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穿越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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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的是两张笑的异常灿烂的柿饼脸。
柳家的饭桌旁。
“又和你师父闹别扭了?”青青摆出一幅见怪不怪的神情。
用力点头。“真的好难嘛。那些花花草草都长一副模样,我怎么知道谁是谁?还要背药方。打死也学不会!”今儿突然觉得很沮丧,“我不是学医的料。”
“周大夫是名医,你跟着他学是你的福分呢。”青青妈盛了一碗绿豆粥放至我面前,“你这丫头这么聪明伶俐,怎么会不是当大夫的料?”
“娘,她是找借口偷懒呢。”青青转头望向我,“你总得学点什么。难道一直依赖周大夫?总是有出师的一天。”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心头一紧,我胡乱应了句,躲开她的目光。
埋头喝粥,胸口却闷闷的,仿佛揣着重物,只感到一阵阵压抑。
“以后”——这个词让我感到恐慌。
曾经的努力执着,失去意义。曾经追求的梦想,突然消失。曾经的友情亲情,远隔时空。整日里嘻嘻哈哈,不过是一种逃避。得过且过,放纵玩闹,因为根本不知如何去面对这般翻天覆地的转变。此时的我,仿若刚出生的婴儿,生命一片空白。该如何选择,该从何开始,才能寻到我的“以后”?
踢着小石子往回走,一路上颇为烦躁。
拐进仁安堂,李叔正在碾药,抬眼见到我,便笑着打趣道:“丫头又去哪儿疯了?”
“李叔……”我蹭到他身边,使出撒娇的手段,环视四周却不见师父的身影,“李叔,师父呢?”
“出诊去了。”
某人立马眉开眼笑起来:“既然师父不在家,我就不温书了。”
“你这丫头就是不肯花功夫下心思。”李叔不客气地戳我的脑门,“也不知怎的,先生偏就喜欢宠着你惯着你。想当初,他对你师兄可是严厉的很。”
“呀,我还有师兄?”我惊叫出声,一把拽住李叔的胳膊直晃荡,“在哪儿?在哪儿?”
“在京都。”李叔被我摇得晕头转向。
“他长得什么样?”好奇心蠢蠢欲动。
李叔突然一声叹气:“怎就不见你对医理产生如此的求知欲?丫头,学医本就难,那可都是咱们老祖宗几千年的智慧啊。你既然入了这个门,便该好好学。”
我低眉。
李叔继续碎碎念:“先生也真是,总给你找借口。说什么你还未定下心来,多说无益。你一小丫头,能有什么心事?”
我慌乱抬头,瞪大眼睛,不知如何回答——师父竟是早已瞧出了我的浮躁,却一直未点明。他是希望我自个儿悟透么?
这个全然陌生的时空,我找不到个人的存在感和社会认同感。孤独,前所未有的寂寞,若隐若现,始终缠绕在周围。大难不死带来的喜悦,却因为对未来的迷惘无措而变得空荡虚无。
我的苟且偷生,是上天的玩笑么?
更为讽刺的是,20年的营营役役,到如今我却连生存下去的基本技能都没有。要不是这些淳朴的村民罩着,估计我早喝西北风去了。
我快乐,只因我不敢不快乐。这些,有谁能明白?
怔怔望着前方,我喃喃自语:“定心,如何定心?”
“丫头,你既已忘了过去,便注定要从头开始。”突然传来师父的声音。我掉头望去,便见他立在门口,微笑着望向我。
“师父,说总比做简单。”我重新露出嬉皮笑脸。
他单笑不语。
我愣住片刻,才叹息答道:“可总比不做要好。”
极其简单的道理啊。
自从某人决定做个勇敢的孩子,清水镇好戏不断:
镜头一:
街上。
“小溪~,小溪~”
某人缓缓的转过身,神情茫然,空洞洞的仿佛看不到任何人。
“小溪?”青青伸出手在她眼前试探。
“哦,青青啊,找我有事?”有气无力的声音。
“……”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某人再度缓缓地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往前挪。
“她怎么了?”青青吓到半死。她才去婶婶家住了一小阵子,这生龙活虎的人怎么就变死猫了似的?
