的。
走到大堂,就看见刚才追人的几个护卫直挺挺地跪着。这事说来安排的十分巧妙。扣儿一直在客房中,大家对她印象不深,我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其实高翔就是有什么话忘了讲,也可以回转来说清。没必要派个身体不好的丫头跑上山来。护卫们离我有一段距离,就是小荷见机的快,仍是慢了一步。苍哥屡次告戒我要注意身边情况,我从没当回事。幸好今天她没泼硫酸,要不我就完了。
苍哥还是不放心,又请了好几位当世名医来为我诊断,结果仍是不能查出有什么问题。肖月等人受了重罚,小荷也被骂了,我的出入随从都增加了。唉,莫名其妙成了重要人物,还没新鲜两天,就成了别人的目标。看来,还是小人物当起来自在些。
既然我没什么事,大家也就纷纷告辞了。安源这趟出来,还有公差,皇帝派他去渭水边上监督修渠,他喝过喜酒就带着妹妹走了。听说他之所以坚持带安倩去,是因为他很中意那个治水的河工。韩笑也回京了,韩老将军没有棋友,极是盼她回家。
水沁月留在庄中,一边养胎,一边注意我身体的动静。唐羽回了唐门,他说要跟家里再做最后一次交涉,请他们接受水沁月。否则,他就脱离唐门,以负起他的责任。而水沁月也被逐出了家门,干脆安心呆在庄里。
每次出个门都是劳师动众的,我干脆就只在庄里打转。没事就往水沁月房里跑,一来唐羽走时交代我照顾她,二来我发现她其实是很好相处的人,不知江湖上怎么把人家传成个专门用药害人的妖女。她还在翻医书,想知道我是不是中了什么厉害又不易查出来的毒。她和唐羽的事大家都没有问,等他们愿意说时自然会说。
只是,刚刚才成亲,苍哥就忙得很。常常是楚烈来告诉我“庄主请夫人先用饭,他稍后就回来。”我每日无聊的很,又不能常常去打扰水沁月。我怕她怀着孩子,又住在别人家不方便就另调几个手巧的丫头去照看她。只是我很无聊啊!
干脆去书房找些书看。不过,找什么书呢?什么《妇德》,《女戒》我是不会去看的,即使身在宋朝,我对这个时代的一些东西还是排斥的很。苍哥应该也会有一些传奇,小说之类的吧。
走到书房,推门进入,书房没有过多的装饰,古朴大方,一如其他地方。在他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我拿起他的砚台,竟然是一方绝好的端砚,上面的花纹隐隐,右角上天然一块鹅黄的石斑。曾在高翔的书房见过一块,稍逊一些,被她小心的收着。放下砚台,不期看到一封信。
信封隐隐散发出檀香的味道,我拿到鼻端闻闻,很舒服。
“然儿,你在干什么?”
“哦,我闲着无聊,来找几本书看。”
“喜欢什么书?”苍哥走过来问,顺手抽走了我手里的信。
“《庄子》一类带点传奇的书。”
“我这里没什么这类的书。回头让人在书肆里给你买一些。”
“哦。”
“然儿,我这几天比较忙一些,委屈你了。”我确实觉得委屈,毕竟还在蜜月里嘛。不过,他这么说,我也释然了。
“苍哥,查出是谁要对付怀远山庄了吗?”
“已经没事了。你可以放心出去玩了。”
“那太好了。哎呀,苍哥说的人家只会玩似的。”
“哦,我觉得然儿很会玩啊。”
“那叫懂得享受生活。虽然我这个人胸无大志,可也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人呀。”
“我知道,然儿来这世上,绝不是浪费粮食的。”
讨厌,他又拿当初的话来笑我。
“苍哥,我不希望也不愿意只做你的附庸。当然,我也不会做惊世骇俗的事。可是,我不要当米虫拉。”
“那么,你想要做什么呢?”
“等我想好了再说。现在,你要先养我。”
“遵命,夫人。”
半月后收到高翔的信,这次的风波竟是由二十年前的宿怨引起,当年的是非已说不清楚,不过现在那人却使的是小人手段。趁高翔外出以高价收走布匹,而且代那些布商付赔款。这样就导致高翔发不出货,高家商行的信誉正面临挑战。
晚上,我睡在床上努力想着怎么才能帮高翔。苍哥从背后圈住我,“想什么呢?”我把信上的事跟他说了。“你的这个朋友也不是泛泛之辈,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睡吧!”
我有点庆幸是在冬天成亲,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他当暖炉用,而且还是恒温的。心安理得的把手脚放到他身上取暖,果然练武之人就是不同,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热乎乎的。
有了,以前在哪部电视剧上看到过,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截断敌人的出货渠道,只要控制了水陆运输,就好办了。马上翻身起床,要给高翔写信。
“做什么?”苍哥不让我动。
“我想到一个办法了。你看这样好不好……”
他摸摸我的头,“想不到你还有当奸商的本钱。不过,这是个两败俱伤的办法。即使高翔能够截断对方的出货渠道,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她依然不能准时发货,信誉要受损。而且控制水陆运输不是一笔小的开支。”
那怎么办?
高翔要能发货,那必须跟对方买。怎样才能让对方肯卖呢?找个巧舌如簧的人去分析给他听,这样才能双赢。苍哥听了我的话,只好起身找人立刻写信去告知高翔。
唉,暖炉不在,我半天也睡不热。我不让他们在屋里放火盆,南方人不习惯,而且我觉得那样空气质量不好。苍哥回来,我赶紧巴上去,他伸手搂紧我,“然儿准备怎么慰劳你苦命的夫君啊?”
虽然成亲十来天了,对他的一些挑逗还是禁不住脸红。他已低下头,热烈地吻住了我。
苍哥在书肆中为我买来了许多比较流行的话本,传奇。想不到宋朝的小说也蛮有情节的。虽然结尾难免有些歌颂君王,盛世还有加封烈女,贞女的。不过,老马说过,我们要以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去看问题,不能苛求古人的。
番外
我是苏篱,苏州富商苏涌泉是我的生父,而我是他的私生子。我六岁的时候被接进苏家,因为大妈只生了一个姐姐。父亲常年在外面,我归大妈管。她不曾虐待我,但也没有对我好过。应该说,她忽视我。自从我来到苏府,后院里成日只听到“笃,笃,笃,……”的木鱼声。
十一岁那年,姐姐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