“据说溪丫头现在每天看书到凌晨,这样子已经持续十天了……”路人甲回答。
镜头二:
仁安堂。
周大夫(习惯性的抚须):“连翘。”
小溪(怒目而视):“清热解毒,消肿散结。”
周大夫:“天南星。”
小溪(咬牙切齿):“燥湿化痰,祛风止痉,散结消肿。”
周大夫:“柴胡。”
小溪(拍案而起):“和解退热,疏肝解郁,升举阳气。”
周大夫(小心的擦擦额头的汗):“不错不错,很有进步。”
某人仰天狂啸中……
镜头三:
青青家。
某人抓着自己的手腕戳过来戳过去。
“溪丫头,你在干嘛呢?”青青妈很不解的问。
“她在把脉。”青青无奈的看了一眼还沉浸在戳手腕中的某人,替她回答到。
“可是,有这样把脉的吗?”青青妈更加的一头雾水。
“那是因为她怎么都学不会。”青青在她妈耳边偷偷的说,“娘,你要小心,别刺激她……”
温文尔雅佳公子
清水镇位属江南范畴,却不见水乡的缠绵,连“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都有些勉强。不过,清水镇村民紧密团结在以镇长小田田为核心的领导中央周围,高举环境可持续发展和小农作坊这两面旗帜,艰苦创业,自力更生,为把清水镇建设成为美丽、小资、友爱的村庄而不断奋斗,创造出全镇生产总值不断攀升的良好局面,在“人人奔小康”的规划中取得相当不错的成绩。
清乾十二年在某人发奋图强的熊熊火焰中即将燃烧殆尽。
随着新年的临近,全镇人民的情绪高涨,连我这等“异次元人”也开始激动——这将是我穿越后度过的第一个春节,极具纪念意义。
醒来时,阳光透过糊纱的雕花木窗撒了一地,白晃晃的,却倍感温暖。
现在是寒假期间——我决定要积极发扬寒暑假这一光荣传统——赖床不算可耻的事,所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嘛。将已经发冷的热水袋踢出被窝,我蜷缩着身子,掰着手指头算。还有十日便是春节,今儿阳光如此明媚,不出去走走实在是浪费。被窝or阳光?权衡稍许,终打定主意,干净利索地起床。
洗漱完毕冲进饭厅,师父与李叔已经在悠闲的吃早茶了。
看到我的身影,师父的表情颇为惊讶:“正商量着怎么把你从床上拽起,倒自个儿起来了。今天别出去疯,等下有人要来。”
我一屁股坐下,扫视早点,撅嘴抱怨,“李叔,怎么没有脆脆酥啊?”
“我可没料到你今天会早起。”李叔一脸笑容,“想吃自己买去。”
我随口问了句“谁要来”,便低头喝粥。
师父的答案只有三个字:你师兄,却差点把我呛住,咳了半天才缓过气。
整个上午某人都像只小麻雀一样在师父面前唧唧歪歪旁听侧击。
“师兄叫什么名字?”“师兄长什么样?”“师兄厉害么?”“师兄做什么的?”“师兄……”师父始终摆出一幅淡然神情,抚须微笑:“见了便知。”
切,等于没回答!
所谓好奇心杀死一只猫,偏偏那位神秘师兄一直没有出现。吊人胃口的手段果真是高。正当我在房间里蠢蠢欲动按耐不住的时候,李叔笑眯眯地唤我去客厅。终于来了?压抑住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我欢快的往客厅跑去。
穿过偏门便见到一个青年男子的身影立在师父旁。两人似乎在轻声交谈着,不甚清晰。
“师父。”扬起自以为甜美的笑容,清脆的唤了一声。
他们不约而同的转过身。
是个清秀的男子。一袭灰蓝色的衣裳衬出他欣长的身躯,腰间的佩带上系垂着一块玉,流苏在微风中轻扬。干净的脸庞,皮肤似乎很好。唇边淡淡的弧度和双眸间透出的温和,竟让我突然想起海子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丫头。”师傅微笑着招招手,“来见过你师兄,安岳。”
“原来是小溪师妹。”他略一颔首,背光处撒落的淡影随之轻微晃动,仿若水般流淌。
我不禁呆滞,半响才傻傻点头,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的笑容,如冬日里的阳光,柔和、温暖、纯净,无法抵抗。
大约是见我颇为异常,师父连连唤了几声,我才收回了神,慌忙掩饰地笑:“第一次见到师兄,有点不知所措。”
“不打紧,又不是洪水猛兽,不必拘束。”安岳柔声宽慰,“师父早向我提及了师妹,说是聪明伶俐的很。”
“不说我调皮捣蛋就不错了。”我噘着嘴嘟囔。
他无声微笑。
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如沐春风!
安岳是从京都赶来,行程性质麽,属于按照惯例——节庆日前拜望师父,顺便来见见我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师妹。
他们师徒二人许久未见,我就不好意思杵着,打完招呼后乖乖退出,拐个弯溜去找李叔了解内幕资料去。
据说,安家乃京都医药世家,其产业在几代人的经营下早已渗透至各个相关领域。从连锁的医馆到全国的药材贸易,甚至这些年间与西域各国都有生意往来。
可惜安家人丁单薄,三代单传。老老爷享年五十有六,留下安老太君形影相吊。更为不幸的是,安老爷与夫人早早去世,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姐姐安心已嫁为人妇。弟弟安岳自小便挑起家庭重担,以至于到了23岁了还没空成家——豪门之后,单身未婚;品性温淳,气质出众;风度翩翩,彬彬有礼;善解人意,和蔼可亲;有着天使般的笑容和魔鬼般的身材比例。虽在商场打滚,却不失纯真的本性——简直是钻石级别!
显然,某人完全被他的背景吓住了。一手撑着脑袋呈思索状,我严肃问道:“如此一来让我不得不猜想起师父的身份,难道师父是世外高人?”
“丫头,能做周策之徒可是你修来的福分。”李叔哈哈大笑,瞧见我一脸八卦样,拍拍我的脑门道,“自己一边玩去,我该准备午饭了。”未等我反应过来就消失了身影,留下我只能跺脚的份。
饭桌上可谓齐乐融融。安岳与我分别坐在师父左右。
他们三人闲聊着医药方面及京都的状况,基本上不属于我能明白的范畴。开始时试图挣扎,茫然抬头就见安岳温和笑容,立马傻愣愣的不知如何反应,实在丢脸。若干次后,干脆将他们的对话摒弃在听力范围之外,只顾起眼前的一桌好菜。
于是名医周策的两个徒弟,一个举止优雅一个埋头苦吃,对比鲜明。
饭罢,我舔舔油腻的嘴唇,相当满足。
李叔开始收拾碗筷。
“怎好让李叔一人做事?”安岳突然起身,一边帮忙将眼前碟子收起,一边歉意说道。
怎觉他若有若无的瞟向我?心下咯噔,我慌忙起立:“师兄还是陪师父去聊天吧,这儿交给李叔与我就好。”
“溪丫头何时变得如此勤快?那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师父哈哈大笑,“岳儿,我们去里屋说话。”
我扯扯嘴角,眼瞅着他们的背影消失才皱眉抱怨:“这个师兄绝对是卫道士。”转头对上李叔似笑非笑的表情,更觉尴尬。于是狠狠决定躲去青青家避避风头。
“京都的师兄?”青青从一堆换洗衣物中抬头。
我坐在一旁,眯着眼点头。柳家的小庭院朝南,午后阳光正好。“出身豪门家教严谨,应该是很传统的类型。不过我喜欢他的笑容。”我补充道。
青青咯咯笑了起来:“正好,这几日你就乖乖做好孩子。”
才不!我撇撇嘴,一心想在她家蹭到安岳离开。无奈吃完晚饭就被青青一脚踹出了门。
第二天不情不愿地起了个大早——为了维护纯洁形象,某人无奈向现实妥协。
我打着哈欠一路穿行而过,却不见一个人影。怎么回事?一清早的人都去哪儿了?师父呢?李叔呢?我的早点呢?
正纳闷,突闻背后一声“师妹”,吓得我差点破了胆。惊慌失措地调头,发现安岳立在身后,表情温和。
“人吓人会死人的!”我严重抗议。
“刚起来?可用了早点?”安岳颇为歉意。我摇头。找不到人,谁来做早饭给我?
“出去吃如何?”他莞尔微笑,“走吧。”还未等我反应便已迈步朝门口走去。为了我的胃,决定听话一回。
喝着热乎乎的豆浆吃着小笼包,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安岳坐在对面,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族气息。
意识到自己吃相不雅。我停住筷子,用手掩盖不停咀嚼的嘴巴,弯眉傻笑。
两人相对而望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气氛颇为尴尬。
“突然想起一个比喻。”我指着散发热气的小笼包道,“有人将女孩儿皱鼻比喻成包子。”说罢托着脑袋盯向包子满脸不解:“师兄,你说,怎么皱法才能像包子呢?我一直都很困惑……”半响未得到他的反应,我犹豫抬头,却对上他强忍笑意的双眸:“师妹可真是天真烂漫。”
某人额头冷汗。
约莫是因着这场颇为诡异的早餐,安岳与我之间似乎和谐了起来。
安家商务繁忙,又加上近年关家杂琐事一堆,他也不便久留。原本打算留宿两晚后便走,却因为一场意外而至的冬雪暂缓了回程。
暮雪纷纷影单薄
天气变化得有些突然。前一日还是阳光温和,一晚功夫就聚起了大块的云,温度也兀的降了下来。白日里都是阴沉沉的,风不大,却是冷嗖嗖。
李叔在客厅中央置了火炉,一堆人围在四周取暖。“这天气恐是要下雪。与其半途遇上,不如稍安勿躁,等雪下透了再走。”师父见安岳略带心神不定,宽慰道。
“要下雪么?要下雪么?”我搓着手,一听师父的话,顿时兴奋起来。我是在江南长大的,冬雪并非每年都来报到,而且往往规模较小,薄薄铺一层,不久即化。不管怎样,能见到雪总是让人快乐。
“师妹未见过雪么?”安岳温和问道。
本想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伪装失忆,于是微笑道:“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但无论如何,今年总是不一样的。”古时的雪应该更加干净洁白吧?
“怎的不同?”师父也起了兴致。
弯眉咧嘴,我撒娇回答:“今年是和师父一起嘛。”
“就会说好听的。”师父大笑出声。
傍晚时分果真下雪了。李叔去外面添柴,回来时唤了一声赖在火炉旁不愿挪步的我,笑着说外面已经落雪。随即某人便尖叫冲出门。
漫天雪花无声飘落,视野里一片白茫茫。屋顶上已覆了一层,雪出乎意料的大。
我一头冲进院子里打转转。转晕了,俯下身喘口气,然后立在原地,仰起脸闭上眼睛,面部一片片的冰凉。
“也不怕着凉。”安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睁开眼,迎上他的微笑,我搓搓冰冷的脸颊:“你师妹的生命力顽强如杂草。”
师父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抚须笑道:“好一场雪!”
是呢,再下大一点久一点就可以堆雪人打雪仗了,我眉开眼笑。“师父,我去找青青玩。”说完,我掉头就往外跑去。
一路过去都是小孩子们的嬉笑声。显然,下雪时孩子们是最快乐的。远远就听到青青和咪咪的笑声。我一溜小跑进了柳家院落,加入她们的嬉闹。
“你怎突然说起京都师兄的好话来?”青青与我立在屋檐下,一边盯着依然兴致勃勃的咪咪,一